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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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第7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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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讨确定吧。”

    基调定下来,剩下的事情皇帝不想插手过多,谁能够争取到其中的利益,那就各凭本事。李二陛下唯有一个底线,那便是院丞一职必须让房俊来担任,没有房俊掌控方向,谁知道最后这个学院是否会偏离初衷,成为各方培养亲信的摇篮?

    那样的话便是变成了另外一个国子监,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陛下英明,臣等必然不负陛下之厚望,竭尽全力举办学院,为帝国之强盛、万民之福祉尽心尽力、鞠躬尽瘁。”

    诸位大臣齐齐表态,看上去精诚团结、毫无隔阂。

    李二陛下才不管这些大臣会不会转头便争得头破血流,有利益自然便有争斗,这也是维持朝局平稳的必要手段。只要有争斗,便需要皇帝居中作为仲裁,方能最大限度的体现皇帝的威严。若是所有的大臣尽皆团结一致不争不抢,那他这个皇帝才要寝食难安,防着这些家伙哪一天看他这个皇帝不爽便给他废了,另立新君……

    长孙无忌与高士廉、萧瑀对视一眼,心中自是满意。

    皇帝亲自担任大祭酒,足见对于这个学院的重视,学院的地位越高,争取来的利益自然越大。至于房俊担任院丞一职,诸人也没有理由反对,毕竟从讲武堂的筹建到学院的扩充,皆是房俊一手操持,这个时候谁若是想要将房俊推下车……真当房玄龄是吃素的?

    人家房玄龄一直不声不响沉默以对,便是表态会将学院的利益让出来一部分,谁要是还不满足想要连房俊吃到嘴里的肥肉都抢出来,那边是蹬鼻子上脸,不拿房玄龄当回事儿了。

    放眼大唐,即便是皇帝都不可能将房玄龄当做空气……

    “分赃”也是个技术活儿,暗中角力、相互牵扯、声东击西……可以想见,在皇帝并不参与并且默许的情况下,围绕着学院的利益争夺将会展开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不过房俊见到长孙无忌、高士廉等人皆是嘴角含笑一副笃定之神色,心中微微有些诧异。

    难不成这人有什么手段能够拿捏住自己,迫使自己在这场利益的争斗之中让步妥协,将大部分利益拱手相让?

    *****

    长乐公主退出酒宴,将鲜于氏尴尬的留在原地。

    一向落落大方贤良淑德的长乐殿下这回是真的动了怒气,即便鲜于氏当年曾给予自己的母亲无比的关怀和照顾,也不能这般将她的名誉视若无物,肆意践踏。

    而且她隐隐觉得鲜于氏此次接着房家喜宴之时贸然当众说出那些话语,绝非是一时心血来潮随口道来,其中隐含之深意令人稍作思索便会脊背发寒。

    故此,她退出酒宴之后并未第一时间返回皇宫,而是径自来到后宅高阳公主的卧房,等着高阳公主回来商议对策。

    未几,前面的酒宴因为鲜于氏恼羞成怒之下发作一番之后不欢而散,高阳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到卧房。

    今日她是东道,一众姐妹前来道喜,自然要陪着喝了几杯。即便是新丰酒坊生产的果酒,素来酒量浅薄的高阳公主亦是粉颊染晕、秀眸凄迷,沾染了几分酒气,有些微醺。

    挥手斥退了侍女,又将晋阳和衡山两个小公主支开,高阳公主坐到长乐公主身边,娇躯软绵绵的靠在长乐公主胳膊上,睁大着一双美眸,定定的看着长乐公主秀美绝伦的侧脸。

    长乐公主没有意识到高阳公主的异样,略带紧张的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前几日鲜于氏进宫跟父皇提及丘家欲与我结亲之事,父皇虽然碍于颜面未曾直言拒绝,却也表态此事要我同意才行,你知道的,父皇其实一直都看不上丘行恭的,那人食人心肝堪称魔鬼,简直不是正常人……可是鲜于氏今日却当着一众姐妹的面前公然提及此事,临川更是说出我与房俊的那些谣言……看起来,好像绝非只是偶然那么简单。”

    一旦自己因为与房俊有私情从而拒绝丘神绩的求亲之事传扬出去,无非是愈发坐实了当初的那些谣言。

    如此一来,自己固然妇德有亏清白不保,以后再想嫁人未免招致非议,说不得就只能委身于丘神绩。父皇岂会高兴?以父皇的脾性,即便自己与房俊当真清清白白,也必然迁怒于他。

    砍头罢官之类自然不可能,但是父皇不高兴,惩罚便是一定的。

    最有可能的处罚……便是驱逐出京,令房俊去地方任官,眼不见为净。

    长乐公主知道无论是东西两市的翻建,以及最近朝野上下议论纷纷的讲武堂扩充之事,都耗费了房俊无数心血,更是房俊赖以谋求政治资历的基石,万万不会甘心舍弃,凭白被别人摘了桃子。

    一方怒不可遏,一方不愿放手,最终的结局……

    必然是君臣猜忌,房俊受到打压,圣眷不在。

    想到此处,长乐公主愈发觉得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暗暗恨得咬牙,那些世家门阀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打压房俊,居然要将自己的一世清白都给玷污……

    实在是可恶!

