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古浑也没了主意。
“朕且问你一句,你说,一个小小的来州每年岁入几何?”
萧古浑直撇嘴,心说,有个屁的岁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一年连上田税,能给大辽带来几千贯宋钱的收入就不错了。
“用一个来州换一百万宋钱,不值吗?”
好吧,这傻皇帝,账可不是这么算了。
萧古浑深知道这位的秉性,刚愎自用、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他说定了,那就定了。
。。。。。。
第二天一早,耶律洪基没有再上宋船,不看唐奕都来气,何况当面受他那份冤枉气?只让萧古浑一人前来。
辽帝,同意了
听萧古浑亲口说出这句,吴育半天没出声。
“老夫内急。。。。。。先。。。。。。”
话都没说完,吴育就踉跄着往船仓里面走,人影刚淹没在仓门之后,外面就听扑通一声,老相公激动得晕了过去
唐奕急忙追了过去,心中大骂,坏事你晕,特么好事儿你怎么也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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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古浑传了个话,结果就被晾在那儿了。。。。。。
吴育好不容易被弄醒了,第一句话就是,辽人没看见吧?
他怕辽人看见自己的反常,知道有诈,又反悔了。
“放心吧”唐奕安慰道。“辽人比咱们急,还在上面等着呢,倒是怕咱们反悔了。”
吴育点点头,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郑重其事地双掌抱于头顶,一揖到地,给唐奕深深一礼。
“老夫代我皇宋万民,谢谢子浩了”那块快要压垮大宋的石头,终于让唐奕搬开了。
唐奕急忙上前,扶起吴育。
“您老这是做甚?折杀小子了。”
“您忘了吗?我也是大宋子民。”
吴育激动点头,“对对,你是大宋子民大宋的好儿郎”
“您老别激动”唐奕怕他再晕过去。“好生歇息,之后的事情还要仰仗您老出马呢。”
大体是定下来了,但是,还有诸多细节需要两国协商,能在里面占到多少便宜,还要看吴育的谈判手腕。
不想,吴育一摆手,“这份荣耀是大郎的,老夫不能抢功,你自去洽谈便是。”
唐奕苦笑:“您老还真抬举我,装傻充愣、蛮不讲理是小子的长项。但是,和辽人磨工夫,奕可是玩不转的。”
“有什么玩不转?”吴育不依。“我看你昨天那一通连削带打就不错,和这帮蛮子就得用你那一套”
“那也不行。您忘了,那边谈判的是萧古浑,他儿子是萧思耶啊,要是我去,他难免带了情绪,说不定弄巧成拙。”
吴育拧眉,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那老夫去?”
唐奕笑了,“正该您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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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问与不问()
第518章 问与不问第四更
昨天断更了,今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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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就是吴育大显身手的时间了。
别看吴育胆子不大,但要分什么事儿,那也是曾经使过西夏,舌战过蛮夷的一张铁嘴,萧古浑这半路出家的宰相哪里是他的对手?
三谈两谈,到了最后,萧古浑才发现,好像除了那一百万的岁赠,别的什么便宜都没占着?
比如说,辽人起初想在来州与大宋共享税资,但让吴育给顶回去了。
税钱分你们,那还叫什么租给我大宋?直说就是抢钱不就完了?直接把唐奕拉去砍头就好了,还算什么给他的台阶下?
于是,没成。。。。。。
那天,萧古浑又提出,宋人在来州不能修城,毕竟这是大辽的土地。而且他还打算着,什么时候两国崩了,还能说打回来就打回来。
这一点,吴育倒没直接反对。
我们不重新筑城,我们就在原来的城址上修葺一下,总可以吧?你看,来州那城墙就不到一丈高,恨不得一靠就塌了,修一修不过份吧?
