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今日到此,有何紧要之事?”d太后开门见山的问道,不过这语气和缓,态度可人,丝毫没有什么太后的架子,平静的如同一潭湖水,波澜不惊,就算有威风吹过,也不过荡起一层涟漪罢了。
d太后心中知道,王后此番前来,定然是有要紧的事情,如若不然,怎么会到自己这里,再说自己的耳目早就将魏国夫人最近的一举一动禀告过了。
魏国权臣势力,因为张仪的失宠,离去!正在不断的被魏国夫人拉拢,驯服。魏国权臣势力正在一步步的成为其麾下的势力。
单单就是这一个举动,也足矣让d太后对于魏国夫人刮目相看,楚国的势力来自于秦国的外部,但是经过数百年的整合,优化。
魏国权臣势力,已经深入到秦国朝廷的角角落落,但凡是紧要的位置,无不把持在魏国权臣势力的手中,魏国权臣分分钟就能左右了秦国的政策。
反观自己楚国的势力在秦国朝堂微乎其微,若是有了突然变故,想要依仗楚国的话,还需要从千里之外的郢都搬救兵。
不过两股势力在朝堂内外,明争暗斗也是尽人皆知。
魏国夫人原以为d太后会针锋相对,
未曾想到,人家压根就不接招,搞得自己兴趣索然。
俗话说的好‘拳头不打笑脸人’d太后这一潭水,是彻底的浇灭了魏国夫人的一团烈火,还未交手,这胜负也就有了明断。不过此时的魏国夫人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吧。
也或者说,正是因为自己的大意,为自己的覆灭埋下了伏笔,正是因为自己的高傲,忽视了眼前的危局。
“母后!儿臣这里有一封紧要的书信,需要‘飞羽卫’传递!”魏国夫人意兴阑珊的说道。
“噢?”d太后略有疑惑的看着魏国夫人。
魏国夫人见d太后看着自己,随即将秦武王赢荡的亲笔书信,从袖口中拿了出来,d太后身边的婢女眼疾手快,赶紧接过来,递给d太后。
d太后一看,这脸色顿时就凝重了许多,思索良久,缓缓的开口问道:
“巴蜀反了?”
“真假难辨!还是先请蜀王杜宇进咸阳一聚,再言其他!”魏国夫人回答道。
“如此甚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来人!”d太后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吩咐起来。
“奴婢在!”身旁的婢女赶紧上前跪倒听旨。
“军国大事耽搁不得,速速派人星夜兼程送往巴蜀,亲手交到蜀王杜宇的手中!”d太后吩咐道,就算是此时,也没有见到d太后有所异样。
整个人平静的还是如同一潭清泉,虽然自己也说是军国大事,但是一点也没有波澜。
魏国夫人见d太后吩咐下去,自己也懒得和这老女人待在一起,随即起身说道:
“母后!儿臣告退!”说着起身准备离去,d太后随即站起身来盛情相邀道:
“王后何不多坐一会儿?”
“母后留步,儿臣宫中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就不在这里耽误母后歇息了!”魏国夫人找着理由说道。
“是啊!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这后宫之中,人来人往那一件不是头痛的事,既然如此哀家就不强留你了!”说着起身来送王后。
魏国夫人也因为d太后的这句话,觉得心中高兴,言语之间,暗指这主事一人,不正是自己吗,心里顿时觉得十分的惬意。
“母后,可不要如此夸耀儿臣,与母后比起来,儿臣只不过是萤火之光,母后才是天上的明月!
这萤火之光焉能与皓月争辉!”魏国夫人也不是什么善类,虽然这心中欢喜,还是不忘记,借机打压d太后,言辞之间还是想着如何占到先机。
听闻此言,d太后满脸愁容,随即说道:
“老朽风烛残年,朝不虑夕!焉能有皓月之光,再者说自入冬以来,哀家这胸闷的厉害,每每夜里,总会想起先王的音容相貌,久久不能入眠。
想必是先王思念哀家,哀家也思念先王,哀家恐怕也是时日无多!”
“母后身体康健,怎会有如此的想法,等有空的时候,儿臣陪您到处走走,也不要老是待在房中,憋闷出病来,可是不好啊!
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儿臣告退!”魏国夫人见d太后如此,也是心中苦闷。
没了男人,儿子又不在身边,好可怜的人啊!再一想,秦武王赢荡此刻正被怪病困扰,如何才能将他的疾病祛除?
魏国夫人出的太后的寝宫,步入凤辇之中,神情严肃,略有所思!
等魏国夫人走远,d太后从门口回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脸的狡黠!
