这群捕蛇人虽然没一个是善茬,手里也都有蛇叉,可是面对明显来头极大的权贵子弟,他们如何敢抗衡?
压制住手下年轻气壮的捕蛇人后,一个年纪大些的捕蛇人弓着腰上前,没到贵人面前远远的就跪地,赔笑道:“贵人的吩咐,小的们都记在心里呢。
前些日子,还专门集合了十八家最大的捕蛇人家,前往秦岭深处的蛇窟去寻。
只是……
如今正是深秋,鸟肥鼠胖,蛇儿们都不缺吃的,着实不好捕。
这倒也罢,旁的蛇总归还是能捕到的,都是些肥蛇。
唯有那纯白蛇,近半年来却是连见也没见过一条……”
“放屁!”
一奴仆见主子面色愈发不善,主忧臣辱,便上前一脚将那老头儿踹倒在地,厉声道:“我看八成是你们这些刁民们想赖我们大爷的银子!
瞎了眼的一群下贱种子,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大爷是哪个?
宫里的太子,都要喊我们大爷一声亲舅舅!
你们活的不耐烦了,敢糊弄国舅爷?”
那老头儿哀求道:“真真不敢糊弄贵人,贵人给的银子,咱们一两都没动,全还给贵人……或者,贵人再给小的们一段日子,小的们一定给贵人寻来白蛇……”
“哼!”
那贵公子闻言不屑的哼了声,眼中满是失望焦躁和戾气,看着眼前那些卑贱的面孔,心里压不住的怒火,道:“这些话你都说了三五回了,哪回作数过?
下贱坯子们,给脸不要脸,我看,你们就是在糊弄本公子!
来人,给我砸!
把这些狗屁破蛇通通给砸死砸碎,没有白蛇,我要这些破烂玩意儿有个屁用!”
说罢,他身后一群狗腿子的奴仆,纷纷抽出腰刀或者长剑,狞笑着往蛇笼处走去。
但凡有敢阻拦的捕蛇人,就被他们挥着刀吓跑。
为首的老者强压住手下的捕蛇人,不许他们反抗,看着捕捉了一个月才捉来的蛇,全被那些狗腿子砍的稀巴烂,老头子眼中老泪都落了下来。
“哎哟!”
忽地,一个正砍杀愉快的奴仆,惨呼了声,手中长刀一下丢飞,拼命的甩着手。
这突然的变故,让众人都是一惊。
待看过去,就更加惊讶了。
只见那奴仆的手腕上,一条晶莹剔透的小白蛇,张口死死咬着他的手。
看到这一幕,有人惊骇,有人惊喜若狂。
“白蛇!!”
那贵公子脸上的晦气一扫而尽,狂喜之色瞬间布满惨白的脸,大声道:“快,快抓住它!我要活的!谁抓住了,我重重有赏!”
一众奴仆闻言大喜,纷纷丢下手下的活计,朝那个被咬的奴仆扑了过去。
而之前的捕蛇人则面面相觑,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捕捉过这样一条白蛇。
“阿爸,这是咱们捉的?”
一个青壮汉子将地上的老人扶起,满是疑惑的问道。
老人面色沉着,摇摇头,道:“不是,咱们捉不住这样的蛇。”
青壮汉子闻言,面露不服气,道:“阿爸,您是整个关中最厉害的捕蛇王,我也继承了您的能为,还捕不到一条小蛇?
只是可惜了,让他们抢了先,不然,这可值大钱了。”
老人闻言,气骂道:“糊涂东西!你睁眼看看,那是寻常的蛇吗?那是蛇王!
它是看到了这些人造孽,凭白烂杀蛇,才出来报仇的。
你看看,就凭那些人,也能捉住他?
去告诉柱子他们,一会儿那贵人若让咱们去捉,可千万别真捉。
不然会有大祸事的,听见了没有?”
做老子的毕竟积威甚重,将原本不乐意的儿子唬住后,又面色凝重的看向场内。
他说的不错,那些奴仆们,的确捉不住这样一条白蛇。
那白蛇只有尺许长短,通体雪白,看起来一点都不似寻常长虫那样狰狞可怖,反而觉得可爱。
可这样一条可爱的蛇,却将一众趾高气扬的打手们,折腾的手忙脚乱,惨呼连连。
即使挥舞着乱刀,可就是抽不中。
只是再机灵的蛇,终究还是敌不过人类的狡猾和狠心。
几个奸诈的奴才,不知从哪寻来了一张密实的大网,连带着场里的奴仆们,一起罩在了网里……
那贵公子极满意的赞许了那几个奸诈奴才后,大笑道:“去寻个密实些的铁笼子,给我将那条白蛇带走!哈哈哈!