萧古浑一琢磨也是。于是答应,修可以,但工期不能超过一年。
他怕时间太长,大宋把城修太高,倒时候不好打。一年时间能修个夯土矮墙也就不错了,连石城墙都修不出来。
“行”吴育很痛快地直接就答应了。
一年?他可是知道,唐奕修通济渠、修宋辽大道的工程队是什么效率。别说一年,半年那帮人就能把来州城修得跟开封城墙一样高大。
。。。。。。
最后是驻军的问题。
辽人还没不讲理到不让大宋驻军,但是有限制。
对此,吴育找唐奕商量,唐奕倒是不无不可。
限制驻军是肯定的,不然,咱们拉十万大军往城里一呆,那来州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大辽也什么都不用干,光防这眼皮底下的宋军,就够他折腾的了。
唐奕的目的是软实力侵蚀,所以,让辽人放心大宋是很重要的。边境可以威慑,但来州和辽河口,一定要不引人注意才好。
所以,两相扯皮,最后,来州和辽河口的驻军人数定在了各千人之数。
一切谈好,只等唐奕把契约带回大国,由赵祯盖上玉玺就算生效。
至于大辽这边。。。。。。
耶律洪基就在这儿,早签好了,只等宋皇首肯。
唐奕也明着告诉耶律洪基,我朝陛下还是向着我的,一定会同意。只要我们那边一完事儿,什么时候大辽处理完地方事务,派官员来交接,什么时候我大宋的官员、兵将就带着那一百万,连同今年的岁币入主来州。
。。。。。。
耶律洪基一听,什么时候交接什么时候给钱,恨不得当天就把来州送出去,催着唐奕赶紧滚蛋。
唐奕也不跟他磨叽,定下归期。
临行那天,耶律洪基意外地前来送行。
再次登上宋船,虽少了初来之时的焦躁,但耶律洪基却比那天多了几分深沉。。。。。。
“陛下不必亲来,倒让奕有些受宠若惊。”
唐奕没叫“大兄”。
“子浩,客气相识一场,送别故人却是应该的。”
耶律洪基也没叫“唐兄弟”。
唐奕牵起嘴角,看向吴育与萧古浑。
“两位相公可否暂退,让我与陛下独处片刻?”
吴育没说话,默然而走,萧古浑则是询问地看向耶律洪基。
“先下去吧。”
。。。。。。
顷刻间,甲板上只剩下唐奕和耶律洪基二人。
唐奕走到船头,远望海天之际,不说话,只等耶律洪基先开口。
没错,他要独处,并不是他有话要对耶律洪基说,而是看出耶律洪基有话要对他讲。
耶律洪基行到船首,与唐奕并排而立,“但愿此别,你我再无相见之日。”
唐奕笑了,“我倒是希望再见陛下,必是另一番际遇。”
耶律洪基看了唐奕一眼,“朕还是那句话,若非是立场不同,朕倒是愿意交下你这个兄弟”
“哦?”唐奕轻疑。“陛下不是恨我入骨吗?”
“恨”耶律洪基直言。“非常恨”
“但是。。。。。。子浩是个有趣之人,再难遇到了。”
唐奕道:“没办法,谁让我们各为其主?”
耶律洪基呛声,“朕就是主”
唐奕摇头,“你不是。。。。。。我的主,是皇宋天下,是汉人。”
“而陛下看似是主,实却为奴,你的主子。。。。。。是那威威皇权”
耶律洪基沉思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把唐奕的话当回事,认真地过过脑子。
唐奕暗叹,他听不懂的。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问吧,我知道你憋了这么多天,今天是特意来问的。”
耶律洪基一怔,呆立良久,方沉沉地出声,“萧观音。。。。。。是死?是活?”
唐主类轻轻再笑,“我要是陛下,就算她真活着,也当她死了”
转身直视耶律洪基,“我要是陛下,就算所有人都怀疑她活着,也一口咬定。。。。。。”
“她、死、了”
。。。。。。
“唉。。。。。。”
耶律洪基颓然一叹,“这件事上,朕输给你了”
唐奕说得对,这是他耶律洪基的耻辱,活着,也得当她是死了,还问来做甚?
“没什么谁输谁赢。”唐奕出奇的诚恳。
说实话,要是没有萧巧哥,没有宋辽之别,他真挺喜欢这个直肠子的大辽皇帝的。
挺可爱的。。。。。。
“朕最后问你一句”
“陛下但说无妨”
“你就那么希望耶律重元取代我?”
“不。。。。。。”唐奕面容依旧诚恳。
“我希望你赢。”
————————
回程,唐奕的船队没有直奔登州,而是沿着海岸线南下,在宁河停了下来。
宁河放在后世,就是天津偏北一点的位置,现在隶属大辽南京道,是耶律重元的治下。
苦于宁河滩潜,大船无法靠岸,唐奕只能在海上等。
等了两天,终于见一艘小船出了宁河口,朝着大船驶来。
唐奕站在船头,手里攥着一本册,看着驶来的辽船发呆。
那船上有耶律重元。。。。。。
而他手里的册子,则是羊毛脱脂的工艺。
即使下定决心把这东西给他,但事到临头,唐奕还是有点舍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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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扶不起的阿斗()
第519章 扶不起的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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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长身而立,站在船首,看着耶律重元上船。
待耶律重元来到近前,还没等唐奕说话,那货倒是先不阴不阳地开口了。
“怎地?子浩这是给我那侄子刚送完钱回来?”
