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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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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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纱后随即走出一个秀丽苗条的女子,身段窈窕,秀发如云,只是脸上蒙了薄纱,看不见面容,可仅只是露出的眉眼,便已让人神为之夺、大呼惊艳!

    女子微微一福:“正是小女子,不知是否需要小女子当堂为证?”

    声音娇嫩,荡人心魄。

    周傅略一沉吟,说道:“如此再好不过,有劳姑娘。”

    女子轻声道:“丽雪不敢当,明府才是不畏强权的好官,小女子衷心敬佩。”

    不畏强权么?

    周傅老脸微微一红,有些心虚……

第八章 龙颜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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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唐初,以中书省省长官尚书令共议国政,都是宰相。宰相是辅佐皇帝总领天下大政的官员。

    《新唐书·百官志》:“佐天子总百官,治万事,其任重矣”。

    后来,因为唐太宗即位前虽曾任过尚书令,臣下避而不敢居其职,便以“仆射”为尚书省令号称宰相。

    《册府元龟·宰相总序》记载,自隋代以来,就有“或以他官参掌机事及专掌朝政者,并为辅弼”。唐代也因宰相品位尊崇,人主不肯轻易授人,故常以他官而居宰相之职,并假借他官之称。如唐太宗时,杜淹以吏部尚书参议朝政,魏征以秘书监参预朝政,其后,或称“参议得失”,或称“参知政事”等等,名称不一,实则都是宰相。

    《文献通考·职官四》说:“中书出诏令,门下掌封驳,ri有争论,纷纭不决,故使两省先于政事堂议定,然后奏闻”。

    唐代初年,三省长官在门下省议事。这个议事地点称为政事堂。

    这个时期宰相都是由三省长官兼职的,而三省长官尚有本省常务,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上午在政事堂议事,下午就回本省办公。因此,不必要另立宰相的办公机关。

    军国大事经政事堂会议商定,奏请皇帝最后裁决;机密大事以及五品以上官员的升降任免,只在政事堂议论,他官不得预闻。

    如此一来,政事堂就成为唐初协助皇帝统治全国的决策机关,真正的“帝国心脏”。

    ********

    贞观十二年冬天的这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关中,大雪封路、民屋倒塌、百姓家畜冻死倒毙者不计其数,受灾民众哭号连天,关中各县的告急文书雪片一样飞进中书省。

    新任中书舍人马周揉了揉发红干涩的眼睛,放下手中毛笔,抬头看了看屋外依旧纷纷扬扬没有丝毫停歇的大雪,无奈的叹了口气。

    连续奋战了两个昼夜,期间歇息的时间总计不过两三个时辰,各种文书的批示、归档,救灾物资的发放统计,即便是年富力强的马周也有些吃不消。

    喝了一口热茶,甩了甩因长时间执笔而发酸的肩膀,马周环顾一下四周,不由得苦笑。

    中书省的编制本就简化,因为这次雪灾而导致的大量文书挤压,长时间的翻阅批示依旧令两位年长的中书舍人告病回家,现在值房里依旧工作的不过三四个人。

    恰在此时,自己的长随从门外走进来,递给自己把一块玉佩。

    玉质温润,晶莹腻白,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籽玉。

    雕工也不错,简简单单的几刀就将一只鲤鱼的形象雕刻得活灵活现。

    有点眼熟……

    长随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周傅周明府遣人前来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马周嗯了一声,他与周傅同年,平素关系很是不错,不能不见,便向值房内的同僚告罪一声,走了出去。

    值房一侧有专攻官员歇息的房舍,马周喝着热茶,倾听周傅的幕僚详细说了事情经过,却是眉头渐渐皱起,心下有些不满。

    眼下大雪成灾,关中各县忙成一团,各县上下恨不能学成分身术,可是身为长a县令的周傅却弃县中事物于不顾,纠结于一场斗殴……

    即便长a县位于城内,受灾情况要好于城外,可是最起码也要在态度上给予重视。

    一场斗殴而已,又没有闹出人命,犯得着还要专门请自己帮忙?

    在马周看来,处理此等事件,最是简单不过。

    一句话:唯公正而已!

    双方都是惹不起的身份,那就一碗水端平,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一切拿律法说事儿,谁又能挑出你半点错处?

    可这个周傅偏偏要耍心机,走歪门邪道,遇事不敢担当,只想着推卸责任……

    马周叹息一声,他这位同年学问才华都有,就是这性子实在是油滑得过头,却不知这正是官场的大忌。

    可心里虽有不满,毕竟交情放在那儿,不可能不管不顾。

    马周端起茶杯,对那幕僚说道:“此事我心中有数,劳烦回禀周兄,一切稍安勿躁。”

    那幕僚心领神会,松了一口气,施礼告辞。

    马周回到值房取了一份奏折,再出来仰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转身向政事堂走去。

    ********

    掀开政事堂门口的厚门帘,一股热浪顿时涌出。

    马周走进去的时候,政事堂里正有人说话。

    “帝王创业与守成孰难?”

