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砍刀平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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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砍刀平大唐- 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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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他明白我这番用心,给我一个交代。那来煎药的马僮毛手毛脚。我接过来,要他先回去,我会把药剪好送去。

    我去时老方正咳嗽,却还在炉上暖酒。

    见我送药送粥而来,他感激涕零,不绝声地言谢。用罢粥药,意犹未尽,又自告奋勇领我参观马厩。

    马厩里有几十匹马,匹匹品种精良,饲养得膘光皮滑。

    最出色的是一匹纯黑大宛马,马名惊风,是萧采的坐骑。

    我记得初见他时便曾见过,当时就讶异于这马的高贵神骏。

    老方望着惊风的眼色仿佛正望着比性命还要贵重的珍宝。

    “别人都不行,只有我自己伺候它,”他说,声音里充满了感情。“除了七爷,它就只和我亲近。”又摸摸马厩名牌上龙飞凤舞的那两个字:惊风,失笑说:“这辈子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却只认得它们的名字。”

    “它们?”我问。

    “七爷前后有过三匹惊风,都长得一模一样。”老方解释说,忽然叹口气,似有无限心事涌上心头。

    我静静望他,等他的下文。他心里仿佛埋藏了无数秘密,并且亟待倾吐。

    他果然沉不住气:

    “阿湘姑娘,你不爱说话,我却罗嗦。不过我倒觉得和你投缘。我心里有些话,是要和人说了才会好过的,只是怕你嫌烦。”

    我摇摇头说:“我不会。”

    他叹口气,“要是真想听,就回屋里去。我虽信得过你,可不想让别人听见。”

    他开始说的时候就开始喝酒。常年醉意模糊的眼睛忽然变得幽远,仿佛刹那间回到了多年以前。

    “我家祖上世代养马,是真晓得马的。十八年前,先皇赐了皇子们宫外的宅子,七爷搬到这儿来。有人荐我进来做马夫,七爷看我真的懂马,就让我做了马夫头儿。那时候府里只有四五匹老马,都是原先从宫里分出来的。有的年齿太老,有的瘦不禁风,总之没一匹好的。七爷也知道,可他没有母亲那边的阔亲戚,只靠皇子的月俸也拿不出闲钱买马。所以一看见人家的好马,七爷就眼睛发亮,盯着瞧。他那会儿才十六七,喜欢喝酒,要笑便笑要骂便骂,全身上下都是爽朗精神。可不象今天这样,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笑都笑得心事重重。”

    “然后那年忽然来了一个好机会。不晓得哪个小国进贡了一批好马,先皇命人牵到皇城东边的演马场让皇子们挑选。七爷高兴得很,要我和他一起去,一路上都在跟我聊怎么挑马。我们到的比别人都早,等了一会儿,别的皇子陆续才来。人家府里好马成群,并不怎么在乎这回事。”

    ”

第821章 山民的财路() 
在大唐的小亚细亚行省,所有的人都在搜捕那些塞尔柱骑兵。

    所有的人都知道,只要拿住了这些逆贼,他们就可以发财了。

    以前,在这些山地里,当地的百姓除了放羊,除了种地,除了在土里刨食之外,他们最大的收入就是去当兵,或者到大唐本土,以及大唐的欧洲行省去打工。

    有些头脑灵活的人,会去捉一些蝉蜕,这些东西可以卖钱。

    当然,更多的人,只能买了镊子,晚上点了松香和打着灯笼去寻找蜈蚣,这些也就是他们寻找钱财的门路了。

    这样搞钱的门道,和那捉拿塞尔柱骑兵们换来的赏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当然,捉拿那些塞尔柱骑兵时有些危险。可是,那些山民并不害怕危险。

    所谓人生譬如朝露,他们很看得开。

    我仰望灯火半寂的长垣殿,殿前磨得日益平滑的玉阶。

    从前我曾无数次援阶奔上去找我的三哥,看他灯火之下释卷抬头,眼中一闪的笑意。

    而如今那里只剩我的皇上,咫尺相隔却再难企及。

    高公公走近我身边,意图安慰。

    我低声向他说:“对不起。”伸手点了他的穴道。

    我走进殿门的时候,皇上正自灯下释卷抬头。

    但这一次他的眼中没有笑意,他的眼中光华幻变,令我觉得无限寒意刹那侵上心头。

    我跪下,

    “皇上,臣不得不如此,实因有要事相告。”

    他很久没有叫我起来。

    我抬头,发现他正望着我。

    这一刻我看他看得无比清晰,却不知为何觉得隔烟隔雾,万分隔膜。

    “是武陵关的事么?”他忽然说。

    我惊震,随即点头。一种不祥预感扑面而来,我觉得我正如临深渊。

    “你府里那两个武陵关来人都说了什么?”

