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装作没有听到,转身走开了!实在是因为自己的千夫长来的太过轻巧,如此一来,并没有得到武士们的认可,在秦国的军旅之中。
只有将血淋淋的人头,一个接着一个的码在那里,才能够得到其他人的信服,但是白起并没有做到这一点就得到了千夫长的位子,实在是难以服众!
如此一来,白起自然觉得有愧于心,不过这心里也是憋了一股子劲,到时候一定要砍下蜀王杜宇的人头,拿到大将军的面前,拿到所有兵卒的面前。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胜任千夫长的角色。
让自己的千夫长实至名归,不过眼前还不是时候,自己不能因此迁怒于他人,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大将军的栽培,更是加剧了与士兵之间的隔阂,所以白起选择了暂时离开这些人。
免得引起他们的猜疑,让所有人心中生出不满。孟说所带的先锋兵马,可不是一般的普通兵卒。
但凡能够在先锋军中效力,自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勇猛之士,称之为虎贲那是恰如其分,战斗力也是丝毫不逊于,拱卫王庭的虎贲军!
孟说将所有的参与的将校聚于大帐之中。
孟说见众将来齐,不过再看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疲惫和不解,同时隐隐之中还有一丝丝的不满,孟说见状率先开口问道:
“吾今日乘虚而入巴蜀,直取成都,与汝等立下不世奇功,汝等愿从乎?”
诸将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左顾右盼,心想‘难怪三更时分,拔营出寨,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深意!’本来诸位将军还多有怨言,先前被安排拖拽战车,攻城器械。
半夜时分,被从被窝之中强行拽起,如此一来,早就恼火不已。不过今日听到主将如此谋划,一个个内心之中转怒为喜,再听说要立下不世奇功,这心里高兴,脸上随即舒坦起来。
满脸的愤懑瞬间被一朵朵的鲜花所代替,一众将校赶忙上前应答道:
“愿遵将军号令,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孟说见将士齐心,军心可用,随即开始排兵布阵。孟说打开了一张地图铺在案几之上,同时一挥手示意众将校靠前。大伙儿看到示意赶紧聚拢上来。
只见面前一张地图,将巴蜀的山川风物,道路河流,村庄兵营无不描绘详实。
孟说指着地图说道:
“而今大军位置是在这里!而后咱们会沿着这条路出奇兵,进入巴蜀!”说着用手在图上描画出了当初白起勾勒的行军路线,当然这一切还要归功于司马错老将军和甘茂。
若不是司马错为大军提供了如此精良的图册,甘茂和孟说也不可能有如此精巧的谋划。
众位将校看到了一条,从阴平翻越马阁山,直奔江油,绵竹而后到达成都的行军路线图。在场的将校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将军所讲的道路,居然就是这样的,这哪里能够称得上路啊?不过就是群山之中的一道道缝隙罢了。
所过之处,多半都是无人区,粮草补给何等的困顿,诸将的脸上灿烂的喜悦,也如同枯萎的鲜花一般,瞬间开始凋零。
孟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人的表现,在大帐之中高喊道:
“千夫长白起听命!”
其他将领还有些不适应,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千夫长,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多半还以为是孟说自咸阳带来的亲信。
“末将在!”白起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啊!先前被同伴奚落了一番,心中早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趁机捞上一个先锋的位置。
“白起,即刻率领五千精兵,各持斧凿器具,凡遇险峻之处,凿山开路,遇水搭桥,以便大军前行!”
“诺!”白起听到命令之后,二话不说,离开大帐下去准备。
诸将趁机上前说道:
“大将军末将有话要说!”
孟说一看,是大军的副将,随即说道:
“讲!”
副将看了一眼大家,大家也都点头,言下之意,是自己代表诸多将校的看法,并非是一家之言,方才这些人的小动作,就没有逃过孟说的眼睛,孟说只是没有戳穿罢了!倒要看看这些人是如何的嘴脸。
“启禀大将军,大军所过之路,人烟荒芜,在战术上的确能够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打击效果。
不过这路上问题诸多,先不说千夫长白起能否打通前面的道路,单单就是大军的粮草补给,就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大军所过之处,多有山林瘴气,瘴气终年不散,河流之中,未必能够饮用。
前无生路,后无粮草,如此一来,大军不是被推上了绝路吗?大将军凡事不可草率行事啊!”副将看似推心置腹的说道。
不待副将说完,其他将校也是随声附和道:
“是啊!大将军,不能置大军安危于不顾啊!”