    声音浑厚沉稳,中气十足。

    马周心里微微一惊,陛下怎么来了?

    再一细看,房玄龄、魏征、王圭几位老臣都在。

    马周赶紧快走两步,看了主位端坐的那位身着明黄袍服的中年男人一眼,躬身行礼。

    “臣马周,见过陛下。”

    那人微微一摆手,笑道:“免礼吧,中书省的那帮老骨头一个两个都熬不住了,可是苦了爱卿?”

    此人剑眉虎目,方脸阔口,颌下三缕长髯,身姿高大健硕,端坐在那里沉稳如山,举手投足间气度雄浑,自有一股俾睨天下的气概,堂皇威压扑面而来,令人心神收敛。

    正是当今皇帝陛下李世民。

    马周恭声答道:“此乃臣分内事,不敢言苦。”

    李世民欣然道:“不必自谦,吾都看在眼里,爱卿年富力强,自是要多压一压担子,日后才能大用。”

    帝王无废话,李世民看似随口一句“日后才能大用”,几乎就相当于给马周的前途打了个包票。

    简在帝心!

    马周心里一热:“多谢陛下。”

    李世民摆摆手,转头看向下首一位老人,正是房玄龄。

    “刚刚那个疑问,玄龄有以教我?”

    房玄龄略一沉思,说道:“起兵之初,天下纷乱,与群雄并起角力,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兄弟沙场埋骨,这才定鼎中原荡清寰宇,以为臣看来,创业难矣。”

    李世民沉默,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幅幅画面、一个个人影……

    兵贵神速,九天攻破西河郡!

    浅水源置诸死地,大破万人敌薛仁杲!

    虎牢关执戟冲阵,三千破十万!

    ……

    一路行来,刀枪剑戟血雨腥风,可谓难矣!

    魏征却道:“自古帝王,莫不得之于艰难,失之于安逸,守成难矣。”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千古不易的至理。

    李世民点头赞同:“玄龄与吾共取天下,出百死,得一生,故知创业之难。征与吾共安天下,常恐骄奢生于富贵,祸乱生于所忽,故知守成之难。然创业之难,既已往矣,守成之难,方当与诸公慎之。”

    房玄龄、魏征、马周同时说道:“陛下有此言,四海之福也。”

    “哈哈哈……”

    或许是“明君”做得很爽,李世民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然后看着马周说道:“爱卿事务繁杂,怎么有时间跑到这里,可是有事?”

    马周心念电转,举了举手中的奏折,说道:“臣正在批示文书,忽闻房相家二公子同齐王殿下斗殴,一起被长a县缉拿,一时心急,特来通禀,却不知陛下再此,还请陛下恕罪。”

    这就是马周的高明之处。

    他并不直接说房俊和齐王打架被抓,而是采取迂回策略,好像自己不经意间闻听此事,连手里的奏折都来不及放下,就跑来通禀。

    如此一来,就将自己是受人所托的事实含糊过去。

    马周不是个没担当的人,但他跟周傅一心推卸责任不同,他懂得转圜。

    若是*的上来就说:“老房啊,你家老二跟陛下家的老五干起来了,你赶紧去把那货领家去,别丢人现眼了……”

    非但房玄龄不见得领他这个人情,甚至会把自己搭进去。

    你一个中书舍人不去干正事儿,八卦这些做什么?你很闲吗?

    一番话说完,马周低头数蚂蚁,再也不发一言。

    房玄龄还在发愣,自己二小子怎么就跟齐王殿下打起来了?

    李世民却是勃然大怒:“房遗爱素来安分,从不惹事,不需说,必是李佑挑事在先!这个孽障,性情暴戾嚣张跋扈,吾已敕封他为齐王,却称病不去封地赴任,简直岂有此理!来人,速去长a县将这个孽障给我提回来,老子扒了他的皮!”

    门外有人答应一声,然后脚步声响,想必是赶去长a县衙。

    房玄龄一脸惶恐:“陛下,事由尚未查清,怎可全都推到齐王殿下一身?某那逆子想必也是有错的……”

    李世民摆摆手,恨声说道:“玄龄不必再说,所谓知子莫若父,自家孽障何等性情,吾岂能不知?遗爱那孩子老实木呐,向来不惹事生非,责任必在李佑无疑,汝且宽心,吾绝不饶他,必给汝一个交代!”

