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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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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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如果是,早前他也听说了,那杨大人似乎格外痛恨贼匪,每到一地,就杀光一地的土匪,自己要不要将凤山村有匪的消息告知这些人?

    不过他仍然犹豫挣扎,就算渴望,但面对不明的,强横非凡的武力,小老百姓也会本能的恐惧,拒绝靠近。看看周边的乡邻,更随时拨腿要跑的样子。

    正犹豫间,他听那领头的女人开口说话,叫他过去问话。

    宋甘来仍然迟疑,那女人就从马褡子内掏出一物扔过来。

    宋甘来捡起一看,竟是一两银子,他立时放下心来。

    一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乡下人家很少见到,这里基本流通都是铜钱。有这笔收获,可以大大补贴家用。一般如果会残害对方,也不会给钱,这种心理上的转变非常微妙。

    宋甘来喜滋滋将银子揣入怀中,连忙过去。

    钱三娘看那乡民过来,果然扔了银子有用。此次她们出行,杨相公支给一百五十两银子作为公费,供路上使用。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也可以从内中支取。

    果然就用上了。

    钱三娘看那乡民有些畏惧的走到马前,可能只三十多岁,但老得不象话,她说道:“兀那汉子,我们是睢宁练总杨大人麾下,出来哨探青山残贼的事。你们这一片的村民,可有听过他们的消息?”

    在钱三娘目光注视下,宋甘来有若掉入冰窖,让他全身上下都清醒。

    感觉这女头目好冷好厉,等闲男人都不敢与她对视。不过她的话也听清楚,不由大喜,颤声道:“你们,你们真是那喜欢杀土匪的,每到一地,当地匪贼都死光的杨大人的麾下?”

    钱三娘道:“正是,我们正是杨大人麾下。杨大人很快要任邳州练总,本地的土匪一样要死绝。你们如果知道土匪的事,甚至青山贼的事,说出来,重重有赏。如果知道不说,就是窝藏包庇,与匪贼同罪。你可知道最近青山残贼的消息?”

    这时很多田间乡民也聚来,远远的站着听。

    好奇议论女人作头目的同时,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众人都是期盼欢喜。不过那女头目说起土匪,甚至青山贼的事,有些乡民张了张嘴,话到临头,又吞了回去。

    村中土匪,都与外间匪帮有勾结的,得罪他们,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那些更强悍的青山残贼马队更不用说。乡下农民,总是担惊受怕,哪敢得罪这些动不动就取人性命的强悍匪贼?

    事实上一般的村民,连村内普通的无赖泼皮都不敢得罪。

    瞻前顾后,胆小怕事,也注定他们被鱼肉欺凌的命运。

    不过宋甘来此人有些二杆子,就是俗称的做事不顾后果,一年年下来,对村中土匪早痛恨无比,特别痛恨他们勾结外间土匪马贼欺压乡邻。这时一股气上来,就说道:“俺知道,俺知道,俺村里面就有土匪……”

    他卟嗵一声跪下来,泣不成声:“这些杀千刀的,专门坑害乡邻,真真该千刀万剐。”

    宋甘来哭泣道来,恨恨连声,依他说的,凤山村虽小,一百多户人,但因处于邳徐交界处,专职做土匪的竟有五六户之多,兼职做土匪的也有十几户。

    这些匪人丧尽天良,特别那些专职做土匪的人更是无恶不作。

    他们绑票勒索只是等闲,勾结外人残害乡民更是常有的事。

    “……这些贼胚啊,真真不是人。俺村有一户人,平头老百姓,与人为善。然去年一天夜里,一家六口就被灭门了,连出生不久的婴孩都被扔进火里活活烧死。这事发生后,村里人都很诧异,因为这户人家也没甚银钱啊。还是过了一个多月,一个贼胚自己吹嘘露了口风,只是为了一只鸡的事。”

    宋甘来泪流满面:“那贼胚去串门,看到那户人在吃鸡,就心中嫉恨,说:‘为何他能吃鸡,我不能?’,就因为这个,他就勾结外面的土匪,将这户人家灭门,连他家最后一点杂粮也搜走。”

    “这些年这种事太多了,今年又有三户人被灭门,穷的富的都有,内中还有一户是俺的邻居……几十年的乡邻了,是个好人啊,就因为养了三十几只羊,就全家都该死吗?还有二月的时候,俺村有一户人子女被绑了,是土匪听说他家有祖传的铜器,可能值几个钱,就要绑票勒索。那人家借了利滚利,最后交了赎银,他儿子女儿却被撕了。特别那闺女的尸首抬回来,人人都不敢看啊!”

