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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集延城东部,哈萨克联军阵地。
大片的空地里,一批批战马安静的在饮水吃草、休息。不远处震耳的枪炮声并不能让它们惊乱。
一骑快马直奔董威的指挥部而来。
而此时这支骑兵的主脑,化名阿卜杜勒的董威正无聊的躺在一张撑开的行军床上休息。
虽然他手下的不少军官董威都还叫不出名来。这次他随潘昶进兵安集延,认真的说,任务并不重。
攻城靠的是步兵,骑兵的任务就是防止城内的骑兵出击,也防止浩罕再派来骑兵部队玩偷袭,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
这一仗在董威看来那就是他打酱油来的,等到主力部队把安集延团团围住了之后,他就可以放心的朝着浩罕城方向杀去了。浩罕国近来已经没有打野战的意思了,一点打运动战的意思都没,所以他的骑兵如果一直待在安集延城下,那是等不到浩罕的增援部队的,而会变成一个大摆设。
安集延正式开战五天了,骑兵部队也歇了五天。
“副座,副座。”一个骑兵上士尉在指挥所外下了马,跑着进了后帐。董威已经从行军床上起。“副座,浩罕人动了。城里的浩罕人动了。总指挥传来命令,让我们迅速准备战斗。”
高高在上的热气球能清楚地看到安集延城内的骚动,潘昶立刻派人前来告知。
脸上没什么精气神的董威听到‘战斗’两个字时,眼睛刷的一下亮度增高了十倍。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就是一把出鞘的战刀,透着一股斩断一切的锋芒。
“传我命令,全军集合!”上万人的骑兵部队迅速集结一处。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留下两千昨夜里值勤的骑兵做后备,余下的八千骑兵在董威的带领下迅速向着安集延城靠近。
安集延城位于费尔干纳盆地的东部,往东就是费尔干纳山脉和阿赖山脉的山前地带,西边倒是广阔的大平原,北边是连绵的高山丘陵。
虽然费尔干纳山脉和阿赖山脉的山前地带并不险要,但那些便于大部队快速通过的路径都有哈萨克士兵守卫,而且更重要的是安集延城东面还有他们。如果城里头的浩罕骑兵往东面去了,董威会高兴的笑出来的。
出城的浩罕骑兵被一颗颗炮弹锤炼着,中间还夹杂着少许的火箭弹和枪声。安集延城外的碉堡上,守军也在全力的掩护着出城的骑兵部队。
一匹高大壮硕的改良战马上,董威用望远镜看着不远处正在炮火中逐渐变得仓惶、混乱的浩罕骑兵,脸上溢满杀气。
不久,他的一只手缓缓地举起了,身后的骑兵纷纷加快速度。但没见到董威的下一步示意,八千骑兵就没有一个敢擅自行动的,所有人只静静地听着震天的枪炮声,望着翻滚着的硝烟。
“拔刀!”
等了有半个小时,还是更长的时间?董威噌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军刀,直直得的指向着前方。身后的旗手立即摇动战旗,然后他背后的骑兵群中就响起了一片齐刷刷的‘铛铛’拔刀声。无数道银光从哈萨克联军骑兵群中反射出来。那一道道白晃晃的明光,就像水面的银鳞一样,远远望去,耀花人眼。
一个个炸点在浩罕骑兵零散的队列中爆绽开来。
越来越多的火箭弹小组冒着被射杀的危险,靠近了五百米这个范畴。当哈萨克联军骑兵出刀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大炮也被挪动了位置,炮击的力度和准确度猛地提升了一个层次。
火光闪现,褐土崩飞,一片片浩罕骑兵被打倒。只可惜六角炮的炮弹不是圆滚滚的铁球,穿透力虽然竟然,对骑兵的杀伤力却要弱上不少。
董威的马刀化作狠狠的往前一劈,背后的那面战旗呼啦啦地迎面摇晃了三次。
“冲啊!”领兵军官们手中的军刀猛地前指,一匹匹战马慢慢跑动了起来,而且很快从慢跑转入快跑,一匹匹战马被马刺狠狠地扎了一下后,昂出一声声长嘶,撒开四蹄向前疾驰。
平原炸响起一片闷雷一样的马蹄声。
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可不太多。也就是穆罕默德·奥马尔笨蛋,不把手下的骑兵当人看,很要他们从东面冲出去,不这个时候好好地杀一杀,更待何时啊。
一个个哈萨克联军的骑兵在一声声‘冲啊冲啊’的呐喊中打马飞奔!大玉兹、中玉兹的骑兵们士气高昂,意气风发。
骑兵是一种追求速度的部队。这种策马狂奔,飞骑席卷的情形,让所有战士都打骨子里焕发出一股一往无前的必胜气势!刀光如雪,蹄声如雷,骑马砍杀的快感远不是拿着长短枪远远打人所能比的。
马队席卷着风沙向着浩罕军骑兵那零散的队伍冲了去!那一骑骑飞驰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相关于骑兵的真理速度就是力量!