    若是房俊和李佑在场,两人必是齐齐一口老血喷出。

    房俊郁闷:这节奏不对啊,咱就是要找茬要惹得李二陛下生气,陛下您怎么不按剧本走呢……

    李佑要疯:特么房遗爱是老实孩子?都特么怪我咯?本王比特么窦娥都冤啊……

第九章 文豪?() 
长|安县衙正堂。

    五品长安令周傅端坐堂上,面色严肃,正气凛然,心里却是直骂娘!

    纨绔什么的,最讨厌了!

    整天混吃等死,为了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就喊打喊杀,特么有能耐你去西疆,跟着卫国公杀土谷浑去啊!老子堂堂一县之令,雪灾的事情都急的快要火烧眉毛了,谁有那闲工夫搭理你们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

    依着他的意思,这帮子正事儿不干的纨绔子弟不是好惹事爱打架吗?索性就让他们打个够,打死一个少一个……

    当然,腹诽归腹诽,事儿还得办。

    正好那位幕僚从马周那边回来,到他身边耳语几句,周傅顿时放心。

    事情捅上去了,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自己把程序走完,等待上头的意见便可,左右不会得罪人。

    想到此处,周傅咳了一声,问道:“齐王殿下,你且将事情经过道来,但不得有一字妄语,殿下可知晓?”

    然后示意身边的文书,将齐王的话记录下来。

    李佑憋了一肚子火,便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当然期间加油添醋是免不了的。

    比如说到房俊进门,“一脸狠戾”冲上来就打,自己的亲信燕弘亮是忠心护主,反受其害;说到殴打自己,用了“置吾于死地”这样的词语……

    周傅听得心里肝儿颤,心说若是按你这么说,房俊砍头都不为过。瞥眼去看房俊,却发现这货老神在在的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盯着下首的人证醉仙楼的丽雪姑娘猛看个不休。

    周傅心里叹息:这个夯货难道真不知道自己这次闯的祸有多大?

    那个燕弘亮已经被齐王府的侍卫接走,回府治伤,虽说看似血流满面却只是皮外伤,但好歹那也是皇亲国戚啊!

    自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最受陛下宠爱的就是燕德妃!

    更何况居然把齐王殿下也一起打了?

    大家都知道齐王不受陛下待见,可再怎么着,那也是陛下的亲儿子!

    自己的孩子自己打得,别人打不得!

    按照周傅的设想,此次房俊承受处罚是一定的。

    打板子事小,谁又不会真的把宰相的公子打死,可是听闻陛下可是刚刚将自己的十七女高阳公主指婚给房俊,怕是陛下定会心生悔意,这门皇亲估计结不成了。

    在周傅看来,娶个公主那就意味着可以少奋斗三十年,人生一步就迈至巅峰。

    可惜,可惜。

    待到李佑义愤填膺的述说完,周傅看了看文书的笔录,询问人证丽雪姑娘:“齐王殿下所说,是否属实?”

    丽雪正襟危坐,纤细的腰杆儿挺得笔直,很有一副大家闺秀的气派。

    隐于薄纱后的俏脸看不出表情,只是微微颌首,娇声说道:“字字属实。”

    李佑大喜,挑了挑眉毛,对丽雪做出个“干得不错,本王有赏”的神情。

    要知道他的这番说辞,那可是加了料的,一旦坐实,房俊这个混球扒层皮都是轻的。

    周傅又问房俊:“房公子可有异议?”

    房俊笑着摇头:“无异议。”

    打这一架就是要败坏自己的名声,最好是传得长安满城风雨,和解什么的,绝对不行!

    不过他有些好奇,这个丽雪明显是偏帮李佑啊,是因为李佑的身份,还是两人之间有点什么?据说这个丽雪可是醉仙楼新近推出的清倌人,尚未梳拢呢……

    周傅叹口气:“既然如此,就请房公子签字画押。”

    文书将那份笔录放到房俊桌上,房俊接过笔,大手一挥,笔走龙蛇,签下自己的大名。

    文书将笔录转呈给周傅,周傅扫了一眼,心里一惊,这签字……遒媚、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仅止“房俊”两个字,居然有一种笔圆架方、行云流水的笔意跃然于纸上!

    周傅不仅愕然,不是都传说这个房俊是个木纳夯货、四肢发达大脑平滑的二傻子吗?

    这一手字,绝对是名家啊!

    不仅是名家,就这水平,比之王羲之或有不如,可也称得起一句文豪之赞!

    周傅是个爱字之人,捧着这份笔录,心神随着“房俊”这两个字的起笔转折、笔意架构沉浸进去,心里默默临摹,居然有些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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