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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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江山-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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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鸣那个时候是用自己大都督的权威压下了所有的异声,于是现在就有更多的人要‘保南京’了。他们觉得以现在的兵力打下武昌没问题。

    陈鸣都要被他们说动了。

    他留在江南的兵力有两万多人,有大批的大炮和弹药、火药,南京城里更留下了枪炮局的一部分人,而扬州不去说,单是南京和镇江两地的城外,都修筑的有大批的沟壕、土墙和碉堡,后者没用土水泥,而是用糯米、石灰,当初建造碉堡工事的时候陈鸣很不惜成本的。那个时候他手头也多的是粮食。再加上当初没想过在江南发展的能这么顺利,占据南京和镇江以后,一开始的战略制定也有迫不得已在南京打防御战的准备,所以建造城外碉堡的时候根本不惜成本。一船一船白花花的糯米熬成了浆。这就给现下黄捷的守备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如果下决心死守南京城,江南一两万人加一二百门大炮,还有坚固的阵地,怎么着也能顶一个一年半载吧?到了明年复汉军都可能杀回江南了……

    单纯的为政治影响力,而不是什么民心,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士心!

    复汉军一路从湖北杀通了江南,害的多少人家背井离乡,在逃亡路上妻离子散,他们本来有安详和可保持一家老小温饱的生活,乾隆中叶的中国,江南财赋之地,人民的生活质量还是有一定保证的。结果复汉军一杀过来,一切都毁于一旦。是复汉军破坏了这一切,这些老百姓对复汉军当然不会抱什么好感。陈鸣清楚这一点,也不觉得这些人的怨恨能给自己造成多巨大的麻烦。能给复汉军造成麻烦的是士绅乡绅,得民心者的天下,那民心指的是士心,是地主阶级。但这些人除了口头上表示表示,倡导一下乡间舆论,敢真正起来跟复汉军干的又有几个?

    陈鸣早就说过,复汉军搞得这一套,跟士绅地主阶级先天上就存在着矛盾。他不想打造一个传统式的中国王朝,对于儒家和绅权的触动,让复汉军跟士绅地主先天上就有隔阂。所有的地主、士绅、乡绅都是反对复汉军的——在他们的心里,从他们的本意和利益出发。两者之间的矛盾从来不是地主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他们想了后敢不敢付之于行动的问题。敢在心里想的地主很多,敢赋予实际行动的地主很少。即使复汉军离开江南会让很多认为复汉军是条潜龙的‘士心’再度回到大青果那边去,陈鸣也觉得没大关系。打天下的时候还是靠拳头,靠实力,民心士心不能说半点无用,但九成都是虚的。

    传檄可定的事情,陈鸣就没想过。士绅只有主动归附的份儿,来投机他也欢迎,但绝不会有陈鸣让出大把大把的利益来拉拢他们的一幕。即使这让他打天下变得更难!

    陈鸣说真的他也很想得民心,对比士心他更想得民心,不能否认这是前世的三观影响。但复汉军才是一棵小幼苗,想要将满清这颗苍天大树顶倒,不是先去跟大树抢占上头的‘空间’,而是先断了大树的根脉。

    现在随着清军各路兵马的汇聚,民间‘舆论’上复汉军趋于绝对的下风,包括湖北的不少地方,那些操纵着舆论的士绅乡绅地主当然更乐意看到清军获胜的。陈鸣知道,只需要大军打下武昌,很多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所以他现下的压力真的不小。

    当初坚定的要西归的时候,陈鸣也没有想到局势会发展到这一地步。现在的武昌之战已经成为了他军的又一个生死抉择点:打赢了啥都不用说;打输了,陈鸣夹着尾巴逃回九江、安庆,甚至江南,清军势头真的会变成惊涛骇浪从长江中游席卷而下……

    把队伍从一个充满有利态势的高峰,没什么察觉的带入又一个生死决战的战场,只能胜不能拜,否则就大好局面尽毁,陈鸣军略上的计较真的有不足,一切情况他考虑的太简单了,对清军太过于轻视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八方汇聚() 
汉阳府衙,大厅当中,陈鸣高踞首座,左右是陈启和陈永生诸将。

    陈永生脸色很不好看,阿桂率军突然间的南下,一下子让湖北的局势变得微妙起来。这是之前计划制定的时候根本没有的一股敌人。在计划里,陈鸣来到汉阳的时候,陈永生带领的先头部队,已经锁死了义阳三关了。而现在河南清军来了。

    长江以南地区,湖南的练勇又已经汇入了武昌,这又是一个始料未及的变故,宫兆麟来的太快了。在复汉军杀到南岸之前就已经进入了武昌城,虽然现在复汉军已经在长江南岸站住了脚,并且渡江的炮队也全面压制住了凤凰山,但城中清军的兵力也从一万多人增长到了两万多人。

