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龙惊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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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龙惊唐- 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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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见二人不答,也不追问,来回踱了几步。

    突然转身道:“会不会是李沐做的?”

    房玄龄、岑文本有些傻了,真有些石化了。

    李沐?怎么可能是李沐?

    皇城之中,各卫禁军皆在李世民及李世民心腹将领的掌控之中。

    李沐的手再长,恐怕也伸不进皇城来,否则李世民如何安睡?

    再者说了,是人都知道,韩仲良是李沐的得力臂助。

    为了抹黑李世民,置韩仲良于死地,从而自断一臂,这事怕以李沐的智力,做不出这等亏本买卖吧?

    韩仲良可没是普通人,说舍弃就舍弃。

    他可是六部尚书之一,皇家银行的大总管啊。

    正是这个道理,以房玄龄的智慧,才没有去怀疑李沐,而是直接将疑问指向了李世民。

    现在听李世以攻为守,房玄龄第一感觉就是,李世民是想要让李沐背黑锅了。

    岑文本自然也能想到这点。

    二人面对李世民的逼问,只能趴下,不发一言。

    李世民见二人不答,自然能猜到二人心中在想什么。

    正如房玄龄猜想的,李世民这么问确实不是真的怀疑李沐,而是要嫁祸于李沐。

    身为人君,让臣下背黑锅,理所当然嘛。

    既然有人敢向朕的头上甩黑锅,那朕为何不能将黑锅甩给别人?

    何况眼前有最好的一个目标,那就是李沐。

    以摄政王之尊,替朕背个黑锅,也不损他的威名了。

    李世民正容道:“摄政王设局派人行刺韩仲良,用意无非是借朕欲罢免韩仲良民部尚书之事嫁祸于朕,使得朕无以为辩,如此阴狠之计,其心可诛。”

    还别说,李世民灵机一动的说辞,确确实实地将李沐的动机分析得头头是道。

    简直就象亲耳听到李沐谋划一样。

    连房玄龄、岑文本也差点被说动了。

    房玄龄道:“陛下所言确实有理,李沐应该有此动机,只是臣与岑侍中当时勘察了凶案现场,射中韩相的这枝弩箭是从右武卫驻地方向射出的。而统领左、右武卫的是宿国公,以李沐与宿国公的关系,恐怕很难让宿国公听他之令吧?”

    李世民问道:“若是绕过程知节,暗中收买右武卫中将领或者士兵呢?”

    房玄龄道:“臣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皇城右武卫驻地是官署,并非军营,人员简单,无非是值守军官罢了。若有人要在右武卫驻地向外射弩箭,不是不可以,只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比登天都难,更何况韩相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刺,巡逻禁军便对封锁皇城,对四周进行了细致的搜索,并未发现凶手的踪迹,这反过来证明,凶手只能是皇城中人。”

    岑文本总算是开口了,可他的话比房玄龄更让李世民灰心,“陛下,皇城中人数众多,单官员就有一千余人,若算上胥吏、杂役,巡逻禁军、各卫还有宫中内官等,不下数万人,根本无法查清。”

    李世民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总结道:“朕认为此事就是李沐所为。”

    房玄龄心中一叹,道:“陛下认定是摄政王所为,那就是摄政王所为。”

    岑文本见房玄龄都服软了,也只能道:“陛下圣明。”

    李世民突然叹气道:“不是朕要指鹿为马,冤枉李沐,而是整个京城中,也只有他有能力做此事。二位爱卿只须派人将朕方才的分析传至坊间便可。朕可不想背上这个戕害朝中重臣的恶名。”

    说实话,房玄龄并非不认可李世民的心思。

    到了这个地步,确实需要有人出来背黑锅,否天子的名声将因此而遭受诟病和非议。

    房玄龄道:“只是如今韩仲良重伤,想必短时间不能视事,陛下还要罢免其民部尚书一职吗?”

    李世民“当然要”三个字差点就冲口而出。

    但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

    这个时间节点,如果还要罢免韩仲良民部尚书之职,更容易让人联想到韩仲良的遇刺。

    谁都会猜测,之前皇帝为了掌控皇家银行,罢免韩仲良民部尚书,被摄政王硬顶了回去。

    结果皇帝盛怒之下,派人在皇城中行刺韩仲良。

    这么推理,动机也说得通,加上皇城中这个地点,更让人浮想联翩。

    李世民知道不能冒这个险。

    于是摇摇头道:“如今韩仲良重伤,此事也只能暂时作罢了。皇家银行之事,朕再想别的办法。”

