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龙惊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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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龙惊唐- 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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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嚓”一声响起,敢情一条腿骨被李师生生打断了。

    随之而来的是凄厉的痛呼声,和一众人的怒喝。

    李沐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都看到了?如果有人还想做孝子,尽管开口,孤一定成全他。”

    瞬间,屋子里除了急剧的喘息声,再无别的声音。

    韦匡伯瘪着被打烂的嘴道:“李沐,老夫要面圣,老夫要。”

    李沐摇摇手道:“别拿陛下来吓唬本王,没用。孤要杀人,这世上还没有人能逃得过,就算是陛下,也阻拦不了。韦家主想必听过,当初孤就当着陛下之面,砍下潞国公候君集的头颅,莫非韦家主认为,你的头比当朝国公的头还结实?”

    韦匡伯睁着血肉模糊的嘴,“你你?”

    李沐拍拍手上前道:“韦家主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应该知道,从你发动暗杀之事起,韦家就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暗杀成功,韦家从此飞黄腾达,二是暗杀失败,阖族俱没。活到韦家主这个岁数,若连这点还想不明白,岂不是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了?”

    韦匡伯脸色剧变,歇斯底里地喝道:“李沐,暗杀之事只有老夫与长子思言知情,与他人无关,你要报复,就冲着我二人来,不得牵扯无辜。”

    李沐摇摇头道:“事情成了,全族都享受荣华富贵,事情败了,自然得全族抵罪,这个道理,韦家主难道不明白?”

    “你当真要赶尽杀绝?”韦匡伯涕泪交流道。

    李沐抿了抿嘴,道:“孤是个讲道理的人,讲道理的人总是心善,也罢。孤给你两条路走,一是不认罪,全族诛灭,二是认罪,只究首恶,不追无辜。”

    韦匡伯精神一振,“你的意思是只杀老夫?”

    “哼。”李沐重重一哼道,“韦家主太贪得无厌了,孤的意思是,你,加上你四个儿子,必须死,不过你的孙儿辈,可以活。”

    “若老夫不答应呢?”

    李沐道:“虽然都是死,但死法各有不同。譬如说一下头颅,爽快的死,又譬如被一刀一刀剐着死,三天三夜方才断气。”

    韦匡伯毛骨悚然,他急道:“老夫四子韦思安是当朝驸马都尉,尚了晋安公主。”

    “孤知道,那又如何?陛下的公主多了,不缺这一个,再说了,孤没打算牵连晋安公主,韦思安死了,晋安公主再嫁就是,天下男子多得是。”

    韦匡伯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李沐,如同看到了一个恶魔。

    “既然你已经决定下杀手,你还要老夫认罪,为得是什么?”

    “孤明人不说暗话,你不认罪,孤大不了事后安个拒捕的罪名,陛下就算要怪罪,孤接着就是。反正关于孤要谋反的流言随处可闻,不差这一次。不过,若你认罪,等于是给陛下一个台阶下,给陛下留一些天子的颜面。而且,你若认罪,孤会法外施恩,为韦家留下血脉,不至于断了香火。”

    韦匡伯沉默了,他明白李沐并不需要他的口供,他的口供只是给李世民一个体面的台阶。

    李沐耸耸肩膀道:“韦家主,不着急,孤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你们父子慢慢想。”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且慢。”韦匡伯突然喊道。

    李沐转身看向韦匡伯。

    “你保证,只要老夫认罪,便放过那些孩子们?”

    李沐微笑道:“韦家主可能不知道,孤有个好习惯,那就是言出必行。不过,孤事先声明,你认罪,就必须彻底将暗杀来龙去脉说清,不得遗漏任何一人。否则,等孤查出来,就别怪孤事后反悔。”

第711章 京兆韦家没落(二)() 
韦匡伯张了张口,犹豫了数次,才说出来,“老夫其余三个儿子,并无筹划、参与暗杀之事,殿下可否开恩。”

    李沐打断道:“孤说过了,你们父子五人必须死,怎么在口供中让他们参与,是你的事,孤只要结果。”

    说完李沐再次往外走去。

    “等等。”

    李沐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韦匡伯终于说了他心中真正要问的话,“韦韦贵妃,也知晓暗杀之事。”

    李沐转身道:“仅仅是知晓吗?”