    我沉默,他连我府中来人都了如指掌。他当然已经知道我的来意。

    “看来遇事不必找朝廷,去找你也许更加有效。”

    “皇上”

    他挥手打断我,以一种寒心的疲倦,“老七,这几个月来,你让我越来越不能明白。”

    我语塞,象有什么在我胸中鼓胀,霎时填得满满,又觉空空荡荡,万物都无可附着。

    我说不出一个字,因为我不知道我究竟有什么令他不能明白。

    然而他看着我,仿佛在等我坦白。

    他等了多久,我便沉默了多久。

    最后他终于失望,叹息出声:

    “你回府吧。以后,非经传召也不必再来见我。”

    我想我的耳朵一定出了差错,不然我决不会听见他说那样的话,更不会听见他那句话之后仿佛要碾碎我整个世界的惊雷。

    我全身都在颤抖,还有我的声音。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千山万水之外传来,此外还穿越了千载云层与万年风霜。

    “臣愚钝,请皇上明示。”

    皇上在殿中踱步,最后停在我的面前。

    他的声音里有难得一见的激动。

    “武陵关粮草之事琰儿早已向朕禀明。陇州栈道坍塌车马无法通行,琰儿已亲自前往押运。你无需担心,更无需从边关调两个亲信回来,耸人听闻煞有介事,借机发作他。”

    “还有,去冬灾款贪赃何等大事,你竟将朕瞒在鼓里。若不是琰儿主动向朕请罪,朕到今日也还糊涂。你不告诉朕不知是何用意?你是暗示琰儿与此难脱干系,怕朕处置为难所以不说?你倒是替朕想得周全!”

    “此外,你能不能告诉朕,朕出巡当日在清河驿捕获的刺客,此人现在身在何处?你说要亲自审问,供词何在?”

    他字字攻心,句句犀利。

    我每听一个字,心就多死了一分。

    皇上对我猜忌到如此地步,夫复何言?

    也许他肯如此明言,说时仍能为我动怒,已是我万幸。

    他只是不肯提起生日那晚对我结党营私的猜忌,那才是不可忍受上述种种的根本缘由。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原来我们之间有着这许多心病。

    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已一步步落入萧琰罗网犹不自知。

    皇上方一回京,他便主动向皇上招认户部灾款之事。其间自是将自己出脱得干净,又顺带将我隐瞒皇上之事带出。

    此事已令皇上不悦,但深沉如他却并不当面发作。

    而我府中必有奸细,一有情况萧琰马上得知。

    我放走刺客他自然早已知晓,必已告知皇上。

    生日那晚,又是他撺掇皇上前去,借机发作从旁进言。

    武陵关之事却为他始料不及,于是匆匆补救,且不忘在皇上面前事先埋下伏笔。

    而我终是他心头大忌。

    我旧部门生广布天下,自然是他登基威胁。而他所作所为又一次次为我撞破,不如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那两名刺客必是由他派来。

    我心头雪亮,然而我百口莫辩。我俯身在地,深深叩了一叩,然后我慢慢站起身来。

    跪得太久,我有片刻的眩晕。

    抬头再看一眼皇上,他也正看着我。

    他目光复杂,也许他心里也不无感慨悲哀。

    但是一切已无可挽回。

    “臣告退。”我低声说。

    他转过头去,挥挥手。他的声音疲乏而平静:

    “你休息半年吧,不必来朝。朕不想你再错下去。”

    他的最后一击令我意冷心灰。

    他不想我再错下去?

    他不想异日被逼杀我,所以才趁早解除我的职权?

    我在他眼中已如此不可救治?

    只要一瞬而已。

    秋风凄紧,落木萧萧。

    鼓寒霜重更声不起。

    我如行尸走肉步下台阶,心中空茫,不知何去何从。

    高公公仍立于阶前,我走过去解开他的穴道。

    他看着我,一脸惶恐。

    “你放心,皇上不会怪罪于你。”我说。

    他摇头,“看王爷脸色,皇上可是怪罪了王爷?”