    长乐公主秀眉竖起,俏脸含煞,气鼓鼓的想要发几句牢骚,忽而一低头,便见到高阳公主依偎着自己的胳膊,娇小的身子都靠了上来,双眼迷蒙的瞅着自己……

    心里顿时一奇,问道:“干嘛盯着我看?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

    高阳公主不答,纤手松开长乐公主的胳膊,向后绕过去揽住纤细的腰肢,樱唇微张,凑到长乐公主晶莹如玉的耳垂上轻轻呵了口气,语调轻柔的问道:“好姐姐,二郎有没有这么搂过你?”

    长乐公主被她弄得耳根发痒,想要将她推开,却被这句话吓了一跳,顿时面红耳赤,娇嗔道:“说得什么浑话?不过是外边传言而已,你个傻丫头怎么什么都信?”

    话说得干脆,心里却一阵阵发虚。

    骊山农庄里那间雾气氤氲的温泉池子以及终南山那个被腐叶覆盖的山沟,一瞬间便浮上长乐公主的心头。

    何止搂过?

    便是摸也是摸过的……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酒宴之后() 
    长乐公主莹白如玉的脸颊飞起两抹酡红,看上去比有些微醺的高阳公主愈发显得娇艳,心如鹿撞,嗔怒道:“这丫头,可不能听风就是雨,那些家伙用心都险恶着呢。”

    嘴里飞快的否认,可心里却怎么也抹不去那一丝丝的怪异触动。

    只不过她从来都认为每一次皆是房俊那混蛋占便宜,趁人之危的色胚活该千刀万剐,而自己从未有过心动……

    高阳公主吃吃的笑,精致的小脸儿带着几分娇憨:“呵呵,姐姐那么紧张做什么,妹妹都说过了没关系的啊……哦,姐姐心跳的好快啊,是吃酒吃醉了么,嘻嘻……”

    一手环着长乐公主的腰肢,另一只手掌出其不意的伸出去,握住了左侧的一团丰盈,感受到那种澎湃的跳动。

    “哎呀!”

    长乐公主娇呼一声,一巴掌将握住自己要害尚且揉捏了几下的爪子打掉,气道:“你这丫头现在怎地这般胡闹?当真是近墨者黑,越来越像你家那个棒槌了!”

    “嚯嚯!姐姐怎地知道那棒槌愿意摸这个?难不成姐姐也被摸过?”

    高阳公主笑容诡异,看得长乐公主一阵心惊肉跳。

    她将高阳公主搂着自己腰肢的胳膊拿开,正色道:“跟你说正事呢,我总觉得现在很是反常,说不得便是有些什么阴谋,想要利用我跟房俊的绯闻来打击他。你知道的,一旦父皇听闻了这些传言……有他受的。到时候受了牵扯,可莫怪姐姐没有事先提醒你。”

    对于高阳公主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只顾关心自己与房俊之间是否有私情,长乐公主很是有些着恼。

    这丫头聪明倒是聪明,只是性子有些粗疏,也有些任性,行事单凭喜恶,从来不去在意后果……

    高阳公主是真的有些醉了,清澈的眼波渐渐迷离,无骨蛇一样又缠上长乐公主,呢喃着问道:“姐姐对于此事这般上心,是害怕自己的声誉受损,还是担忧二郎为此被牵连进去,被父皇责罚呢?”

    长乐公主以手抚额,知道没法好好说话了,这丫头醉得厉害,根本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完全抓不住重点。

    没好气的将高阳公主甩开,任其软到在炕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莲步移动来到门口,换来侍女进去服侍高阳公主洗漱,而后好生睡一觉,自己便去偏厅唤了两个妹妹,径自回了皇宫。

    *****

    正事商议完毕,长孙无忌、高士廉、萧瑀等人相继告辞,岑文本、马周、刘洎等人却留了下来,与房玄龄父子又喝了几杯,等到天将傍晚,方才一一散去。

    房俊将马周送到门口,见他面色苍白印堂发暗,便叮嘱道:“今日见马兄精神萎靡,状态欠佳,平素还应多多关注身体才是。公务繁忙,永无休止,又岂是一朝一夕便可解决?唯有身骨强健,方能更好的为陛下分忧、为帝国奉献,鞠躬尽瘁即可,死而后己却是万万要不得。”

    历史上马周便身体单薄、病痛缠身,虽为贞观名臣、大唐名相,可尚未干出一番事业便英年早逝,使得历史地位受到限制,成就远逊于那些才干不如他的人。

    房俊与马周一见如故,彼此甚为欣赏,可不愿这位名臣如同历史上那般刚刚崛起便迅速陨落。

    马周感受到房俊此言非是客套,而是真情实意,便拍了拍房俊的肩膀,笑道:“陛下对某栽培重用,某自应以国士报之,岂敢有一丝一毫之懈怠?不过二郎放心,某虽然不比你这一副健硕结实的身子骨儿,却也非是痨病缠身之废物,毋须担忧。”

