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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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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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刚才,他一个得力的哨总,参加过多场大战的人物,打过洛阳,打过开封,打过南阳,身经百战,然就在这小地方的不知名山包中,惨死在对面重盾长矛的配合下。

    这位哨总险险避过一枪,然另一杆刺向他小腹的长矛却没有挡住。

    此时正滚在草地上哀嚎,他捂着伤口,五脏六腑正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还有很多兄弟惨死,他自己左臂也被长矛插过,鲜血淋漓的,钱哨头惊竦非常,这是哪来的乡勇,如此精锐?

    如此精锐,也不应该在大明默默无闻啊?

    不过他毕竟是身经百战,还是很快找到这种似乎无敌战阵的软肋。

    那就是侧翼,而且移动迟缓,转动不灵活。

第191章 岌岌可危() 
钱哨头等人拼命的往盾阵右侧绕去。

    面前盾墙还是很长的,四十个重盾手排一排,副副盾牌又高又大,不免也有一些空隙,四十副重盾一竖,横向展开的长度就有四十多米。这坡地杂草密集,斜向走的话,要绕过盾阵,也要好一会儿。

    不过钱哨头等人还是绕过去,除原地留下一些贼寇牵制,他自己则亲带数十悍贼,凶神恶煞的朝盾阵右侧扑去。

    杨千总瞪大眼睛,他们一总一个把总,两个副把总,把总杨大臣与第一副把总韩官儿留守第一道壕沟,这壕沟的左翼防务,就由他这第二副把总来负责。

    丈一高的把总旗也竖在后面,左右还有杀手队两队的队旗,旗手、金鼓手都在这边,他还分到四个护卫。

    从盾牌间隙窥到流贼从侧翼绕来,杨千总立时吼叫,让第三排的二十个长矛手紧急迎战,他与四个护卫都有刀盾,他自己还有铁盔铁甲,更是咆哮着冲在最前。

    杨千总自认受杨相公赏识,当年他的名字叫“杨总”,杨相公改名为杨千总。

    这是对他寄于重望,以后至少要让他当千总,知遇之恩,杨千总岂能让杨相公失望?

    他一马当先冲上去,看杀手队长林光官、高进忠等人也要跟来,他大声喝道:“你们看着盾阵。”

    “杀上去!”

