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殊不知风沙迷眼更甚至,那些没有面纱遮挡的士卒这时候就遭罪了,一个个眯着眼睛艰难的前行,若不是朱能命令士卒们抓紧腰间一个扣一个的绳子,说不定现在都有人迷失在满天黄沙当中了。
“千户大人!这样子不行啊!我们坚持得住马也受不了了的!还是停下来等这风沙小些再敢路吧!”
朱能捂住差点被风刮走的斗笠艰难的喊道:“好!命令大家原地休息!把营帐扎起来!还有马车千万要看好!别被大风挂的马受惊了!”
“诺!”
费劲辛苦周折了半天众人才将营帐扎好,幸好物资没有什么损失,马匹也被聚拢在一起安抚好了,只是中途挂来一块石头损坏了一具营帐而已。
张枫他们连忙走进营帐内清理身上的尘土,尤其是大牛这家伙体格大,身上拍下了的灰尘落地都成了土堆了。
“呸呸呸这什么鬼天气,让我吃了一嘴土”六子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埋怨道。
“哈哈哈哈哈”众人看着六子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王平更是笑的连手上的干粮都掉在了地上,他连忙捡起来掸了掸灰继续笑。
小六子一脸懵逼的左顾右盼,不知道大家伙都在笑什么,看他们指着自己笑个不停还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上,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喂喂喂!有什么好笑的!”六子受不了大家这莫名的笑,忍不住开头问道。
“咳六子,你把你那个帽子摘下来就知道了”张枫强忍住笑意指了指六子脑子上顶着的那顶毡帽,这是他从一个元军身上摘下来的,这元人的帽子相对于六子的小脑袋显然是太大了,不过六子相中了上面的绳结不舍得扔,今天这天启正好用来遮挡风沙。
六子见大家都点头便疑惑的抬手把帽子拿了下来,六子低头一看,瞬间四眼相对,瞪大了双眼的六子和他帽子上的一动不动的蜥蜴对视了良久,终于在蜥蜴换了个姿势的时候六子一脸的惊吓扔掉了自己的帽子。
“妈呀!这什么东西!”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六子这时候就像是老鼠见了猫,瑟瑟发抖的躲在了张枫的身后,其速度之快张枫都没有反应过来。
见此情形大家再一次不厚道的笑了,这会王平可是把干粮放进了怀里不给它掉在地上的机会了。
而那蜥蜴还偏着头好奇的看着众人,嘶嘶的吐着舌头,它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群大家伙在干什么,也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一个避风港湾怎么就没了。
本来它今天早晨出来散步的时候看着天气就知道今天正适合在家猫着,果然在它前爪爬回窝里的时候外面就呼呼的刮起了大风,正打算美滋滋睡一觉的他忽然感觉大地在颤抖,这是啥子个情况呢?
生怕自己的家被震踏的蜥蜴兄怒气冲冲的爬了出来,他也不管外面什么风了,只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在他的头顶上撒野,正在他探出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从他的眼前经过。
运粮的马车正顶着风沙艰难的前进,突然牵马的士卒感觉马车一边颠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就没在乎,心想可能是压倒什么石头了吧。
蜥蜴兄看着自己的十年老窝心痛不已,好好的草原地下洋房变成了露天吹风居,怒火冲天的它四肢翻飞就向着罪魁祸首冲去。
‘来吧!一决胜负吧!就算你长的又高又大我也不怕你,毁家破土之仇不共戴天,我土蜥蜴家三十八代族长在这里要跟你分出个高下!’三十八代族长大人正呲呲的冲着马车发起了挑战,势要以死捍卫他族长的尊严。
忽然一阵旋风刮过,我们的族长大人就被带上了天空,起初它还有些慌张,看着四周空荡荡的脚上也感觉不到大地的碰触,可当他往下面一看,正发现那个凶手在他的眼下很远的地方,族长大人当时就就觉得自己变大了,挥舞了一下前爪,发现正好可以一爪就能盖住那个罪魁祸首,这下子蜥蜴兄就兴奋了,刚才是你大现在是我大,看我一爪子拍死你。
还没等族长大人施展蜥蜴家族绝学瞎鸡儿抓的时候,那股旋风就力尽消散了,而族长大人这时候就像断了翅膀的鸟一样掉了下去,大起大落之下让蜥蜴兄蜥脸懵逼,俺地祖宗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是土蜥蜴家族的历代先祖保佑,他们的这一任族长没有落地摔成蜥蜴酱,反而是落在了一处毛绒绒的地方,刚刚还一脸要报仇姿态的族长大人感受着四周软软的毛绒,没有风吹还很暖和,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天堂吗,就这样蜥蜴兄心安理得的趴在新家里呼呼大睡起来。
直到他被六子惊醒,脱离了舒服的新家;看着眼前这一堆高大的怪物,我们的族长大人觉得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翻腾着四肢飞一样的爬出了营帐,他还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个如天堂般的新家。
在经历了风沙过后,运粮队再一次启程,因为路上耽误了时间生怕迟到挨了军法,朱能不得不命令士兵们加快行进速度,驽马不走也得赶着走,终于在指定时间内紧赶慢赶的赶到了徐达大军的营寨,徐盛更是先一步打马去帐内找元帅去了
眼前来来往往的探马游骑从他们的车队旁边跑过,在经过一个巡逻偏将的确认以后,车上的粮食终于是交卸到了大军的督粮官手里,而朱能他们也被安排到一处营帐休息,到此为止这运粮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第98章 汇合(求订阅,求收藏)()
“大帅!公爷!我回来了!”
