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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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第1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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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在唐人眼中,袁天罡就是活神仙!

    孙思邈被称为“神医”,到底还是“医”,不是“神”,普天之下,唯有袁天罡才是“神”!

    程处亮上前一步,一揖及地,惶恐道:“还望道长莫怪,吾这位兄弟平素生性跳脱,喜开玩笑,道长之大名如雷贯耳,天下皆知,他又岂会从未听闻?玩笑耳,道长胸襟四海,不与他一般见识。”

    如此当面得罪这位活神仙,不想活了么?

    万一惹得“神仙”恼怒,手指一点,你房二郎就完蛋了……

    袁天罡呵呵一笑,一双眼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房俊,却是闭口不言。

    程处亮有些冒汗,完了完了,这老神仙生气了……

    到底是因为自家之事,才使得房俊今日前来央求孙思邈,若是因此得罪了袁天罡,有什么眼中的后果,自己如何对得起朋友?

    一旁的程处弼感觉到兄长的惊恐,当即闷哼一声,不爽道:“二郎说不认得,那就不认得,纵然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让天下人人都认得吧?二兄勿要大惊小怪,依我看,这牛鼻子不知礼数,倚老卖老,不似好人!”

    程处亮大骇,厉喝道:“闭嘴!”

    程处弼一脸不忿,却也不敢再说,只是拿一双牛眼气呼呼的瞪着袁天罡,似乎只要袁天罡开口喝骂,他就敢拿一双铁拳冲上去狠狠的锤几下,非得把这一身老骨头打散了不可……

    袁天罡也不装逼了,气得胡子乱翘,从地板上爬起来,跪坐在那里,瞪着眼前这几个年轻人,怒道:“小儿无礼!”

    想他袁天罡何等人物?

    隋唐以来,无论那一位王侯公卿甚至是帝王至尊,何曾不对自己以礼相待?即便是当年乖张暴戾的隋炀帝,那也得规规矩矩的敬请自己上座,口口声声叫一句“袁师傅”,可是这十几年没有回长安城,怎地一下子蹦出这么多的棒槌?

    瞧瞧,那个黑脸的小子对自己简直就是无视,不认识咱可以理解,当年咱在长安城呼风唤雨的时候,你小子估计还穿着活裆裤呢,可是没听过咱的名头?

    怎么可能!

    还有这个一脸憨直瞅着就缺心眼儿的小子,哎呦拳头握那么大,你这是想要锤咱几拳?

    娘咧!

    咱虽然乃是化外之人,修身养性餐风饮露,可也只是被称为“活神仙”,还没到真神仙的境界呢,咱也有火气啊!

    他瞪着程处弼,怒道:“谁家小儿,报上名来!”

    程处弼虽然听过袁天罡之名,知道这是个牛人,不好惹,可谁叫你跟二郎瞪眼睛呢?

    管你是谁,你敢瞪,咱就敢锤!

    一挺胸脯,朗声道:“卢国公三子是也!”

    袁天罡点点头:“程咬金家的小子?”

    瞅瞅这混不吝的模样,倒还真有他家老子“混世魔王”的风范,可以确定,不是捡来的。

    程处弼粗声粗气道:“昂!你待怎地?”

    袁天罡:“……”

    这夯货就不会好好说话?

    现在的年青人,都这么楞?

    他自信自己别看老胳膊老腿儿了,但是程处弼这样的,一只手就能收拾的了,可自己的岁数都跟这个夯货的祖太爷相仿了,当年也确实跟程家祖太爷有几分交情,这要是当真打起来,传扬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老道丢不起那人呐!

    这个愣货太浑,不能惹……

    他又瞪着房俊,觉得这小子固然无礼了一些,但看上去精明,是个讲道理的,便问道:“长安房姓不多,房玄龄与你是何关系?”

    房俊道:“正是家父。”

    “哦哦,房玄龄的儿子啊……”一听是房玄龄的儿子,袁天罡这时候才想起来,好像徒弟李淳风曾给他写过几封信,便曾提起这个房二郎于术数一道惊才绝艳,堪称独步天下,甚至给自己捎来一本《数学》,自己亦曾转眼一番,惊为天人。

    他对于房俊的性情毫不了解,不过心想既然房玄龄的儿子,那决计差不了。

    朝野上下,谁不知房玄龄乃温润君子,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袁天罡敢说一句这样的话,放眼如今朝堂,唯有房玄龄清正自持、勤勉公正,当得起“君子”之称,余者隐私龌蹉,没几个拿的上台面的。

    房玄龄教出来的儿子,那品性定然不差。

    袁天罡松了口气,颔首道:“故交之后啊,玄龄乃是真正的君子,虽然与我年岁差着不少,却堪称忘年之交,你没听过老道的名字不要紧,回家之后问问令尊,自然知晓。”

    他想要拉拉关系,毕竟跟两个年轻人闹得太僵不好看,打不得骂不服的,还能怎么着?

