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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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江山- 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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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五号大院门前下了马车,王之政手提肩扛,毛脚女婿上门怎么能不带东西呢?额头上还渗着一层薄薄的明汗,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紧张的。

    穿着一件熊皮大裘的潘茜接着下了马车,手中拎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头上还带着一个熊皮帽子,毛茸茸的,跟大裘一样毛茸茸的领子一搭,把中间露出的那张漂亮小脸映衬的只剩下个巴掌大了。

    “走,走,赶快进家去。”明明穿的比王之政厚多了,人家王之政可只加了一件军大衣,露出的领章清楚表明他是军医。潘茜却比王之政显得冷多了。

    “你们的军人证。”

    要进大院,当然要掏证了。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相片,但证件上对人的样貌是都做了描述。王之政和潘茜还特意摘下了帽子!站岗放哨的士兵对于这下马车的男女本来没什么在意,大院就是住人的,平日中来往进出很多人的。但看到两个人全是上士军医,神色瞬间就严肃了起来。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上士军医,这绝对是部队里最受尊敬的人。连潘茜那漂亮的脸都给忽略过去了。

    等到俩人戴上帽子,提着东西走进去了,才有人回过神来,“这女的就是传说中的潘家三姑娘吧?还真是水灵。”更主要的是,人家不但自己是军医,拜的师傅更是医疗系统的大拿,还漂亮,去年过年,潘茜满打满算在大哥这里住了还不到一个月,名头就传下来了。而至于潘茜为人如何,自从她在童子营和医护营里长大,就没人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潘昶今天就没去部队,他知道潘茜也就这两天里到南京,所以把假期都用上了,就在家里等着妹夫上门呢。

    王之政越来越紧张,身子都僵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呼吸都已经屏住。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似乎都要跳出来一样!

    潘茜明显的感觉到了王之政的变化,只是抿嘴一笑。

    现在说起来他们俩已经是结婚了,因为结婚证已经打了,户籍都合到一块了。他们欠缺的只是一个婚礼。潘茜也知道自己先拉着王之政来自己家是有点小不对,但是潘家跟王家不一样么。王之政父母双全,有姐有弟,潘茜可只有俩哥哥。

    虽然这中间有着那么一点小意思,潘茜也清楚自己有点过线了,但她已经决定了,过年的时候好好地孝敬王之政的父母。是的,潘茜他们只会在南京待上几天,然后要迅速去镇江丹徒呢。

    “大哥……”

    泪珠子哗哗的留下来的潘茜跟潘昶,还有她嫂子唐氏,抱作了一团。王之政放下礼物,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尴尬的笑,老天爷这几个人都把他给忘了啊。

    可时间似乎故意在和王之政作对——走得慢极了。慢的他都以为自己在家门口已经站了半天了。但也奇怪,他噗通噗通直跳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除了发烧一样的脸皮还在通红。在王之政都不知道的时候,潘昶一直在用眼角余光在关注着他。不得不说,小伙子长很不错。虽然他对王之政的工作依旧持有一定的意见。

    “大哥!”

    王之政看着潘昶叫道。他知道自己这位大舅子的光荣事迹,年纪轻轻能坐上禁卫军营官的位置固然有他老岳家的支持,可打铁也要自身硬,潘昶最差也是有资格与其他人并肩媲美的人物,这都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

    “里面走,往里面走。”潘昶拍了两下王之政的肩膀,后者胳膊都要软了。一大一小俩箱子就像两根甘蔗一样被潘昶提了起来。

    潘昶的屋子是很典型的江南民居,禁卫军五个大院都是沿水分布的,建造起来自然是江南特色了。进院门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天井,宽度相当于正房中央开间,长只有厢房开间的大小,加上四面房屋挑出的屋檐,天井漏天部分更加狭小,不过这种高窄天井的设计,具有近似烟囱一样的作用,有利于排除屋宅内的污浊空气。天井还起着室内采光和聚集雨水再通过地沟排水的作用。

    正面三间正房,东西厢房,左右耳房,再加上后厅。比之王之政家原先的宅院要小的多了。但这里是南京,这里是禁卫军大院。能跟丹徒比吗?

    堂屋里一进去就透着暖和,火盆烧得屋子里热热的。家政也端着早就准备的茶水瓜果送了上来,这些军队大院的家政人员多是烈士家属,如此就最大限度的保证人员的可靠性。当然也有一些是军官自老家介绍来的,那每一个人就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核了。

    潘暾不在,潘昶让人到门口找人赶快去店里统治潘暾。

    王之政惊呆了,“南京已经都有专职跑腿的了?”虽然他经济知识了解的只是寥寥的,但也知道这种被正式称呼为‘行走’的行业最先出现在了贸易口岸,而五号大院却是在南京城的城南,这已经是大内城了,南京的城市经济都发展到这个地步啦?