    这些全都不需提了,事实已经是事实,复汉军现在做的是要面对。

    当初陈鸣第一次攻打武昌的时候,就是从凤凰山开打的,现在陈鸣不打算要攻克那里。

    复汉军第一次进攻武昌的时候,湖北巡抚范时绶征召民力在凤凰山以东的大片土地上挖了不知道多少道沟渠深壕,而复汉军驱赶着荆州旗民轻易的就用土袋填出了一条坦路。那很多的沟壕还是摆在原地,战后复汉军也没有再推平,清军反攻武昌的时候,那些沟壕还成为了复汉军的防御工事,现在这些沟壕就又全成了清军的防御线了。

    如果想在白日里推着盾车一点点将坑洼沟壕填满,安步当车的打武昌城,估计这一战是要打到大夏天了。就是晚上堆兵夜战,以凤凰山的沟道纵横,还有山体优势,也不是个好去处。现在跟陈鸣第一次打武昌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陈鸣肩膀上的压力更大。

    夜间厮杀,复汉军即使占光,在进攻的时候,占着防守优势的清军也能先让复汉军吃上一些苦头,沟道复杂的地方更加的不好打,毕竟夜间指挥调动本就不方便,‘地形地势’复杂,敌人熟悉地理就更占有。陈鸣是准备从东南方洪山开打,洪山也有不少沟渠,但比不得凤凰山,打了洪山再打双峰山,然后大炮就可以轰击武昌城了。【洪山在武昌的东南,前面是双峰山,然后就是大东门、小东门,那一段城墙正好是蛇山的南端】

    “阿桂手中的兵力有两万多人,加上那支马队,战力还是很强的。如果马铭勋也插来一脚,长江以北那就是四万多清兵。还有江南的方世俊和石亮两路,清军的战力绝对会达到六万人以上。”

    “不过这六万人阿桂可捏合不到一块去。石亮和方世俊是真心救援武昌府的,马铭勋的队伍就说不准了,川军士气低靡,来了也不用怕。马铭勋从西而来,孝感或是汉川,要威胁汉阳必须过这两地;

    阿桂的人马从河南杀来,要威胁汉阳也需要越过孝感。

    我军将抽调一部分军力布置在孝感和汉川两地,配以大炮,清军如果要一头撞来,跟他们打一战又如何?”

    “现在最重要的是武昌之战。白天进度太慢,局势又有新变,咱们在武昌耗不起时间。那就打夜战。”陈鸣现下想做的就是夜战,黑夜中派出队伍冲入清军的战壕区,跟清兵一次次的耗,一场场的拼。不惜代价,怼垮了清兵。那在苏北最后一批招募的新兵,士气已经恢复到了水准线上,现在就是磨砺他们的时候。

    “大都督,河南清兵南下,全是末将未能及时拿下义阳三关所致。末将请命北上,在孝感与鞑子一决高低。”

    陈永生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着牙起身求道。陈鸣的眼睛也在今天这场会议上第一次放到了他的身上,陈永生主动求去孝感,那就等于放开了武昌之战的功劳。现在他身上顶着的还有前军副总指挥的差遣,总指挥是陈启,江对面的部队,只要不惜代价的夜间与清军一次次死拼血战,在场的复汉军高层军官都不认为清军练勇能支撑多久。

    “那好。你就带着第一旅赶去孝感,本都督再给你配一个炮兵营。”

    “谢大都督。”陈永生大声的领命。脸上全是坚毅的神情,但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里面却是空慥慥的。阿桂率河南清军南下,复汉军没有堵住义阳三关,这是谁的过错?必须是陈永生的。

    但陈鸣抵到汉阳后一直没有罚他,甚至没有训斥他。只给他说了‘慈不掌兵’四个字。然后陈永生就提兵一夜硬生生的冲垮了汉阳清军,次日就拿下了汉阳府城。然后水师营先扫荡了清军在江面上设置的水排等等,再接应部队过江,陈永生还是仅次于陈启的军中大将。

    但陈永生自己却没有就此放下心来,他可还记得当初的黄捷,因为在鄱阳湖畔的仗打的并不理想,然后就被陈鸣摁在了军中,攻袭安庆的任务被后来居上的高平山捡了个漏。于是高平山在安庆成为了第二旅的旅帅,黄捷一直到了扬州才算爬上了一格,所部的编号也只能是第三旅。

    陈鸣的性格并不复杂,不苛刻,不算严厉,也不是完美主义者,就像他给人的稳重观感一样,很方正持重。所以,一些事情他就是记得很清明,基本上能做到有错就罚,有功就赏。

    这种性格的领导事实上也很好,比那种心里有个小本本,什么事儿都给你记着,宠你的时候,大错小错全不值一提,厌恶你的时候就一下子全抖露出来。比那样的领导好伺候多了。就像你一天在水下憋一分钟,一点没事,天天给你记着,等过年的时候要你一口气在水下憋三百六十五分钟,那妥妥的要投胎转世了。还要祈祷下辈子托生在武侠世界,能学会龟息功……

