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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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第7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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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来了九成九,天下各处州府的刺史督抚大半送来贺礼,便是绝大部分武将亦有贺仪送至,郎君,只是这一次喜宴,便抵得上咱家所有农庄一年产出的总和!”

    房俊无语,你是得有多财迷,会因为一些钱财兴奋成这样?

    话说咱家现在钱也不少了,至于吗?

    这年头没有纪委,没有督查,官员家中婚丧嫁娶收礼是普遍行为,就算手了一座金山,政治对手亦不会那这种事情出来弹劾,因为在时下的价值观看来,这实在是跟道德问题扯不上边。

    以房家父子现如今的身份地位,收礼收的少了那才是让人耻笑的事情……

    房俊有些不爽,觉得武媚娘完全没有意识到面对的问题:“媚娘,如此良辰美景、春宵夜半,你不觉得谈论这等俗事,实在是有些煞风景么?”

    “嗯?”武媚娘微微一愣,眼眸一转,便咬着嘴唇吃吃笑道:“那郎君觉得,何事不俗呢?”

    “自然是夫妻敦伦之人间正道,媚娘以为然否?”

    “哼哼,什么敦伦正道?不过是你们男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羞耻心而编造的借口罢了。”

    “放肆,质疑圣人之言,想讨打?”

    “郎君舍得?”

    “舍不得又如何?本郎君今日要大义灭亲,吃吾一棒!”

    “咯咯,不要……”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心中有座城() 
    烛影摇红,美人在握。

    云雨之后,侍女打来温水,脸儿红红的替夫妻两个清洁了身子,又备上香茶糕点作为宵夜,这才躬身退走。

    武媚娘娇喘细细,媚眼如丝,如同一只软骨蛇一般腻在房俊怀里,枕靠着宽阔强壮的胸膛,湿漉的秀发披散在房俊肩头,一直春葱一般的纤纤玉手在胸膛上划着圈儿……

    房俊惬意的仰躺着,一手枕在脑后,一手环过美人肩颈,感受着暴风雨过后的宁静安适。

    “唉,妾身刚刚估算了一下,这一次的贺礼怕不是得有十几二十万贯……”

    “啪!”

    “哎呦!”

    雪白的臀儿被拍了一记,武媚娘娇嗔:“为何打我?”

    房俊没好气道:“你这人得是有多财迷?刚刚还要死要活的连连告饶,这会儿便又钻到钱眼儿里去了,俗不可耐!”

    “哼哼!是呀,妾身没读过书,是个俗人,哪里及得上郎君文采绝世,只关注夫妻敦伦那等人间正道?”

    “嗯?为夫是否可以认为这是在嘲讽?”

    “妾身哪里有那个胆子?刚刚不过是说了一句妾身受得住,便被你这根棒儿戳得死去活来……”

    房俊低下头,便见到一张如花似玉的妩媚娇颜似嗔似喜,红唇轻吐,魅惑众生,便手臂使劲,将武媚娘向上提了提,吻住她的红唇,大手则肆意游走。

    武媚娘先是柔顺的反吻,倏地眼眸睁大,一脸惊慌,八抓鱼般死死缠住房俊的身子,使得他不能随意动作,柔声哀求道:“好人,饶了我吧,真的受不住……”

    房俊见她不似作伪,这才作罢。

    相互拥抱依偎着,静静的体会着心灵契合的美妙滋味……

    良久,武媚娘柔声低语道:“郎君,谢谢你……”

    “嗯?”

    房俊不解,“你我夫妻,何用言谢?再说,因为什么事?”

    武媚娘小脑袋往房俊的颈窝拱了拱,悠悠说道:“自然是我那两位兄长之事……郎君非但没有因为这两个混账而嫌弃妾身,反而一切都顺着妾身的意,郎君真好。”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女人是没有人权的,所有的道理都不适用于女人身上,她们天生便是附属品,甚至于乃是财富的一部分,即便是金枝玉叶亦是如此。

    当然,诸如房陵公主、高阳公主这等剽悍的勇于摆脱世俗的束缚敢于打破礼教所拘谨的一些,冲破一些桎梏去寻找自我的超越时代的存在,是超越了道德底线的……

    别说什么武氏兄弟的所作所为与武媚娘无关,只要他们是兄妹,那么武氏兄弟的所作所为就必然要武媚娘去承担。甚至于若是武氏兄弟再过分一些,甚至会成为武媚娘被休掉的理由……

    能够如同房俊这般将之彻底分割,武氏兄弟是武氏兄弟,武媚娘是武媚娘,这是极为罕见的。

    武媚娘不知道这是房俊深受前世道德世俗的影响,只是单纯的认为此乃因为房俊对她的宠爱,所以包容她的一切。

    房俊轻笑一声:“你我夫妻一体,便是注定的缘分。佛说‘前世千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而你我能在芸芸众生之中相遇相识结为夫妻,这又得是多少次的回眸、多少次的擦肩而过?缘分既然来了,那边是上天注定之意。”

