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用手摸了摸漆布的质感说:“这是我们第一次做,布寖的时间有点长,生漆比较厚,所以布有点硬,接下来,我们要反复试验,找出寖布的最佳时间,相信我们会越做越好的。”并又对三舅说:“来这里的人,全部要签死契,契约上写明,没有主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漆布一定要晾好,存放在库房里。往外运布时,要等一更后,运往布庄装船,天一亮,开船运往大邑。”
接下来五人又试着做了几匹,一次比一次好,直到最满意为止。唐尧也完全掌握了寖漆的最佳时间。
五个人在漆布坊,喝完酒后,疯狂的跳着,欢呼着,唐兴感觉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好多。
第二天,唐尧陪着唐兴去了唐家岭,唐尧刚进大门就高喊着:“爷爷,看是谁来看你老人家了。”
老族长听到唐尧的喊声,来到屋门口,看到与唐尧一起来的,是一个高大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三缕长髯。他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唐兴见老族长稀疏的白发,白须,看来老族长不能认出自己,赶紧上前跪下,说:“兴儿向伯父叩首了。”
老族长一听,看着唐兴说:“兴儿,你如何变成这样了,你在我心里的样子,还是那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
唐兴说:“咱爷俩一别已经三十年了,兴儿已五十有余,能不变样吗。”
老族长让唐兴起来,快快进屋坐下。唐尧把唐兴带来的,上好的四匹织锦搬进屋来。唐兴又在怀中拿出了两个锦盒,说:“这是我爹送给伯父的一点心意。”
唐尧替老族长打开锦盒,见一个盒里放着一只千年人参,另一只盒里,放着一朵千年灵芝。纵是唐尧有十亩神药,也觉得这两样东西是珍稀之宝。
老族长一见,对唐兴说:“谢谢你爹,这两样东西太珍稀了。”
老族长令下人去叫两个儿子。不一会,唐富就来了,看见唐兴,略一打量,彼此都认出了对方,两人感叹了一番。下人回老族长说:“族长老爷去山上种树苗去了。”
唐尧一听,问清哪座山,说道:“我去找吧。”说完,骑上马去找唐贵。来到山上,唐尧见唐贵正跑来跑去的指点着佃农们栽种漆树苗,竟然忙得满头大汗。
唐尧笑着说:“二伯,没想到这门短的时间,你竟然栽了这么多,时间多的是,不必这么着急栽种。”
唐贵笑着说:“我不是听你小子说在的是摇钱树吗,我不抓紧点能行吗。”
唐尧看了看说:“我不是让你买下一半的荒山荒坡吗,你怎么只买了这一处呢?是不是钱财不够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唐贵说:“唐家岭就六座荒山荒坡,我要是买下一半,族人岂不骂我,我只买下这座比较大的,其他五座正好分给五个长老,再说,财富这东西,够用就行了,多了还得要有能力去保护它,你不是让我凝聚族人的心吗,现在这样一分,五大长老的家族族人们,都很感激。山里你那个漆坊,下人全签的死契,我和你大伯及五位长老,每天每家出一人,轮流照看着,你就放心吧,你送的那四辆牛车,我也算成了族中财物,不运生漆时,帮族人们干些活,现在族人们个个都夸你,给他们带来了好福气。”
唐尧听后哈哈大笑的说:“二伯的才能,足可以当个邑侯了。”
爷俩说着笑着走下了山坡,唐尧飞身上马,拉着二伯的胳膊轻轻一提,将他拉上马来。
两人回到家中,三代人抚今追昔,说到唐氏一族,一百多年才出了唐尧这么一个奇才,一直觉着,唐尧年龄虽小,但论天资能力,不比几百年来任何帝王差。
唐贵说:“尧儿早已说过,他志不在唐家岭,也不在古阳镇,而是志在天下。”
唐尧一听,怕他们误会了自己的意图,忙对他们说道:“尧儿我虽志在天下,但并不志在帝王,我唐氏一族,有先祖尧帝,已成就了唐氏一族的万古名望,作为后人,若不能使乾坤更新,会辱没先祖,使唐祖蒙羞。”
又说:“回望先祖尧帝,仁德如天,智慧如神,待人宽如大地,温和使人如沐阳光,仰望如见五彩云般復润大地。先祖一生,格守天道,忧天下之忧,亲和同族,使族亲多少代相亲相爱,和睦相处,先祖交好诸侯与各番国,和谐相处,勤政为民,研制历法,教民耕种时节,解民之惑,为治滔天洪水,呕心沥血,并开千古帝王之德,禅让帝位与天下德才兼备之士,必成万古之名君。”
