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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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4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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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联铺携粮下乡,饿死一个灾民,我‘唐’字倒着写”

    “五年之内”唐奕越说越重,每一个字仿佛都砸在韩琦的心尖。

    伸出一根手指,“五年之内,博、潍、相、安阳四州的粮价,每石。。。。。。一百”

    嘶

    扑通

    紫宸殿无人不倒吸一口凉气,“一百?”

    什么概念?一斤粮的价格还不到一钱。这个售价,别说是赚钱,连农户自耕自种成本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没人再买大户家的粮,大户家甚至都不敢再种粮。因为种的越多,赔的越多。

    意味着,家里有多少良田,一年之后,有多少荒地。

    而韩琦则是直接扑通一声,坐到了大殿。

    “你你疯了”

    “我是疯了”唐奕蹲下身形,瞪着韩琦。“你不是要结果吗?家里不是地多吗?不是想发横财吗?”

    “老子活活玩死你”

    “你。。。。你”

    韩琦只觉胸一股燥气呼之不出,吸之不进,卡在那里,别提多难受。

    “你这是公报私仇,不顾民生”

    唐奕咧嘴一乐,“放心,四州民粮我常价收售,绝不祸害民生。”

    “你赔不起”

    “赔不起?”唐奕冷冷地扬起嘴角。“老子观澜一年盈余快赶农税了,你看我赔得起,赔不起”

    “那,那不是你的观澜,那是官家的观澜”

    “那是我的观澜”唐奕猛然咆哮,状若疯魔。

    “老子一个大仔、一个大仔攒下的观澜”

    嘎

    韩稚圭再难强辩,嘎的一声,两眼一翻,气晕了。

    “哼”唐奕看着死鱼一样的韩琦,轻蔑一哼。

    “这点能奈,还他…妈冒头儿?”

    站起身形,正瞧见脸色煞白的魏国公。俩手一抄,靠了过去。

    “老国公啊,这里面有没有您老的事儿啊?”

    魏国公冷汗都下来了,“老,老夫久居西北,怎,怎会参与河北诸州的事情。”

    “嗯。。。。。”

    唐奕点了点头,鬼才信他的话。但是过尤不及,收拾了韩琦,这老货却是要放一放了。

    看向瘸兄弟,“你们呢?”

    “没有,没有,没有”两兄弟把脑袋都快摇掉了。

    汝南王府的私产可韩琦、吴奎家里多太多了,要是唐奕也跟他们这么玩,别说五年,一年完蛋了。

    。。。。。。

    ——————

    倾销

    唐奕这一手,是大宋版的低价倾销。

    在没有反不正当竞争法,没有价格法的大宋,手握观澜这个商业帝国,唐奕想玩死那些所谓的富家大族,简直太容易了。

    把四州粮价压到一百每石,不到原价的五分之一,韩琦一年赔得起,两年可以吃老本,三年四年五年。。。。。。

    唐奕要是做的绝一点,封死韩家在安相的所有进项,韩家这个所谓的大族,得揭不开锅。

    不再理会魏国公和那两个瘸兄弟,唐奕扫视大殿。

    一众臣不由倒退半步,看唐奕的眼神儿像看一个怪物。

    他真的疯了?

    而唐奕只是淡然一笑,“你们”

    “也得还百姓一个公道”

    “。。。。。。”

    “。。。。。。”

    全场默然,落可闻针。

    所有人都在害怕,怕这疯子急眼,干出更出格儿的事儿。

    。。。。。。

    此时的贾昌朝像一个局外人,看着局的韩稚圭触之即溃,连一个回合都没撑下来。

    看着魏国公惊若寒蝉,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

    看着唐子浩外疯内稳,把大宋百官玩弄于股掌之。

    老贾生出一丝明悟:

    从前的自己也在局,像现在的韩稚圭,是多么的可笑荒唐。

    而从前的唐子浩,所有人都在关注他几时发疯,几时捅破天,却谁也没主意到,在疯子的表相之下,他已经铸了一把绝世利剑,悬在每一个人的头。

    老贾想笑,笑自己,笑韩琦,笑魏国公等人的天真,天真到想集众人之力阻止革新。

    老贾想哭,哭自己,哭赵允让,哭所有站在唐疯子对立面敌人们,生不逢时,与妖同世。

    但是,看着唐奕胸有成竹的表情,老贾气息微乱,顾不得亦哭亦笑,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奕。