    “二郎……”

    这世间的女子哪里听闻过这般情话?即便是心志坚韧如武媚娘,亦是颤着声音情绪翻涌,心底爱意满溢,情如烈火,主动奉上香唇,恨不得将自己娇柔的身躯狠狠的揉进爱郎的胸膛里……

    *****

    次日一早,春光明媚,逗留江南许久的孔颖达返回长安,并且未曾第一时间返回家中,而是与聿明老头径自来到房府。

    房玄龄赶紧洗漱宽衣,带着房家子弟亲去前门迎接。

    将人迎到正堂,分别落座,房玄龄笑问道:“仲远兄自江南回京,何以不先回府上,反而第一时间赶到寒舍?”

    孔颖达风尘仆仆,不过精神头儿倒是不错,闻言自怀中掏出一大卷图稿,放置在面前的桌案上,看向房俊说道:“老朽乃是被令郎这一份学院的设计图稿折磨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实在是一日都在江南待不下去,故而不得不返回京师,想要当面讨教。”

    房玄龄将图稿接过,随意翻了翻,便即恍然。

    这份图稿房俊画出来之后,第一时间便拿给他看过,请他指点。怎么说呢,房玄龄看过之后蹦出口中的第一个词便是“异想天开”,第二个词则是“痴人说梦”……

    孔颖达摊开图稿,瞅着房俊说道:“老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只想问一句,你这还是学院吗?”

    一张张图稿,一处处院落,一座座风格迥异的建筑,占地面积几乎达到半个长安城,由昆明池畔直到附近的圭山,地势由低至高将方圆十里之内尽皆容括其中。

    这是何等的规模?

    这哪里是建筑一座学院?分明就是一座新城!

    聿明老头也插话道:“前些时日老朽去江南处理一些俗务,拜会孔兄之时得见这份图稿,即便以老朽之见闻阅历,亦不得不叹为观止。不过二郎是否好高骛远了一些?若如此规模的建筑尽皆是如同东西两市那般横平竖直砖头水泥堆砌的千篇一律的建筑,老朽姑且相信能够建成。”

    说着,他伸手从那一卷图稿之中抽出一张,粗糙的手指点了点上面一座横跨潏水的大桥,一脸不可思议:“可是你这图稿之中所有的建筑皆各具特色,尤其是这座大桥……老朽不懂,一座跨度超越三十丈的大桥,桥体全部由钢铁建成,铁索斜拉……怎么可不坍塌?即便不会坍塌掉,单单这一座桥,所需铁料便是个天文数字,且必须是精钢打制,炼制钢铁需要多少年?建造这座桥所需的钱财又是多少?”

    孔颖达拍了拍这些图稿,老眼之中满是憧憬惋惜之色,叹息道:“二郎之才华,的确冠绝古今,若是这么一座融合了太学、讲武堂、杂学、医学、甚至是星象的学院当真能够建成,足以流芳百世,彪炳千秋!”

    继而,他抬起眼,无奈说道:“然而这样一座精美庞大的学院,所需要靡费钱财几何?所需要耗费人力几何?所需要建筑时间几何?全部都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始皇帝万里长城固然将匈奴挡在漠北之外,不能长驱直入进犯中原,却也因此耗尽国力二世而亡;隋炀帝开凿运河沟通南北,的确是宏图伟业功盖千古,却也导致民怨沸腾社稷倾覆。别说什么千秋之后功罪自有后人评说这种傻话,这一座学院固然没有长城运河那般可以直接动摇国本,但是也必然导致国力空虚,政事堂不会答应,陛下更不会答应!”

    如此浩大之工程,所需人力物力简直难以计数,即便是将整个国库填补进去都嫌不够,稍有不慎便是覆国之祸,谁敢支持?

    一盆一盆的凉水兜头浇下,孔颖达的眼睛看着房俊透露着无奈,可他的大手却始终在图稿之上婆娑着……

    诚然,无论万里长城亦或是大运河都足以称得上是覆国之策,两个强横一时的超级王朝因而覆灭,可是谁能否认万里长城的雄迈阔壮,谁能否认大运河的碧波辽阔,谁能否认那直叙胸臆的千秋伟业?

    若是当真能活着见到这座学院建成,哪怕在学院里教上一天书,即便是死了亦会溘然长逝,一世无悔。

    房俊正襟危坐,听着孔颖达和聿明老头一条一条的述说着这座学院不可能建成的理由,可是他感受得出,其实这两人心中却一直希冀着房俊能够说出一个将他们一起驳斥的理由,能够让这座空中楼阁真正实现。

    否则,本已致仕归乡不问政事的孔颖达何必风尘仆仆的返回京城?云游天下一心追寻天道的聿明氏何以这般执着于凡尘俗事?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城堡,寄托着梦想和荣耀,以及妥协与征服。

    房俊微微一笑,说道:“这些图稿,在下花了两个晚上画出来,可是预想中的完工时间,却长达二十年,甚至更久……”

    孔颖达和聿明老头甚至包括看过图稿的房玄龄在内,尽皆瞠目结舌。

    如何宏大之构想……只是画了两个晚上?