唐尧最后说:“先祖帝位不传子孙,非子孙不贤和外力所迫,而是以天下苍生为念,留百官诸侯,修德上进之希望,想你们都知道,先祖禅位后,二十八年身体尚且康泰,由此来看,帝王的那些先天下之忧而忧,和天下那些无休无止的忧患,及日理万机的艰辛,只有先祖自知,正所谓;高处不胜寒。”
老族长和三位伯父,听了唐尧的这一番话,如梦初醒。
老族长仰天长叹一声说:“听了尧儿的这一番话,我这一百多年,犹如活在梦中。”
唐兴接着说:“尧儿的这一番话,熄灭了我压在心底的那一团火,几十年来,我怨天尤人,恨不逢时,从没象尧儿这样追踪寻源,去了解祖先,几十年来我悟不透的道理,被尧儿的这一句高处不胜寒顿解,实在惭愧的很,尧儿的这一番话,是我这次来古阳镇最大的惊叹。”
第四十一章 ;唐氏漆布誉天下()
一年之后,唐氏生漆和漆布,已是名满天下。唐尧的生漆坊和漆布坊扩大了两倍,还是供不应求。大邑也因生漆和漆布,成了名邑。
最大变化的还是唐家岭,族长家及五大长老家,都按唐尧家的样子,重新盖了宅院,族人们也告别了那圆形的小草屋,建起了一排排整齐的院落,现在的唐家岭,真正成了神农山里的强盛部落,家家猪满圈,鸡满棚,人们的脸上个个洋溢着笑容。
从生漆坊通往漆树沟的山路,已经开拓成了一条平坦的小路。唐尧又发明了一种独轮车,现在人们再也不用人抬肩挑了。
这天唐尧与三舅来到大邑,唐兴喜滋滋地告诉唐尧:“现在我们的生漆和漆布,供不应求,有好几个大商户,在大邑等货,还有好些中小客商,根本就应付不过来。”
唐尧对唐兴说:“这对我们来说当然是好事,但也不能只看重那些大户,如果这样,这些大商户就会无限数地囤货,从而掌控某一个区域的用户,哄抬物价,这样对我们生漆和漆布的普及不利,最后受损失的还是我们。”
唐兴沉思了片刻,觉着唐尧说的非常有道理,说:“我是怕不能满足这些大客商,会失去他们。”
唐尧说:“现在我们的生漆和漆布,是天下独一份,我们不怕失去客商,怕的是失去用户,越是对那些大客商,更要实行限购,并尽量满足那些中小客商,扩大使用地域。以后,我们要建立一个生漆和漆布的商盟,在一个区域设立一个盟商,这个盟商,每年必须订购我们制定的数量,并执行我们制定的价格,允许他们在一定的范围内浮动,如果有盟商不按我们的盟约执行,我们就停止供货,这样一些中小型的客商,就不用跑到大邑来了,他们在当地拿货虽然是贵了一些,但与到大邑来回的费用相比,肯定要低,而在当地拿货的时间快,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多做几笔生意。如果他们明白了这个道理,是不会这么辛苦的来大邑的。”
唐尧接着说:“这几天我将盟商加入的盟约准备好,通知天下所有的客商,两个月后,召开盟商竞争会,到时选那些符合我们条件的,和有实力的商户,才能成为我们的盟商。只要我们合理的安排好各盟商的供货周期,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忙碌了。”
唐兴和虞苗听后,犹如醍醐灌顶,两人几乎同时问唐尧:“这样奇妙的办法,你是怎样想出来的?”(唐尧心想,这在二十一世纪,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事,我还用想吗)
但还是一脸认真的对他们说:“这些办法我已经想了半年了。”
唐兴说:“我在商道多年,不知道与多少精明的客商打交道,就是打死我也不会想到这些办法,只知道不能得罪大客商,你小子倒好,把他们看成奴隶,按你的意愿签契约,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好名头《盟商》,真想把你这小脑瓜劈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这样的脑瓜,天下还能有什么事难住你,真是一个旷古奇才。”
唐尧心中暗想,我的东西天下独一份,霸王条款我爱怎么定就怎么定。
唐尧接着说:“其实我们现在是他们的财神,他们必须来拜我们,如果惹我们不高兴,随时可以断他们的财路。你两个想想,如让他们明白了这些道理,他们怎么能不对我们言听计从呢。”
又说:“下一步,我们要增加品种,对我们的生漆和漆布做深加工。”
唐兴和虞苗齐问:“什么叫做深加工?”