    钱哨头狞笑着,绕过盾墙,这事情就好办了。

    面前乡勇匆匆过来迎敌,五面盾牌后面各跟着几杆长矛。

    这种阵形他见多了,也不以为意,只有那身着铁甲的头目会让他稍稍慎重些。

    钱哨头等人绕过盾墙,也很自然的结成阵形,刀盾手在前,重兵手在后,各人大刀重斧长矛大棒,又有弓箭手跟着,个个强弓重箭,他们人数还多,足有四十多人。

    钱哨头一手持盾,一手持斧,他们七八个刀盾手涌上,看敌人紧急过来,很自然就是投射一阵标枪。

    他们标枪对付重盾不行,对付这种皮盾,却是绰绰有余。

    杨千总与几个护卫同样练过标枪,同样投来一阵标枪。

    他们标枪都没系铁链什么,皆是军伍中的简易版,只取制作使用时便利,看标枪来往呼啸,就是一阵惨叫。

    钱哨头短斧持在左手,他一杆标枪在手,狠狠一投,那标枪呼啸而去,就是渗人的刺破皮革肉体的声音。

    一个护卫盾牌挡着,猛然全身一震,锐利的标枪头就是刺破盾牌,从他左胸前透过,从他背后透出,带着森冷的矛头,血迹殷然。

    这护卫连人带盾滚倒草地,瞬间就是大量血沫涌出,痛苦之极。

    杨千总盾牌一侧,一杆标枪从他盾牌上滑过,带着刺耳的声音,激起碎屑飞扬。

    还有一个护卫盾牌边侧被标枪投中,长长的标枪插在盾牌上,不由手中盾牌带着标枪掉落。

    又有几声凄厉的惨叫,盾牌后跟来的长矛手有三人被投中,尖锐的标枪透体而过,三人都是摇晃着滚落,大量鲜血涌出。

    还有弓弦的声音,一些流贼弓箭手射来箭矢,那失去盾牌的护卫就被射了一箭,正中面门,他大叫着翻滚草地上。

    后面跟来的长矛手同样有四人中箭,或哀嚎,或倒地。

    果然是流贼精骑,不但马上可以劈砍作战,马下也非常犀利,转眼间杨千总这边伤亡惨重,迎来的二十五人,瞬间伤亡就高达九人。

    不过他们也有些成果,投去的五杆标枪,杨千总连人带盾将一流贼刀盾手投翻在地,还有两个护卫投出标枪,一人将一个持着短斧的流贼投翻在地,一人将一个流贼弓箭手投翻在地。

    转瞬他们扑在一起,杀成一团,兵器声夹着惨叫。

    “杀贼!”

    杨千总吼叫着,就扑向前方一个流贼刀盾手,这贼满脸的凶悍与横肉,搏战经验丰富,盾牌完美的挡住杨千总一刀,长刀顺势在杨千总脖间一撩。

    铁甲锵锵声,却撩不开,因为杨千总有着护脖护喉的顿项,上面满是精良细碎的甲叶。

    杨千总刀一收一刺,对着这流贼的左肋就刺进去,刺破棉甲肉体略有些生涩的感觉,但长刀还是直刺入内,贯穿他的肉体。

    他抽出刀后,这流贼就是嘶心裂肺的嚎叫。

    然后杨千总又是仗着铁甲,硬挨一个流贼一刀,顺势长刀狠狠劈在他的左脖颈上,这流贼一大半的脖子都被劈开,踉跄摔出,鲜血就若喷泉似的洒落。

    他持着盾牌,仗着铁甲,吼叫着,使着泼风刀法,狂劈乱砍。

    他的铁甲被流贼劈得锵锵响,不过他挥刀砍去,眼前就是血雾飞扬,当者披靡。

    只是若杨千总有精良铁甲的只有一个,对面流贼也不是易与之辈,个个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人。

    他们人还少,只跟流贼一接触,又伤亡惨重。

    一个魁梧凶戾,戴着毡帽,身披蓝色斗篷的流贼一声大喝,手中包铁的沉重大棒击下,一个护卫手中盾牌就是碎裂,他的左手不自然的弯曲,显然是骨折了。

    然后这贼的大棒又是恶狠狠击下,这护卫持着长刀抵抗。

    他大睁着眼,口中不断流血。

    还有一个流贼刀盾手抢上,一个长矛手吼叫着持矛刺来,这流贼手中盾牌横扫,就将面前的长矛扫开。又有一个长矛手凌厉刺来,这贼随枪而进,他以盾牌滑挡,猫着身,已扑到那长矛手的近前。