多么的痛快淋漓啊!那呐喊,那马蹄践踏声,足够使任何一个血性的男人勃发出无穷的斗志!
一匹匹战马带着一袭草绿色在灰白色的人群左突右冲,势不可挡!刀光闪处,总有一个浩罕骑兵惨叫着被夺去生命或是肢体。黄色的哈萨克旗帜在随风招展。
董威心里真像三伏天喝了碗冰水一样舒坦,透心的凉,透心的爽。他就喜欢这种场面。策马撞入人群中,肆无忌惮的劈砍、劈杀。这就是骑兵最大的畅快,这才是真正的骑兵!
而浩罕骑兵的两个领兵将军安瓦尔和布巴拉克却根本不在乎手下人的死伤。俩人带引着骑兵是一刻不停的向着东方而去,他们才不管有多少人被留在了后头,他们的任务就是冲到东面去,找到法塔赫那支残兵!
双方会合到一处,然后全力袭扰哈萨克人的后勤补给线。哈萨克联军几万人马,没有了后勤补给,那会是怎么样呢?
第九百九十一章 ‘画饼’()
拿破仑远征埃及失败之后,天方世界的硝烟应该是归于平静的。
这个时空的奥斯曼帝国背靠着中国人,既不担忧北方劲敌俄罗斯的威胁,也不担忧自顾不暇的奥地利人的进攻,连犯了神经病的法国人都消停了,约翰牛难道为接过巴黎的旗帜继续与奥斯曼为敌吗?
就算是原时空历史上,这一时期的奥斯曼帝国也进入了一段难得的和平时期。而现如今的奥斯曼帝国之处境远远要比历史同期更佳。
只不过本该在国际舞台上退居幕后的奥斯曼帝国,也因为一个苏伊士运河,而始终站在了舞台的中心。即便是气息紧张的欧洲,很多道眼神也在留出一道目光的盯着埃及,盯着奥斯曼帝国。
所以他们知道眼下的奥斯曼帝国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倒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奥斯曼帝国的威胁性。
现在奥斯曼帝国的新政改革已经有愈演愈烈之势,自然的,塞利姆三世与长老教团们的冲突也就越发的激烈。虽然现在的奥斯曼苏丹手中又握着了一支强势的军队,这足以保障塞利姆三世自身的安危,甚至是在伊斯坦布尔这个奥斯曼帝国的心脏也能轻松压倒保守、腐朽的耶尼切里军团。但这并不意味着塞利姆三世就能在于教团长老们的‘战斗’中轻松获胜。
奥斯曼改革运动中的领军人物阿朗达尔·穆斯塔法帕夏,在伊斯坦布尔待了不到三年,就被迫远走多瑙河流域。这位第六次俄土战争中的奥斯曼英雄,一直希望能够给予麦加的原教旨主义团体瓦哈比派发动战争,但他的这一提议遭受到了禁卫军【耶尼切里军团】和教团的坚决反对,以至于他本人连伊斯坦布尔都待不下去了。
而同时间里,那个强调善行,服从政府的瓦哈比教团却在奥斯曼帝国与法国人的战争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攻占了伊拉克的卡尔巴拉,拆毁侯赛因陵墓。随后在阿朗达尔·穆斯塔法帕夏被贬至多瑙河流域后,相继攻克了麦加和麦地那,捣毁先知陵墓,迫使麦加谢里夫臣服,并从奥斯曼帝国手中夺取了整个希贾兹,然后又吞并了哈萨。
但因为这些地方都不是奥斯曼帝国的核心利益区,以至于塞利姆三世至今都不能宣布他们为叛乱。
塞利姆三世甚至都派出私人代表与陈汉接触,期望陈汉能够利用他们在天方地区的军事力量,进攻瓦哈比派,这是不是很可笑?