    孰料房俊闻言之后,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反而一脸愤怒,大声道:“你我素昧平生,却口口声声言及家父名讳,何以如此辱我?错非念在你年岁太大,今日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袁天罡:“……”

    现在的年青人,怎地都这么冲?

    老道我这是跟你拉关系呢,套套近乎,缓和情绪,找个台阶下啊好不好?

    可你这张口就怼人的毛病是怎么回事儿?

    这一刻,袁天罡觉得有些凌乱,发现自己似乎跟不上时代了……

第二十二章 危机?摆平他!() 
袁天罡有些凌乱。

    咱活了一百好几十年,名满天下声动四海,人世间多少王侯公卿贩夫走卒都报以尊敬,哪一个见了自己不是恭恭敬敬纳头便拜?

    不曾想今日遇到不开眼的了,令他觉得随时都有一言不合就要开干的危机感……

    娘咧!

    这年轻人怎地这般棒槌?

    不过话说回来,以他的地位、年纪,称呼一声“玄龄”并不为过,即便是宰辅,那也得尊老吧?凭借以往的交情,若房玄龄此刻就站在面前,也得乖乖的给他袁天罡奉茶倒水。

    然而现在面前这个浑小子不认这份交情,那就尴尬了。

    的确,父亲的名讳被别人提及,这是一种不敬,做儿子的就算拎着刀子上去拼命,旁人都没法说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孔夫子的教导,俗话说“君辱臣死”,父亲受辱,儿子拼命自是应当……

    袁天罡一脸晦气,气得不轻,瞪着面前这两个棒槌。

    然后,不说话了……

    他那一双十分奇特的眼眸就这么定定的瞪着房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似乎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房俊就是一个绝色美女,那目光如电,誓要将这厮身上的衣服都一件一件的扒掉……

    房俊心里打鼓,就怕的就是这个啊!

    万一被这个半仙儿看出点什么……

    赶紧略微躬身,冷然道:“念在道长这般年岁,某不与你计较,告辞。”

    言罢,转身欲走。

    程处弼素来视房俊马首是瞻,紧随其后。

    程处亮有些着急,咱今儿是来求医的,这还没见着孙思邈的,便招惹了袁天罡这位牛人,求医的事情咋办?不过转念一想,今日本就是房俊的人情,若是为了替自己办事得罪了袁天罡,后果殊难预料,岂不是等同于自己连累了房俊?

    尽管心中不愿,却也知道此刻还是离开此地为妙,只能稍后再来寻孙思邈。

    当即一揖及地,执礼甚恭,歉然道:“袁道长勿怪,房二郎性情耿直,想必当真没听闻过道长之名讳,稍有得罪,实乃情理之中。晚辈暂且告辞,稍后带他前来,当面赔罪。”

    “慢着!”

    袁天罡一抬手,也不理程处亮,说道:“房家小儿,暂且留步,老道有一事不明,还请解惑。”

    房俊已然走到门口,闻言暗叹一声,这一关迟早要蹚过去,否则有这么一个隐患在,自己如何能够安心?

    索性站住身形,对程家兄弟说道:“二位且在外头稍后,某有几句话同这位道长说说。”

    程处弼颔首:“若有情况,二郎招呼一声,揍他个老瓜怂!”

    程处亮眼前一黑,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弟弟,赶紧一把拉住程处弼的手臂,硬生生给拖了出去……

    屋内。

    房俊心中忐忑,硬着头皮走到袁天罡面前,跪坐在矮几一侧,道:“不知道长有何见教?”

    袁天罡白眉微微挑起,晶亮的眼眸盯着房俊,缓缓说道:“几年前,老道尚在蜀中游历,曾收到寄来书信,言及长安出现一位于术数、格物方面尽皆惊才绝艳的少年,还能写出一手传唱百世而不朽的诗词佳作……尤为重要的是,他提及了这少年的面相,连称不懂,说是命数与运道背道而驰,有悖常理,无法解读。不知老道那徒儿所言之人,可是房公子?”

    房俊沉默一下,道:“或许便是在下,当初与李淳风道长初遇,他便言及在下的面相,乃世间罕有。在下不懂奇门遁甲,更不懂相面风水,不过倒是明白一个道理,存在即是合理。故而,在下有一事不明,为何贵师徒尽皆认为是在下的面相殊异,而不是你们的相术有所欠缺呢?在下之面相不合天理,那么自然是在下的问题,然而若是因为你们的相术本身有缺陷,看不懂这世间的一些面向,却因此给在下或者是与在下同样面相的人带来困惑,引起名誉甚至人身安全上的一些困扰,道长不觉得有违天道、心存愧疚么?”