唐尧说:“我们的生漆可以调配多种颜色,米分饰器物。漆布可以做成篷布。帐篷及雨衣。尤其是帐篷,可以做成系列,如;供王室用的,部落用的,一般人家用的,等等系列,这样我们的获利,就会翻着倍的往上升。”
唐兴和虞苗一听,齐声赞道:“这么好的事情我们还等什么呢,你既然想到了,能有这么高的获利,我们就应该抓紧干起来。”
唐尧说:“做任何事情,都要等到;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我们当前最重要的,先将盟商的事干好,这件事先放到下一步,不过现在也可先分出一个人,做一些先期的准备,这样到时就会快一些。”
唐兴问:“先期应该准备些什么?”
唐尧说:“加工坊的选址,应选在出入方便的地方,并且要建成前铺后坊,这样加工出货两方便。待我完成盟约一事,便将铺坊的图画好,今后这种铺坊,不但在大邑建,在天下各邑都建,并且要在大都建一个最大的,专供王室和贵族用,只要我们的东西做的精奇,他们的钱是最好赚的,在大都我们不但要建铺坊,我们还要建大商城,天下所有的物品,和大小商家,都让他到我们建的商城里来经营。商城里不但买卖各种物品,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一应俱全。商城里除了有我们自己的生意,我们还是城主,到时让你们坐在那里,只管收租金。八方财源滚滚而来,到时让你们被钱压的喘不过气来。”
唐兴和虞苗,被唐尧描述的,就像真的实现了一样,笑眯眯的呆了半晌。
让唐兴料想不到的是;那些大商户,经过唐尧的一番唇枪舌战,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那种傲气,温顺的像绵羊一样。并表示;一定按照盟约办事,听从盟主的约定,诚实合作,如若违约,按约定任凭处罚。
就这样,唐尧对他们也没有丝毫客气,并明确地告诉他们,能不能当得上盟商,还要看实力和表现。
通过这事,唐兴问唐尧:“这些平时骄纵不可一世的大商户,就连邑侯也不放在眼里,你是用什么仙法,使他们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唐尧回了一句说:“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唐兴听后,如坠混沌迷雾之中,问唐尧:“何为,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唐尧一听,心想。一个没小心,又把后世的兵法给秃噜出来了。
第四十二章 ;听奇谋唐兴扬名()
唐兴问唐尧:“何为;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唐尧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后代的兵法,而只是对他说:“我只是顺嘴说的。”
唐兴当然不信,一直追问。唐尧见搪塞不过去,只得对他说:“其实商道与医道,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人的心理,医道中有一种病叫臆症,得这种病的人,本来没有什么病,可偏偏自己臆想出来一种病。也有些人,本来得了小病,由于自己胆小,整日里胡思乱想,自己把自己的小病吓成了大病。说起来这些人都是心理在作祟,我们做医者的,治病救人,其实是七分医,三分做心理疏导。”
唐尧又说:“其实商道也一样,你在与各种人打交道时,首先应该弄清的是,对方是什么秉性,和他的为人,这样你才可以分析出对方的心理,找出对方心里最软的地方,必要的时候戳下去,这样对方的心理就会崩溃。人的心理只要崩溃了,什么骄气。傲气全没了,甚至连底气也没了。一个没有底气的人,就像迷失了方向一样,岂不是你要他向哪走,他就向那走。”
又说:“此法用在武力争斗上,也是如此,无论遇到多么强的对手,你如果能先在心理上占上风,战胜对手岂不是多了一半的把握。所以既是用武,也是以攻心为上策。”
唐兴听后,连连感叹:“真不愧为神仙之徒,太可怕了。”
唐尧听后哈哈大笑说:“伯父,我是在教你取胜之道,你怎可说尧儿可怕。”
唐兴一听,知道自己一时口误,赶忙解释道:“我是说的此法太可怕了,这应该就是神仙们用的那种神咒吧。”
唐尧也就顺着他说:“应该就是吧。”
通过与唐兴的谈话,反而启发了唐尧的一个想法;我何不将二十一世纪一些普通的心理学知识,和在网上看到的市场经济,和营销策略方面的知识,将它们汇总一下,用现实的语言编写成册,对唐兴和虞苗,每天抽时间进行培训。
当唐兴和虞苗听唐尧说要每天抽出时间给他们讲解在商道中,如何与各种人打交道时,心里很是高兴。
一个多月下来,唐兴一是比虞苗天资高,二是比虞苗阅历广,听了唐尧的讲解,犹如久旱逢甘霖,感觉自己的脑瓜灵光清明了许多,心胸也感觉宽广了。
而虞苗就不同,听得稀里糊涂,其中七分不知所以然。
唐尧告诉他:“现在不明白没关系,只要记住我讲的话就行了,随着你阅历的增多,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
这时,漆布和生漆的商盟聚会也就要到了。唐尧以唐兴为主,将自己编写的盟约,给唐兴交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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