    我向他无言一笑,走向宫门。

    在宫门下我立定,回望远处灯火明昧的长垣殿。

    夜色黑得如同凝结的紫,只有那里还有渺茫绰约的光亮。今生今世我也许再无机会,走进那光明里去。

    我的轿子仍在宫门外等候。出乎意料的是刘晔也自家中骑马赶来。

    “你也来了,可是嬷嬷不放心

第822章 冒失的塞尔柱骑兵() 
当那些山民为了钱,他们联合起来之后,就不是以前那些塞尔柱骑兵们,可以随意欺负的人了。

    那些塞尔柱骑兵的头目们,还像以前那样轻视着这些山民,可是现在的山民早就不是以前的软绵羊了,他们一个个都是狮子和老虎。

    那些轻视的他们的塞尔柱部落首领遭到了报复,那些山民将大把的羊肉串烤上,那羊汤和米饭都做好了。

    这些人笑眯眯的就等着那些塞尔柱士兵和将领们来吃。

    塞尔柱骑兵们,他们不知道这些山民已经对他们恨之入骨了。

    同时,那些塞尔柱骑兵们,更不知道自己在汤章威这些大唐将领的心目中,是一张张大唐宝钞,或者是银币,金币。他们冒失的坐在那些山民的家里,这些人大吃大喝。

    样说时,我想到从此以后,终于可以有空陪她。她再也不必为我的早出晚归日夜牵念。

    刘晔的脸色却有些奇怪,欲言又止。

    “什么事?”我微感疑惑。

    他终于开口时,几乎已带了哭音:“王爷,老夫人殁了。”

    马蹄疾响,正三更。

    仿佛有雨落下,打湿了我的脸。又仿佛那只是嬷嬷的泪。

    我记得小时被兄弟欺侮,遍体鳞伤地回宫。涂了药睡至半夜,忽然醒来,便见她在灯下望我暗自垂泪。

    我安慰她:“我身上一点也不痛,我打得他们更痛。”

    她便笑,将我搂在怀中。

    那时的她多么年青,笑容璀灿。

    很多年后,当我偶然心惊于她的白发,我才发现她所有的年华与容颜都是在我的身边暗暗老去。

    我知道她已经老去,总有一天会离开我。

    这念头让我偶尔惊心,却从不敢深想。

    我从来不曾想过上苍竟不给我机会让我好好报答。

    我竟从来也不曾。

    府门前的灯笼已换成了白色。一群家人穿着白衣静静等我。

    我跳下马背,直奔后院。

    在慕华堂前我被人拦住,任人拨弄地换上了孝服。

    我让所有的人都退下,走到嬷嬷的寝室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满室烛影因我开门时的微风轻轻摇晃,床前素幛微微摆动。

    我一步步走去,直至看清她仿如生时安宁平静的脸。

    她也会是这样安宁平静么?当她听说她的丈夫在疆场阵亡,而那时她的儿子才五个月。

    宫中规矩,她几个月才能回家一次,当她怀抱着刚刚出生的我,会否也因思念她的儿子而哭泣?

    她曾给他做过很多双精美的小鞋,我很喜欢,吵着也要。但她说我的衣物均有宫制,不能穿这种民间衣物。不过后来她还是做给我,让我在自己宫里偷偷地穿。

    我八岁那年的某一个月,她告假回家探望儿子。她回来的比平时晚了三天,眼睛红肿,神情迷茫。我问她怎么了,她忽然失声痛哭。原来她的儿子染了天花,她回去只见到了他最后一面。

    她哭时我很难过,我对她说:“嬷嬷,不要紧,你还有我。我是你的儿子。”她哭得更加厉害,把我紧紧抱住。

    从那一天起,我是她的儿子。

    我长大后每次出征,我知道她何等地心惊胆寒。她曾在战场失去她的丈夫,她会多么害怕又在战场失去她的儿子。但是她从不曾在我面前流露出她的忧心,只是每次由边关回来,我总会见她又老了一分。

    我成婚时她喜乐。

    我幸福时她欢欣。

    我突然被捕时她还能不改她的从容,将我送至府门,任身后抄家抄得水深火热。

    我入狱三年,出狱时见她几乎不能相认。

    她竟象是与我一起坐了三年的牢。

    但是她看见我的神情就如今日这般安祥平静。

    仿佛只要我回来,我们就可以一切从头来过,尽管岁月如刀已将过往斩得七零八落。

    我不敢伸手,我怕惊扰了她这样平静的安眠。

    过去的三十五年她少有这样的安眠。

    就让我这样全心全意守护着她,就象我小时候她无数次为我守护。

    我本以为我的心已经失去了感觉。

    但是忽然间我又感到了刺入心肺的冰冷。

    那一线冰冷缓缓而从容地潜入。

    然后又缓缓而从容地抽离。

    在我身体里留下一个永远也无法填满的空隙。

    我慢慢回过身,看见那女子冷冷切切的眼神,还有她手中丝毫没有沾血的薄刃。

    我不知道那乍起的心成齑粉的剧痛是因眼前这女子,还是我的背伤,还是因为我终于知道,就在今晚我失去了所有一切。

    我的眼前浮起一层黑雾,仿如被抛落在亘古以前的洪荒旷野,所有的光明都在迅速隐没。

    我的梦是永恒的晚上,他是一个永恒的背影,穿着白衣。

    原来那白衣是他的孝袍。

    我清楚地知道我该在此时杀他,因为他的全部心思都正被他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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