“吵什么,都是当爷爷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躁,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性子!”徐达对自己这个家将徐盛破感到无奈,当年还是小卒的时候被他提拔起来到现在快三十年了,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仍旧是一点没变。
“嘿嘿嘿改不了了,这么多年大帅你怎么还没习惯啊!”徐盛笑嘻嘻的贫嘴,自家大帅为了这事总说他,不过他脸皮厚插科打诨的总能糊弄过去。
“大帅!我跟你说!这次我可是给大帅你找到了一个宝贝!”
“哦?又是像之前那个哑巴一样的野人?”
“哪能哪能,那是一个意外,再说了他哪算是什么宝贝,顶多就是一个养马的。”虽然嘴上嫌弃着孟然,但徐盛那一脸的得意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徐达笑了笑没有理他,反倒是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书卷,这下可让徐盛尴尬了,左晃右晃的想引起徐达的注意,可徐达偏偏就是不看他。
“大帅,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宝贝吗?”最后还是徐盛忍不住了,主动开了口。
“呵,就你我还不知道吗,我不问难道你就不会说了?行了,别憋着了,说出来我听听到底又是个什么宝贝。”
“这回真的是宝贝,绝对不像以前那样看走了眼,真的!这次这个人绝对是个人才,就光说武勇一道就远在我之上啊!”徐盛像献宝一样就要把张枫介绍给徐达。
“打住!还真是个人?”徐达这回倒是真有点好奇了,以前他这个家将总给他找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所谓的宝贝献给自己,可到头来无非都是些市井之物,久而久之徐达也就对徐盛口中宝贝这个词免疫了,说一嘴孟然也只不过是逗逗他,可没想到这次的宝贝竟然还真就让他猜对了
大军驻扎之所,戒备森严无比,徐达麾下的探马游骑纷纷散落在四周时刻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虽然先前已经探明了敌方大军的位置但此刻也不能掉以轻心,若是敌人有任何异动都要立刻报告上去。
“头!前面尘土飞扬好像有大部队在行军!难道是元军的人马?”
“走,我们摸过去看看究竟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探马小队的队长眯着眼睛下令,一行人绕了个大圈悄悄的靠了上去。
在里尘烟不远的地方他们就下马步行,一路上谨慎的查探四周,身为多年探马的他们都知道这个距离就是临界点了,再往前走就会很可能跟这支队伍的探子相遇,若是友军还好,但若是元军那不来一场厮杀怕是很难脱身。
“三儿,你眼神好,看看那面大旗上是什么字,这他娘的草原上土就是多,挡的我连他们的甲衣都看不清楚。”
三儿早就聚精会神的趴在地上眯着眼睛观望,最后都要眯成了一条缝了才隐隐约约的看清楚那是面明军大旗“头!我看清楚了,是咱们自己人!”
队长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元军的人马“好了,没事了,大家赶紧回去复命去吧。”
“嗖!”一箭飞射到了那队长的眼前,吓得他腿都要软了,狠狠地瞪了三儿一眼,你小子不是说是友军吗,怎么会被人射箭!
