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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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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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硝所占的比例,加上硫磺、木炭混合,每月配出的黑火药就达四千七百斤。

    这个数目是很惊人的,以火铳来说,现在每发子药是一钱五分的用量,一斤火药可配定装纸筒弹药一百余六发,四千七百斤就可配定装纸筒弹药五十万发。

    一年就是六百万发。

    现在六百铳兵根本用不完,库房中拥有大量的储备。

    就算这些火药分出部分用于万人敌、飞雷火炮等等,如每月拿出一千斤,一年也可配万人敌二万四千个,或飞雷三千六百多个。

    暂够用了。

    不够,再增加大陶瓮便是,这边到处都是盐碱地,硝土资源无穷无尽。

    众人这才放心,己方有大量便宜好用的火药真是太好了。

    换成别人,很多人制作提纯火药还非常原始,如需要大量的鸡蛋等,一斤火药的成本都快达到一两,象新安军这样使用火药,那肯定是用不起的。

    ……

    众人兴致勃勃,看了这么多新武器,都有意犹未尽之感。

    最后众人看的是盔甲。

    军需所运了一些样品过来,有将校甲与士卒甲两种。

    将校甲是队长级的军官才给配用,跟杨河原来穿着的盔甲差不多,带头盔约重四十斤左右,前后有大大的护心镜,有护喉顿项,护裆甲,胫甲等等,防护力非常出众。

    军需所有试验过,对这种盔甲,就算对手用十二力弓,使用专门的锥形透甲箭,也必须进到二十步距离内方可破甲,倘若射到护心镜上,那更是丝毫作用也无。

    用十二力弓的敌人还少,倘若敌人使用十力弓,也就是一石强弓,更必须进到十五步距离内方可破甲。

    敌人若用八力弓,也就是百磅强弓,他们用破甲箭,必须进到十步内方可破甲。

    若敌人使用八力往下,什么距离对这种盔甲都无用,防护力非常出众。

    士卒甲则分几种。

    普通总队的冷兵甲、铳兵甲,又哨探队、辎重队、炮队等人用的盔甲。

    若以后盔甲大量装备,杨河也就不按现今的纯队编伍,而是花队混合编伍,使他们列阵更迅速,配合更默契。

    如一总四队,每队五甲人,就是按盾兵一甲,无铳剑铳兵二甲,长矛手二甲编设,都在一个队中。一总共盾兵四十人,铳兵八十人,长矛手八十人。

    有了甲,也不再设大盾手,而是方盾手,使他们视野更加辽阔。

    他们装备,方盾兵持藤牌,重九斤左右,正面看去呈长方形,高一米多,宽不到一米,藤牌中间有半球铁盖,两边镶铁皮,铳子虽不能隔,但矢石枪刀皆可蔽。

    他们盔甲,皆镶铁棉甲,长身罩甲形,长度快到膝盖,明甲样式。甲片镶在青色棉布外面,大片札甲形式,边角相互叠压,只到腰部,然后前后有护心镜。

    方盾兵有铁笠盔,还有保护脖颈的顿项,不过咽喉这边的护甲不与顿项连为一体,却是单独的护喉甲。

    护喉甲以厚实绒布为内衬,正面看去若“v”形的大甲片,这是考虑到未来对手箭术精锐,咽喉处又较柔软,还是使用这种有弧形的,硬质的大甲片为好。

    为保护脸部,方盾兵的铁盔上还带着有弧度的铁面罩。

    铁面罩精铁打制,里面有着丝绸厚绒,万一面罩碎裂,内衬多少可起着保护。

    铁面罩一直罩到下巴处,眼睛处留有缝,作为视线作用。然后铁面罩镶嵌在右侧的顿项处,这边有从盔体延伸下来的硬甲片,铁面罩镶嵌在这边,类门窗合页似的。

    使用时,从右往左盖,左侧顿项有着厚实小甲块的插槽,铁面罩盖上去,那端可以卡插在里面。不用时,铁面罩可以打开,掀到头盔右侧顿项的后面去。

    如此,就算对手箭术精良,弓箭凶猛,杨河也为自己麾下第一排的方盾兵起了最大保护。

    然后方盾兵还有臂手,胫甲,护膝甲,基本上防护到位了。

    火铳手、长矛手基本也差不多,同样也有着保护咽喉的护甲,保护脸部的铁面罩。

    以后他们作战,都是前后五排,然后敌临了,方盾兵蹲下,两排铳兵站着打射,一排打完蹲下,一排站起,前后轮流。

    这双方对射,下半身有保护,但面对敌手犀利的弓箭,脸部与咽喉的保护就非常重要。

