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巨响之后,国防军的几个侦察兵是趁机开枪,反正就对着人影处打。给乱搅的西班牙殖民军更添了一把火。
在这样突然起来的几下子打击,这队七八十人的西班牙殖民军是狼狈不堪。连死带伤的足足有十人。区区几个侦察兵,配合着两颗地雷和几枪射击,就解决掉了一支人数远比自身数量要多的敌人,这样的战绩来的不要太轻松。
没人去打扫战场,不管是混乱中被打到的殖民军士兵,还是那些受伤的殖民军士兵,不管他们死了活了,不管他们是重伤还是轻伤,全留给西班牙人。而且那一片的地雷真心不是只两颗,黑夜当中别不小心自己踩中了,就笑话人了。
安东尼奥·班德拉斯很快就知道了何塞·布加拉尔上尉的下场。这夜间值哨的部队都是他从两万来军队中挑选出的精锐。结果这支精锐连队一半的兵力冲出去,两刻钟不到就被打的一塌糊涂,狼狈的逃回。这让他很伤心。
正在此时,宿营地的外面又传出了枪声。这些中国人只躲在黑暗里一个劲的放枪,西班牙殖民军打着火把出去,必伤亡甚重。不打火把出去,连影子都找不到。这夜间实在是被动!
到了白天,西班牙殖民军的形式好了很多。国防军的骚扰部队更多的是与西班牙的骑兵和殖民军先头部队照面,对于居中的主力并没大的影响。
而且就自身情况而言,安东尼奥·班德拉斯在这支军队里的威望真心是不错的。
整齐的队列意味着部队的纪律性,除了脚步声没有别的话语声音,也意味着部队严格的军纪。而且人不是放在那里就不会动的木桩子,士兵们要是没有足够的精力与体力,是没法长时间维系队列的整齐的。而士兵足够的精力和体力意味着训练水平,士兵们目光中所蕴含的那种坚定意志,意味着军队的士气和军队的斗志。这点上做不好,做不到位,士兵们就会想的多,目光自然也就变得散乱和复杂,那么精气神也就没有了。
只有军队士气高昂,士兵对战争充满自信心,眼睛中剩下的就只有极为单纯凝聚的目光。
作为在镇压七年战争中崭露头角的将军,然后历经了北美战争和第一次中西美洲战争,班德拉斯虽然不算什么威望高隆的名将,但就像一员老将,他经历了这支殖民军从建立到成军的全过程,安东尼奥·班德拉斯在部队士兵心目中还是有着比较高的地位的。
西班牙殖民军开赴邓国的时候,一开始军队行进,那哗哗的脚步声听的只令人精神亢奋,汗毛雷击一样树起来。军队的精气神全都顶顶的充足。
这就是一名好的、合适的指挥官对于一支军队的作用。就像陈鸣当初统帅下的复汉军,战场上勇往直前,士兵根本不去考虑失败的可能。
那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精神的作用贯穿每个西班牙军官的身体,他们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对胜利的追求。
而且班德拉斯在邓国的边界线上是根本没指挥部队猛攻强打,而是一开始就让人分割包围,留下小半的部队包围工事和阵地上的国防军和邓军,然后主力继续向前。
可是如今呢?在连续的骚扰当中,西班牙殖民军是一点点靠近邓国的移民局。而他们越接近移民区,他们的士气就越低落,日子过的就越难熬。
因为很简单,有移民的地方就有农业和经济,而农田多了,粮食就多了;粮食多了,人口就增加了;人口增加了,城市便更加繁荣了。这块地盘更加繁荣了,也就更能支撑众多的军队驻防了。
这就像俄国人在西伯利亚。没有城市做基础,没有良好的农牧业做基础,那就不可能长久的屯驻太多的兵力。中国人的经营水准比西班牙人好的太多了,西班牙人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他们知道,邓国这儿才几年的时间,就已大变样了。
安东尼奥·班德拉斯作为殖民军的东路指挥官,他对现在的邓国是知道很多事的。中国的殖民政府大力鼓励兴修水利,开垦农田,他们给本土迁移来无地的贫民划分土地,贷款给他们展开新的生活,农业上鼓励马耕。邓国腹地的变化真是中国人这些年里一点点干出来的。
往日的时候,安东尼奥·班德拉斯还会对‘兴修水利’保持轻视。在他眼睛里,美洲的印第安人就跟非洲的那些黑鬼一样愚蠢透顶,是不可教化的。
他们就应该在西班牙人的种植园里任劳任怨,听从西班牙人的吩咐,在西班牙人的指导下,埋头苦干,创造着西班牙人的财富。
可实际上却是西班牙人在美洲进行殖民统治,他们跟印第安人的矛盾太尖锐,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而西班牙人本国的移民又很难现在就大规模的在美洲铺展开来,‘基础’远没有中国人在北美夯的扎实,那么纯洁,他们还引入了大批的黑奴,那策略就要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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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章 脆弱的城市()