    这长矛手睁大眼睛,这时他应该后退,或是使用长兵短用之法,然这些招式,都是需要多年搏杀的老兵才能良好掌握,他却没这能力,也很少这方面的训练。

    “哧”的一声,利刃就是刺入身体让人颤栗的声音,这流贼长刀刺穿了长矛手的身体,一直从背后透出。

    长矛手颤抖着,大口吐出鲜血,死死看着眼前流贼,这流贼只是狞笑的看着他。

    这流贼还不罢休,随同另一个流贼刀盾手,砍杀了一个拼命阻挡的长矛手,就抢到盾墙的侧后。

    这边第二排一个长矛手急忙转身,刚转身,一把大刀就是劈来,他的头颅就是飞上天空,鲜血喷洒,血腥之气弥漫。

    然后二贼刀盾手冲着前面侧边的重盾手长矛手劈砍,瞬间这边阵形就慌乱起来。

    看着盾阵的队长林光官、高进忠,慌忙带着各自队副过来迎战,杨千总也是吼叫着抢过来,猛然一杆大棒沉重的击在他的身后,杨千总一口鲜血就是喷出。

    一个流贼嚎叫冲来,一斧狠狠劈来,杨千总的铁甲都被劈开了,那斧头就切在他的肉中。

    杨千总愤怒的咆哮,一把就揪住这贼的斗篷,那贼还用力撬着卡在铁甲肉中的短斧,被杨千总一揪,就揪转了身体。

    一声沉重的声响,夹着血花脑浆,那使大棒的流贼又是狠狠一棒砸来,就砸在这被揪转身体的流贼头上。

    杨千总扑上去,手中长刀一刺,使大棒的流贼就是身体剧烈的颤抖。

    不过他虽奋力搏杀,左翼形势,仍然岌岌可危起来。

第192章 溃败() 
丈三尺高的大旗猎猎声响,缨头号带,上面飘着“睢宁练总杨”的字样。

    杨河站在大旗前,流贼逼到两翼后,盾阵竖起,中军大旗也是立起,趴在草丛中的他们都是站起来。

    这边一片耀眼的红甲,耀眼的大红斗篷披风,特别杨河一袭黑色的貂裘围领斗篷罩着,就成了很显眼的目标,箭矢就“嗖嗖嗖”的朝他们射来。

    好在此时山坡上,正面的流贼又被打了两阵排枪,还有万人敌什么雨点般投去,夹着火炮的霰弹,正面坡上的流贼正哭爹喊娘,唯有官道上看到,不断射来箭矢。

    只是白烟蔓延,隐隐约约,射中目标不容易,这五十步距离,箭矢对杨河等人的铁甲更无可奈何,除非用十力弓,还是近距离,才可能破甲,否则被插个十几箭也无妨。

    陈仇敖与张松涛一左一右站着,一样是铁盔铁甲,持着盾牌,不时为杨河挡箭。

    曾有遇等人持着旁牌,又站在侧后。

    听着铳声喊杀声,身边人都神情凝重,特别陈仇敖焦急的看着左翼。

    杨河只是细细的观看战场,正面,左翼与右翼。

    正面无忧,连官道上的四排,流贼已经共被打了六阵排枪,尸体铺满官道与山坡,血流成河,战果显著。

    这也是新安庄信息差形成的优势,这时代都用前膛枪,东西方虽有类似掣雷铳一样的后膛枪,但形不成规模,流贼遇袭时,可能以为山坡上伏了两排铳兵。

    又以为是四排,再又以为是六排,最后都糊涂与不知所措了,

    右翼,流贼马兵们攻打盾阵,正被打得落花流水,步步后退。

    他们大多数正面攻打盾阵,被一击就退,他们冲来时人多,也有一部分绕到盾阵的侧面,不过这些马兵战力普通,被罗显爵等人打退,右翼无忧。

    但是左翼,就比较急迫了。

    再看正面的流贼正在胆寒,只需再打两排,他们就会崩溃,胜利就在眼前。

    杨河就喝道:“吹号,再次排射!”

    旗手、金鼓手、号手都站在后面,特别号手只是看着杨河的手势,听着他的命令。

    闻言他又吹号,吹响了尖利的天鹅声音,两道壕沟的火铳手们,又开始他们第七次与第八次的排铳射击。

    然后杨河命令陈仇敖、曾有遇急带护卫队,哨探队救援左翼。

    张松涛扛着大棒,跃跃欲试,但他是中军官,却不能擅离。

    杨河持着斩马刀,也是心痒痒的,此时他的斩马刀又旋入铜棍,成了凌厉的七尺长刀。

    杨大臣事多,现在这铜棍都由护卫队带着,持着高高的斩马刀,杨河也很想冲过去,但他是主帅,更不能轻离。

    护卫队与哨探队冲向左翼,也等于他所有的战兵都投入了,打到现在,更只能胜,不能败!