    “也也与老夫一起筹划了。”韦匡伯没有办法,李沐以反悔相逼,若自己认了罪,保全了韦氏,最后因漏了韦贵妃一人,而使得李沐反悔,那岂不枉做了小人,而父子五人的命等于是白送了。

    所以,韦匡伯只能出卖韦珪,以求保全孙儿辈的性命。

    李沐得到了他想得到的,点点头道:“很好。将一切写下来,孤会履行之前的承诺。”

    听着身后传来的哀鸣声,李沐有一种爽快的感觉。

    或许坏事做多了,也会习惯吧,李沐如此想着,大步离去。

    。

    韦家被阖族缉拿的消息,是晋安公主送进宫的。

    虽然晋安公主极力阻止夫君韦思安被抓捕,甚至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与生俱来的天赋。

    奈何神机卫不同于大唐别的军队,他们只效忠了李沐。

    该抓还是抓,好在李师有严令,不得袭扰女眷,自然就不会过于为难她了。

    晋安公主无奈之下,只能入京,向父皇求救。

    此时,韦贵妃和晋安公主正跪在李世民面前哭泣不止。

    李世民也为难啊,他倒是想救,可问题是如今证据掌握在李沐手中。

    讲理铁定是讲不过了。

    动武,李世民不认为以现在双方的实力对比,自己会有多少胜算。

    “韦爱妃,别跪着了,都起来吧。朕去前殿,与诸臣商议一番,再做决断。”

    说完,李世民拔腿就走,不给韦贵妃和晋安公主开口挽留的机会。

    李世民来到承庆殿,房玄龄、岑文本已经等在那了。

    看着殿中突然少了一个刘洎,李世民此时倒念起他的好来。

    今日之事,如果刘洎在,或许能替朕拿出个好主意。

    岑文本政务行,却没政斗的天份。

    房玄龄倒是善谋,可是与朕政见日渐偏移,加上年事已高,不复从前了。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收敛起飘忽的思绪。

    “二位爱卿想必已经听说了,京兆韦家被李沐给端了,所有男丁皆被拘到京城,关押在李家庄,朕的爱妃和公主哭着来求朕,保住韦家老少性命,可朕也为难啊。如今李沐把持朝政,尾大不掉,想要保全,谈何容易。哎。”

    李世民是真忍不住叹气了。

    房玄龄、岑文本躬身道:“累陛下伤神,臣等有罪。”

    “不说罪不罪的,二位爱卿还是赶紧替朕拿个主意,怎么让李沐放人。”

    岑文本确实不擅此道,犹豫了半晌,说道:“陛下降旨,令摄政王交出韦家人等,交于大理寺审问便可。”

    李世民差点气得翻白眼,朕倒是想降旨啊,可你能保证李沐他奉旨吗?

    他现在大权在握,客气点,说是人不在,不知上哪去了。

    不客气点,直接不见钦使,你待如何?

    这岂不拿着朕的脸,自己往地上踩吗?

    房玄龄终于开口了,“回陛下,如今李沐据摄政王之位,又掌握着之前暗杀六个活口的口供,只要不直接私下杀韦家父子,无论如何行事,都挑不出理来。臣这些年观李沐此人,行事还是有些分寸的,看似猖狂,但一个度,他还是牢牢守着的。此子性格古怪,吃软不吃硬,越逼他,反而更误事。故臣以为,陛下还是派人先去向他探探口风,就算无法善了,也能知己知彼不是?”

    李世民听了连连点头,看吧,还是房玄龄说得有条理,关键时候还得靠他。

    “房卿所言极是,只是依爱卿之见,朕派何人去合适?”

    房玄龄左右一看,才回过神来,刘洎已经离京了。

    岑文本显然不是合适的人选。

    如果从下面官员中选取,一来身份不合适,二来短时间内,此事还是不要传扬出去为妙。

    毕竟事关外戚和宫中贵妃。

    于是只能毛遂自荐道:“若陛下不弃,臣愿意替陛下前去一探。”

    李世民大喜道:“卿办事,朕放心。朕也正有此意,只是劳烦爱卿了。”

    “臣不敢当陛下言劳烦,那臣这就告退了。”

    。

    房玄龄在摄政王府门前一里地,就下了轿。

    没有办法,神机卫已经将戒严执行到三里之外。

    若不是看房玄龄没有带人,只身而来,早就被拦下了。

    能进至一里,可以说给足了房玄龄面子。

    房玄龄看着摄政王府前这支军容齐整、如狼似虎的军队。

    心中十分感慨,如此虎贲,竟非天子所有,徒叹奈何?

    其实房玄龄并不看好此次前来。

    双方的矛盾已经到了最尖端。

    李世民肯定不会置韦贵妃、晋安公主于不顾,而李沐既然已经抓了韦家一门,肯定已经做好了与皇帝针锋相对的准备。

    自己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尽量地令皇帝能体面地下台阶吧。

    “哟房司徒前来,令鄙府蓬荜生辉啊。”李沐满脸笑容地站在正安殿门口,见房玄龄被人引进来,上前几步,亲切地寒喧道。

    房玄龄明显一愣,他根本没有想到李沐会出来迎接自己。

    倒不是说房玄龄不够资格承受李沐亲迎。

    而是房玄龄一直相信,李沐确实左腿受了箭伤,行动不便,才让人抬肩辇入太极殿。

    可现在,李沐好端端地站在那,哪有一丝腿受伤的痕迹。

    李沐眼尖,看到房玄龄瞄向自己左腿的眼神,却丝毫不做解释,“请请,房司徒大驾光临,快,快,请殿中说话。”

