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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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起-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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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奇:“嘿嘿,我笑他自作自受,带伤上阵,不作死就不会死。”

    曹操知道,宋奇曾与袁满曾经因为女人起过冲突,本来宋奇是不怕袁满的,可没有料到袁满转身搬来袁基、袁术两位堂兄当救兵。结果早已注定,袁基一路劝架,袁术一路逼迫,宋奇被袁满逼着脱了外衣,在宵禁的雒阳城门外学了半个时辰后狗叫,留下了终身难忘的阴影,沦为洛阳公子圈的笑料。

    “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曹操以己度人,认为宋奇绝对不是轻易就算了人!

    宋奇嘿嘿直笑,昨天袁满去青楼,本来没想着一定要嘿咻。宋奇偷偷让姑娘给袁满和随从下了低剂量的春药,然后就在高潮中泯灭了。只是当然这件事情他绝对不给别人说的,即使知己如曹操也不说。

    袁隗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不仅杀了两个随从,对刘备、华佗也很嫉恨。

    现场调查发现,这些姑娘,几乎都穿着女人香出产的半罩杯胸衣、细如发缕的***、细长光滑的袜子。

    女人香是刘备设计,张让、何进占股的产品,生产和销售胸衣、内裤、丝袜、胭脂等一系列女性用品,既有诱惑的产品也有保守的,由于仿制很容易,所以走得是精品高端路线,很为宫中嫔妃,世家大族贵妇人,乡村豪族女子,高档娱乐场所姑娘们所喜爱。

    有几个姑娘招供说袁满等人是看到这些若隐若现诱人之极的装扮,才兽性大发、决定留宿的。这段时间,她们甚至因为穿戴女人香的产品,在天气燥热,大部分同类零售行业普遍不景气的大环境下,生意好了许多。女人们都称赞刘备为妇女之友,姑娘们甚至表示他来可以打折!

    至于记恨华佗,完全是恼恨他既然有如此好的医术,却不接受挽留,不在雒阳做太医,以至于袁满旧伤复发时无法救治。

    知识决定命运,有时候太有知识也决定了命运多舛!袁隗公然表示禁止号称妇女之友的某人日后踏入袁府一步,并要求袁家子弟不许与其来往。

    用袁隗的话说,如果不是考虑到卢植的面子,一定把刘备贬官发配边疆!

    迁怒于人,把自己看的高贵,把其他人看作蝼蚁,或许是袁氏共同的特点,想当年袁安也是不畏权贵、守正不移、为民请命、直言上书的“狂士”,数世三公之后,汝南袁氏越发兴盛,可再也没有做普通人的自觉,与中下层渐行渐远。

    。。。

    熹平四年,冬

    太学旁一个院子,袁术整治了一桌宴席,席间有许多世家大族子弟,如太常陈球次子陈琮、从子陈珪、徒弟华歆,如袁术从兄袁弘,弘农杨氏的杨弘等。。。

    袁术举杯而祝:“这次宴会,目的是迎接新几位朋友,东海王朗字景兴,弘农杨弘,字文广,一位是特进、光禄大夫杨赐杨公之徒,一位是杨公从子,具是经学大家。

    这是东莱刘繇,字正礼,太尉刘宠公之侄。侍御史刘公山的同胞弟弟。琅琊赵昱,字元达。具以孝廉征辟为郎。

    这位是华歆,字子鱼,也是太常陈公的徒弟。。。

    诸君,第一杯祝大汉繁荣昌盛。第二杯祝诸位前途似锦。第三杯祝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三杯下肚,酒力不行的袁弘,已是晕乎晕乎。他父亲是袁贺彭城国相,与袁术曾祖父相同,平日关系虽说不上特别亲密,但也算时常交往。袁弘还有两位兄长,受党锢之祸打击,被禁锢,日子久了,做官的心思也就淡了,反正袁家富有,在家里隐居读书为乐,也逍遥自在。

    袁弘:“这满盘珍馐,怕是要花千钱吧。我等一次就吃掉贫户数月所挣的钱,真是惭愧!”

    席间众人都很尴尬,除了赵昱家里条件稍差,其他谁家不是大地主。

    袁术指了指刘备:“玄德何不开导开导我这兄弟。”

    袁隗禁止袁家子弟与刘备结交,当然令袁术很为难,但并未为难很久。与刘备合作的几次马匹贸易让他收获很大,不仅自己富裕,还给父亲、叔叔孝敬了重礼,在父亲袁逢眼中也变成有用的五好青年,家族地位直线上升。

    不仅如此,生意场上的磨砺,也拓宽了朋友圈,更使得他能放下公族子弟的高傲,暂时改变了直来直去、飞扬跋扈的性格,至少表面上做到低声下气、折节下士,赢了不少士人的好感。

    刘备:“哈哈,恰恰相反,我们花的都不是贫户的钱,而是富户的钱!这是卖马所得,一匹马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贫户如何买得起?”

