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方打得好
李大亮等人好说歹说,两人才算是坐下,气呼呼的不搭理对方。
尉迟恭对房俊说道:“既然你刚刚夸下海口,吾那次子与你也算是有交情,你也一并安排了吧。”
房俊只好说道:“尉迟宝琪与我一见如故,没问题。”
自然没问题,就算有问题,这个时候他敢说?瞅瞅程咬金和尉迟恭现在的状态,谁招惹了都得倒大霉!程咬金的儿子你能安排,我儿子你就安排不了?
瞧不起人啊?
李大亮插言道:“听闻陛下意欲在昆明池那边筹建一个‘讲武堂’,此时开春就将由二郎负责,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这不算什么秘密,房俊坦言道:“确有此事。”
眼下已有多位朝中文臣武将跟他打了招呼,请他日后对自家子侄多加照顾。
照顾什么呢?
房俊冷笑,李二陛下亲自担任“讲武堂”祭酒,谁敢照顾?
这帮人也根本没想自家的子弟学到什么本事,不过是混一个人脉罢了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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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醉酒()
李二陛下不放心这样一个以培养军中少壮派为主的“军校”坐落在江南不受他的直接掌控,可是又对房俊的这个创意极其赞同,便属意将“讲武堂”设立在昆明池,届时水军、马军、陆军以及神机营都将各自军官送到此处分批接受教育。
可以预见,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讲武堂”系统的武官将会占据大唐各支部队的中坚力量,只要能够到“讲武堂”里学点东西甚至镀一层金结交一些人脉,必定前途无量。
李大亮举杯道:“家中犬子整日里无所事事,老夫甚为发愁。若是‘讲武堂’召开,老夫打算将他送进去锤炼一番,届时还望二郎多多照顾。别误会,老夫所谓的照顾可不是让你给开后门,而是要严加管教!若是有何狂悖之处,只管打骂责罚,只要留得一条命在将来能有点出息,就是腿断筋折,老夫非但绝无怨言,还铭感五内!”
望子成龙,为人父母之初衷也。
不过李大亮显然与寻常人不同,请求房俊并不是多加优容,而是要对家中子弟严加管束。
对于这样的要求,房俊自然不会推辞,举杯道:“大将军言重了,区区小事,小侄谨记在心,必不至大将军失望。”
对于李大亮,房俊是中心钦佩的。
曾有人这样评价贞观名臣——
“当房、杜之时,所与共事则长孙无忌、岑文本,主谏诤则魏征、王珪,振纲维则戴胄、刘洎,持宪法则张元素、孙伏伽,用兵征伐则李绩、李靖,长民守土则李大亮。其余为卿大夫,各任其事,则马周、温彦博、杜正伦、张行成、李纲、虞世南、褚遂良之徒,不可胜数。”
这其中将李大亮与李绩、李靖并举,可见这位在后世名声并不彰显的名将,实际上发挥的作用相当之大,远非他低调的名声可以比拟。
而最令房俊敬佩的还是他清廉的为人。
击破辅公祏,计擒张善安?的功绩自不必说,李大亮的去世的时候,家人为他穿衣入棺时,发现家里拿不出珠玉给他含在嘴里,只能在棺中放了五斛米、三十端布……
李二陛下问询之后悲痛大哭,亲自赐了一块玉珏,并且赐予他谥号懿,赐他在昭陵陪葬。
李大亮之清廉,与魏徵不相上下。
历数贞观一朝,名臣名将辈出,忠贞之士数之不尽,这是这些千古名留的人物谱写出一篇锦绣天唐的华美篇章!
李大亮满意的和房俊对饮几杯,谈笑风生。外间都盛传这房二郎乃是长安第一号大棒槌,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现在却哪里有一丝半点的难以相处?
此人年纪轻轻见识广博,对于事物的见解更是鞭辟入里、想法独到,难怪陛下对其身为宠爱,不惜委以重任。或许嚣张跋扈的确有之,但是绝非蛮不讲理性格乖僻的混账……
“二郎执掌京兆府,已然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你身手高强护卫严密,亦要时时刻刻多加提防,谨防有些人铤而走险、暗中下手。”
李大亮对房俊观感大好,忍不住出言提醒。
房俊点头笑道:“多谢大将军提点,小侄心中一刻亦不敢松懈。”
在真正的世家门阀眼中,人命绝对不值钱,不管是敌人的性命、朋友的性命亦或是他自己的性命。和家族的传承比起来,哪怕是家主、族长的性命也不会比一头牲畜高贵多少,必要的时候若果舍弃,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房俊的打压带给世家门阀无比的压力,这还是未曾有任何具体措施的情况下。可以想见,一旦房俊搞出什么强硬的手段动摇了世家门阀的根基,报复必将随之而来。
房俊从未小看这些流传几百年的世家门阀所拥有的力量,别看现在似乎对于他的强势有些束手无策,只要房俊真正的威胁到这些世家门阀的根本,狂烈的报复绝对是不顾后果的那一种!
