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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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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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成杰愕然……

第六百一十七章 凶名远播() 
♂!

    清明未至,房俊向皇帝请旨,开始休婚假——本来按照大唐律例,婚假只有九天,但是皇帝很慷慨,大笔一挥,给了房俊足足一个月的假期。毕竟一年之计在于春,新春肇始,皇帝日理万机事务繁忙,实在是害怕房俊再在朝中弄出什么幺蛾子,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你小子回家闹去吧……

    对此,房俊表示喜闻乐见。

    能够优哉游哉的享受带薪假期,何乐而不为呢?

    工部对于营造之事经验无比丰富,房府的工程并不用房俊过多操心,只需按照自己的心意提出一些意见即可。毕竟浓浓的古韵唐风正是房俊所钟爱的,时下所流行的建筑和装饰的风格,很对房俊的审美。

    房俊便将精力都放在春耕育种之上。

    水稻的选种、育苗,去年在房俊的教授之下,农庄里的老农都已经掌握了其中的技术,是以今年房俊不用过多操心,只需好好照料他在西域带回的棉花种子即可。

    相对来说,棉花这种作物在选种和种植的初期,是很需要精心照料的,对于土壤的湿度要求也挺高。但是等到长大之后,却甚是省心。

    其实,对于现在的大唐来说,棉花的作用远远低于粮食。

    种植技术底下、育种技术原始、对肥力的应用不足、灌溉能力的欠缺……等等原因,制约着粮食的产量。风调雨顺的年景还好,百姓能囫囵着吃个饱,若是遇到天灾,往往导致地区性的缺粮,饿死者不在少数。

    如何提高粮食的产量呢?

    首先,大批量的开荒。

    历经隋末动乱,天下民不聊生,人民流离失所,大片土地荒废。虽然贞观一来明君贤臣励精图治,安置流民,开辟农田,致使许多荒地得以开垦,但是限于生产力个耕种技术的制约,仍有大量的荒废土地并未得到利用。

    若是能鼓励开垦荒地,再予以一定程度的技术支持,将会有大量皇帝被开垦出来,粮食产量必定有大幅度的跃升。

    其次,灌溉水利的修建。

    这是一项基础工程,不是随便下道圣旨说说就行的,需要朝廷有一个精细的筹划,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坚持不懈的长久运行下去,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能见到成效。

    这是最耗费时间、耗费精力,但是一旦完成,将会造福千秋万代的工程,需要的是持之以恒的坚持……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粮食种子的培育。?

    众所周知,生物的进化分为自然进化和人工进化。它们的动力取决于三个基本要素,即变异、遗传和选择。遗传和变异是进化的内因和基础,选择决定进化的发展方向。

    在这个时代,人们根本没有种子培育的意识和条件。

    从植物学的角度来说,任何种子都会在自然条件下发生自然变异,这是大自然选择的进化。但是这个过程,是极其缓慢和不可预知的过程,因为这个过程是无意识的。

    而人工进化,却能大大的虽短自然进化的过程,更能准确的选择最好的方向,在人为干预的情况下选择最好的结果,这是有意识的按照人类的需要而进行的选择。

    所以,袁隆平的杂交水稻能让中国不足全世界6的耕地是养活了世界上22?的人口……

    当然,在唐朝的科技水平之下培育杂交水稻不啻于天方夜谭,难度绝对是地狱级别。但是通过原始的手段改善种子的基因进化,这是绝对可以做到的。

    房俊选择了一块平坦肥沃的土地,通过商号收集天下各种稻种、麦种,打算分而种之,并委派专门人员记录每一样作物的特点、优良之处和不足之处,相互比较,以供参考。

    与此同时,房俊来到司农寺。

    *****

    《汉书·百官公卿表》中已有“九卿”之说,即天官冢宰、地官司徒、春官宗伯、夏官司马、秋官司寇、冬官司空与少师、少傅、少保的总称。到东汉之时,以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廷尉、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为九卿,亦称九寺大卿。

    北齐改少府为太府,廷尉为大理,官署称寺,长官称卿,隋、唐沿袭。

    司农卿,既是九卿之一。

    九卿之职能略近后世六部尚书,只是自魏、晋以后,行政职务多由尚书担任,九卿所辖,仅原有职务的部分,权势地位早已不可与当初同日而语。

    司农寺位于皇城之内,承天门大街西侧,与尚书省隔街相对,与右武卫毗邻。

    房俊到了司农寺递上名帖求见司农卿窦静,看门的书佐一见房俊的大名,激灵灵打个摆子,连忙将笑脸将房俊迎进门房,奉上热茶,然后一溜烟的跑去向长官通报……

    不怪他如此紧张,实在是房俊“凶名太盛”……

    如论从任何角度来看,房俊与司农寺都是风马牛不相及,怎样也牵扯不上关系。那么这位棒槌寻上门来,指名道姓找长官,极有可能是私人恩怨……

    书佐被“私人恩怨”这个词吓得半死,满长安城谁不知道房俊的脾气,谁要是惹了他,皇帝都护不住!咱家长官若是与房俊这厮有“私人恩怨”,那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咱这位司农卿窦静可是都快七十了,房二郎那铁钵一般的拳头砸上几拳……