    袁弘不同意:“富户买马的钱,还不是来自于贫户。”

    刘备:“对啊,这些吃食,不也来自于贫户么?我与公路兄卖马所得之钱,从富户来,买贫户的吃食,雇佣贫户劳动,给他们相对较多的工钱,不就等于劫富济贫么?”

    袁弘清隽善辩论、颇著名于汝南,如今却被饶得晕乎晕乎,当场就与刘备辩论起来。没有剩余价值理论的袁弘,哪里是刘备的对手,不论怎么责难,总能被刘备随口化解,使得席间众人都对刘备侧目而视。

    王朗:“玄德言语之中,不引用《礼记》《春秋》之说,而用诡辩与儒者辩论,怕是走到了邪路上吧!”

    言下之意,不是儒家的,就是不对。

    刘备毫不客气地冷笑:“物必格而后致知,你既不了解商旅、货币之道,就已经违背了《礼记》,如何能自称儒者?怕是读万卷书,却没有行万里路,眼高手低吧。”

    王朗此时年少气盛,当即就怒了,起身跟刘备辩论,被一旁的华歆拉住。

    王朗:“子鱼,拉我做什么?”

    华歆指指陷入沉思的袁弘:“正主都没说话,你怎的怒起来?何况你不觉得刘玄德说得有道理么?”

    华歆的声音虽然小声,但亦能听见,刘备想起后世学过的典故,论华歆和王朗的优劣,说两人一样德行名望重于当世,然而华歆是量力而行,知道做不到就不做,免得自取其辱;而王朗,说好听点就是秉承孟子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说不好听,呵呵。。。

第106章 一碗羊肉汤() 
“一处疤痕,喝一碗酒!”

    袁术、刘繇是极会来事的,指着伤疤,让刘备说是哪次战斗、杀敌多少。

    刘备只好假装轻松、实则汇声绘色地当起战斗英雄。几杯淡酒下肚,虽然不醉,兴致已起,讲道高兴之处,嘴巴也没个把门的,吹起牛来:“草原人把天叫做长生天,和我作战时,草原人距离长生天更近,因为糟糕的气候、战争的失利让他们随时可能上天!”

    “你问我杀了多少鲜卑人?战功薄上有几十个,实际上接近百人。如果不是檀石槐太有野心,不断发动战争,或许我会跟他们中许多人成为朋友,一起策马奔腾,一起仰望星空,一起弹弹马头琴,一起驱赶美丽的牛和羊。”

    “但我也要感谢战争,否则我可能还是个无名小卒,编织草鞋草席,每天耕地,放牛放羊,或许一个月才能吃一小块肉。。。”

    可怜王朗刚刚还瞧不起刘备,如今整个脸通红,红得如牡丹花,可他依然不服输:“疤痕多能说明善打仗?我看你连我都打不赢吧!”

    华歆和赵昱都以看疯子的眼光看着王朗:“你疯了么?”

    “别冲动,你怎么可能是刘玄德的对手呢?”

    “我虽然是儒者,却学过不少武艺,未必不是刘玄德的对手。”王朗转过头来,“刘玄德,你敢跟我比么?”

    刘备向袁术、刘繇一笑,鄙视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跟你比?跟你比有什么好处吗?”

    王朗:“你若是赢了,我以后绕着走;我若是赢了,你也绕着我走!”

    这个时代的官僚文武界限不那么清楚,将军、司马也可任郡守、郡丞,士人则兼修文武,骑马、用剑、弯弓样样都学,佩剑而行几乎同后世带手机一样,是一种潮流。

    王朗脱了外衣,往厅中一站,双脚张开,脚下不丁不八,极为稳健,身材高大风度翩翩,倒真有几分高手气息。他曾经向一位高人学了一套剑法,繁复而精妙,经过数年不断对练,已经极为精熟,过去一年,在老家更是十战十胜:“怎么,你不敢比吗?想不到杀敌上百的勇士,面对我这种文弱儒者也有退缩之时。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若是双方真刀真枪,刘备至少有十种方法将对方置之死地。可如今双方手持木剑,以王朗擅长的方式单挑,不以杀伤为目的,而是比拼技巧,计算点数,刘备还真没底,当然口中不能弱了气势:“我所习,非强身健体、以为游戏的对练之术。军旅战阵以决生死,皆杀人之术,无所不用其极!以人头、胜败论功罚!

    你若定要比,双方签订生死契约,投下重注,请德高望重者为公证,约定时日,焚香祭拜先祖,告别父母妻儿,早出而晚不求归。”

    “只是对练而已,怎会扯到决生死?你一个因战功补官的堂堂的侍郎,不敢跟我一个因经文举孝廉的郎中对练?”王朗表情虽硬,口气却缓和下来,心中还是有些害怕。

    本来打算博一博,赢了,一定名声大噪,就算输了也正常,毕竟对手本是军中锐士,还可博个勇武之名。可如今对手不接招,不上不下,站在那里就尴尬了。

    王朗一面继续说服刘备接招,一方给华歆、赵昱使眼色。

    华歆武艺相当的差劲,侧过头仿佛没看见。

    赵昱也不是王朗对手,但他很直爽,想着当垫脚石就当垫脚石,一拍大腿,准备起身跟王朗对练。

    不料对面却站起一人,王朗一看,苦也,他又来找我麻烦。

    “我来陪景兴练练吧。带上护具对练,我两人还未有过,今日三局两胜,切磋切磋,增进感情,不亦乐乎。”刘繇长身而起,走入场中。

    王朗知道,刘繇平日也常常参与其他郎官对练,武艺很是不俗,而且还上过阵,杀过敌。怎么今日,刘备、袁术、刘繇,接二连三有人针对我王朗?

