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记者二位王爷你们身经百战为国家立了汗马功劳那么请问谁对你们一生的影响最大你们记忆最深刻的故事是什么韩世忠和岳飞露出漏风的牙齿嘿嘿肯定是宁泽嗯那是在记者蓟王和鄂王两位王爷是这么说你老人家坏话的宁泽不准讲啊剧透死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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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议嫁()
闲弄筝弦懒系裙,铅华消尽见天真,眼波低处事还新。
怅恨不逢如意酒;寻思难值有情人。可怜虚度琐窗春!
——晏几道……浣溪沙
“一五一十,三七二十一,五六三十······”
中午大热天气,唐州府湖阳县柳记炮仗工坊的主人柳大洪正窝在自己的小账房里,手上一边扒拉算筹,嘴里喃喃自语,全神贯注,胖脸上挤出的汗珠子都忘了擦。
“恁热天气,你也不出去凉快凉快,当心一会子中了暑气。”
浑家张氏端着一碗酸梅汤走进来说道。
“呵呵,你来得正好,正要跟你商量个事。”柳大洪见是老婆,肥脸泛起肉呼呼的笑意,赶紧招呼她过来:“一个好消息和另一个好消息,你先听哪个?”
“吃错药了?说话颠三倒四的,都听!”张氏听说两个好消息,急忙问道。
“嗯,首先,咱们欠下的饥荒,可以清了——”
“哦?欠陈家的钱有着落了?”张氏大喜。本县第一名大押司陈文锦,那是出了名的笑面大虫,谁欠他钱都要被扒去一层皮。老公半年前借了他家二百贯,偏偏出了年是炮仗买卖的淡季,利滚利总是还不上。为此张氏已不知愁了多少次,这会儿听可以还清,心头长出一口大气。
柳大洪装模作样点点头,神秘一笑。张氏见他不答,知道老公的德性,也只好继续配合,又问:“那第二桩好消息又是什么?”
“嘿嘿,这第二桩好消息么,就是陈押司想跟咱们结个亲家,他家儿子陈金龙求娶咱们清儿!”
“啊?!”张氏闻言,霍然站起惊道:“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如何使得?”
“瞧你那样儿,如何使不得?”柳大洪满心的得意却换来老婆受了惊吓,大为不满。
张氏急道:“阖县谁人不知,那陈文锦乃是出了名的笑面大虫,他家儿子更是第一衙内,最无赖的,怎么就看上了咱们清儿?”
柳大洪摇摇头不以为然道:“这个我却不知道。好像是哪一回清儿在柜台帮忙被他瞧见罢,谁知道呢?”
“反正这桩婚事就是不行,清儿给他,却不是羊入虎口么?”张氏有些发怒。
柳大洪冷笑一声:“哼,行不行的还不用你说。可别忘了,咱们还欠着人家钱呢!”
“你刚才不是说有法子了么?那就赶紧还钱打发了是正经!”
“正是他家传话,若是应了这桩婚事,不但账务两清,还加二百贯的聘礼!”柳大洪这才说出实情,两眼放光,仿佛已经看见一小推车钱拉进大门一样。
张氏听罢,勃然大怒,也顾不得什么当家老公,破口大骂:“你这杀千刀的老驴,欠了人家的钱,却把女儿卖出去。猪油蒙了你的贪心,老天爷怎么不收了你?”一边骂,一边流泪哭泣。
她两口子年过半百,膝下一双儿女,女儿柳清思,要过了十月才满十六岁。儿子柳清显才十二岁。柳清思正是豆蔻年华,虽然生在作坊之家,却乖巧温婉如大家闺秀,更难得事务娴熟,端的算是家里一个好帮手,张氏平时疼得更如掌上明珠一般。现在忽然听见老公要嫁女儿到那种人家,怎么不着急?
柳大洪被她骂得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够了!老子只是知会你一声,难道还由得你做主了?哼哼,不嫁女儿,遮么把你送了去抵债么,就凭你也值二百贯钱?我呸!告诉你,人家陈押司今日午后便来商议,到时候你给老子客气点!”
张氏嚎啕大哭:“我不管,横竖不能把清儿嫁给他家!”说着又哭又闹,伸手把桌子上的算筹一通乱拂,撒得满地都是。
柳大洪见她闹得不像样,生怕隔墙作坊里的匠人们听见,急忙一边低声喝骂,一边走去关门。走到门边,只见外面一个绿色裙角一晃而没。柳大洪吃了一惊,原来女儿偷听到了?他虽然贪财脸厚,却也多少有些心虚,不由得有些软了口气,回头对张氏道:“唉,你也别哭闹了。但凡我还有些法子,哪里会出此下策?放心吧,那陈家是咱们县的首富,清儿过去,也必是穿金戴银绫罗绸缎,不枉了她这一辈子······”
柳大洪天生爱钱,不管多大的烦心事,只要一扯上能赚钱的话题,马上心情变好。只见他越来越眉飞色舞口沫横飞:“你也不想想,他家如同咱们一样,也是一儿一女,闺女早就嫁了宁家,现在还做寡妇呢。不是我吹牛,就凭咱们清儿那样人才,这县里还找得出第二个来不?将来过了门,还怕她拢不住那陈金龙的心?呵呵,想那陈家万贯家财,最后还不是供我家清儿受用一世。到时候她若记得咱们二老的好处,时时补贴些个,岂不两全其美?”