    李世民之所以如此轻易地放弃民部这块,是因为他还有一处可以使力,那就是长孙涣手中的半成股权。

    李世民自己有二成半,加上四姓二成,如果得到长孙涣的效忠,那么自己与李沐都是五五之数,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无非是多延误些时间罢了,等过一两个月,待行刺案风声平息,再动韩仲良不迟。

    长安新鲜事多,李世民有信心,一段时间之后,臣民们便会被别的事吸引。

    况且,就算没有别的新鲜事,要炮制出一件来,对于李世民也没有什么难处。

    房玄龄、岑文本躬身应道:“臣等遵旨。”

第665章 可愿做孤的王妃?() 
李沐将韩仲良送回韩府时,韩仲良还没有苏醒过来。

    韩仲良的夫人面对骤变,早已是哭得死去活来。

    根本无闲瑕与李沐说起韩琼去摄政王府见隐太子妃的事。

    李沐不便久等,宽慰了韩夫人一会,留下许意父女,叮嘱好生照顾之后,便回了王府。

    刚进门,就被等候多时的侍女堵个正着。

    听闻母亲召见,李沐只能让魏征、马周稍等,随侍女去了西院。

    “孩儿见过母亲,不知母亲召见孩儿,有何要事?”

    郑观音含笑道:“沐儿,来得正好,快坐,坐下说话。”

    李沐这才抬头扫了一眼在座之人。

    郑观音母女四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妙龄女子,只是觉得有些面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郑观音一直盯着李沐脸上的表情。

    李沐虽说浸淫官场年数不少了,可毕竟还是年轻。

    要想将心中愁思丝毫不流露在脸上,还做不到。

    所以,在郑观音看来,以为李沐对韩琼的第一印象不甚满意。

    她连忙催促韩琼道:“琼儿,还不见过殿下?”

    韩琼轻咬着嘴唇,上前几步,微微低头向李沐福了一福,“臣女见过殿下,殿下这厢有礼了。”

    李沐随意地一挥手道:“免礼,小娘子是?”

    郑观音连忙道:“沐儿,这是韩相嫡女,名琼。”

    这一说,李沐忽然心中一动,记起初来长安时,长孙冲被李佑等纨绔窜掇着邀请李沐赴宴,在席间李沐见过着男装的韩琼。

    之后,曾与韩仲良说起韩琼,李沐这才会意到当时韩仲良为何脸色古怪了。

    怪不是自己觉得面熟呢,原来早先见过的韩琼竟是女子。

    这么些年过去了,此女褪去了豆蔻时的青涩,倒是出落得愈发娇艳动人了。

    这时,李沐已经领悟到母亲唤自己来的用意了。

    敢情是让自己相亲呢。

    可李沐随即想到韩仲良刚刚遇刺,在府卧床呢,此时与他女儿相亲怕是与礼不合。

    于是李沐向郑观音躬身道:“母亲,孩儿还有政务在身,不便久留。若母亲别无它事,孩儿先告退,待处理完公务,再来探望母亲。”

    李沐没有说破韩仲良遇刺之事,是因为看着韩琼巧笑嫣嫣的面容,不忍心去破坏这种气氛,反正韩仲良性命无忧,待韩琼回去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李沐是这么想的。

    郑观音一时没反应过来,李沐平日不是这种模样的啊。

    她还以为李沐对韩琼起了反感,这才半途要走。

    郑观音心中一叹,看了一眼韩琼,暗道可惜了了。

    “既然沐儿有公务在身,那娘就不留你了。”

    “孩儿告辞。”

    李沐冲三姐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殿下且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郑观音母女四人为之一惊。

    李沐转过身来,看向韩琼,原本李沐无意继续逗留,只是念及韩仲良为自己受了重伤,便和颜悦色地问道,“韩小娘子还有何事要对孤讲?”

    韩琼微微侧身,从衣襟开口处取出父亲让她代转的一封信来,双手捧着,呈至李沐面前。

    “这是昨日家父让我代呈殿下的。”

    李沐狐疑地接过尚带着韩琼体温的信,慢慢转回原来的座位坐下。

    拆开信来看了一遍。

    这时,李沐心中确实被韩仲良感动了。

    原本,李沐对于韩仲良重伤之事,一直以为仅仅是配合不当,弩手操作不当加上韩仲良失误所致。

    而现在才知道,原来韩仲良已经抱了必死之志。

    信中说,如果按李沐所说的计划,韩仲良仅仅是轻伤或者有惊无险,那么就会使人产生一种假象,就是说韩仲良在配合李沐演一出苦肉计。

    因为韩仲良是李沐的人,在朝中已不是什么秘密。

    用意无非就是以此来构陷皇帝,欲除韩仲良,以达到掌控皇家银行,驳回调息令的目的。

    必须用鲜血为代价,用生命来掩盖真正的用意。

    只要自己死,就算李世民、房玄龄等人能猜到这是个阴谋,可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也不得不放弃民部的一成股份,以此来向天下表白,没有戕害朝中重臣的意思。