    。。。

    雒阳冬季的第一场雪,来得分外得晚,此前天气一直不是太冷,一夜北风,也未实现千树万树梨花开,地上积累着薄薄的一层雪。不到中午,城内雪已消融,雒阳从银装素裹变成灰姑娘,地上的街道显得那样泥泞,行人们很快就从降雪的欢乐变为对阴冷天气的咒骂。

    太学,由于树木茂盛,学生们大多已回乡或缩在屋子,人烟稀少,树干上,屋檐上,保留了大片大片的雪,引得达官贵妇,络绎不绝。

    刘备与刘德然、臧洪带着酒馆工作人员,冒着严寒的天气,到太学广场上做起生意来:热腾腾的山药蛋、酥软金黄的千层饼、亮晶晶的带油汤包、带点咸味的茶叶蛋,无一不勾引着众人的食欲。香气四溢的鸡汤、看上去就暖和的羊肉汤、滴着油的烤羊肉串、和米饭一起的蒸香肠,不断刺激着路人的嗅觉。

    一辆马车停在太学不远处,一个中年人抱着个幼童,陪着一个提着裙子的美貌妇人,带着个老仆缓缓地走来,即使在雨雪天,两人依然显得优雅与从容。

    美貌妇人说:“这位小哥,我要3个茶叶蛋,3个千层饼。”

    刘德然:“不来点羊肉和羊肉汤?”

    男子怀里的幼童,约莫两岁大小,面容清秀,小脸圆嘟嘟的,胖乎乎的小手指着羊肉汤:“汤汤,昭昭要汤汤。”

    美貌妇人取出一个陶瓶,给幼童喂着说:“昭昭,回去阿母给你做羊肉汤。来,喝自家带的热水,吃饼子!”

    女童哭闹着:“不,不,要汤汤,羊羊汤汤。”

    美貌妇人咬着嘴唇:“店家,来一碗羊肉汤。”

    刘德然诧异道:“只要一碗么?好咧。”

    刘德然让人勺了一碗汤,端给那对夫妇和老仆,发现中年人相貌奇特、极有精神的,右手手指食指、中指内侧,无名指外侧有厚厚的老茧,那美貌妇手上多是老茧、眼角有淡淡的鱼尾纹,显得并不年轻。两人的衣衫整洁,却并不华贵,偶尔还可以看到不起眼的补丁,显然夫妇两并不富裕。

    刘德然走到正专心致志捏汤包蒸汤包的刘备身旁:“玄德,你看那夫妇两仪表非凡、气度不俗,但,好像不怎么宽裕,小气的紧。”

第107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三碗羊肉汤,汤包一笼,各种小吃若干。

    这是刘备笑嘻嘻放在那对夫妇面前的。

    美妇人:“我们没有要这些,是不是弄错了?”

    刘备:“蔡叔,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卢府君的徒弟,涿郡刘备字玄德。在太学,听过您的课,对您的文采、音乐、书法敬佩非凡。这些饭菜贵夫妇和贵仆随意吃,算小侄的一点心意,不收钱的。”

    原来这对是议郎蔡邕夫妇。

    蔡邕没好气:“你就是那个和张让一起做生意的刘玄德?你师傅卢子干怎么会教出你这样徒弟!”

    刘备急忙解释:“蔡叔赎罪,小侄赚的都是正经钱。其实他们拿的都是干股,也不是小侄儿想给,只是这世道就这样,加上京城的水太深,没个靠山生意做不下去。”

    蔡邕:“哼!”

    刘备:“您尝一尝这个汤包,冬天慢点吃,最是舒服。”

    蔡邕脸上不高兴,批评的话也不少,手上、嘴里却不停,一笼汤包,大部分被他吃了,也给怀里的昭姬吃了个。

    刘备急忙又上了两笼,顺便把昭姬接过来,方便蔡邕吃饭:“蔡叔,小侄年龄小,心性未定,正是需要多提点、多批评的年龄,可惜卢师不在身边。您今天的批评,都到了点子上,如同卢师的教诲在耳边响起,小侄觉得分外亲切。”

    蔡邕:“你啊,本性不坏,就是功利心太重。”

    缩在刘备怀里这个名叫昭昭的女童,眼睛大大、颇有灵性、五官清秀,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此时正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死死抱住前面的羊肉汤碗,贪婪吮吸着浓香的汤汁,发出巴滋巴滋的声响。昭昭,昭姬,莫非就是后世享有大名,因为避司马昭讳而被改称蔡文姬的绝代才女?

    她是既何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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