    “不是。就是大院门口做买卖的那些店铺的伙计。算是赚个外快。”

    潘昶笑着解释说,他眼睛看着王之政,和坐在王之政身边的潘茜,俊男美女坐在一块真的有那么一丝相配。不过出于对宝贝妹妹的责任心,潘昶很想听一听王之政对未来的考虑。

    “在野战医院当军医很好,不过朝廷大军已经荡平了西南,如今只剩东北和西北的少许残兵败将,不足挂齿。我估摸着最多两年,满清也就要完蛋大吉了。到时候你还要在野战医院吗?”

    军医可实现自己价值的地方很多,但最能体现自己价值的无疑还是前线战场。野战医院配置着现今中国医疗界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医药,能跟那里箱体媲美的也只有刚被更名的太医院了。

    潘昶自己也是军人,知道战场上伤兵对于军医的需要,现在自己的妹妹妹夫,尤其是妹夫,在任何一个师的野战医院都能称得上急救科的顶梁柱,让他就此从野战医院退下来在南京安安稳稳的生活,别说王之政极可能不答应,就是潘昶自己也说不出口。

    他可是一个军人。

    王之政脑子聪明,当然知道自己大舅子话里的意思。他脸上微微笑起,“这件事,我跟喜儿已经有了决定。”

    “等到战事结束,我会想办法调入南京医学院。”这是已经铺好了的路,然后再在学校里一步步往上走,争取早日调入中央医学院。现在的中国里,有水准的外科手术医生还是很难得一见的。而外科也已经用它的效用证实了自己的光明前途。“至于喜儿,白老先生有意过个两年将她调去卫生署。”这样俩人就都在南京了。

    潘茜在一旁笑的特别得意,这是她师傅亲口许下的,再过两年她就是正儿八经的女官了。而现在陈汉政府里头可根本就没女的,甚至除了文艺团和医疗系统外,就再看不到一个女性公员。而文艺和医疗方面的女性公员与正儿八经的女性官员也大有不同。但那又如何?白老先生说两年后调潘茜去卫生署,那这事儿就完全板上钉钉。

    “喜儿要当官了?”嫂子唐氏失声叫道。两眼中全是惊诧之极的神情,女人也能正儿八经的当官?就连潘昶也是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女人当官,大几百年下来就没听人说过。虽然众所皆知,医疗和文艺系统的都有女性存在,但这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两者的特殊性,而如此一点就已经引来很多人的不满了。现在卫生署里引入女性公员,那就真正的是官了。

    潘家的三妹估计是新朝第一批正式的女性官员了。潘昶可没有什么女性不准抛头露脸的想法,最初的震惊之后马上就是满脸的笑,自己妹妹走的越高他越高兴。“不过这事儿影响肯定会很大,大到能震动全国。到时候肯定是人说什么的都会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潘昶的年纪不大,但考虑起来事情很周到。

    就像当年文艺团里的女人,什么样的闲话和谣言没有传出来过啊?人红是非多,从来不是二十一世纪明星的专利。而且潘茜长的还那么漂亮,估计流言蜚语是会挡都挡不住的。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潘昶说话中眼睛继续观察着王之政,这话他不仅是给潘茜说的,更是给王之政说的。先给他提个醒!

    潘茜不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她有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是当初文艺团的女人,前者在江湖上打滚什么样难听的话没有听见过?潘茜是不一样的。双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同的。

    如王之政和潘茜这样的家庭,跟中国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模式是完全不同的。

    女方也有着强势的社会和政治地位,并不完全是男人的附属物。男方与女方的已经十分接近了,尤其是潘茜还有潘家做后盾。在这样的家庭里,信任和被信任就是极其重要的。

    陈汉律法上认可‘合离’,还改了一个新词——离婚。但是没人想‘离婚’,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中国几千年历史上,选择合理的人总归是极少数极少数的。

    信任基于了解。

    21世纪很多夫妻之间缺乏信任,表面看起来是一方让另一方无法信任,其实是,自己内心缺乏对自己的信任,总是疑神疑鬼,最终一步步把本彼此信任、温暖的关系,推向互相指责、怀疑,最终出现危机。

    潘昶还想不到这么远,他只是很朴素的认为,男人,只要是男人,那就没有一个人能忍受的了自己头上戴绿帽子。如果潘茜的闲言碎语多了,王之政能做到相信吗?