中国在美洲立足的时间远远少于西班牙人,但是中国有自身庞大的人口基数做后盾,政府出面大力组织移民,移民力度之高是让欧洲人目瞪口呆的。加之他们对印第安人的态度,不比早期的欧洲殖民者还要去特意的交好,乃至讨好,自身资源厚实的中国人是一直都以碾压姿态面对印第安部落的。
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中国人在美洲的做法就很符合他们民族的这一句名言,所有不服的印第安部落全部打跑,全部铲除,所有臣服的印第安人,全部打散了分插安置,从根本上就解决了‘民间种族’问题。
而且不比西班牙人、英国人、法国人他们,殖民地上除了本国的移民外,还有诸多来自别国的移民。这些人初来乍到的时候当然老实,但当他们人在当地扎下了根以后,当他们的族群汇聚的人数变多以后,那可就产生无可避免的不安因素英国移民跟法国移民是很难尿到一个壶里的;西班牙裔和荷兰裔、葡萄牙裔,也是先天的不对付;意大利裔更是抱团成风,他们自己人之间都能打出狗脑子来。
反正欧洲人的殖民比之中国的‘殖民’是差了很多的。
可以说打根本上,两遍就具有定义上的差错。前者为的是利益,后者要的是扩张。这根本就不一样。
也正是这种理念上的差异,让欧洲人最初对中国在美洲的扩张欲望估量严重不够。
连续的行军,自始自终不见一个人,路过的几个居民点完全是被中国人放弃的地方。联想到他们不间断的骚扰,时不时的小规模接火,这就未免太令人担心了。
骑兵配合着先头部队继续在向着北方挺进,然后不断向安东尼奥·班德拉斯回报情况。
先头部队在道路上碰到了一座被国防军丢弃的中转站,那是一座很不错的防御工事,但是中国人把它放弃了。
安东尼奥·班德拉斯的脸色越发的严峻起来。他看也不看骑兵风驰电掣而去的背影,目光炯炯的看着四周……
他心中有种感觉,中国人的底牌就要漏出来了。因为他部距离邓国与墨西哥的边界线已经足足二百公里了。就算他现在要带着部队往回撤,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撤回到边界的。
只是班德拉斯根本不知道己方的背后正在发生着什么事情。
比东路军要先行动一阵的西路军已经被打成了满头包,后路都已经被掘断了。而在远离双方边界线的墨西哥中段,比之曼萨尼约还要朝南的阿卡普尔科港,这座在过去的二百多年里,为墨西哥与菲律宾进行大帆船贸易的主要港口的地方,一场围攻战正在进行。
当曼萨尼约港被陈汉始终占据着不归还的情况下,因为吕宋问题而没落的阿卡普尔科港在中西和平的年代里微微恢复了一点元气,但是很显然,西班牙人此后明显是拿阿卡普尔科港当做了一个防御性质的军港,而不再是一个重要的贸易港口。
墨西哥城处于一片高原山谷之中,那不是平坦的沃野,东西南北任何一个方向都能到达,墨西哥的西部海岸线虽然广阔,可是能以最快的速度,最简短的距离抵到墨西哥城的地方,却寥寥无几。
西班牙人在墨西哥经营了二百多年,也才‘走’出了寥寥几条线路。
曼萨尼约港是一个,但是它现在道路是不通的。西班牙人在前路上布置了好几个要塞,把这条路堵得死死地。
阿卡普尔科港是另外一个,它也被西班牙人重点防守。
西班牙人从法国招来了欧洲最顶尖的军事工程师,在上一次中西美洲战争刚刚结束,就筹划在这个西海岸线上很重要的港口的防御。工程师将自己的设计方案交给西班牙人来负责执行。一年后,阿卡普尔科港最初的海岸防御工程完成。
此后,该港的驻军少将又加固了海岸炮兵阵地,修筑了坑道和内陆配套的防御碉堡。但他在构建阿卡普尔科港第二期的濒海永久性防御工事的时候,法国大革命爆发了,西班牙全部的精力转移到了欧洲问题上,阿卡普尔科港的驻军都要被迫裁剪,就更别说驻军少将打算构建的二期防御工事了,他自己都被西班牙调回国内了。
这一搁浅,工程就直接搁浅到了现在。
完全被欧洲大陆的变化所吸引的西班牙是精疲力竭,不仅没能派遣军队增援美洲,反而从美洲压榨更多的财富来支持自己在欧洲的战争。西属美洲的殖民当局也根本筹措不出资金给阿卡普尔科港。后者眼下就就靠着一条滨海的防线和海岸炮兵堡垒来支撑自己的防御了。
当战争爆发的时候,陈汉水师美洲舰队的主力军舰立刻从东京起航,过曼萨尼约港而不入,直接来到了阿卡普尔科港外海,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把西班牙人停留在港口的几艘小船给扫荡一空。
动手的是四艘飞剪艏战船为首的驱逐舰队,它们的船甲板上都装备上了75口径的六角炮,隔着两千米距离就把西班牙人自己建造的几艘小船,都送入了海底。还有码头边的造船厂,那里应该是这几艘西班牙小船的出生地,也被砸的一塌糊涂。
对比这个时代的前装滑膛炮,六角炮那就是一个bug。虽然六角炮的炮弹依旧是实心的,甚至连炙热弹这种招数都不能应用到六角炮上,万一出事儿了呢。
可是圆柱形的扭曲炮弹对付起船只和建筑,那效果是刚刚的。
就是那港口的炮台都在六角炮的持续打击下摇摇欲坠。
能扛着球型实心弹的防御工事,面对着六角炮的炮弹却并不见得能化作铜墙铁壁。
那砖石垒砌的胸墙,还有教堂一样的石料建筑,在六角炮的打击下,很难说它们比之纸糊的样子货强上多少。圆柱形炮弹的穿透力比球状炮弹的穿透力强的太多了。西班牙人浑身都是力气也使不上半点来,六角炮的超远射程让他们没有一丁点的还手之力!