世家门阀的心都是用石头做的,坚硬而又冷酷。
为了家族的利益连命都可以舍弃,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
房俊喝醉了。
任他酒量再好,在程咬金、尉迟恭、李大亮这等“酒精考验”的老油条面前也得贵……
酒宴尚未散去,头昏脑涨的房俊被内侍搀扶着蹲在墙角好一顿呕吐,知道胃里的酒水和饭菜全都倾泻干净,这才稍稍回复清明,整个人也舒服得多了。
一回头,才发现刚刚跟着自己的内侍不见了,大抵又跑到别处去侍候别的酒鬼了。这一场酒宴皇帝陛下收了多少贺礼房俊不知道,但是明早定会发现整个皇宫都被一群酒鬼吐得遍地污秽,墙角旮旯不堪入目。
幸好不是在夏天,否则整座皇宫臭气熏天苍蝇成群,估计李二陛下能气得派人将今日赴宴的酒鬼挨个儿抓进皇宫负责清理秽物……
抬头看了看月亮,大概已经是半夜了。
揉了揉发昏的脑袋,刚刚吐完之后的舒服劲儿转眼就没了,恶心、头痛、发昏,四肢酸软无力,这是典型的醉酒症状。
房俊干脆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蹲在墙角,醒醒酒再说。程咬金豪爽,尉迟恭直率,最深不可测的居然是不显山不漏水的李大亮!这老家伙揪着自己不撒手,甘冽的酒水一杯接着一杯的灌,吓得房俊很想大叫一声——特么的你这是灌田鼠呢?
“咦,这不是房驸马么?怎会在这里?”
“大抵是喝多了吧,天这么冷,会不会冻病了啊?”
眼前影影绰绰的出现两个侍女,身段窈窕,但是光线有些暗,房俊眼睛也有些花,看不清相貌。正叽叽喳喳的商议着要处理发现的这位酒鬼。
房俊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瞅了瞅,以为是晋阳公主的侍女,也没看出来年纪根本对不上号,便口齿不清道:“带我去见你们殿下……”
这个时候难受得要死,一步都不愿意走动,还是去兕子那边寻个屋子睡上一觉好一些。
“啊?”
“这个……不妥吧?”
两个侍女吱吱唔唔,犹犹豫豫。
房俊难受得要命,不爽道:“傻呆呆的干嘛,快来扶我一把。”
“哦……”
两个侍女缩缩脖子,这位驸马可是凶名在外,据说杀人如麻,手上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万一恼火起来将自己两人掐死……
摸了摸自己纤细的脖子,再看看房俊的大手,两个侍女只好无奈的上千搀扶起房俊,绕过一道回廊,向着一处宫殿脚步踉跄的走去。
房俊太重,脚步虚浮,两个侍女又很是力弱,只得一人将房俊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几乎是咬着牙将房俊扛起来……
房俊醉醺醺的,只觉得身边两个温软的娇躯,一阵阵好闻的香气钻入鼻子,双手就下意识的摸摸索索。两个侍女下点吓死,也是也不敢松手将房俊丢在地上,只能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任由房俊沾些便宜,只想快快到地方,让自家殿下来处置这位毛手毛脚的房驸马。
好不容易挨到地方,进了宫殿,两个侍女便轻声叫道:“殿下!殿下!”
房俊晕晕乎乎勉力睁开眼睛,就隐隐约约的见到一个身着白衣风姿绰约的丽人自后殿走出,步履轻盈的想自己走来,宛如梦中的九天玄女,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房俊便松开两个侍女,向神女走去,只是走出两步脚下便一个踉跄,趔趔趄趄的走了几步,一头栽在神女脚下,伸手就搂住了两条修长纤细的大腿。
然后,耳边响起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眼前一花,那雪白罗群之下的一只莲足抬起,狠狠的踹在他的脸上……
第一千零四十章 忠臣离不开奸臣()
“你俩是不是疯了,怎能将他带到本宫的寝宫?这若是有任何疯言疯语传扬出去,还让不让我活了?”
长乐公主柳眉倒竖,俏脸含煞,纤细的手指点着面前两个贴身侍女,恨不得将这两个迷迷糊糊的侍女撕成碎片!
两个侍女则战战兢兢的站在她面前,任由一向温婉可亲的公主殿下发飙,缩着脑袋拢着肩膀犹如两只鹌鹑,心惊胆跳瑟瑟发抖……
长乐公主快要被两个蠢货气死了!
