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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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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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然后再到河边洗澡才能吃饭!”

    要说到了这个时代,房俊最难以忍受的是什么?

    不是没有网络,不是没有电视,而是卫生状况!

    就那刘仁轨为例,好歹也算一座城市的土霸王,那头发简直都擀毡了……

    普通的人家,十天半月不洗澡司空见惯,晚上的夜壶早上出门就往路边一倒,遇到雨天,马屎人尿遍地横流,那气味,真叫一个酸爽……

    难闻倒也罢了,却让细菌滋生、病毒泛滥,极易引发瘟疫灾病,而以大唐的医疗水平,一旦发生瘟疫,为了避免疫情泛滥,就得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隔离,人畜不留!

    刘仁轨被房俊说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咬着牙将自己脱个精光,反正这军营之中也无女子,不必在意有伤风化之事,大老爷们儿,谁稀罕看谁呀?

    然后“噗通”将自己扔进一个大木桶,紧接着……

    “嗷——嗷——”可怜的刘大副官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鹅,发出一声惨过一声的惨叫。

    不少正在脱衣服的兵卒吓得脸色发白,呆呆的看着惨叫不已的刘仁轨,心说难不成提督大人在这热水里加了“化尸粉”还是“鹤顶红”?

    咋叫得这么惨咧……

    看着被刘仁轨吓得面如土色的一众兵卒,房俊气得咬牙,对刘仁轨骂道:“闭嘴!都吓跑了,你就给本官别出来了!”

    刘仁轨哈哈大笑:“都被某吓着了吧?哇哈哈……”

    众兵卒齐齐无语,这位副官也太坏了吧?

    房俊喝道:“所有人都得进去,泡一盏茶时间,头发必须浸泡在水里,听到没有?别以为本官开玩笑,三天后,本官会安排军法官逐一检查,谁的身上还有虱子、跳蚤,发现一只就抽一鞭子,抽死拉倒!”

    大伙面面相觑,然后齐齐脱衣,争先恐后的跳进木桶里去。

    再然后……

    “嗷嗷嗷——”

    数十人一起发出怪叫,声震九霄!

    刘仁轨奸计得逞,哈哈大笑!

    房俊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蛋,又是盐水又是草药的,敏感部位真的会被蛰得蛋疼……

第三百一十七章 军法(上)() 
长孙冲被一连串的惨叫声吸引过来。

    刚刚卸任宗正少卿之位,对于目前“神机营”长史的身份,很是有些不适应。

    宗正少卿是宗正寺的副职,那位已然年逾古稀的宗正卿基本不管事,所以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谱牒、守护皇族陵庙等琐事,全都由长孙冲负责,且因为大唐道教是国教,所以宗正寺还管理道士、僧侣,这也归他管……

    宗正少卿的职权确实不小,但俱是琐事杂事,而且每一件事都事关皇亲国戚,稍有处置不当,便会惹来麻烦,长孙冲早已厌烦透顶。况且他不过是一外戚而已,哪怕干得再好,也不可能成为宗正寺的正职,李唐皇族怎会让一个外姓人执掌宗庙?

    “神机营”长史这个职位,权力亦十分大,除了掌判诸曹、五府、外府禀禄之外,卒伍、军团之名数,器械、车马之多少,尽在职权范围之内。

    可以说,整个“神机营”,他是房俊一人之下,其余两千人之上!

    这了不是宗正少卿那种台面官儿,有理没理任谁都敢跟你闹三分,对着一帮子皇亲国戚点头哈腰陪笑脸。“神机营”是军队,是军队就要守军法,上下尊卑等级森严,绝对不可轻易逾越,军法如山,谁敢乱来?

    只是有一点点不是太理想,就是要在房俊这个混蛋手底下……

    一想到那天终南山宴会之上,房俊的那一篇《爱莲说》,长孙冲就恨不得拔剑将这家伙宰了了事!那日宴会上人数颇为不少,这件事也便传扬出去,令长孙冲简直无颜见人!

    自己的妻子被人当面示爱,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尽管长孙冲也相信房俊应该只是无心之失,但恶劣的后果已然造成,能是一句无心之失就了结的么?

    不过再是怒发冲冠,长孙冲也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斗气那是小孩子的幼稚行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长孙冲将新仇旧怨一起埋在心底,任其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刚刚统计完下个月的预算开支,长孙冲就被一阵怪叫声吸引。走出营房,就被眼前见到的吓了一大跳。

    只见一大排木桶热气腾腾,兵卒们迅速的脱光衣物甲胄,就连一条短裤都不留边赤條條跳进木桶,顿时各种奇声怪叫响起,弄得长孙冲很是不解。

    难道水很热?

    不过见到一个个赤身裸體的兵卒,长孙冲脸色顿时沉下来,呵斥道:“岂有此理,这成何体统?”