    他有一种感觉,总觉得唐奕还有后招,还有更加惊世骇俗的东西等着众人。

    他现在完全当自己是一个观众,一个局外人。

    他甚至有些期待,想看这个曾经的对手到底高明到什么地步。

    他想借此来聊以慰藉,自己输给这样的人物,一点都不冤。

    。。。。。。

    唐奕完全没让老贾失望。

    下一刻,他扔出了一个绝不属于大宋,也足以改变大宋命运的大杀器。

    从某种意义来说,其威力绝不亚于机枪大炮。

    那是——银行。

    只见唐奕平静地开口,一点也不似刚刚那般激动。

    “这个公道怎么还,本王已经帮你们想好了,也帮你们做了。”

    “从今天开始,受灾的四十六州县所属华联商铺向各州百姓低息借贷。”

    “耕户以产作押,可借助农钱。”

    “商户以产作押,可借周转钱。”

    咧嘴一笑,“连佃户、贫农也可以户为保,借赎地钱。”

    “各位以为怎样?”

    怎样?不怎么样

    一众朝官差点没骂娘。

    还当他真是为百姓取公道,原来是来抢生意的。放贷这门生意要是华联插手,那各地大族还真抢不过人家。

    那边王安石也不淡定了,一蹙眉头,心说,听着怎么像我的青苗法呢?怎么成他的了?

    彦博则是眼前一亮,恨不得抽自己个大嘴巴。

    他怎么没想到呢?青苗法闹的那么凶,完全没有必要啊挪到观澜去,谁也没招儿,都不用拿到朝堂来议。

    唯有老贾,先是低头沉吟,马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忍不住发问出声。

    “所谓低息,具体几何?”

    唐奕一回身,看是老贾问的,即使是对头,也忍不住送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很低”唐奕直言。“农贷年息三十取一,商贷十五取一,而且。。。。。。”

    “而且,可一分为三,一分为五,一分为十,三年、五年、十年还清”

    “。。。。。。”

    “”

    贾昌朝闻言,脑袋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唐奕这不是抢生意,他这是毁生意。

    别的地方先不说,只这受灾的四十六州,只要华联铺按照他的这个章程一实施,这四十六州的民贷立马绝迹。

    再遇艰难,百姓会除了华联不做二选。而这么低的利息,又可分数年还清,一般农户是绝对负担得起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四十六州的土地再难兼并,且随着越来越多的佃户赎买土地,反而要出现倒退。

    这还不算完,别忘了,唐奕手里的观澜不但可以借钱给农户,他同时还掌握着大宋粮价的定价权。

    粮食价格他说了算,变向影响的是农田土地的定价权。

    如此一来,只要他想,富户大族想抬高地价来守住土地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土地逆向流失,回到农户手。

    这是一条绝户计,要是真的全宋实施,还什么富户大族?没了土地的富户大族,还叫什么大族呢?

    。。。。。。

    看着地躺着的韩琦,还有茫然无知、不知所以的吴奎等人,贾昌朝竟生出一丝怜悯之心。

    算你们倒霉,撞刀尖儿了。

    本来,要是唐奕把借贷单拿出来推行,众人算一时想不清楚,但早晚也看得通透。等回过味儿来,算和唐奕拼命,也得把这事儿给他搅黄了,那时候的唐奕是与天下所有的豪族为敌。

    可惜,唐疯子选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发了一回疯。。。。

    韩琦他们算粮价饿不死,唐奕也绝对不能让他们活。

    杀鸡敬猴,老贾现在才明白,唐奕这是在杀鸡敬猴

    有这四州的豪门下场在这儿立着,谁敢反对?

    谁敢反对,一百的粮进谁的家,谁不是慢衰,而是速死。

    看着唐奕,贾昌朝由衷一叹,这十年,输的不冤

    抖袖拱手,朝唐奕深施一礼,“昌朝。。。。。。受教了。”

    说完,贾子明迈开大步朝殿外而走。

    他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他见识了人生最后一场精彩。

    。。。。。

    唐奕目送贾昌朝出殿,心里还有点莫名其妙:

    这老货受的哪门子教?

    :

第804章 相见() 
这是贾昌朝最后一次登临朝堂,既无范仲淹离开时的极为光耀,也没有赵德刚走时的轰轰烈烈。

    他这么走了,为其送别的,只是老对手唐奕那近乎宣泄的怒火。

    。。。。。。

    福宁殿。

    赵祯还不知道前面的唐奕做下了多大的一个局,更不知道他这个神来之笔造的“癫王一怒”,对大宋、对他这位皇帝意味着什么。

    此时的赵祯也一点都不轻松,一面惦记着紫宸殿里到底会是什么情形,一面又要应付着李秉臣近乎疯狂的弃棋之道。

    没错,李大官一反常态,再非那个陪皇帝解闷儿的谄媚之臣,落子之处必有杀气,行棋之间尽显峥嵘。

    赵祯终于不用再抱怨这老太监一味让棋了,此时已是疲于应付,险象环生。

    。。。。。。

    只下了一半,赵祯心乱棋也乱,眼见败局已定,索性把棋子一扔,投子认输了。

    “秉臣啊”抬眼看向老李大官。“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这老太监今天实是反常,一点面子都没给他这个皇帝留,半局杀的血流成河了。。。。。。

    李秉臣依旧盯着棋局,他是有话要说。可是,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能寄情于棋,聊表心闷气罢了。

    “老奴并无禀报。”

    “不对”赵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秉臣。“你一定有话,而且,朕已经猜到你要说什么。”

    “你是想说,朕不应该把他推到殿去,对不对?”