孟说听到他们如此言论,心中恼火不一,虽然所说言论,也不是空穴来风,实则是动摇军心。
先前建功立业的时候,众人高兴,现在一遇到一点困难,就开始打退堂鼓,实在是让人心中愤懑。
孟说满眼怒火环视在场的所有人!(。)
第二百六十二章 虎贲军巧渡阴平()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诸位难道连这个都需要本将军给大家解释吗?”临阵大将最忌讳意气用事。
孟说对于这一点是深有体会,自然不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只有冷静下来,大脑才能够思考,同时也只有沉浸在思考之中,才能在瞬息万变之间捕捉战机。
一旦自己的情绪被愤怒所包围,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去思考,更没有时间去谋求出路。
战场之上,高手对决决定胜负,有时候靠的就是那一方能够沉住气,沉住气的一方,就算是处在不利的局面,也能够从容应对,或者能够利用对方的一时慌乱,迅速反击。
战场就是这样,容不得有半点的马虎,同时也容不得有半点的失误。
静下心来,才是取得成功的关键,再说这秦国的大军,也并非就是铁板一块,眼前的这些将领,多半都是依靠军功爬上来的。对于眼前的利益得失,看的自然是十分的重要。
说白了,以前勇猛善战,不畏惧死亡,不就是因为希望得到更高的地位,更好的生活条件,但是当这一切,都已经得到了的时候,奋斗的目标就发生了改变。
与此同时,如何守住这份家业,就成了所有问题的出发点,人一旦死了,也就没有机会再去享受,那些荣华富贵了。
但是秦国的二十等级军功爵,却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每逢大战,各各爵位必须上缴一定数量的人头,若是不然,就会受到十分严厉的惩罚。
所以眼前这人,自然而言的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考虑眼前的问题,同时通过自己的内心来权衡利弊得失。尽量的少参加战斗。
‘道路艰险,成败不定’,不过是这些搪塞的借口而已,说白了实在是不愿意为此再去冒险!赌上自己的一生富贵。
“诸位的爵位难道都是等来的吗?”孟说已经猜到了他们心中的所想,直奔要害而去。
在场将校一听,顿时额头上就渗出了汗珠,自己心中的小九九,就这样被人家看的一清二楚,如何不觉得羞愧。
副将一看,一咧嘴,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准备再次起来和稀泥。
“大将军!诸位将军,只是觉得此番前去,并无多少胜算,若是再将部队损失殆尽的话,如何向大王交代啊!
卑职等倒不要紧,都是待罪之身,只是苦了大将军,大将军可是大王身边的爱将,前途远大,不要因此,耽误了前程!”
孟说一听,心里这个气啊!心想‘敢情这诸位都是在替我着想啊!这些该死的官僚,实在是太过虚假!’
“公堂之上,只讲道理,不谈情义!本将军既然领了大王的虎符,就要完成大王的嘱托,如此一来,才不枉了大王的信任!
诸位将军可是这个道理?”
大伙儿一听,心里这算是明白了,看来眼前的这个将军压根就不和他们是一路人。
丝毫不会顾及自己的得失,眼中看到的就是朝廷的利益,这也难怪,这墨家的思想就是如此,对待巨子向来都是无条件的服从。
从来不会去问,为什么要这么做?脑海之中,存留的,多半都是怎么将这件事完成。
诸位将军互相对视了几眼,确认无法说动眼前的大将军改变主意,一来这千夫长白起已经安排下去,看来诸位也只有拼死一搏了。
孟说将大伙儿都不再言语,当即吩咐道:
“待白起探明道路即刻启程!诸位还有什么异议吗?”
“卑职无异议!”
“卑职无异议!”