我就说嘛,这好日子才刚开始,老子怎能就要干受苦?
有了这药引,哼哼!”
这二年来,他家骤贵,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以前不敢想的,如今都实现了。
以前不敢玩的,如今也能放开了顽!
只可惜,顽的有些过了,将身子给顽空了,顽跨了,顽萎了……
寻了不知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直到寻到了一张偏方,说是天下最淫者莫过于龙蛇。
其中白蛇最佳。
以其为药引,必然药到病除。
也就有了今日这一出。
本来以为都要绝望了,谁曾想,峰回路转,天不绝路!
贵公子大笑不已!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慌张稚嫩的叫声:“坏人,放开我的小白!”
说罢,众人只见一道小小的身影,飞快的跑到大网处。
两只小手抓住大网,就想扯开。
可这大网是特制起用来遮蔽阴凉的,结实无比,哪里能扯的断?
小孩子用尽气力,挣的小脸通红,小手勒出了血印,还是扯不开分毫,口里只是凄厉叫道:“小白,小白你怎么样了?你快出来啊!”
“他娘的,哪来的小叫花子!”
一个奴仆之前被咬伤,见这小孩捣乱,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踹了过去,将小孩踹倒在地,骂骂咧咧道:“不想死的,就滚远些。”
那小孩被打后,也不哭,只是绷着脸大声道:“小白是我的伴当,你们放了它!”
说罢,又朝网下喊道:“小白,你快出来……哎哟!”
却没喊完,又被那奴仆踹了脚。
旁边早就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见到豪奴欺负小孩子,不少人义愤填膺,却也敢怒不敢言。
有人实在看不过去,就对那小孩道:“小孩,你家人呢,你爹爹呢?快去寻他吧!”
一直没哭的小孩子听闻此言,忽地嚎啕大哭起来:“我也不知道爹爹在哪,他就在神京,可我找了好久,也找不到他……”
旁人闻言不忍,又问道:“那你爹爹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哭道:“我娘说,我爹爹……我爹爹叫贾环。”
“噗!”
一直在外面看热闹,虽也心中不忍却不欲多事的贾琏,本在喝豆腐脑,此刻一口喷出,揉了揉眼睛,又掏了掏耳朵,对一旁的克儿道:“刚才,刚才那孩子说,他爹是哪个?”
克儿也傻了眼儿,顾不得擦脸,道:“他说,他说他爹是……是贾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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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贾苍,贾芝()
“呃……”
一觉醒来,天色已亮。
贾环揉了揉眼睛,看了眼身边依旧酣睡中的赢杏儿,不由淡淡一笑。
赵姨娘昨夜的话,虽然被贾母、贾政联手制止了,可家里女孩子们的心里,到底多了许多压力。
莫说林黛玉她们,连最是大气的赢杏儿,昨夜都让贾环多加了个班。
贾环自己倒是无所谓,以他武宗的身体,即使昨夜连赶了好几个场子,回来后依旧龙精虎猛。
只是家里女孩子们,却有些吃不消了。
贾环知道,她们担心的不是她们自己,而是他。
家里那么多人,总不可能每一个都有问题。
既然不是女孩子的问题,那么也就很显然了……
她们真心希望,家里人能有一人率先生一个孩子,哪怕不是她们先生的。
如此,至少可以证明,贾环是好的……
轻轻的抚了抚赢杏儿的脸,贾环眼中说不出的怜惜,都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孩子。
他着实太过幸福。
忽地,赢杏儿眼睛睁开来。
明亮清澈的眼睛,正好和贾环爱怜疼惜的眼神相对。
赢杏儿嘴角登时扬起。
美好的清晨!
贾环俯身吻了吻,笑道:“醒了?怎地不多睡会儿?”
赢杏儿懒洋洋一笑,道:“感觉到你醒了,就不想睡了。
……今儿还要去宫里请安,还要去王府见母妃。”
贾环笑道:“我陪你一起去。”
赢杏儿想了想,道:“宫里我自己去吧,你去了,怕又要添事。
等从宫里回来后,咱们再一起去王府。”
贾环笑着点点头,道:“也好。再看看能不能把咱娘从佛庵里劝出来,老那样也不是个办法。
她老人家显然还惦记着你,既然六根未净,就不要再礼佛了嘛。”
赢杏儿闻言,轻轻将臻首靠在贾环怀里,叹息一声道:“当年,母妃是神京城内风华绝代的闺秀。父王……也是最出色的人中之杰。
可后来,为了那个位置,父王就渐渐变了心性。
母妃失望之下,只好在佛庵中礼佛,聊度余生。
父王这些年来那样疯狂,未尝没有证明给母妃看,他不是在白日做梦……
罢了,这些过去的事都不要提了。
母妃不是寻常妇人,她极有自己的主意,我尚且劝不得,你这驸马,又能如何?”