    宋甘来呼天抢地,周边的乡民也是默默垂泪。

    都是同一个村的村民,种种遭遇感同身受,说不定什么时候也就轮到自己。

    同时有乡民诧异,这宋二愣一股脑儿说出来,看来是不准备留后路了。

    钱三娘静静听着,心中浮现股股杀意,她对匪贼素来没什么好感,她妹妹钱五娘的丢失,就跟民间的土匪帮派脱离不了关系。

    还有这些年的走镖,路上遇到最多的就是土匪。为了生计,每每要忍气吞声,接受各匪贼们的勒索。

    她父亲这些年走镖挣的钱,几乎六成都在放在打点上,镖局辛苦赚取的血汗钱,就这样的白白流出。

    钱三娘每每看得火冒三丈,她曾经发誓,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杀光天下匪贼,看他们还敢不敢勒索自己。

    宋甘来越说越是擂胸顿足,泣不成声,他说村中土匪不是人,有人家甚至从南宋起,就世世代代干这一行。

    他们不种田耕地,专门盯着村中或附近人家,谁稍有资财就倒霉。

    现在甚至勾结青山匪,帮着外人来敲诈勒索。

    凭什么?

    宋甘来非常愤怒。

    官府的苛捐杂税也忍了,这些贼胚不是官不是吏,凭什么来大摇大摆勒索钱粮,甚至拿走他们的最后救命口粮?

    他心中极度不服。

    这些贼胚敢丧心病狂,勒索残害乡邻,现在机会来了,他也要让他们死光光。

    宋甘来呼号悲泣,众哨骑也是听得义愤填膺,他们出身底层,很多匪贼的事,其实一样的感同身受。

    钱三娘听宋甘来磕头哭诉,虽然他说的话颠三倒四,但她仍然敏锐的得到一个讯息,这凤山村不但有土匪,甚至还与青山残贼有勾结,这是个好消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与身旁的李如婉互视一眼,说道:“你这汉子,说村中土匪与青山贼有勾结,可能知道他们踪迹下落?”

    宋甘来说道:“千真万确,近来青山贼曾对各村寨发了通告,说每家每户要囊助多少粮饷,非常的细致。不是各村土匪与马贼有勾结,那杀千刀的青山贼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他还说了一个消息,最近附近村的土匪聚在凤山村内,大摇大摆,也不知在商议什么事。

    钱三娘从马褡子内又掏出五两银子,扔到宋甘来面前:“好,这是赏你的。”

    她看了队中裴珀川与凌战云一眼:“裴队长与凌队长怎么说?”

    此时裴珀川与凌战云汇合出哨,一样战马,灰毡斗篷,有骑用翼虎铳与新安手铳。

    二人马槊与钩镰枪同样带着,还有火箭与弓箭。

    闻言裴珀川冷冷道:“村中匪贼全部杀光,一个都不留下。”

    他听宋甘来哭诉,肚子都气炸了,不由想起往日“李庄”的事,心中只有一个字:“杀!”

    凌战云则道:“土匪要杀光,但也要留下几个活口拷问。”

    于是就这样决定,杀光土匪,留下几个活口,拷问这附近可否有青山马贼下落。

    然后抓捕马贼,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老窝的消息。

    钱三娘再问宋甘来一些事,如聚在村中的土匪有多少,他们武力如何。

    最后知道,最近聚在凤山村的匪贼有近五十人,他们除了刀斧之外,一些人有弓箭,目前都聚在村北山下的圣母庙内。

    兵贵神速,钱三娘立时下令出发,并让宋甘来也骑上一匹备马引路,由一个哨骑牵着。

    宋甘来没忘将自己农具带上,很快他们轰然而去,留下滚滚的尘土。

    余下各田间乡民惊叹议论着,各人有一种感觉,凤山村众人命运转折的时候到了。

    很多人没忍着心中的激动,更拨腿跟着去看。

    ……

    北方村寨一向庙多,凤山村也是如此。

    村寨虽小,但庙宇不少,仅在村落外面,村东就有牛王庙,村西有土地庙,村南有龙王庙。

    村北更有二庙,依着山坡,东北面有关帝庙,西北面有圣母庙。

    钱三娘一行旋风般从村外掠过,往圣母庙而去,沿途矮矮的圩墙,内中低矮的茅草土坯房,偶尔才一些砖瓦房。与许多村寨一样,庄墙外面也挖得坑坑洼洼,使得土匪来犯攻庄不易。

    然后村东面与南面还引来河水护庄。

    凤山村还有一百多青壮,一股来说防患小股的匪贼是没问题的,可惜家贼难防,村中懂内情的土匪太多,使得村落的防务有若漏风的筛子,现在更处于自生自灭的地步。

    钱三娘等人从庄西面走,这边临村处,也东一片西一片的麦田。

    看长势,虽不如东面与南面的田地,但庄稼成熟,总是收获,各庄民众的心头肉。

    她们从小道奔驰去,沿途引来田间干活的村民阵阵惊叫。

    然后铁骑远离,众人愣愣,都是惊恐的互相打听。

    在宋甘来指引下,很快一行就离圣母庙不远,远远看到大殿与门楼。

    可以看出,这庙宇曾有辉煌,栋宇秀爽,金采辉煌,现在只余荒草满院,庙墙裂缝侵蚀。

说几句() 
出差回来,又看到书评区很多人破口大骂,甚至诅咒,我无语。

    看个书罢了,搞得象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何必呢?