    房俊知道此人意志坚定,脾气极是倔强,事业心又重,自己说得再多怕是也听不进去,还是以后向李二陛下多多进言,让李二陛下来说服他注意身体吧。

    目送马周上了一辆简朴寒酸的马车缓缓离去,房俊这才回转府内。

    ……

    直到华灯初上,前来房府贺喜的客人方才逐一散去,可整座府邸依旧未能平静。京中来贺喜的官员故旧虽然散去,可远道而来的亲朋却依旧逗留在府上,侍女仆役们忙着准备晚宴,烧取热水为客人们洗漱,往来穿梭忙碌不堪。

    一盏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整座府邸灯火辉煌,宵禁之时将至,崇仁坊内车马川流之势渐渐停歇,浮华渐隐,风流消散。

    即便是房俊年轻力壮筋骨强健,一整日里迎来送往赔笑客套,也是腰腿酸软累得不轻。加之中午酒宴之时又要挨桌敬酒,很是灌下去几斤酒水,这时候困乏袭来,脑中昏昏涨涨,浑身快要散架一般。

    房俊回到正堂,跟齐州老家前来贺喜的两位堂兄弟见礼。

    “日间客人太多,若是有招呼不周之处,还请两位兄长多多担待。”

    喝了口水,房俊客气说道。

    这次房府喜事,远在齐州老家也派人前来贺喜,来得是房俊同辈的堂兄弟房遗训与房遗简。作为房氏在齐州老家事实上的族长,房遗训正为长房长子能够亲来京城贺喜,足见诚意。

    不过话说回来,整个房家现如今都因为房玄龄而日益兴旺,又有什么理由不来呢……

    房遗训连忙摆手道:“都是自家兄弟,何须这般外道?说起来愚兄不能帮着二郎分担一些,心中甚为愧疚。”

    在这个年代,宗族血脉是至高无上的亲密关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反之,一人有罪就要阖族遭殃。虽然与齐州老家相距千里,但是五代之内,京城房氏与齐州房氏都是同气连枝、祸福相倚。

    只有等到数代之后联络渐少,方能渐渐的隔离开,不至于彼此之间攀扯太多。即便是那样,到底也是同宗同源,一旦有事,也必然会竭尽全力的伸一把手。

    更何况上次房俊远赴齐州奔丧,雷霆手段将齐州吴家斩尽杀绝,早已震得齐州老家一干叔伯兄弟瞠目结舌,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一次进京贺喜,更是见识到了房玄龄父子在朝中雄厚的势力以及皇帝的圣眷,哪里还敢生出半分因为慢待而来的郁闷?

    房俊笑了笑,说道:“京中风物华美,与齐州多有不同,二位兄长千里迢迢赴京贺喜,小弟足感诚意,不妨多逗留几日,也好让小弟一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一番。”

    他是穿越者,除去朝夕相对的至亲之外,对于这些所谓的族人并没有多少认同感。不过房遗训兄弟深明事理,上一次自己前往齐州奔丧之时相处的尚算不错,这回理当略尽地主之谊,亦算是人情往来。

    房遗简便笑道:“二郎贵人事多,倒也不必在意吾兄弟二人。刚刚便与遗直说过话了,他整日里清闲,正好可以带着吾俩四处逛逛,也可借机多多结交几位饱学之士。”

    房俊这才恍然。

    房氏一门耕读传家,虽然在房玄龄未曾发迹之前只是在齐州当地小有声望,但是子孙一直读书不辍,皆是读书人。房遗训兄弟两个在齐州也算是命门士子,虽然未曾入仕,但在士林之中名气不小。而自己那位便宜兄长更是个钻进书简的书呆子,三人之间倒是颇为“臭气相投”……

    房遗训笑道:“说起来,还是二郎之文采冠绝当世,只是你事务繁忙,愚兄怎好耽搁你是时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自忙你的,吾兄弟在府上多住几日,也好多听叔父教谕。”

    虽然是至亲,可是也要讲究往来。两兄弟这次进京最重要的目的,便是与房玄龄多多接触,巩固亲情。

    再亲近的血缘,若是相隔千里断绝来往,用不了几年也就淡化下来……

    任何一种感情,也都是需要经营的,所以才有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

    兄弟三个说说笑笑,聊得倒也亲热惬意。

    门口有侍女小步走进来,到房俊身边轻声道:“二郎,家主命奴婢唤您过去,说是有事相商。”

    房俊急忙跟房遗训兄弟赔罪,起身向后院书房行去。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商议() 
    书房里燃着灯烛,辉煌明亮。

    房玄龄神情略显凝重,一向甚少出现在老爹书房的母亲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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