    水很烫,药材很足,活血化瘀的药材总有些刺激性,身上有伤口的就倒霉了,在被消毒的同时,里面盐水和药材一起进攻,让木桶里的人慾仙慾死。

    而这些刺激性的成份蛰到重要部位,那种又痛又麻的感觉简直能让人上天……

    不叫出来才怪了!

    可是被他这一喝,泡在木桶里的兵卒面面相觑,只能强忍着闭上嘴,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不仅是长史,更是陛下最宠爱的驸马,还是赵国公长孙无忌的大公子,这身份,说话谁敢不听?

    房俊拎着根棍子,在木桶前踱着步子,见状骂道:“当本官说话是放屁么?谁特么没到时间就敢出来,当心本官抽死他!”

    长孙冲闻言差点气死!

    你说话不是放屁,那就是我说话是放屁咯?

    深深吸了口气,长孙冲敛去怒容,拱手对房俊笑道:“大人此等练兵方法,下官闻所未闻,是以不能理解,还望大人解惑!”他对房俊乱七八糟的练兵方式完全不能接受,可也不认为房俊就敢拿这支被陛下寄予厚望的部队乱来。

    看着长孙冲一瞬间由恼怒变作微笑的俊脸,房俊暗暗警惕,这人绝不似看上去那般温文尔雅,而是反复无常的性格,定要严加小心才是,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不留神就被坑了……

    并未将心里的猜忌显露出来,房俊哈哈一笑,说道:“长孙长史有所不知,本官发明的这套特种训练可谓残酷难当,是对精神、*的一种升华,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只有人群里最坚韧、最优秀、最强壮的男人才能坚持下来。而一旦坚持下来的人,在军中即可称为兵王!遇袭不乱处变不惊,知必死而无畏,置死地而奋战!他们将会是杀戮的机器,在战场上纵横不败杀人如麻,他们只追求胜利!只要坚持下来,即便不再军中,那也是精锐中的精锐,男人中的男人!假以时日,他们就是大唐军队的王牌,就是陛下开疆扩土的利器!其实在本官看来,长孙长史未然身为文官,但体魄精力毫不亚于这些悍卒,若能参照某的方式训练一番,必然体魄强健,更加英姿挺拔!”

    房俊双眸发亮,不断的蛊惑着长孙冲。

    他就是看不惯这家伙细皮嫩肉一副弱鸡的模样,明明身材不矮,却脸色苍白脚步虚浮,难不成是被长乐公主给榨干了?

    嘶……那长乐公主看似一副温婉恬淡的名门闺秀模样,窈窕秀丽弱质纤纤,怎么看也没有慾女的潜质啊……

    谁知道长孙冲听了这话,顿时脸红如血,双眼愤怒的瞪着房俊,然后一甩手,扬长而去。

    搞得房俊莫名其妙……

    “这人有病啊?”

    房俊一脑袋雾水,不明白哪句话又没说对,这长孙冲实在太难侍候……

    刘仁轨赤着身子从木桶里蹦出来,“呜喔呜喔”怪叫着,撒开脚丫子就直奔不远的曲江,到了岸边,双腿一撑,“噗通”便跳进河里,一个猛子扎出去老远,翻了个水花又游了回来,上岸之后飞快的跑进伙房,然后又是一声怪叫:“葱油大饼!”便再没了声息。

    “吸溜吸溜”房俊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吸溜口水的声音,见到一众兵卒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模样就像一只只快要饿昏了的流浪小狗……

    房俊只好一摆手:“只认为时间够了的,就去河里冲一下,然后开饭!”

    “嗷——”

    一阵欢呼想起,几十人同时从木桶里窜出来,飞奔上河边,然后第二波迫不及待的脱光衣服跳进木桶,每个木桶都挤满了人,唯恐这次轮不到还得等下次,把个木桶挤得满满登登,一个个焦急的估算着时间,可别被刚刚那群天杀的把大饼都给吃光了……

    房俊有些傻眼,刚刚出来的这一大群几十个,都特么光着腚你能这场面也太污了……

    远处一队兵卒姗姗来迟。

    “神机营”被房俊分为左右中三营,自己亲掌中营,右营统领刘仁轨,这是陛下默许的,左营统领则是周道务,这是陛下钦点的,跟长孙冲一样,算是遏制房俊一家独大的平衡之道。

    对于这一点,房俊能够接受。

    到哪里都得讲究个平衡,真要是房俊一手遮天,那也不见得就是好事,起码李二陛下心里不自在……

    但是您先弄一个长孙冲来,咱也就忍了,为啥还要再弄个周道务来恶心咱?