三儿委屈的耸耸肩,他自信自己没看错,只是不明白自己方的人为何要向他们射箭,三儿特意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没穿错啊,这就是咱大明军的衣服啊。
踢踏的马蹄声想起,不远处迎面跑来三骑,这会队长看的清清楚楚那就是明军的装束,只不过和他们身上的不一样,而他也一时间没想起来到底是哪的部队;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是自己人他们就没必要逃开,小队长反倒是一脸淡定的留在了原地想要等他们过来问问清楚为何要像自己射箭。
那三骑转眼间来到了他们身前,为首一人正是罪营丁武,小队长这时也有功夫仔细观察了一眼对方身上的服饰,可他越观察脸色就越难看,心道自己刚才就是瞎了眼,这明明就是罪营的服饰,他怎么就给忘了,都怪这次他们这一路大军因为人多并没有抽调罪营充丁,一时疏忽才忘了还有这一茬人。
“你们是我明军探马?”丁武冷漠的问话。
小队长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低身回到:“是的,我等是西路军探马,因发现此地尘烟四起现象异常所以前来查探一番。”
丁武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带着手下策马离开了,他们今天本来只是出来适应一下配给的马匹,却意外的发现有人在窥视大军,若不是看对方穿的是明军衣服丁武这一箭可就不是射在地上,而是冲着脑袋去了。
看着丁武三人一言不发的离开小队长连忙带着手下上马回营报告去了,罪营既然都出现了那就说明这一路人马确定是北伐东路军无疑了,只是不知道平日里的步军罪营怎么这一次也给配上了马匹。
探马传来的消息和汤和派出的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徐达的帐内,在得知汤和本部马上就要到来的时候徐达赶忙着急众将去迎接,此时他已经在盘算着想要趁着北元的兵马未齐的时候发动进攻,这样一来以多打少先击溃乃儿不花再消灭剩余的三位平章政事的人马,到那时他的北伐大军一路北上当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
可另一路探马传来的消息却让徐达白费了心思,再被汤和灭掉大半骑兵部队的三位平章的联军这时候也已经感到了乃儿不花的大营处,和汤和所部相差无几,这还是在汤和加紧赶路的情况下,不然此时说不定就是徐达被先一步集结完毕的四位北元平章给联手灭掉了。
不过既然双方的人马都已经汇集到了一起,现在就是摆明车马准备大战一场了,未来的某一天就是他们决战的日子;徐达胜则明军长驱直入北上无阻,元军胜则南下叩关边境忧矣,只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谁胜谁负尚未可知呢
第99章 战前(上)()
同位京中勋贵的首脑人物,徐达汤和两人见了面之后也没有过多的客套,反倒是迅速的对眼前的战局展开了讨论,力争尽快的研究出对敌之策,不然托的越久他们的局势就越不利。
“大帅的意思是怕纳哈出那里会趁机活动进攻我边境?”傅友德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是啊,这就是我为什么想要速战速决的原因,纳哈出现在身居北园太尉一职,就是中兴元朝的中流砥柱,往昔他也经常侵犯我军以达到练兵的目的,这一次我们出动了这么多人和乃儿不花僵持在这里,我相信纳哈出一定不会放过这种时机的,其麾下二十余万北元精兵一定会南下犯境!”徐达眼下最担忧的就是那个屡屡不降的纳哈出。
朱元璋老爷子曾经多次书信给纳哈出劝其顺应天命归降大明,但每每都遭到纳哈出的无视,反倒是更加的招兵买马扩充军备,一副势要与我明军奋战到底的样子。而且每年冬季都会派兵肆无忌惮的突袭辽东,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和辽东都卫指挥使司的马云之间教授也是互有胜负,知道几年前在盖州城惨败一阵以后才消停不少,而今他休养生息这么多年,很有可能再行起兵。
“我出关时得到消息,辽东卫指挥使马云因为身体原因已经被召入京师,现任指挥使是他的副手叶旺,这叶旺跟随马云在辽东戍守多年,也算是员宿将,有他镇守辽东纳哈出应当是没有办法的。”汤和替叶旺打了保票,也是为了安徐达的心,眼下局势不容有失身为一军主帅自然牵挂甚多。
见汤和都如此说了徐达也就暂时放下了辽东方面的事,转而是眼前的四位平章政事他应该如何解决,双方摆开车马硬碰硬的厮杀他明军自然是不怂,但眼下是深入敌人腹地作战,兵员战力是关键,若是此战损失过多那他们也将后继无力,这次北伐就会中途而废。
营帐里的议事从中午汤和他们赶来汇合以后一直持续到天黑时分,北伐大军的正副元帅也拟定了大体的作战规划,由汤和亲率一军在徐达大营附近的一处山丘上扎营,两方营帐相互呼应防守,等待最后决战的那一天的到来
“听说你给独孤松那批人配上了战马?”议事完毕以后,两位国公坐在帐内闲聊,徐达就问了一嘴。
“不能算是配给,战事从急,我那顶多算是借,等战后还是要收回的,好歹是老常定下的规矩,虽然他人不在了但还是要守的,罪营上下不准拥有马匹这可是老常当年亲口说的。”汤和摆了摆手,他也就是见罪营战力过人暂时性的交付马匹罢了。
“是吗,其实我觉得老常当年也不会想到罪营能变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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