    ……

    “杀贼!”

    陈仇敖等二十个铁甲兵汹涌冲向山侧,陈仇敖冲去时,还狠狠一扬,手中一杆标枪带着凌厉风声投出,一个流贼刀盾手就连人带盾翻滚在地。

    然后他们冲去,各种兵器,长刀,重斧,大棒,砍刀,汹涌直入,夹着血肉横飞。

    他们皆身披重甲,不惧刀砍斧劈,他们一冲入,左翼的形式立时得到扭转。

    还有曾有遇等人,一手持旁牌,一手持新安手铳,却是保持阵形逼去。

    曾有遇自己搞个了战术,两排平列,前后错位,前排手铳发射后,后排接着发射,这样周而复始,就在几步距离,对着流贼不断轰射,让他们死不瞑目滚倒在地。

    凌战云与裴珀川平列曾有遇身侧,不比马上作战,此时二人皆是弹不虚发。

    “杀!”

    陈仇敖不理一把劈来的长刀,以胸前厚实的甲叶挨了这一刀,他长刀狠狠劈在一个流贼的脖子上,就劈得他的头颅带着血雨横飞。

    “砰!”曾有遇手铳一声巨响,一个嚎叫扑来,持着大砍刀的流贼就倒飞出去,轰然摔落地上。

    “嗖!”一根重箭射出,一个持着大棒的流贼就踉跄摔飞,箭镞从他的颈后透出。

    却是杨河虽站着不动,但长刀插在地上,手中强弓,也不时射出凌厉的箭矢。

    “嗖!”又一个流贼被他贯穿了身体,箭尖从前胸射入,从后背透出。

    他扫看战场,正面的流贼已经嚎叫着溃逃,再两阵排铳的威力是他们忍受不了的。

    他们的溃逃,一样引起右翼流贼的崩溃。

    全面胜利就在眼前,杨河脸上露出笑容。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箭矢呼啸,杨河一转身,电光石火间,一根利箭就射在他的左侧胸口位置,虽撞得他这处隐隐生痛,然箭镞射在厚实的甲片上,却不能透入,冒着火星的滑走。

    杨河哑然看去,什么时候这边半人高的杂草上,浮起了六个戴着红缨毡帽的人头。

    他们个个神色残忍戾气,为首者,更是一个满脸是血,一手持盾,一手持斧的凶悍流贼。

    却是借着杂草的掩护,什么时候偷偷潜伏过来。

    张松涛一声大吼,持着大棒就是扑去,他迎上一贼,手中沉重大棒就是击下。

    这贼持着大刀迎上,不过张松涛狠狠击下,这贼的大刀被击走,大棒仍然落来。

    轰然大响,包着铸铁的前端重重击在他的脑袋上,就是鲜血混着脑浆飞溅,这贼的脑袋都被击得碎裂。

    但余下五个流贼已是朝杨河扑来,为首流贼更是凄厉嚎叫:“杀死他!他就是这些乡勇的头目!”

    猛然三声手铳的爆响,浓烟滚滚,血雾横飞,三个扑来的流贼就是飞了出去。

    滚落山坡,就一直顺着杂草滚下去。

    却是杨河连开三枪,以手指扣着板机,大拇指带着击锤连续扳下,急速发射,打飞流贼。

    当然这一招等闲人玩不来,因为后座力大,经常会打空,还是击锤扳一下,打一下,才打得准,打得狠。

    随后杨河从容将手铳塞回枪套,一抽插在草地的斩马刀,一振长刀,双手持着,甲叶锵锵,斗篷飞扬,就朝两个余下的流贼急冲而去,形势凶猛之极。

    那贼首还活着,他圆睁双眼,喉结急速的上下滚动,神情狰狞之极,他声嘶力竭的吼叫着,高高扬着手中的重斧,仍与余下的一个流贼恶狠狠扑来。

    杨河旋风般的冲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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