如此情况下的奥斯曼帝国,实际上最应该做的是‘韬光养晦’,是隐藏自己,努力发展自己,努力克服新政改革当中的阻碍。也就是好好的修炼内功,等到贯通了任督二脉,再好跑江湖上扬名立万。
可惜,一个苏伊士运河让它形影必显,遁无可遁。
更重要的是,奥斯曼的改革派,从欧洲纷乱的局势中看到了巨大的难以想象的利益。
他们希望自己做起二道贩子,从中国购入大量的军需物资,然后以更高的价格出售给继续的欧洲人。
奥斯曼帝国的军情局,在悄无声息中派遣了大量怀着各自任务的秘密人员悄悄潜入欧洲各国,明面上他们还大肆扩展纺织工厂和兵工厂的生产规模,连带的则是其他上下游工厂也纷纷大规模的扩建,因为现在欧洲正出现一个庞大的市场。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随着欧洲战火的燃起,各种军事物资将会变得抢手无比,奥斯曼人发财的好机会来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奥斯曼帝国不需要亲自参战,它们只要不停的给参战各国出售武器弹药军用物资,就可以一笔大财。甚至于是不是要利用欧洲大战来争夺他们传统的殖民地市场,那还要看奥斯曼人背后的中国的生产能力吃不吃得下。
虽然因为奥斯曼政府与法国政府迅速恢复了正常的双方关系,而引来了英国在内的多个欧洲大国的强烈不满,短期内奥斯曼高层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塞利姆三世对此并不担心,法国的革命政府已经屹立在巴黎十多年前,就算拿破仑正在酝酿着称帝,那与之前的波旁王室也是完全的不一样。
塞利姆三世很感叹拿破仑军事上的才能,他甚至认为法兰西是不会被打败的。
虽然反法联盟在各方面都占有优势,但拿破仑超凡的军事才能弥补了这一切。同时,拿破仑也必须正视法兰西的短板,他们被英国人封锁的很严格,国内的粮食、布匹、军火等等都出现了不小的缺口。甚至是英国人也是如此,新式步枪和六角炮的出现让战争的未来变得更加模糊。
时间的巨轮转的飞快,1804年很快就在欧洲各国的紧张备战中走到了末尾。农历的九月末,拿破仑加冕称帝,他从教皇庇护七世手上拿过皇冠亲自戴在了自己与妻子约瑟芬的头上,寓意是“自己奋斗出的皇位”,从此成为“法国人的皇帝”。
而奥斯曼的都城伊斯坦布尔再次迎来了前几月愤而离去地英国和奥地利等国大使。
英国人在《亚眠和约》墨迹未干之时就撕毁了合约,与法国人再次开战,现在的伦敦正在酝酿着一股反法的滔天骇浪,他们已经跟奥地利联系了上,而且自从1799年战争后就置身欧洲事外的俄罗斯帝国,如今也正在积极地向伦敦靠拢。
保罗一世被刺杀之后,俄法关系再度走向破碎。以外交大臣А·Б·库拉金和海军上将莫尔德维诺夫为首的部分官员持亲法立场。库拉金及其支持者主张实行“自由之手”政策,即尽量使俄国置身于欧洲冲突之外。他们认为,俄国应该避免同任何国家包括英国、法国、普鲁士或奥地利结盟,俄国的目标是与所有国家扩大商业关系。
另一种观点一如既往地认为,唯一正确的政策是与英国结盟反对拿破仑法国。这一派为首的是担任驻伦敦大使多年的С·Р·沃龙佐夫。
还有一派是以寡居的皇太后玛利亚·费奥多罗夫娜为代表,主张与普鲁士结盟。
从1801年至1804年的上半年,亚历山大一世及其朋友们一直在致力于“自由之手”政策的推行。但不久他们的热情就逐渐转向了英国,这一结果就是俄国即将参加第三次反法同盟,圣彼得堡与伦敦走的越来越近,亚历山大一世时刻以富国强兵为己任,又完全继承了祖母叶卡捷琳娜大帝的气魄,不遗余力地利用一切机会进行领土扩张。这次他的主要目标就是建立俄英在欧洲的统治地位。
有了俄罗斯,有了奥地利,就算普鲁士因为汉诺威的诱惑有可能保持中立,这次反法联盟的力量也会极其强大的。
尤其是俄罗斯人的参与,在1799年的‘昙花一现’之后,时隔五年,斯拉夫人再次登上欧洲的中心,后者作为最早施行武器更新换代的欧洲国家,作为整个欧洲地区首屈一指的人口大国,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但俄罗斯如果想要放心大胆的对法国人动手,那么他就一定要安抚好奥斯曼人。中国人的精力正集中在中亚,俄罗斯不需要过多的担心,奥斯曼帝国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绊脚石了。
所以英国人和奥地利人正如他们离开时的无奈感觉一样,他们重新无奈的回到伊斯坦布尔。
之前的英国、奥地利二强,对于奥斯曼帝国在对法态度,和对希腊的严酷手段,以及苏伊士运河等等利益,是十分的不满。但因为他们暂时对奥斯曼帝国无可奈何,所以他们离开伊斯坦布尔时的心情极其无奈的。但现在利益使然,他们又不得不再度来到伊斯坦布尔,而且让他们头疼的是,他们此刻依旧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奥斯曼人的。
之前他们的离开是因为奥斯曼与法国关系修复的太过迅速,现在他们的复来依旧是着眼于奥斯曼与法国的关系。区别是前次他们还有底气表示自己的愤怒,现在却真的要寻求奥斯曼的‘帮助’了。
英奥使者的复来,说明欧洲战场的形势并没有出乎塞利姆三世的预料。
拿破仑加冕法国国王,还计划着在意大利由教皇加冕为意大利国王并兼并热那亚,以便让自己的继子欧仁·德·博阿尔内成为意大利副王,代管意大利。
虽然这还没有成为事实,但这种大事总是有苗头显露迹象的。这让奥地利的弗朗茨二世无法忍受,神圣罗马帝国在意大利的利益受到了极大地威胁。
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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