所以在陈汉陆军的攻击面前,三天时间刚刚过,阿卡普尔科港这座汇聚了墨西哥西海岸整个滨海地区一半防御力量的城市,就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天亮了。海上的飞剪艏舰群,无数门大炮对准废墟样的阿卡普尔科港再次开始了猛轰。一艘艘战船上腾起了一股股地黑烟。
伴随着尘柱四起,炮弹掉落的阿卡普尔科港城内。六角炮的有效射程至少可在3000米以上,如城市这样的大目标,都可以把它们放到火炮的最大射程距离4000米到5000米。
阿卡普尔科港内断木栋梁直飞,石块砖头‘哗啦哗啦’作响。中间夹杂着的惨叫就代表着西班牙人、土著人流淌的鲜血。
整个阿卡普尔科港都在轰击中破碎。单薄的建筑在六角炮面前显得无比脆弱,房倒屋塌,满城嚎啕,整个城市都完全裹卷在了团团的尘烟之中。
阿卡普尔科港的军事长官冈萨雷斯少将痛苦的闭上了眼。这让他怎么抵挡中国人?
他们的新式大炮太变态了。
能够打那么远,精准度还那么的高,滑膛炮与之一比就是垃圾。
面对着无法战胜的对手,面对着不可战胜的敌人,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军人郁闷的呢?冈萨雷斯现在只是死撑,过一日少三顿,什么时候他手下的陆军、民兵都撑不下去了,那他就可以选择撤退或则保持尊严的投降。
冈萨雷斯少将的脑子里可不存在着战死,作为一个马德里贵族,他热爱国王陛下,热爱西班牙,可他毫无疑问的更爱自己。
所谓的指挥已经不存在了。阿卡普尔科港现在的抵抗完全是自发的,或者是机械的。
三千多枚炮弹又给阿卡普尔科港来了一次完完全全的洗礼。
前天才抵到阿卡普尔科港的美洲舰队的运输船队,为陆军运送来了最后一趟补给和军需。这已经是它们在战争开启后转运的第二批资了,纵然之前的那次陆军和水师陆战队都还没到位。
而在两天前,在美洲舰队的水师陆战队第一天正式向着阿卡普尔科港发起进攻的那一天,然后他们在阿卡普尔科港的码头西北抢得了一块登陆地,那天夜里有上千西班牙殖民军士兵和当地的半岛后裔,对阵地发起了反扑,然后二百多人当了俘虏。
刚刚离开的运输船队运走了所有的战俘,同时一块运走了还有上百个被俘虏的西班牙农民。
这些人跟他们的祖先来美洲时候的表现一样,哭,痛哭;嚎,哀嚎。但这半点作用都起不到。反而是其中一些表现突出的人会被美洲舰队的水兵用鞭子狠狠地教训一通,或是被直接提溜到了一边留在战场当苦工。
阿卡普尔科港的脆弱城墙早被炮弹生生撕裂,水师陆战队夺得了一块登陆点后,沉重的六角炮被一门门的运上了岸,然后整个阿卡普尔科港的城墙就都遭受到了最直接的考验。
阿卡普尔科港口的防御的确挺坚固的,到不是美洲舰队啃不动,而是要啃挺长的一段时间。所以水师陆战队就撇开了港口那一段,登陆上岸后,转运物资固然困难了许多,可进攻的前途上也通畅了啊。
炮击一停,一个左校尉把手一挥,一个营的步兵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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