    陈永生这次主动提议去孝感,也存着一份试探的心思,如果陈鸣不把义阳三关的事儿,还有黄陂、汉阳攻势延迟的档儿当成一回事儿,这次他的所请很大可能就会被陈鸣直接驳回来。毕竟打武昌最重要么。可事实上,陈鸣不仅没有驳回,还一口应下了,只是略作了点迟缓。这就说明了什么?这说明陈鸣把他的‘过失’记在心里呢。

    之所以没有发作,不过是为了攻下武昌这个大前提。应该是陈永生之前一直在前军做主将,不好一下子把他摆到大后头去。但现在陈永生自己主动提议去孝感,陈鸣也就顺水推舟了。

    这次军议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没什么要着重布置的事情,就三点:第一、外面的清军势力很强大,但不可怕,因为他们做不到五根手指头攥成一个拳头;第二、孝感、汉川两地要进行布守,而且如此就够了;第三,打武昌要改一改策略了,如之前打汉阳那一阵一样,夜里头很拼很杀,大军要尽快拿下武昌城,震一震声势。

    没人觉得派陈永生去孝感防御清军就是被贬了,他还是第一旅的旅帅,大都督又特意为他多配了一个营的炮兵,这怎么算是被贬呢?陈永生自己也说了么,河南清军南下威胁大军后背,都怪他没能及时拿下义阳三关所致,自己捣出来的篓子自己去补,这算什么贬罚呢?

    当天下午,无数船只在武昌东侧段的长江水面上来回往复,一批批弹药被送到江南岸,一批批生力军送到江南岸,也把一支队伍从江南送回了江北。

    阿里衮并没有从中感觉到复汉军的变化,除了下午时候的炮击减少了一些。

    宫兆麟带领着上万湖南民勇抵进武昌城,让阿里衮手下的兵力扩张到两万余人,而且今日下午江北还送来了密报,阿桂已经带领河南一部分大军南下信阳,不日就将过武胜关,进入湖北。

    几万大军突然从河南杀奔出来,陈鸣不知道阿桂带领的这支清军的辎重补给、粮秣军需能否全部跟得上,两万余大军和两万多人可完全是两个概念。但不管怎么说德安和孝感以北的汉阳府地区,还都是满清的天下,粮食短期内还能供应的到的。或者阿桂手中只要有银子,在德安他就能最大限度的调集军火以外的大军全部所需。只要他手中有银子,或者德安的官府凭着空口白牙还能从当地大户手中要到足够多的财货。

    安陆府城钟祥,府衙大堂上。

    四川提督马铭勋跪在地上,豆大的汗滴啪嗒啪嗒的滴在下面的石板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圆圆的水印子。他的面前是一个二等侍卫打扮的黄马褂,正在代阿桂问他话。侍卫说话的声音不紧不慢,却似刀子,剥开了马铭勋心里的一层层小心思小算盘。

    马铭勋为什么不听阿里衮号令,在黄陂战败后为什么擅自退往孝感?然后又一路望风而逃的逃到安陆府来?不就是不愿意跟复汉军死拼么。也觉得川军已经劳苦功高了。

    从去年到今年,川军一批批的出川,客省作战,久无家乡音信,士气低迷,军无战心,这都可以理解。但阿桂问马铭勋,其顺从军心人意,避战、怯战却是想干什么?邀买军心吗?

    马铭勋很清楚邀买军心的下一句是什么?他跪在地上,这一刻真的感到害怕了。

    马铭勋还没有当军阀的心,他之前确实觉得自己是顺应了军心人意,他也不怕朝廷问罪他。因为这是建立在川军于湖北战场上一年多来的劳苦功高的份上。再说黄陂之战中,阿里衮也好,朱珪也罢,都坐视川军独自苦战,手握重兵却吝惜的不舍的派遣出来,马铭勋心里头憋着一股火呢。所以他跑了,不去汉阳府城,而跑去了孝感。他觉得自己就是代兵跑了,阿里衮如果敢把事儿捅到皇帝面前,他也能说出一二三四五来。这颗绝不是出于邀买军心,他久在四川任职,只是不想看到手下川兵白白死在异乡他地。

    自马铭勋以后,身后的二三十员都司以上川军军官,这时候也一个个乖乖的跪在地上,叽叽也不敢叽叽一声。跟当初破口大骂阿里衮、朱珪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子。

    “中堂大人有令,马军门迅速整顿川军,全军出击,沿汉江直击汉阳陈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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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轰轰轰……”

    极短的时间内,百步距离不到的清军战壕上,四门劈山炮突然轰然炸响。这些一门门相隔只时五十步安置的劈山炮,炸响声震耳欲聋,绝不是复汉军的手榴弹能比的。

    “该死!”

    陈威大吓了一跳,清兵竟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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