    死亡,有时是一种最强烈的表白,这会令所有人都不去想、不忍想此事背后的阴谋。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毕竟没打死黄盖啊,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所以,韩仲良决定以自己的命替李沐完成这次构陷李世民的计划。

    留下此信,一是为了让李沐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二是恳求李沐善待他唯一的女儿。

    李沐沉默了良久,在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中收起了韩仲良的信。

    看了一眼韩琼,李沐突然一笑。

    “韩琼,其实孤来长安时就见过你。”

    韩琼落落大方地回答道:“是。臣女在平康坊见过殿下。”

    这话让郑观音母女为之一愕。

    平康坊是个什么地?

    如果是男子,也就是行为不端罢了,可身为女子,还去那平康坊,这就说不过去了。

    她们看向韩琼的目光中多了些古怪。

    李沐含笑道:“母亲和姐姐们不必奇怪,我初来长安,长孙冲与五皇子李佑做东,请我去平康坊赴宴,在席间见到了韩家小娘子,我记得当时你是着男装吧?”

    韩琼听李沐为她解围,心中一暖,应声道:“殿下好记性。”

    郑观音母女这才回过味来,虽说平康坊不是什么好去处。

    不过与长孙冲和李佑等人一起饮宴,倒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丑事。

    于是脸色和缓起来。

    李沐转向郑观音道:“母亲今日召孩儿来,想必就是为了韩琼吧?”

    郑观音饶是沉稳,也对李沐这么开门见山的问话闹得有些措手不及。

    “这哦,是这样,婉儿在卫国公府经常与京城名门闺秀开个诗会什么的,韩琼也在其中,往来之后二人觉得投缘,契若金兰便成了手帕之交。”

    “母亲是想为孩儿选王妃吧?”

    “呃。”郑观音完全跟不上李沐了,“沐儿说是就是吧。”

    李沐正容道:“韩琼,你可愿意做孤的王妃?”

第666章 若他不肯应承,那就除之() 
韩琼饶是落落大方之人,也被闹得满脸通红。

    她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郑观音之后,韩琼低头道:“全凭太子妃和殿下做主便是。”

    郑观音母女四人怔怔地看着李沐,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就突然改变心意了呢?

    其实李沐之前思忖过,同意选韩琼为王妃,可不仅仅是为韩仲良的心意所感动,当然,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李沐知道,自己选王妃为得不是贪恋美色和依仗势力,到现在为止,李沐自认掌握了相当强大的实力,可以应对一切来自外部或者内部的斗争。

    而王妃人选,更多的为了之后的统治。

    如果选一个本就有偌大势力的豪族之女为王妃,那么势必会形成外戚之流。

    李沐知道,外戚往往时间一长,就会成为无法割舍的一个毒瘤。

    所以,韩仲良一门符合李沐选妃的条件。

    韩仲良自身有能力,又浸淫官场多年,官位足够高,但出身低微。

    在朝野没有任何朋党勾连。

    既可以成为自己臂助,又不会在日后成为皇权的绊脚石。

    这样的人已经很难在朝堂中寻找到了。

    最后重要的一点就是,韩琼入得了李沐的眼。

    无论从容貌和风度,还是曾经有过的一面之缘,都让李沐不反感。

    这就够了。

    郑观音被李沐的大喘气搞蒙了,好一会也缓过来。

    “既然沐儿对琼儿有意,那就先这么着吧。”郑观音想了想道,“琼儿,回去转告令尊令堂,过些日子,本妃会派人去府上行纳采问名之礼。”

    韩琼此时已经心如鹿撞,躬身应道:“是。”

    她不知道,父亲写了怎样一封信,能令摄政王殿下改变了心意。

    李沐起身道:“此事已了,母亲,孩儿这就告辞了。”

    郑观音点点头道:“去吧,余下的事,为娘会对替你办好。”

    韩琼道:“叨扰隐太子妃了,臣女也该回去了。”

    李婉顺也起身道:“母亲、沐弟,我也要回府了,正好送琼妹妹一程。”

    李沐走到门口,突然回身对韩琼道:“韩琼,回去好好照顾令尊。”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琼明显一愣,可也没有往坏处想,只以为李沐关心父亲年事已高,就没有放在心上。

    之后,向郑观音告辞之后,与李婉顺一同离开了王府。

    。

    李沐出西院,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魏征、马周已经等候多时。

    一见李沐回来,魏征便上前道:“殿下,事情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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