    “她不是那样的人!”王之政抓着潘茜的手,语气斩钉截铁。(。)

第五百三十九章 最后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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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咣咣咣……”

    扬州府城周边的乡村镇集,乡官们带着人手,敲锣打鼓的在大大小小的村镇中穿行,将一张张陈汉的法令告示张贴在村头村尾,张贴在镇子公所。

    所有的人都给惊动了,不管是男是女,他们从一个个家中一个个小院中走出来,汇集到乡官的身边,或是汇集到村头的告示跟前。

    ……

    南京城里,陈鸣脸色有些沉凝,因为今天就是新土地政策改革实施的第一天。他心里面对此事很难论出个对错的,他脑子里的那些知识无法清晰地告诉他答案。所以他看着陈惠行使着自己最后的权利。虽然陈惠说的未尝就没有道理,可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觉得没有必要。

    现在复汉军并不差钱,等到明年纸币发行,那税务财政就更不差了。陈汉中央完全可以用一分金银储量发行三分乃至五分的纸币。

    可是陈惠还是做出了限制土地兼并的决定,他要用‘阶梯式收费’这一划时代的‘创意’,最大程度的扼杀掉让中国历朝历代都为之完蛋的土地兼并——这一主要问题。同时,这也是他在自己数年汉王生涯中所发布的最后一个政令,把高层内部都讨论了多次的阶梯式农税落到了实处。

    陈鸣眼睛深邃,他的双眸里仿佛蕴藏着一个大海,让人看不全看不透。这项政策被陈惠很坚定的赋予实施,而他并没有多么坚定的阻碍。

    “工商发展是需要很多的劳动力,需要大批的农民从田地里走出来。”陈惠现在很理解这个官连,他说服着陈鸣,“但这个与阶梯式农税的实施有什么关联吗?”

    “这天底下有多少家庭的田亩数量在百亩以上?”这项法则最终针对的还是那些地主,而且这在一定程度上还能逼的民间零碎的小块土地进行初步的集中。

    一百亩地的红线他们根本不需要超过,他们只需要九亩九,就完全可以了。

    最后别忘了,陈惠施行了阶梯式农税,可对于家庭田亩数量在百亩一下的家庭可半点也没有增添负担啊。这是在割地主的肉,对于数量广大的贫苦百姓是半点没有伤害。

    ……

    时间越来越逼近腊月了,云南,平冈镇王柳村,位于大理城的东侧。

    乡官贴好了告示就带人离开了,本来静悄悄的的王柳村迅速热闹了起来。

    村中地主王家。

    王澄鑫一脸斥色的训着自家的婆娘,“头发长见识短。我就跟你说过,陈汉法纪严明,南京那是坐了天下的真龙,手下的官兵是不敢胡乱来的。你这婆娘偏偏嘀嘀咕咕的坏事……”

    王澄鑫脑袋里的旧思想还是一水儿的根深蒂固,村里过来官儿了,自己作为王柳村的首面人物,就必须出面招揽村老热情的把来人招待款待一番,至少也要拉进家里喝喝茶唠唠话,再杀鸡宰鸭的吃一顿。似乎这样一来自己就能跟新朝的人打好关系了。

    而他的老伴却担心陈汉刚任命下的这些乡官乱来,把他们家给‘祸害’了。比如收税啦,征人丁啊,那都是要被乡里乡亲戳脊梁骨的。所以这乡官带人敲锣打鼓的进村时,她死活拉住了自己丈夫。要等一等,看看风声。

    事实上当时王澄鑫心里也是在打鼓,七上八下的,被老伴这么一拉也就缩起了头来。

    而事实证明陈汉的官儿还是够廉洁的,根本就没打秋风的样子,毫无一丝一毫搅民扰民的举动。王澄鑫挺起了胸脯来,也就训起了自己老伴。

    王家的地主婆却是丝毫不在乎丈夫的训斥,几十年的过活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样儿脾气。看似现在在发火,实际上是一点事都没。王家家小业小,她可不愿意冒一丁点的风险。

    “老爷,老爷,不好了……”

    王家仅有的两个家仆小厮之一,王大这时候疾跑着进了院子来。

    还在活动嘴的王澄鑫和地主婆同时一惊,“怎么了……”

    “那乡官又带人回来了?”地主婆抢先问道。

    “不,不是。”王大喘气回答。

    王澄鑫夫妇二人立刻舒了一口气。但他们这口气松的有点早了,随着王大接下的话说出口,二人的血压就跟断线了的氢气球,不足的升高。“哎呦,我这头晕。”王氏站不住了,扶着椅子就要坐了下。

    “这,这不是劫富济贫么?”王澄鑫涨红了脸,身子抖的如是在打摆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地主婆的声音都在发抖。

    “是真的,柳秀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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