    长矛手也是如此,如果双方肉搏,面对面极近的距离,脸部与咽喉的保护一样非常重要。

    但二者就没有护膝甲与胫甲了。

    三者所用,就是普通的士卒甲了,连头盔全重三十多斤。

    他们的甲片集中在上半身,特别胸口处厚实,敌人就算使用十二力弓,也需在二十五步距离方可破甲。使用十力弓,需进到二十步距离才可破甲。

    使用八力弓,更必须进到十五步距离内,才能穿透甲片与棉衬伤到肉,防护力也算不错了。

    各人下面棉甲虽未镶嵌甲叶,仅钉铜钉便罢,但厚达三层,可防五十步外的抛射,一样拥有出众的防护力。

    ……

    这是普通的士卒甲,军中还有辎重队、掷弹队、哨探队等兵种。

    辎重队与普通士卒甲差不多,但没有臂手,没有护喉甲、护膝甲、胫甲、铁面罩等等。

    掷弹队更是棉甲只到大腿中间,但有护膝甲。他们打扮,持着盾牌,背着大刀,背着万人敌袋,火绳缠在手中,远了用万人敌作战,近了用大刀劈砍,勇猛无敌,豪杰之士。

    骑兵哨探队是杨河目前比较重视的兵种,因未来对手哨探的强悍,一样需要精良的装备。

    他们有大块精良的甲片,一直到大腿中间。有护膝甲,延伸到大腿上面。有护裆甲,有胫甲,有专门的军靴。鞋底硬皮,上有齿,可以在冰面上行走。

    他们有臂手,有铁盔,有护肘甲,还有护喉甲,前后护心镜等等,整体显得干脆利落,行动时不会有什么甲叶响动。

    他们盔甲也约重三十斤,这是必须的,他们很快对手是清兵马甲白甲,身着二三层甲者不计其数。铳弹打完的时候,要肉搏怎么办,搏斗时刀枪无眼,必须甲厚一些。

    他们装备多样,一样要携带万人敌。

    鸳鸯阵锐兵队同样如此盔甲,原来他们一队十二人中,队长用旗枪,两个伍长用圆牌,还用腰刀与标枪。但杨河现在考虑,队长用背旗,持盾牌,背大刀,背万人敌袋,携带八颗的万人敌。

    两个圆牌手伍长同样如此,也带八颗的万人敌,背大刀,这样作战的威力更强。

    最后是突击队,以后杨河将作为撼山军,陷阵营的存在,那装备就非常惊人了。

    一身非常厚实的札甲,长度过膝,前后有护裆甲,有胫甲,有臂手铁面罩护喉甲等等,全身盔甲重达六七十斤,步人甲,铁浮屠,指的就是这类了。

    他们全身厚实甲胄,手持大斧巨刀重锤,披坚执锐,如墙而进。

    未来要打硬仗,这种重甲步兵不可缺少。

    ……

    围观了盔甲样品,杨河吩咐一些军官士兵穿上盔甲展示,杨大臣兴致勃勃,也亲自穿上了将校甲。

    很快众人甲成,皆是后方系扣,一色红甲,有着深红的斗篷,因是夏天,就轻薄一些的毡料,没有羊毛围领。内军官斗篷长度到小腿,士兵的斗篷长度到膝盖。

    看他们换了装,气质转眼就变了,肃穆、肃杀,带着残酷与飞扬。

    阳光下,他们的铠甲就闪耀着逼人的金属寒光。

    杨河感慨,他一一看去,特别看到方盾兵、火铳兵、长矛兵时,看他们个个铁笠盔下的铁面罩罩着,整个脸部仅一双眼睛露着,若隐若现的隐藏在铁笠盔的帽檐下面。

    他们铁面罩下面又是厚实的护喉甲,护喉甲下面是厚实的札甲,特别胸口处的护心镜明明晃晃,耀人眼目。

    他们上半身保护得如此严密,下面又有厚实的盾牌保护,这样的装备,这样的对手,真会让人绝望。

    看他们威武站着,杨河心想,甲还是少了些,若自己麾下全部有甲就好了。

    他不由幻想,那铁甲连绵,盔甲寒光闪烁天边的情景。那耀眼红光,盔甲与兵器的海洋。军阵铺满山野大地,身着铁甲的军队铿锵行步。他们庞大有序,每一步踏下都是肃杀。

    他们行进着,寒风不能阻挡他们前进,暴雨不能阻挡他们前进,大雪不能阻挡他们前进,无论烈日黑暗,唯有金属的声音响彻大地之上。

    旁边传来声音,却是哨探甲有两副样品,钱三娘与李如婉就自告奋勇穿上,此时她们正穿着盔甲打闹。

    杨河看向二女,哨探甲是灰色,不论头盔或是甲叶,斗篷则是黑色,看二女穿上盔甲,干脆利落,大块又合身的甲叶将她们保护着,李如婉显得威武,钱三娘则是英姿飒爽。

    她身材高挑,穿上盔甲后,却显得更高,可能下身甲只到大腿,然后有护膝甲、护裆甲、胫甲等的衬托。

    她与李如婉笑闹着,有力的军靴踏在地上,就如雌豹子那样矫健有力。

    就见李如婉提着斧头道:“啊哈,哪来的小娘子,随我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如何?”