“子浩还真是钱多,送了这头,送那头。”
显然,耶律重元对唐奕资助侄子的事极为不满。
可是,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唐奕之前强压住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我操你大爷你还有脸说?”
一声暴喝,飞起一脚,直接就踹了过去。
要不是这货把助资的事透漏出去,辽人也不会发难,老王爷也不用死
可是,耶律重元说什么也是武人出身,且如今也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哪能让唐奕踹得那么容易?
猛一闪身,将将避过唐奕的这一脚。
“你。。。。。。你干什么?”
“干你大爷”
唐奕一脚未中,不依不饶地又是一拳抡了过去。
耶律重元举臂一搪,“真,真当本王怕你不成?”
“滚你妈的,怂逼一个”
一拳被挡,唐奕趁势抡起另一条手臂,直捶了过去。这回,耶律重元避无可避,正中眼窝。
“我,我还手了”
“还你妈的”
又是一拳,这回是嘴角。。。。。。
耶律重元捂着脸,也被打出了火气,大叫一声,“本王和你拼了”
砰老拳直入,砸在唐奕面颊。
唐奕只是歪了歪头,连疼都感觉不出来,从老王爷去世之后压在心口的火气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
“今天不锤死个你怂逼,老子不姓唐。。。。。。”
砰
“今天不为吾儿报仇,老子不姓耶律。。。。。。”
砰砰
。。。。。。
于是,一船的宋兵,还是另一船的燕云辽兵,就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唐子浩与耶律重元,如两个亡命之徒一般,面对面的以拳炮对轰。
辽兵离得远,不明所以,急声大叫:“快救殿下”
可是,宋人那边冲出一个美艳娘子,功夫高绝,三俩下就把冲在前面的人放倒,然后长刀一横,“再上前,死”
吴育也想让宋兵去救下唐奕,却也被君欣卓拦下来了。
“这是他二人之间的事,相公就别管了。”
看着场中满脸是血,却依然不停挥舞拳头的二人,君欣卓喃喃道:
“大郎憋了太久,就让他排解一下心中郁闷吧”
。。。。。。
辽兵一看宋兵不动,自己这边也被那女煞神拦住,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不过,他们也不担心出什么大事了,这二人不像是在拼命,倒像是在发泄。否则,就不是拳拳到肉,而是刀刀见血了。
。。。。。。
确实不是在拼命,而是在发泄。
唐奕恨耶律重元不争气,不是争位的材料,却做着当皇帝的梦。路都给他铺好了,却怂的一逼,还害死了赵德刚。
而耶律重元则是把积蓄在胸中多年的丧子之痛,通通化做铁拳,招呼在唐奕身上。
。。。。。。
砰
二人的拳头几乎同时贴在了对方脸上,一个不稳,双双倒地。
耶律重元淬了一口腥红的唾沫,想站起来,却是再没一点力气。抬头看向唐奕,也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亦是爬都爬不起来。
只不过,那张已经惨不忍睹的脸上,竟然犹挂着一抹化不开的渗人惨笑。。。。。。
耶律重元心中一颤,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四肢摊平地仰面躺倒,目无焦距的看着天,“小儿的仇,算你还了”
。。。。。。
唐奕同样仰倒看天,从怀里摸出那册羊毛脱脂法的册子,用最后一点力气扔到耶律重元脸上。
“老王爷的仇,你却没还完”
“。。。。。。”
耶律重元抓起脸上的册,看了一眼就扔到一边,又问了一遍刚刚把唐奕火气勾出来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给他一百万?”
唐奕意外地没有再发火,冷笑道:“怪你自己啊你不自作聪明地把我给你钱的事透漏出去,弄得老子身败名裂,能有今天的局面吗?”
“呃。。。。。”
耶律重元说不出话来了,那件事儿,他办得是有点儿太天真了。
“那这册又是什么?”
“金山。”
“金山?”
唐奕不想和他废话,“过几日,我会派技工入辽,帮你把摊子支起来。要是还特么用不好,就趁早能跑多远,跑多远,别特么做什么皇帝梦了”
耶律重元狐疑地仔细翻了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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