“跟我斗!你差远了!”(。)
第二百零四章 旧病未除新病来 14()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一天,除了秦武王赢荡还在为自己的怪病苦恼之外,其他人等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如此一来,可是急坏了魏国夫人,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心中盘算着如何能够将此怪病治好,思来想去,眼下也只有请神医扁鹊出马了,但是秦武王赢荡在太医们的游说之下,认为神医扁鹊是巫术不是医术。
虽然自己苦苦劝解,但是依旧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对于巫术的排斥,使得秦武王赢荡不愿意接见神医扁鹊。
眼下可如何是好?就在自己思索之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既然不能将神医扁鹊的请进宫里,为何不将他的弟子请来,就算弟子无法救治,也会将消息传递出去。
而且这‘玉蝴蝶’还要将神医扁鹊新编纂的皇帝八十一难经拿来,准备由本宫帮忙刊印,借此机会也好让她帮忙查看一二。
谋划妥当,也觉得困意袭来,转身睡去。一日无事,不做其他赘述。
转眼到了早朝的时刻,不过今日秦武王赢荡一言不发,端坐在朝堂之上,不时的给身旁的内侍,使眼色,内侍按照早已计划好的步骤,不停的安排着朝堂的进程。
大臣们虽然心中纳闷,一个个用眼神互相交流着。
‘大王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一句话?’
另外的大臣摇着头,仿佛在说‘不知道!’
樗里疾,甘茂,任鄙,孟说等一众朝臣,也是不明就里,不过这天威难测,寻常的臣子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大臣们也不敢多言,内侍如何吩咐,自己如何说就是了!谁也没有多一句嘴。
今日的朝会无非就是些寻常的国家事务,并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需要处置,所以就算秦王不说话,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别看没有什么紧急事务,到底还是千乘之国,鸡毛蒜皮的也足矣说上一段时间。
特别是昨日宫廷遇刺案,更是勒令廷尉府,限期破案,缉拿凶手。
廷尉,官名,秦置,为九卿之一,廷尉秩为中二千石,其下设属官有廷尉正,左右监,左右平,廷尉史,奏谳掾、奏曹掾等。
廷尉正,主决疑狱;
左右监,管逮捕;
左右平,掌平诏狱;
廷尉史、奏谳掾、奏曹掾等,主管案件的审理,传递,记录。
廷尉的职掌是管理天下刑狱。每年天下断狱总数最后要汇总到廷尉﹔郡国疑难案件要报请廷尉判处﹔廷尉也常派员为地方处理某些重要案件。
有的还可驳正君王﹑三公所提出的判决意见。廷尉根据诏令﹐可以逮捕﹑囚禁和审判有罪的王或大臣。
礼仪﹑律令皆藏于廷尉﹐并主管修订律令的有关事宜。属于分﹑寸﹑尺﹑丈等度量标准之事﹐亦由廷尉掌管。
光天化日之下,有刺客深入王宫,打伤王后的婢女,如此重大的案件,廷尉府自然是难辞其咎。
这下子可把廷尉吓得不轻,怪不得秦王不说一句话,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赶紧上前跪倒,叩头不止,秦武王赢荡示意内侍,让他站起来说话,自古帝王阴晴难辨,喜怒无常,生杀大权集于一身,古人云:‘伴君如伴虎’,刻刻要当心’。
周易履更是通篇论述如何伴君:
“履虎尾,不咥人,亨。初九:素履。往,无咎。九二:履道坦坦。幽人贞,吉。六三:眇能视,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凶。武人为于大君。九四:履虎尾,愬愬,终吉。九五:夬履。贞,厉。上九:视履,考祥其旋。元吉。”
(面临行履实践之需,要三思而行。犹如尾随老虎跟在后面,老虎没有咬人,这样才会通达。坦诚朴实地为人处事,大胆往前,没有咎害。
选择的路坦坦荡荡,宁静深沉地接人待物。如此谋划,吉利。视力很差还说看得很清楚,跛了一条腿还说行走得很好。这种人跟着老虎走,老虎肯定会咬人,自然很危险。这种情况就像武夫效命大王一样凶险。
跟在老虎后面,朝兢夕惕戒备着,最终会吉祥的。尾随老虎,还想要去决定老虎该怎样走。这种打算是很危险的。审视跟随老虎的行走之路,周详地考察回旋之道。这样非常吉利。)
就连杀人如麻的廷尉,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寻常的官吏。不过秦武王赢荡并没有难为廷尉的意思,只是让他限期破案。