将校们纷纷表示拥护,不拥护又有什么办法啊!也只能按照大将军的安排去做了。
“好!下去多准备绳索干粮!”孟说吩咐道。
“诺!”将校们下去准备自然不提,单说白起号令起五千精兵,虽是寒冬腊月,一概褪去甲胄,单衣蔽体。
手中的兵器也被换成了斧头,凿子!全然就是一些樵夫的装扮。
白起虽为千夫长,但是自己心中明白,这千夫长来的并不光彩,所以做起事来,事必躬亲,带领手下武士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十分辛苦。
如此数日之后,大军行进在无人地带,为了以防万一,孟说也是早有准备,并未将大军悉数带在身边,而是每前行百里,就留下三五千人,安营扎寨。
在此囤积粮草,同时大军做好警戒防护工作,再前行百余里,在安置下一座营寨,同时留下三五千人。
如此一来等赶道阴平的时候,大军也只有三千余人,而且都已经疲惫不堪。
这一日只见前方的开路大军止步不前,作为统帅的孟说也是十分的担忧,因为眼前的高山高不见顶,遥遥远望,山顶之上依稀还有白雪的痕迹。
脚下的道路马匹根本无法通行,只能将马匹留在这里,而后步行前往。
孟说走到山顶只见白起等人,正在嚎啕大哭,孟说不解,随即吩咐手下人,前去询问到底是何种变故?
白起见大将军孟说前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哭诉道:
“大将军末将无能,此处往西边全是悬崖峭壁,不能开凿,前面所费的辛苦,都白费了!”
孟说望着眼前的这群武士,几天之前,还都是一些生龙活虎的壮小伙子,这才几天的功夫,一个个苍老的如同,这山林之中的松柏。
再看一个个人的手上,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衣衫褴褛,如同乞丐一般。对于这些武士而言,在战场之上,也未必有人,能够将其伤害如此啊!
孟说来到悬崖之前,只见眼前的悬崖深不见底,十分的诡异,一股一股的寒气,从悬崖的底部涌动上来,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事在人为!大军到此已有七百余里,岂能就此退却!来人号令全军到岭下集合!”孟说吩咐道。
对于眼前的困局,作为主将的孟说此刻也觉得难以解决,实在是问题来的太过突然!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与此同时,甘茂带领的大军,已经连遭败绩,战场形势惨不忍睹!(。)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司马错双簧欺敌()
当日夜里,先锋大军悄悄的出了营寨,丝毫没有惊动营中的其他官兵。不过他们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逃出一双眼睛的监视。
第二日清早,士兵们还没有起床,就听到了大营之中的吵闹之声,听声音可以断定其中一人就是大军主将甘茂,另一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老将军司马错。
这司马错不知道,为何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就要面见甘茂,随行看门的武士自然不敢阻拦,也就由他进去。
谁曾想到,这司马错进去之后,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咒骂,什么甘茂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客卿,仰仗着大王的宠幸,肆意胡来。
辜负了大王的厚爱,这还都是好听的,不知道这司马错从哪里听说,这甘茂在楚国的时候,居然和仆人厮混。
在等级严明的时代,如此有伤风化的事情,自然是十分的不堪入目。不过这样的事情虽然见不得光,但是对于这些士兵而言,却有着非常巨大的吸引力,简直比打了胜仗,还让人兴奋!一个个从被窝里爬起来,趴在营门口,竖着耳朵,仔细倾听这难得的绯闻轶事。
起先的时候,武士们还能听到甘茂的反击,但是陆陆续续这气势就被司马错给压了下去。
“这大军未动,将相失和,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啊?”
“是啊!也不知道大王怎么会如此安排!”营中的士兵,三五成群的开始议论开来。
外面这些武士不停的议论,也没有能够阻挡里面的吵闹之声。只听得里面咣当一声。
守卫的武士赶紧进去,这才发现丞相甘茂已经被司马错气的口吐鲜血,不省人事了!
武士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按理说这甘茂是大军主将,主将出了问题,护卫是要杀头的,但是经过昨天一天的闹腾,这些武士巴不得甘茂死去。
再说导致这一切,不是别人,还是老将军司马错,天塌了有个子高一些的顶着,自然轮不到他们。
司马错不慌不忙的说道:
“丞相只是偶感风寒,歇息片刻就好了!汝等退下!”
武士们恨不得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幕,听到司马错的话语,自然是赶紧离开这个十是非之地,人虽然离开了,但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被这些武士烙印在了脑海之中。
不知道是出于好奇的缘故,还是另有隐情,转眼之间,整个大营就都知道了主将甘茂病重的消息。
实在是这话语在流传的时候,失去了太多的真实,同时又被这些人添加了太多相当然的问题。
等到这个消息被传到咸阳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司马错将甘茂打的吐血倒地。
不过并非所有人得到的都是这样的消息,有两个人得到的消息,就相当的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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