赢杏儿柔和一笑。
贾环见她面容难得的娇媚,忍不住又动了心思。
赢杏儿感受到某一处的变化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快去折腾别个吧,昨儿……我身子现在还是酸痛的。
你这练武练的倒有好处,昨夜回到我这里,都转了好几圈了吧?
还那么能折腾……”
尽管大气,可说这些时,赢杏儿还是飞红了俏脸,明亮的大眼睛好似凝水一般。
贾环尽管极为动心,可也知道没有习过武的赢杏儿,再吃不消他的鞭挞。
伸手抚了抚她额头上的秀发,又亲了亲后,笑道:“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我就在旁边守着你。”
赢杏儿闻言,暖暖的一笑,靠在贾环怀里,轻轻眯起了眼……
然而,她刚一闭眼,就听到外面房门“砰”的一下被撞开。
赢杏儿眼睛陡然一睁,眼神凌厉的看向插屏之后。
然后就看到小吉祥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一脸的惊慌夹杂着兴奋。
赢杏儿沉声问道:“什么事?”
小吉祥却头一次忽视了她,跳脚道:“快,快……三爷,链二爷派人传话过来,让三爷快去南市。
有个带着一条小白蛇的小孩,在南市被人欺负了,他说他爹爹是贾环,他从……他从南疆苗寨来的!”
贾环闻言,面色登时震惊,道:“你说什么?”
那边赢杏儿已经开始更衣,她是知道当初蛇娘这一回事的。
只是不知道,贾环和蛇娘还勾搭过。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贾环极有可能有孩子了!
小吉祥上前一边帮贾环更衣,一边小嘴不停的嘟嘟嘟快速道:“真的哩,真的哩!链二爷打发他的小厮克儿回来报信,说那个孩子今年四岁,身边带了条通体雪白的小白蛇。
他说他娘叫蛇娘,他爹叫贾环。
链二爷本来要带了他回来,可有个舞阳伯府的坏蛋,扣着小少爷不让走,非要夺了他的小白蛇。
克儿还说,小少爷被舞阳伯府的人打了呢……”
贾环一言不发穿好衣裳后,对想跟着来的赢杏儿和小吉祥道:“都在家等着,我速速就来。”
说罢,几个起纵,就不见了身影……
……
南市。
两边人马对峙着。
贾琏已经将那小孩带到了身边,可那条白蛇却依旧被扣在大网下。
那位贵公子正是舞阳伯府的令盛,舞阳伯府本出自灞上大营,并不显眼。
只是这二三年来,舞阳伯府一等子令至官升征北大将军,执掌长城军团。
其女又被宫里晋为皇妃,去年生下了天家的第七位皇子。
与贾贵妃所生的天生不全的六子不同,这位七皇子,非常康健。
未来,也就不可限量。
舞阳伯府至此水涨船高,渐渐有了将成为军中又一巨头豪门的趋势。
不少老旧世家,都在往令家靠近。
贾环等人出京后,都中留下的纨绔,也渐渐以令盛为首。
二三年的功夫,使得令盛的胆气和野心,都远非当年在牛奔麾下跑腿时可比。
如今,更是敢正面面对出自荣国府的贾琏。
除了他自身胆气壮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曾捉住过,贾琏勾搭了他爹的一房小妾……
贾琏面对他,天然理亏。
“贾二,你可不要乱认亲戚。宁侯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野。种儿子?该不会,又是你在哪留下的风流债,却借宁侯的名字顶缸吧?”
令盛并不惧贾琏,但忌惮贾环,因此想将贾环摘出去。
另外,他也的确不认为站在贾琏身旁的那个叫花子一样的小孩,会是贾环的种。
满天下,谁不知贾环最重家人。
真要是他的种,怎么会落在这里?
贾琏面色气的煞白,道:“令衙内,你有话好好说,一口一个野。种,这也是你家的规矩礼法?”
令盛不屑的嘎嘎一笑,道:“规矩礼法?论粗口,十个本公子加起来,都不是宁侯的对手。
他敢当着圣上的面,把内阁阁老骂成杂毛,我这又算什么?”
话音一转,冷下脸来道:“链二爷,看在宁侯的面上,今儿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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