    没错,这周道务,就是过年的时候在皇宫里被房俊揍了的那个临川公主驸马……

    现在姗姗来迟的,正是周道务率领的左营。

    房俊看了看旁边的沙漏,早已过了规定时间,按规定,左营今天晚上没饭吃。

    对于这一点,房俊不打算通融。

    既然是规矩,那就得遵守,想要不守规矩,那你就别玩。

    在“神机营”这一亩三分地,房俊还真不是想要针对谁,你晚了,就别吃晚饭,左营如此,右营如此,他亲掌的中营亦是如此。若是没有一个公平的竞争机制,如何让这只部队达到房俊心目中的标准?

    周道务发髻散乱,甲胄早已脱去,被身后的一个亲兵裹着,负重的行军帐篷也不知道扔了还是在哪个亲兵手里,就这么敞着怀,呼哧带喘的走了回来。

    房俊一张黑脸沉了下来……

第三百一十八章 军法(下)() 
周道务但觉自己这一辈子亦没遭过如此大罪!

    想他周道务四世四公,高祖周灵起为梁朝车骑大将军、梁城郡忠壮公,曾祖周炅为陈朝征西大大将军、武昌壮公,祖父周法尚为隋朝武卫大将军、谯国僖公,父亲周绍范为唐左屯卫大将军、谯国敬公,何等门阀風流、出身高贵?

    现如今却同一群大头兵一起,挥汗如雨、摸爬滚打,简直羞煞人也!

    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已将少年时习得的刀枪棍棒抛诸脑后,对于房俊这等挑战人体极限的训练方式根本吃不消,负重越野跑了一半,便脱去甲胄负重,到底最后,根本就是在亲兵的搀扶下才勉强到达终点。

    若非是陛下钦点他进入“神机营”,周道务老早就撂杆子不干了,堂堂驸马都尉、国公世子,何必遭这份罪?

    咬着牙坚持到终点,眼前的一幕彻底让他傻眼。

    这一个个大木桶,一个个赤身裸體的兵卒……

    还未等他搞清楚状况,便见到那个可恶的黑脸小子阴冷着说道:“脱衣服,洗澡!”

    周道务脸孔涨红,自觉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让某当着这许多穷杀才的面,脱光了洗澡?

    世家的体面何在?君子的矜持何在?

    冷冷的看了房俊一眼,周道务不再理他,在亲兵的搀扶下,径自向伙房走去。

    喷香的面食香气从伙房里传出来,周道务饥肠辘辘,恨不得宰头牛烤熟了吞下去!

    至于房俊?

    滚你的蛋吧!一个黄口孺子,猫大的年岁,也敢在某面前摆出一副长官的架子?

    他不理房俊,想要直接进伙房开饭,身边的亲兵以及身后的左营兵卒却不敢,亲兵拉了他一下,讷讷说道:“将军……我们输了……”

    每一天的训练都会有奖惩机制,哪一营落在最后,非但要承担打扫营房校场的任务,而且当天没有晚饭吃。

    不管服不服气,这是规矩,既然是规矩,就得遵守。

    大唐府兵的战斗力之所以纵横天下,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军纪严明。左营兵卒虽然又累又饿,但规矩如此,亦不得不遵守,干点活,挨着额,虽然难受,也当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没人愿意落后,被同僚耻笑,都暗暗的鼓劲,明日重新来过,定要奋勇争先便是。

    可周道务此举,却是摆明了视军法如无物!

    大唐军队之中,违反军阀可是大罪,随时随地可以被杀头!

    周道务怒斥那名亲兵:“输了又如何?今日输了,大不了明日再比过,却不让吾等吃晚饭,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说着,回头瞪着身后的兵卒,大声道:“想吃饭的,就跟着某进去,某看看谁敢阻拦!”鼓了鼓劲儿,甩开亲兵的搀扶,大步向伙房里走去。

    校场上鸦雀无声,所有兵卒都有些傻眼。

    虽然周道务是驸马都尉、四世四公,可身处军营之中,却如此藐视主将,这真的好么?

    房俊眼角一抽,胸中怒火升腾。

    他虽未当过兵,但也知道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若不能妥善处理,自此以后,他的话在这“神机营”中便再也无人可听,所有人都会阴奉阳违。

    一支没有军纪、主将威望不足的部队,能有什么前途?上了战场也是人见人欺的软柿子!

    人心一散,这队伍就不好带了……

    房俊阴着脸,喝道:“周道务!此地乃是军营,训练方式便是军法,尔既然身为军中一员,就必须无条件服从!这些出身微寒的普通兵卒能够认罚,你周道务仗着门阀世家,便想要获得与众不同的特权么?本官告诉你,做梦!吾房俊的部队,不管你是乡野匹夫,亦或是权贵之后,全部一视同仁!有功则奖,有错则罚,绝对不会有例外!尔若敢再迈前一步,无视军令,休怪某不留情面!”

    “情面?”周道务怒极反笑,你这混球,几时给我留过情面?

    太极宫里,某不过是出言劝阻,便被你暴打一顿,几乎沦为整个长安城的笑柄!

    周道务嗤笑道:“说得好听,还不就是见到某被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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