    房俊老神在在的在门房里等候,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嫌弃的吐在地上,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书佐眼中的凶神恶煞,正急急忙忙通知窦静走为上计……

    值房内,窦静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名帖,被书佐吓唬得一愣一愣的。

    “长官,您还是赶紧撤吧!就从后门走,那房俊并不知您是否在官署之内,下官待会儿就去说您已经走了,想必他也不会追上您的府里闹事吧?”

    “可是……本官为何要逃掉呢?”窦静被这位书佐弄得一头雾水。

    房俊的确凶悍,这位棒槌的大名窦静素有耳闻,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何时与这位文名与凶名并著的房二郎有过任何往来,芥蒂、仇怨之类就更没有了……

    书佐愣了愣,问道:“不是来找您麻烦的?”

    窦静没好气的骂道:“本官与那房俊素不相识,更无往来,他为何要找本官的麻烦?那房俊虽然性子暴躁,却也不是混不讲理之人,即便有些嫌隙,也定是误会,分解几句即可。还不立即去将人给请进来?”

    见到书佐转身出去,窦静赶忙又嘱咐了一句:“态度好点……”

    虽然心里不认为房俊是来找什么麻烦,但是这位少爷的凶名太盛,窦静这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

    书佐应了一声,心里却是腹诽:我敢态度不好么?那位可是长安城里的鬼见愁,连亲王重臣都敢揍,万一惹怒了人家,将咱这一身骨头拆了都没地儿说理……

    回到门房,书佐低头哈腰一脸谄笑:“二郎,寺卿大人有请。”

    房俊嗯了一声,起身走向门口,却冷不丁站住,指着桌案上的茶杯说道:“这茶水太差劲。”

    两世为人,就没喝过这么难喝的茶!嗓子里现在都黏黏的难受……

    他只是随口抱怨一句,却不想把书佐下个半死!

    “噗通”就跪在地上,浑身筛糠一样发抖,求饶道:“二郎饶命……这都是寺卿大人的意思,说是咱们穷衙门没油水,上门来的也没什么贵客,随便准备点散茶意思意思就行了……冤有头债有主,您跟寺卿大人有仇,就去找寺卿大人,放过小的吧……”

    房俊目瞪口呆,一脸黑线。

    咱的名声已经臭到这等程度,上门来就认为是找茬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的“止儿啼”?

第六百一十八章 合作(上)() 
♂!

    房俊额头青筋乱跳,恼火至极。

    难不成咱的名声已经臭大街,找谁都被看作是找麻烦?

    再者说了,你们司农寺是穷衙门?

    快别扯了行不行!

    司农寺的主要职责,便是掌粮食积储、仓廪管理及京朝官之禄米供应等事务,总管上林、太仓、钩盾、霡官四署及诸仓、司竹、诸汤、宫苑、盐池、诸屯等监。凡京都百司官吏禄禀、朝会、蔡祀所须,皆由司农卿供应。

    无论在任何年代,更粮食仓库沾边的单位就没有不肥的,何况是主管单位?

    这么一个油水丰厚的衙门,却连待客的茶水都随意糊弄,可见其主管是多么吝啬的一个奇葩……

    房俊气得不轻,踹了这个书佐一脚,怒道:“赶紧带路,否则惹怒了某,说不得扒了你的皮!”

    书佐吓得哆哆嗦嗦,眼泪都出来了,赶紧一跃而起:“在下这就带路,二郎莫怒,二郎莫怒……”

    腿脚麻利的窜了出去。

    房俊无奈,看来以后得注意经营一下名声了,这要是走到哪里都被看作大棒槌、人人敬而远之,那得多郁闷?

    值房里,司农卿窦静见到一个黑脸少年走进来,笑呵呵说道:“可是房二郎当面?”

    房俊看着眼前这个鹤发童颜、清癯矍铄的老者,赶紧施礼道:“晚辈房俊,见过寺卿大人。”

    不恭敬不行,这位司农卿的资历太老了!

    武德初年,高祖李渊刚刚即位不久,窦静便受命任并州大总管府长史,当时的并州大总管刘世让性格懦弱,有名无实,整个并州大总管其实便是在长史窦静的掌控之下。尤为重要的,李二陛下西征薛仁杲一役,便是以并州作为基地,窦静极力支持,这才为李二陛下赢得最显耀的功勋——击破薛仁杲。

    等到李二陛下即位,立即将窦静调任司农卿,封信都县男。

    这可是李二陛下的嫡系人马,比房玄龄资格都老,不恭敬行么?