张氏真是欲哭无泪,心想自己怎么就嫁了这么个要钱不要脸的老货?只是又奈何他不得,只好狠狠骂道:“让你这老驴死在钱眼里方才称心如意呢!”
柳大洪也不生气,嘿嘿笑了半天,忽然想到刚才商量的话已被女儿偷听了去,虽然不怕她敢违父母之命,但做做思想工作,让她欢欢喜喜接受这个安排总要好些。这时看老婆已经没了刚才那么坚决地反对,趁机说道:“那个什么,回头你也同女儿好好说道说道,让她有个准备。”
“不去,这话我可张不开嘴跟女儿说。”张氏气呼呼地,心中只是可怜女儿,泪眼汪汪,忽然又道:“清儿自是命苦,若当初订了宁家,也不知又是如何一番光景?”
柳大洪大嘴一撇:“你快打住吧。我还得谢谢那死鬼宁老头呢,要是当初他应承下来,咱们清儿可不就跟了那个疯子?唉,那这二百贯的好事儿就没有喽,你看现在他家败得,那叫一个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张氏悠悠一叹:“唉!”
后面这番对话,已经离开的柳清思自然没听到。她心里惶惶又沉重,低着头顺着夹道来到侧院工坊。
工匠们这时候都在休息,七八个人散落在工坊院子的几棵树下,喝水聊天。见到柳清思来,脸上尽都露出疼爱亲热的笑容,叫一声:“小娘子来了!”
柳清思煞白脸上,勉强泛起一丝笑容。
隔着两条街外,一处幽暗清凉的屋子里。
“一百零二、一百零三······一百二十,哇!二哥你好厉害!!”
小屁孩宁涛手舞足蹈地拍着巴掌叫道。他那倒霉的二哥居然一口气做了一百二十个俯卧撑,宁涛嘴都数秃噜了。
“嘘,咋咋呼呼的,要死啊你。别让老娘听见。”宁涛的二哥宁泽嘘口气,瞪着兄弟低声说道。宁涛急忙闭口:“哦。”
可他是打心底里佩服二哥,前几个月还疯不疯颠不颠的,最近两个月越来越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比以前还疼爱他,还每天带着他打熬身体,全是些从未见过的奇怪动作,比如仰卧起坐、俯卧撑什么的,自觉身体果然比以前壮实了好多。再看二哥,原来一塌糊涂的肚子居然慢慢变成了好几方块瘦肉,二哥说那叫狗公腰。名字虽难听,但真心好看!
其实宁泽也是无聊才锻炼的,自从他半年前醒来的那一天开始。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血泪故事,一个大有前途的故宫博物院文物修复骨干,一个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审定委员会工作人员,居然财迷心窍想造假偷换真文物。东窗事发,被追捕得荒山野岭无处安身,最后一脚踏空死翘翘。再醒来时,已经来到一千多年前的宋朝。
想想都糟心,临死那一瞬的肠子悔青加上穿越睁开眼的时空错乱,哪特么像网上里的轻描淡写,几个时辰就能镇定下来,然后充满创意地开始大发展新生活?简直放屁!他可是整整崩溃个了四个月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的好不好?。
又过了两个月,依然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躲在专门给他准备的小黑房子里装疯,生怕哪一天就发现这是一场梦,梦醒来,拖回去继续枪毙!
借着装疯卖傻的劲儿,宁泽暗暗观察如今的一切,总结下来有那么几条:
一、这里是大宋京东路唐州府湖阳县,今年是大宋宣和二年。用宁泽的算法,那就是公元1120年。好年份呐!道君皇帝当政。道君皇帝就是后世追认的徽宗,一个富贵艺术大师,一个响当当的玩家,呃——宁泽忽然觉得自己跟这个时代有几分对路。
二、宁家不久前还算是县里的大户人家,可惜两年之内,宁家老爷子和宁泽的大哥宁洪相继咽气。如今剩下的,就是一个老娘李氏,加上自己和三弟宁涛。哦,还有一个人送外号“没毛大虫”的嫂子陈金凤,是大哥宁洪的遗孀。
三、宁家接连倒霉,老头和大儿子死掉不算,老二也忽然在某一天因为跟大嫂吵架气晕,醒来就发了疯。(这是我自己么?宁泽想)于是没文化不识字的老太太六神无主之下,海量铜钱花将出去,到现在还欠着儿媳陈金凤娘家三百贯还不上。
四、陈金凤的爹是县里第一押司,人送外号“笑面大虫”,看起来陈家是大虫世家。陈金凤还有个兄弟陈金龙,算是县里的首席衙内,据说不是个东西,不过没多少印象。
五、宁家如今只剩下一坐大院子和一家行将倒闭的雨伞行,负债率百分之百。也就是说,只要陈家翻脸要账,卷铺盖滚蛋是可以立马兑现的。再加上那没毛大虫陈金凤每天凶神恶煞,老太太避之唯恐不及,干脆带着兄弟俩和仅剩的两个仆人,躲到以前下人们住的耳院来。反正财去人散,家里败落,宁家原先的仆人们都作鸟兽散,只剩下现在的老牛和牛嫂两口子。
六、宁泽对穿越的环境很不满意,不过对自己重回小鲜肉的躯体感觉真心不错。小黑房子里没镜子,他只好抽空在便桶里撒泡尿照照,居然眉清目秀颇有颜值,眉心中间儿还有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红痣,更添几分娘气!于是宁泽对这颗痣爱惜得不得了,没事就伸手摸摸。
宁泽总结了好久,觉得目前的情况也就这样了。
0002、疯子斗大虫()
“二哥,你这屋子好臭!”