回头瞅了一眼四仰八叉躺在床铺之上嘴里还哼哼唧唧说着醉话的房俊,公主殿下烦恼的以手抚额,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是和离的公主,寝宫内睡了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妹夫,一旦传扬出去自己的清誉还要不要了?就算名声什么的她不是太在乎,但是父皇会怎么想,高阳会怎么想,自己的兄弟姊妹们会怎么想?
跟自己的妹妹抢男人吗?
白皙的脸蛋儿浮起两抹酡红,长乐公主银牙暗咬,羞恼交加……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长乐公主羞恼问道。
“对……对不起殿下,奴婢知错了。”一个侍女认罪。
“我们去给殿下取热水,结果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遇到房驸马,房驸马醉得厉害,嚷嚷着要见殿下,吾等不敢拒绝,所以就……”另一个侍女辩解。
长乐公主无奈扶额:“所以就把他带来了?你真是蠢得可以,都知道他醉的厉害,为何还要听他的话?随随便便送到前面酒宴之处,自有内侍处置,现在你们把他带到本宫这里,你们要我怎么办?”
两个侍女又回复鹌鹑状态,低头认错,不吭声……
长乐公主无语。
又一次回头看看嘴角流出哈喇子睡相难看放房俊,好看的柳眉蹙起。这个时候将房俊弄出去?更深寒重,睡得这么死一旦受凉就不好了。长乐公主不认为自己这是担心房俊,而是不忍高阳伤心,毕竟这是自己的妹夫……
可是继续睡在这里也极为不妥,宫里即便规矩多、管束严,可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堂堂华亭侯、京兆尹、驸马房俊夜宿长乐公主寝宫……
怎么传都不好听啊!
“水……水……渴死了……兕子,给姐夫弄点水来……”
床铺上的房俊嘴里嘟嘟囔囔,而后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长乐公主听得真切,心中顿时一松。
原来房俊以为这两个侍女是兕子宫里的,这才让侍女将他带过去找她们的殿下。房俊口中的殿下自然是兕子,可是自己这两个蠢到家的侍女以为指的是自己,故此将房俊带到这里。
只要不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就好……
轻抚胸口,长乐公主微微松了口气。
可是心底为何却有又一丝淡淡的失落呢?
来不及多想,长乐公主吩咐道:“给房驸马准备些醒酒汤,喂他喝下去。然后打发人去父皇那里通禀一声,请求父皇发落。”
绝对不能将房俊“藏”在这里,否则后患无穷。通知父皇一声,无论是留在这里还是被丢出去,都不管她的事了……
*****
房俊睡得一宿好觉!
等他睁开眼,便见到室内阳光明媚,温暖如春。
游目四顾,见到四周靠墙摆满了书架,架上书籍典册琳琅满目。靠窗的地方有一张檀木书案,一人面向他据案而坐,却背着窗户投进的阳光看不清面容,另一个人背对他而坐,一身紫色官袍,头戴梁冠,发色苍白。
最引人是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正站在书案一侧,一手这在研墨,另一手捏着袖口一面雪白的罗衫沾染了墨汁。阳光从她的侧面照射,使得她半边面容都沐浴在阳光的暗影中,绝美的轮廓边缘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似乎就连脸颊之上的茸毛都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一双纤纤素手,在阳光的照射下洁白纤美,几乎不能用言语来描述其纤秀之美态……
“呵呵,你这混账终于醒了?朕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呢。”
背着阳光那人开口说道,语气不善。
房俊打了个激灵,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施礼道:“见过陛下。”
心头却是狐疑,自己这是睡在哪里,怎地还有李二陛下?
偷偷抬头,再看了一眼那白衣研墨的丽人,才认出是长乐公主……
而背对房俊那人这时回过头来,一张苍老的面容皱纹密布,正是魏徵。
房俊又施礼道:“见过侍中,见过长乐殿下。”
魏徵笑呵呵的摆摆手,长乐公主则眼眸微抬,长长的睫毛微微搧合,清亮的目光在房俊脸上滴溜溜的一转,便又垂下头去,专心致志的研墨。
李二陛下瞅了房俊一眼,气就不打一处来。
喝醉酒也就罢了,居然敢夜宿公主的寝宫?简直是胆大包天!若非昨夜长乐遣人来告知的时候言明房俊是误将长乐公主的侍女当作晋阳公主的侍女,这才导致这么一出误会,李二陛下杀人的心思都有!
可即便是这样,那晋阳公主的寝宫就是你能随便留宿的?
虽说兕子年岁太小还不至于有什么污秽不堪的传言,但那到底也是待字闺中的公主,你一个姐夫住在那里难道就稳妥合适了?
哼了一声,李二陛下低头写字,不理房俊。
房俊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此处虽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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