    “他是回来请求赐婚的,今日殿不论成败,朝臣必是更狠癫王,来日朕若赐婚,阻力更大。”

    “你在怨朕,对是不对?”

    “。。。。。。”

    李秉臣终于抬头,脸僵硬的笑意逐渐敛去。

    “陛下既然什么都明白,说明也知这是烦恼,那又何必呢?”

    李秉臣侍奉了赵祯一辈子,小心了一辈子,慎言了一辈子,也许,该为这一辈子说几句真话了。

    “还是陛下后悔了?想借老奴的口来聊表愧疚??”

    “你。。。。。。”

    赵祯一阵错愕,这老太监一张嘴顶得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朕只问你是不是这么想的,你这老奴才,扯那么远做甚?”

    李秉臣淡然一笑,不接话,却是失落摇头,又蹦出一句,“让陛下失望了。。。。。。”

    “老奴刚刚想说的,不是这句。”

    赵祯一怔,“那你要说什么?”

    “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冒犯了陛下,请陛下责罚。”

    “赐婚之事,陛下说了不算,朝臣说了更不算,只有癫王说了才算”

    “换而言之,算陛下不赐婚,天下人都反对,那个疯子依然会娶公主殿下。这一点,陛下老奴更清楚,唐子浩干得出来。”

    “。。。。。。”

    赵祯默然,虽不想承认,可是李秉臣说的一点都没错。也是说,赐婚只是一个形势,要挟不了唐奕。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秉臣平静地看着赵祯,“其实,从老奴今早一进宫,这句话一直憋在心里。只是陛下思前想后,机关算尽,却偏偏没让老奴有机会把这句话说出口。”

    “。。。。。。”

    “老奴要说的是,陛下要当外公了,您是不是想个好名字赐于新婴?”

    “毕竟涯州万里之遥,等降生了再赐名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李秉臣玩味地看着赵祯,“老奴要说的仅此而已,必没有陛下想的那么复杂。“

    “。。。。。。”

    “”

    赵祯先是怔怔无语,随即浑身发凉。

    “秉臣,你。。。。。。”

    李秉臣再笑,“自打一早老奴把公主已有身孕的消息带进宫,整整一个午,陛下没问过一句福康公主可还好,更没想过公主腹的婴孩是您第一个孙子辈的孩子。”

    “老奴不知道陛下为什么突然对癫王如此忌惮,更不明白陛下怎么变得如此冷漠,可是老奴却知道。。。。。。”说到这里,李秉臣面色潮红,老目之朦胧一片。

    “老奴却知道,这不是老奴侍奉了一辈子的圣人,不是那个仁善无双、慈渡天下的圣人。”

    赵祯面也是发烫,被一个老内侍说得无地自容,这还是第一次。

    诚然看着李秉臣,“可是,可是朕是皇帝啊”

    李秉臣摇头,“圣人做了三十余载不像皇帝的皇帝,怎么对最亲的人反倒要用帝王之术来衡量了呢?”

    “。。。。。。”

    赵祯再次默然,良久方摇头哀道:“看来,秉臣还是觉得朕对癫王有失公允啊。”

    “老奴不敢。”

    “秉臣啊。。。。”赵祯长叹一声看向殿外。

    “子浩之才,若以前人相较,你觉得最像谁?”

    “老奴不知。”

    赵祯沉声说道:“当推唐时郭子仪”

    “他有郭子仪的才干,出之定国,随用随成。”

    “有郭子仪手捧两京奉天子的忠心,也自不用说。”

    “但是,即便他才可定国安邦,功劳更胜忠武公,可他却远达不到郭子仪‘用之则行,出之则藏,合光同尘’的处事之道。”

    “所以。。。。。。”

    “功盖天下而主不疑,位极人臣而众不嫉,穷奢极欲而人不非。”

    “子浩最多只能做到第三条,这是朕忌惮他的原因。”

    “那是个疯子,而且是一个不懂处事之道感性的疯子”

    “他可以为了一个念头倾家荡产来拼回燕云,可以为了不屑而放弃人臣之极,也可以为了所谓的理想、信念把自己发配到涯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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