宁涛跟着宁泽健完身,好像才发现这个问题,捏着鼻子说道。
“废话,一大桶屎放在那儿你看不见啊?还不快拿去倒掉?”
他疯了以后,李老太太实在没招,只好找人打了根小孩手臂粗细的铁链拴住他脚踝,免得出去惹祸。这倒成了他偷懒的借口,每天端屎倒尿都是被人的事儿。现在虽然链子已经解了,他却已养成了习惯。老三主动投案,他没有不给人家机会的道理。
宁涛笑嘻嘻答应了,拧起便桶出门而去,一路小跑,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穿过夹道刚要拐弯,蓦地里一个身影从旁过来,宁涛避闪不及,哦哟一身,撞在那人肩上。宁涛急忙站定一看,原来是大嫂屋里的丫鬟名叫芙蓉。
芙蓉被撞,虽不十分疼痛,却也吓了一跳,见是宁涛,不由怒气冲冲张嘴骂道:“大白天的这般游魂撞尸,险些吓坏本姑娘!”
宁涛虽小,看着这个以前对自己恭恭敬敬一口一个“三郎”的婢女,如今变脸成这样,也是满肚子不高兴。他年纪小胆气不足,不敢对骂,只是哼了一声:“我没看见。”说完就抬脚要走。
芙蓉一手叉腰,粗壮的兰花指伸出来指着宁涛的鼻头:“呸,还摆三少爷的臭架子!”
若是一年前,借这个芙蓉几个胆子,就算她是大小姐陈金凤的陪嫁丫头,也不敢如此跟小主人说话。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老太爷和姑爷相继翘脚,小姐的二叔子又忽然发了疯,宁家顿时闹得鸡飞狗跳。
起先还有几个仆人婢女忠心耿耿站在老主母一边,可日子久了也得吃饭不是?没了例钱,再加上陈金凤多欺负几下,只好一个个卷铺盖走人。就剩下陈金凤带来的贴身丫头和一窝趋炎附势之徒。
是以这个芙蓉才是被轻轻撞了一下,就对昔日的小主人不依不饶。
芙蓉越凶,宁涛就越怕。更不敢和她抗嘴,闷着头想要逃离。
他越想跑,芙蓉就越有一种冲破阶级,翻身当了主人的快感。一伸手,揪住宁涛的后脖领子,冷笑道:“小猴崽子,哪有如此便宜?”
宁涛慌了,一只手提着便桶,另一只手本能地向后推挡。芙蓉看见一只小手没头没脑朝自己胸前袭来。虽是个小孩子不会如何,可也大怒。不等宁涛的手抓到,反手就是一个耳帖子:“迷了你娘的眼,竟敢乱摸!”
这耳帖子清脆响亮,宁涛脑子迷糊,不由自主转了半个圈子,“哗啦”一声,手里的便桶撒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自然,芙蓉姐姐的裙子上也黄澄澄地染上了许多。
伴随着芙蓉的尖叫,整个院子都被惊起。几个男仆首先过来,不问是非先把宁涛扭住,又招人赶快去通知大娘子陈金凤。宁涛又气又怕,不住挣扎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吵闹声传到正在屋子里和牛嫂缝补针线的李氏耳中,老太太脸上变色道:“好像是三郎的声音!”
“哟,那得快去看看,又是那边闹起来了吧?”牛嫂也赶忙放下针线,先一步跑出去找浑家老牛。
李氏匆匆来到前院,只见三郎宁涛被两个下人扭住,四周站了五七个人,芙蓉正一面哭一面大骂。
李氏心里惶恐,陪着小心笑道:“这又是如何了?”
那几个下人见老主母过来,倒也不敢造次,只把眼神朝芙蓉看去。芙蓉嚷道:“老太太,瞧你养的好儿子??????”旁边宁涛不住叫娘。
李氏看在眼里,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不觉有些鼻子发酸,儿子竟被如此欺负。老牛两口子也跟着过来,只是不敢靠近,远远关切着。
“他姐姐,看在老身的面上,何必跟三郎小孩子过不去?且让过他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