    窦静哈哈一笑:“素闻房二郎侠义豪气,何必如此多礼拘束?随意一些就好,快快请坐。来人,奉茶!”然后赶紧又补了一句:“奉好茶!”

    房俊眼皮一跳,这个老吝啬鬼……

    便依言在下首坐了。

    窦静笑眯眯的看着房俊,赞叹道:“这些时日,耳朵里都是关于二郎诗才天授,用惊才绝艳的一首一首好诗为自己证明清白的事情,老朽实在是叹服不已。大唐诗词第一人,二郎实至名归!”

    这就是名声的好处了……

    除了“棒槌”的臭名声之外,那些经典的诗词亦将房俊的文学之名传扬开去,得到士林的认可。虽然性格上有点瑕疵,但是才华是真的惊才绝艳,如此天资纵横的人物,一百年也不见得出来这么一个,如何不叹服尊敬?

    便是窦静这等资历深厚的“老油子”,面对房俊的时候也得客客气气,给足面子。

    文人,是这个时代最最显耀的阶级。

    而房俊通过一首接着一首闪瞎人眼的绝世好诗,赫然已经站在这个阶级的最顶端……

    房俊谦虚道:“在您老面前,晚辈那一点名声有何足道?若非是您老这等前辈历经战火、舍生忘死,何以有晚辈现如今这繁华安定的世道?在晚辈眼里,您才是真正的名仕!”

    “哈哈哈……”

    窦静被房俊恭维得开怀大笑,越看房俊越是顺眼。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谁说房俊又臭又硬、一根棒槌捅破天?

    明明很是知情识趣嘛!

    当然,早就活成精的窦静自然知道房俊这话里头恭维多过实意,可那又如何呢?无论官场也好,市井也罢,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才是为人处世之道。

    标新立异、心直口快,绝对不足取。

    魏徵一生严苛,绝不随波逐流,但是在窦静看来,终究要为现在的刚硬付出代价……

    窦静笑了一阵,和蔼的问道:“二郎今日前来,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老朽帮得上忙,绝不推辞就是。”

    这话说出来,已经是有与房俊平等相交的意味了。

    论资历,窦静可是比房玄龄都深厚的存在,何用给房俊半点面子?

    房俊不是不识趣之人,闻言连忙说道:“前辈如此,晚辈实在受宠若惊。今日前来,是想与前辈商讨一事。”

    这时有书佐奉上香茶。

    茶香悠然,沁人心脾,是上品的龙井,房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确实有点口渴,可刚刚在门房里的茶水着实难以下咽,心中犹有余悸。

    看来,这位司农卿长官是看人下菜碟,非是在意之人,也只有散碎的茶叶末子招待……

    窦静示意房俊饮茶。

    二人都饮了一口,窦静说道:“有何事,说罢,毋须吞吞吐吐。”

    房俊喝茶润了润喉,放下茶杯说道:“晚辈一直对农耕之事深感兴趣,于耕作之道,亦稍有见解。眼下四海昇平,风调雨顺,可天下食不果腹之人,尚为之不少。每每思之,总是彻夜难眠,心怀怜悯。”

    窦静面容便严肃下来。

    司农寺的职责之一,便是教授万民耕作。只是那等费心费力之事,谁愿意去干?是以自前朝开始,司农寺自己都渐渐遗忘了这个职责,一门心思放在各地的仓储之上,收缴粮食、填补库存,这才是既能显示政绩,又能得到实惠的好事。

    现在被一个后辈在自己面前提起耕作之事,窦静觉得老脸火辣辣的难受,这小子,难道是来给某难堪的么?

    窦静敛取笑容,两眼炯炯的看着房俊,冷声道:“二郎心怀天下,感念百姓,着实令老朽敬佩。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二郎还是应当在崇贤馆校正书籍,各尽职守为好。”

    不该你管的,就一边呆着去,司农寺的事情,用得着你操心?

    房俊依旧笑嘻嘻的模样,放佛根本看不见窦静的不悦,自顾自说道:“您老说的没错,晚辈的职责,便是校正书籍。今日,晚辈发现自古以来,关于农耕的书籍及其匮乏,并且语焉不详、内容贫瘠。无论是泛胜之《氾胜之书》、崔实的《四民月令》还是贾思勰的《齐民要术》,都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和不足。所以,晚辈在崇贤馆的藏书楼内收集了一些关于农耕的古籍书典,并且汇集了大量农耕经验,打算编撰一部农书,刊行天下。自此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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