当然秦武王赢荡心知肚明,廷尉府极难破获此案,但是如果不闻不问的话,从此以后这秦国的王宫,还是什么样子。
廷尉领命而去,诸位大臣也都上奏完毕,秦王示意内侍退朝,君臣离去不在话下。
话分两头这边还在朝堂议论的时候,魏国夫人派出自己的婢女赶赴虎贲中郎将的府邸,来邀请‘玉蝴蝶’进宫。
“姐姐召见不知所谓何事?”‘玉蝴蝶’开口问道。
“奴婢不知,只是这临行之前,王后说让您带着什么书,王后说也不记得什么名字了,只是告诉奴婢,一说您就知道的!”婢女在一边解释道。
‘玉蝴蝶’这才放下心来,看样子是让自己进宫,一同研究黄帝八十一难经的事情。
“噢!知道了!你先稍等片刻,等我收拾一下!”‘玉蝴蝶’同婢女说道。
“是!”婢女在一侧守候,不敢擅自离开。
在没有造纸之前,所有的文献资料都需要写在竹简,木简之上!如此一来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要占据一大卷竹简。
其为书,处则充栋宇,出则汗牛马,所占篇幅并不大的黄帝八十一难经在当时,可是要耗费无数的竹简。
幸好书籍收拾的本就严整,‘玉蝴蝶’取下身旁的一个竹木箱子,将一卷一卷的竹简放到箱子里。
“公子还是让奴婢来吧!”婢女见‘玉蝴蝶’忙碌,赶紧上前在一侧主动要求道。
“不用了,马上就好!”‘玉蝴蝶’婉言谢绝。
收拾了满满一大箱子竹简,按理说的话,自己也能拿的起来,不过这‘玉蝴蝶’心底算计,不可!要是让这些人知道,我也会武功的话,难保不会格外留心于我,如此一来于我不利。
等装好了竹简,‘玉蝴蝶’盖上盖子,而后装作十分用力的样子,搬起了竹木箱子,跌跌撞撞,如同醉汉一般。
眼瞅着,就要脱手!(。)
第二百零五章 旧病未除新病来 15()
“小心!”婢女说着赶紧上前,来接箱子,随口说道:
“这种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吧!”说着将箱子接过来,抱起。搞的‘玉蝴蝶’一脸的尴尬,十分不好意思的看着婢女,随口感谢道:
“多亏你的接过去了,要不然这些书就要散落一地了!”
“哪里的话,公子还有什么需要拿的吗?”婢女接过箱子,才发现这箱子的确十分沉重,不过自己还能应付,心想‘想必眼前之人,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
“没有了!咱们走吧!”说着到前面为婢女开门。
“公子先请!”婢女还是懂得规矩的,自然不敢先行。
‘玉蝴蝶’随即用手拉了婢女一把,随口说道:
“哪里这么多的规矩啊!你怀中抱着箱子,箱子如此沉重,还是你先走吧,赶紧将箱子,放到马车之上。”
婢女一听,虽说当日自己对她还心存敌意,没想到,人家居然是如此的善解人意,怪不得王后一见之下,就如此喜爱,认作自家的妹妹。
看来的确是有过人之处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没必要拿捏了,冲着‘玉蝴蝶’微微一笑,抱着箱子出了房门。
‘玉蝴蝶’在身后,将房门关上!
二人上的马车,直奔王宫而来!今日不同往日,魏国夫人早就在宫门之外等候,眼见王宫里的马车到来,心知定然是婢女领着‘玉蝴蝶’回来了。
御手自然认得王后,赶紧将马车停下,婢女在里面扬起窗帘,见还未到王宫门前,只是王宫的围墙而已,随即问道:
“为何突然停止?”
“王后在门前等候!”御手紧接着回答道。
‘玉蝴蝶’一听,心想‘怎么?今天还迎出门来?’看了一眼婢女,婢女摇摇头,言下之意,自己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走下马车!婢女搀扶着‘玉蝴蝶’,生怕‘玉蝴蝶’磕磕碰碰。
“这天寒地冻的,姐姐不在宫里等候,出来作甚?”‘玉蝴蝶’边说边往这边走来。
王后见二人出的马车,就往前面迎接而来,听得‘玉蝴蝶’如此问候,满脸笑容的说道:
“盼着妹妹前来,盼的人,心里热乎乎的,所以情不自禁的走了出来!”说着上前挽住‘玉蝴蝶’的手,拉着‘玉蝴蝶’一道进宫而去。
婢女上前请安完毕,赶紧回头,本打算招呼人手取下那一箱子的医书,转念一想,当时‘玉蝴蝶’连自己都不愿意让碰,更何况是这些粗鲁的武士啊。
对于这样的经典,还是自己亲自出马吧!御手见婢女又折返回来,知道里面还有重要的东西没有带出去。
随即站起身来,准备给拿下去!
“别动!”婢女挥手示意御手不可乱动,御手手中纳闷,这是怎么回事,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婢女。
婢女微微一笑,随即半开玩笑的说道:
“都是些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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