    你们总觉得我的面相奇怪,认为那是我的问题,可是你们为何从来都不觉得是你们自己少见多怪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因为你没见识过,便否认某一种事物,这不是扯淡么?

    面对房俊这番强词夺理,袁天罡皱皱眉,低声嘀咕几句,转而欣然道:“存在即是合理……这句话说得好,老道受教矣!老道承认,房公子所言有几分道理,但是当初骊山之上呼风唤雨,该不会只是巧合吧?”

    他从房俊殊异的面相之中看出了某种可能,再联想到骊山之上那一场求雨的故事,结合起来,不由得他不心生怀疑。

    他倒是咄咄逼人,孰料房俊嗤笑一声,正欲说话,便见到童子道士提着一个硕大的水壶进来,人太小,水壶太大,额头上出了一层汗,清秀的脸庞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将水壶放到案几上,小道士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汗渍,对袁天罡恭敬说道:“徒孙给您去准备午膳,您老还请慢用。”

    然后又冲房俊揖手为礼,这才规规矩矩的出了屋子。

    袁天罡指了指茶壶,道:“请用茶。”

    房俊也不客气,提起水壶,将壶内的热水注入茶壶之内,等了少顷,再将茶水斟满茶杯,将一杯推到袁天罡面前,自己拈起另一杯,凑到唇边浅浅的呷了一口,放到桌上,指着这茶杯说道:“这一杯茶若是如此放在此处,长久之后,会有何等变化?”

    袁天罡正拿起茶杯,未等喝茶,闻言略微沉思,道:“茶杯依旧,茶水干涸。”

    房俊看着他,继续问道:“那么,茶水究竟去了哪里?”

    对于生活了白多个春秋的袁天罡来说,有着太多的生活阅历,房俊只是稍稍一问,他便了解房俊的意思。

    正因为了解,所以他立即愣住。

    凝神回忆,这样的情景在他悠长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多次,然而他却从未留意,更未去深思这个看似普通的情形。

    无人饮用,无人泼洒,可为何水会消失不见?

    不过到底是学究天人的“半仙儿”,虽然弄不懂,但是见识太多了,沉吟半晌,袁天罡试探着说道:“庄周曾言及日光和风可以使得水分蒸发……具体哪一本书中提及,老道记不得了,但确定有过这番论述。”

    房俊颔首。

    老祖宗们的智慧不是白给的,显然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人发现了蒸发的现象,但是碍于自然科学的匮乏与落后,并未给出合理的解释。

    房俊问道:“在下于江南填充滩涂,设置盐场,引海水入围坝,经由海风吹拂、烈日酷晒,使得海水蒸发,盐分析出,每日里晒出海盐无数,便是采用的这个蒸发之原理。”

    袁天罡赞叹道:“房公子此举造福万民,名垂青史。”

    自古以来,盐都是万民生计的头等大事,人不可一日无盐,然而由于盐的产量极低,且运输不便,又被各方势力当作敛财的工具,盐价居高不下,每有战乱,百姓苦不堪言。

    而房俊在江南设置盐场,每日里暴晒海水取得海盐,乃是一个天文数字。

    大量的海盐涌入内陆地区,不但使得市面上流通的盐是以往的数倍,更使得盐价腰斩,几乎每一户人家都不在为高不可及的盐价犯愁,房俊之名,早已因此传扬天下,褒奖无数。

    人活得年岁久远了,无论何等情形,都难免生出一些悲天悯人的情怀,更别说修了一辈子道、行了一辈子善的袁天罡。

    这一件事,袁天罡对房俊推崇备至。

    然而,这跟骊山求雨有什么关系?

    房俊瞅了袁天罡一眼,问道:“道长说在下的面相殊异,与世人不同,所以心存疑虑。那么在下想出了这千余年来都未有人想出的晒盐之法,为何道长却没有认为在下因此与世人不同,迥然有异呢?”

第二十三章 给你上堂课() 
袁天罡呆了一呆。

    然则不等他说话,房俊便已然咄咄逼人道:“海水煮盐,自春秋便有记述。道理很简单,有盐分溶解于海水之中,用烈火将海水煮沸,水分蒸发,盐分析出,这是与海水晒盐同样的道理。然而……为何自春秋而始,到了大唐,在吾之前数百上千年的时光里,却从未有人造出盐场,更未想出用海水晒盐这等简易之方法,依旧世世代代砍伐树木生火煮盐?”

    袁天罡不知如何回答。

    房俊上身微微前倾,盯着袁天罡,问道:“道长会否因为在下想出了千余年来都未曾有人想出的晒盐之法,认为在下与众不同、面相殊异?”

    袁天罡明白房俊的意思了。

    你看我面相与众不同,便疑神疑鬼,那么我创出天下人从未有过的晒盐之法,造福万民的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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