    房俊悠然续道:“而且诸位不知道的是,这一座学院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重要,哪怕只是建成一天便彻底毁去,在下也不会有多么心疼。在下所在意的,只是它建造的整个过程,以及这个过程当中所遇见的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方式……”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注定会毁灭的学院() 
    “我并不在乎它能够存在多久,我只是在意它在建造当中遇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

    房俊轻描淡写,语意悠然。

    在座者,无论是房玄龄、孔颖达亦或是聿明氏,哪一个不是智计绝伦见多识广的老狐狸?

    可是此刻却尽皆被房俊这句话震得瞠目结舌、一脸懵然。

    一个耗时数十年、靡费以亿计的庞大工程,你却跟我说其是并不太在乎它是不是会百年千年的屹立下去,而只是在乎这个过程?

    孔颖达气得胡子翘翘,手指头颤抖的点了点房俊,转头对房玄龄怒喷:“瞧瞧,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帝国根基、百姓民生,在他心中算个啥?啊?亏得老朽为了这个学院夙夜难寐、茶饭不思,绞尽脑汁的琢磨着如何劝说陛下、劝说政事堂、劝说三省六部,可他却只是当做一个奢华而靡贵的玩具……真真气煞我也!”

    老爷子如何不怒?

    一生在官场浮沉,可是却深深厌恶官场的倾轧污秽,只想着一朝归乡教书育人,再不用阴谋算计,再不用阴暗龌蹉。可惜人生在世,又岂能事事顺心如意?

    身在家族之中,便不得不深陷在官场泥潭,纵然步履维艰,亦要为族人谋福祉、为天下读书人张目。

    本以为这一辈子便这样在肮脏中度日,沾染了一身孽障,致仕之后尽心竭力的教授几个学生、编撰两部书作,亦算是这一生未曾虚度,阖眼之时尚有有那么一点念想儿。

    可是谁曾想,陡然之间如此一个如大的学院从天而降……

    纵然孔颖达知道这个计划俨然天方夜谭,却也有着一丝憧憬,因为他知道房俊的敛财之力堪称冠绝天下亦不为过,只要建造学院的财力能够维系,其余的难度再是如何巨大,亦非是没有解决之道!

    就抱着这么一丁点儿的希冀,孔颖达风尘仆仆自江南返京,踏入长安之后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径自来到房府,希望能够从房俊口中得知一些自己非曾得知的内容,能够使得这份希冀成为现实的几率更大一些。

    然而房俊却说即便这座书院建成了,他也并不在乎……

    这算什么?

    那老子开涮?

    既然你不在乎,那为何千里迢迢的将这份图稿给老子送去?

    孔颖达出离愤怒了。

    那是一种自己眼中视若珍宝的东西却被别人不屑一顾的恼怒!

    房玄龄也是无语,瞪了儿子一眼,喝叱道:“怎么说话呢?”

    这座学院若是当真建成,那足以使得所有参与筹备建设的人员名垂千古,弘文教谕之名百世而流芳。可以想见,这样一座学院将会培养出成千上万各行各业的人才,而当这些人代代相传,将会是一个何等庞大的数字?

    作为这些学子的教谕……那才当真是桃李满天下!

    谁能不重视?

    即便是性情淡泊如房玄龄者,亦免不了心旌摇曳热血上头!

    所以房俊这话在三人听来……确实欠揍。

    房俊也是无奈,两手一摊,说道:“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陛下锐意进取胸怀天下,或许会支持吾等建立这座学院,用以培养各式各样的人才来充盈到帝国的各个位置,推动贞观盛世的延续和发展。太子虽则未必有那陛下那等雄心壮志,却也是个守成之君。可谁知道再以后会怎样?当这座学院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就将成为足以自成体系的庞然大物,对于帝王来说,用之于己则是深山宝藏,若是不利于己……便是一座帝国地基之下的火山!”

    宝剑有双锋,等这座学院最终自成体系的时候,天下将有无数的官员出身其中,影响力将会超越所有的门阀、派系,屹立于朝堂之上!

    经房俊一说,三人顿时默然,沮丧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不可避免的结果,房玄龄与孔颖达浸淫官场一生,聿明氏虽则游离于官场之外,却非是远离红尘俗世的闲云野鹤,见识之广博绝对不在孔颖达与房玄龄之下,如何看不到这样一个结局?

    聿明氏黯然叹息:“同窗苦学、同门任教,朝夕相对、利益联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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