    钱三娘持着重剑道:“敢调戏我,我劈死你。”

    可能察觉到杨河目光,钱三娘快速看了杨河一眼,又慌忙回过头去,睫毛颤颤,脸颊就有些晕红。

    半响,她又忍不住回过头来,偷偷瞟向杨河,那眼神有欣喜,有羞涩,就如流水一般。

第295章 入伙() 
    六月十三日。

    邳州,镇北门外。

    太阳正烈,毒辣辣的晒在地上,似乎要把周遭的一切给烤糊了。

    高彦与一个头戴斗笠,卷着裤腿的汉子走在北关丰城街的路上,周边房屋错乱,泥土路坑坑洼洼,除了弥漫的垃圾臭味,还夹着一股隐隐的鱼腥味。

    这边离北门十里就有周湖、柳湖,然后二十多里,又有曼湖与蛤湖,沂河水又往城西流过,除了普通百姓农户,丰城街一片靠水吃饭的人就很多。

    “高兄弟,我们几百年前也算一家,就做这保人,保举这好事给你。”卷着裤腿的汉子相貌朴实寻常,说出的话语却石破天惊,“在脚行有什么出息?饱一顿饥一顿的苦日子,还要常常受人打骂。同是卖命,为何不寻个好差事?只要入了伙,我保你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才是快活。”

    高彦感激的道:“多谢高大哥抬举,兄弟不会忘了高大哥的恩义。”

    他正是那“新顺义脚行”的打手高彦,那日冲突后,脚行“小头”滕治安担忧脚夫高允敬扯上邳州朝天锅掌柜刘大有的干系。结果消息传来,高允敬偏偏就扯上那刘掌柜的关系,还成为酒楼的一个运货人。

    这下滕治安就谨慎了许多,有时看到高允敬甚至难得露出笑容,高彦不忿,反受排斥责骂,就感觉在脚行混不下去。正好与他认识有半年,豪爽的高浚大哥介绍他入伙,高彦就顺理成章改行了。

    高彦当然知道“入伙”是什么意思,但他不以为意,他从小父母双亡,一个人在外面流浪多年,为了生存什么事都干过。特别做了“新顺义脚行”的打郎后,手上的人命都不止一条,心早黑得跟什么似的。

    从打郎变成土匪,在他看来只是换个吃饭的家伙罢了,都是拿命去拼。

    而且比起脚行打手,土匪的靠山多重啊,说出去都大气。想到这里,高彦又认为自己与众不同,看街边人都带上傲气,让旁人惊疑又畏惧的看向他们。

    看高彦样子,高浚皱了皱眉:“高兄弟,要入伙,就要收起你这青皮样,最好不要让别人注意到你头上,知道吗。”

    高彦忙道:“多谢高大哥点醒,兄弟知道了。”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而且他心思还飘到码头那边,暗暗恨着脚夫高允敬,甚至“小头”滕治安都恨上了。

    他心想,待自己打出一片天地,定要这二人好看。

    特别那高允敬,白搭熊一个,也敢给自己脸色,什么黄子?

    二人在街上走着,大热的天,都是汗流浃背,终于,离城门一里时,高浚带高彦转入一条巷子。深入数十步,草房苇屋后出现一座稍好的宅子,但依然砖墙断碎,屋檐剥落。

    此时大门紧闭,高浚上去敲门,手法或轻或重,似乎是一种暗号。

    高彦等着,忽然有些心慌,他看了看四周,身旁很安静,看宅子旁还有一座东岳庙,但似乎香火不旺。

    不久门闩打开,几个汉子幽幽出现,里面很暗,高彦看不清他们神色,但总觉这些人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压迫感,跟码头的打手完全不同,心下一惊,就是一身的冷汗。

    他听高浚跟几个汉子窃窃私语,一汉子说,就是这人?还眸子冷冰的看来。

    高浚说是,又说高彦兄弟“身家清白,脚跟清楚,可以入伙”。

    那汉子看了高彦一阵,看得他心中发寒时,才点了点头。

    他们进了去,到一房间,那汉子说:“我们这行风里来雨里去,提着脑袋做买卖,要入伙,就要勘验分明。倘若你没有保举人,自己来挂柱,都要过堂,二盘三盘。但有高浚兄弟做保人,就简单了,立个字据就可。”

    他说着拿出一字据,对高彦读了读,上面有入伙人愿意“走马飞尘,不计生死”等字样,还有保举人,入伙人名字,又给高彦看。

    高彦不识字,就按高浚大哥的意思,画了押,按了手印,那汉子容色稍霁,将字据收了。

    他神情一肃,转为庄重道:“既勘验分明,高彦兄弟就是自己人,拜香入伙吧!”

    他们在一大屋内举办入伙仪式,连高浚在内,几个汉子分列两旁,神态庄严。

    然后堂前供着用红纸书写的“关圣帝君”神位,陈设烛表供馔,又燃十九根香,分五堆插着,前三后四,左五右六,当中一根。

    高彦按高浚大哥的引导,手持三枝香站在神位前,跟着他宣誓:“帝君在上,我高彦今日来入伙,就和弟兄们一条心。如我不一条心,宁愿天打五雷轰,叫大当家的插了我。我今入了伙,就和众弟兄们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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