    房玄龄心中暗叹,此子已经不再是当初来自己府上拜年的鲁县子了,这副腔调,倒象是浸淫官场数十年的老油子。

    知道腿伤之事,根本奈何不了李沐,房玄龄做出最合适的选择——置之不理,就当没看见。

第712章 京兆韦家没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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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玄龄含笑还礼,“劳摄政王殿下亲自来迎,让老臣受宠若惊啊。请,请,殿下先请。”

    二人进入殿内坐下,一阵寒喧之后。

    房玄龄道出此行目的,“听闻殿下派神机卫将京兆韦家一应人等捉拿来京,不知可有此事?”

    李沐含笑点点头道:“有,有,确有此事。房司徒好灵通的消息啊。”

    “不知殿下以何罪名缉拿韦家?”

    “咦,房司徒难道不知道孤之前遇刺?”

    “老臣知道啊。”

    “那事就是韦家指使的。”

    “哦原来如此,那殿下可有加害韦家等人?”

    “没,绝对没有。韦家人都活得好好的,孤一日三顿善待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房玄龄正色道,“殿下可知,韦家是外戚,又是晋安公主的夫家,就算韦家有罪,也须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堂会审,定罪之后由陛下圣裁。既然殿下并无加害韦家,就应该将韦家一应人等送至刑部关押,待奏请陛下之后,再行审判。”

    李沐依旧微笑着摆摆手道:“人,孤肯定会交,不过孤不太信刑部和大理寺那帮子庸才,还是等孤将口供取得之后,再送刑部不迟。房司徒放心,绝不会太久,最多两三天,孤定命人移交罪犯。”

    房玄龄一惊,他从李沐的语气和话中听出了两点,一是李沐私下刑讯了韦家,二是刑讯之后,有了突破口。

    房玄龄急道:“朝廷自有律法,殿下虽贵为摄政王,但私设公堂,刑讯逼供,恐怕不妥吧?殿下如此行事,也太莽撞了些。”

    李沐笑道:“孤初来长安时,坊间就给孤取了个外号,叫鲁县子,孤觉得甚为贴切。若孤不莽撞,岂不名不符实了吗?房司徒放心,孤心中有分寸。”

    房玄龄无奈地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孤绝不会不经审判,就杀了韦家几十口,最多也就扇扇耳光什么的。哦,对了,刚刚孤就扇掉了韦匡伯几颗巢牙,李师,几颗来着?”

    “属下没数,也就五六颗吧。”

    李沐两手一摊,全然不顾房玄龄惊愕的表情,“扇了韦匡伯之后,孤还打断了其长子韦思言的一条腿。”

    房玄龄震惊到了极点,手指着李沐:“你你你怎能如此殴打国朝外戚?”

    李沐一副无辜状,“房司徒此话太过偏颇,难道只许他们暗杀本王,孤却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吗?孤可是当朝摄政王。”

    房玄龄跺脚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殿下怎能屈打成招呢?”

    “呵呵,屈打成招?房司徒位列朝堂十几载,见过听过的屈打成招之事,还少吗?何必在乎多这一件?在孤的地盘,孤就是王法,谁敢忤逆,孤就让屈打成招。”

    房玄龄气得手指乱颤,“你你殿下这是全然不讲道理了。”

    李沐一听,瞪大了眼睛,扭头对李师道:“李师,孤没听错吧,房司徒现在在和本王讲道理吗?”

    李师道:“房司徒确实说殿下不讲道理。”

    李沐仰天哈哈一声,却全无笑意,眼神束成一条线,紧逼着房玄龄道:“讲道理?孤初来京城,就想为国为民为朝廷为陛下做些有益之事,孤想讲道理来着。甚至等孤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得知陛下在尔等的帮助之下发动玄武门事变,夺我父亲江山,杀我父兄,孤还是想讲道理,可他们只想耍留氓,不想跟本王讲道理啊。新政还没发布,就有人泄密,引起动荡,差点天下大乱。含光门外,若无护卫拼死相救,孤早已魂飞魄散了。所以,孤入乡随俗,也不讲道理,学着耍留氓了。结果,房司徒跑来,又要和孤讲道理了,这叫孤如何是好?”

    房玄龄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成了惨白色。

    李沐的话显然已经毫无顾忌,君臣之礼、一切禁忌,都被李沐无视了。

    可房玄龄知道,皇帝正等着他的消息。

    “殿下,泄密和暗杀两事,陛下都没有参与,老臣可能用性命担保。”房玄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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