    更新了就看,没更新就干别的事,这事情不是很好安排吗?

    在我印象中,没更新就破口大骂,那是极度幼稚的小白才有的举动,历史区的老白这样干,损失的是自己的风度,让人觉得不成熟。

    还有书友种种威胁,我无语,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还有我要说一下,各位老兄,吾是有家有业的人。我的生活,不只写稿,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干的。

    写书是我的兴趣与兼职,但老实说因为写书,我的牺牲已经很大了。

    我几乎牺牲了我所有的休闲娱乐时间,我以前可是号称k厅小歌王的,但多久没去唱歌了?

    特别历史文难写,我这类的历史文更难写,有时写三千字甚至要耗费我五六个小时时间,为了写作,这牺牲太大了,我的青春年华,都耗费在这上面了。

    是,写书会有一些收入。

    现在稿费比起以前也进步不少,每月有二三万,但连我正职的五分之一都不到,还搞得一脸的憔悴,经常的腰酸背痛,不是真心热爱历史,是坚持不下去的。

    还有书友让我请假,我从小出去打工,请假还没请够,连搞个爱好也要请假?

    请个屁的假啊,搞得象上班似的,让人一听就毛骨悚然。

    身边朋友爱好很多,有爱打麻将的,有爱钓鱼的,但今天他们没去,是不是也要请个假啊?

    那些叫叽叽的,起点每天更新几万字的作者不少,他们那么辛苦,没日没夜的码字,但收入只能吃全勤低保。那些叫得狠的,怎么不见去支持一下?

    还有书友抱怨我写得慢,写得少,我只能说说这话的人真是丧心病狂。

    本书目前为止,写了八个月,共写作八十七万字,平均每天更新三千六百字。

    这速度已经非常不错,而且用时间来算,也就是说,我平均每天要耗费三到五小时在这上面。

    想想就知道,除了干正职,我还有休息时间吗?还有别的休闲娱乐吗?

    我更是尽量更新,偶尔休息一下,每次都没超过七天,非常不错了。

    所以大家相互体谅,不要没事就叫叽叽,网络上低龄化,幼稚化的现象,不要蔓延到我的书评区来。

    谢谢,老白牛于2017年5月25日0时39分!

第240章 横扫1() 
宋甘来说土匪聚在庙内,为了不惊动内中的匪贼,钱三娘等人先奔入庙宇左侧不远的一处山坡。

    一行人掩在桦木杂草内,偷偷往下看,山下就是圣母庙,也就是后土庙,有些地方也叫神母庙。庙宇不小,有正殿、献殿、大院、后院什么,院中还有几棵大槐树。

    虽然风雨侵蚀,但可以看出往昔圣母庙的辉煌,香火旺盛,甚至有常住住持僧人。但现在殿宇损坏,满院荒草,只余凄凉。

    一条黄土小道蜿蜒,从破损的门楼通向凤山村的北庄门,离村墙仅有百多步。

    钱三娘等人仔细看,似乎后院炊烟袅袅,然后大院中不时人影闪动,尽是恶形恶状的匪贼。有人衣衫褴褛,有人衣着光鲜,有人拿着砍刀,有人背负弓箭,或笑或骂,乱哄哄的声音不时传来。

    更有一些土匪聚在门楼前面,大声说笑,懒洋洋的毫无戒备。

    众哨骑看着,很多人眼中都现出轻蔑,乌合之众,以新安庄哨骑的精锐,这些乡下土匪一击便溃。

    钱礼爵此次也随同出哨,带了手铳,骑用翼虎铳,火箭,还有一副七力弓,他挤到钱三娘身旁,兴奋的道:“姐,杀下去吧,从大门冲进去,把这些土匪全部杀光光。”

    钱三娘脸一沉:“叫我钱队长。”

    她教训弟弟:“不要因为是土匪就轻视了,杨相公上课时有说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带兄弟们出哨,就要为他们安危着想。这刀枪不长眼,你冒冒失失的,万一兄弟们伤亡了怎么办?”

    她骂得钱礼爵摸门不着,又仔细看了下面一阵,最后看向裴珀川与凌战云。

    裴珀川道:“钱队长安排吧。”

    凌战云略一犹豫,也点了点头。

    钱三娘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说道:“乡民的情报,下面的土匪有近五十人,还有一些弓箭。但我估计,他们多是小稍弓,弓力最多五六力。我方用的都是七八力的强弓,还有火器,万人敌,又有甲,优势很大。”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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