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包拯和王拱辰听宣而来,独少了唐介。原来,唐介正好不在回山,回京职守去了。
少了一个,赵祯却也没当回事儿。唐介在不在其实也没太大关系。他应该是倾向唐大郎这边的。
待包、王二人见了礼,赵祯缓声道:“朕也就不绕弯子了,今日招两位爱卿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二人闻言,急忙拜倒,“陛下言重了君臣之间何来‘求’字,请陛下吩咐就是。”
赵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范仲淹,暗叹一声,“不瞒两位爱卿,近日朝中会有一事发生,有关国体、常伦。到时。。。。。。到时两位爱卿可否缄默不言?”
“。。。。。。”
“。。。。。。”
王拱辰怔了一下,想到范仲淹在这里,那多半又是唐子浩惹了什么事。因为范公这么多年,只为了这个弟子的事情上过两次朝,所以,他才想到是唐奕。
沉吟了一下,王拱辰一咬牙,“臣斗胆问一句,是何事让微臣闭嘴?”
他觉得,既然你让我不掺合,那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吧,这要求不过份。
可是,没想到。。。。。。
“不用问了,臣。。。。。。答应”
出声的是包拯
别说王拱辰有点懵,连范仲淹和赵祯也都懵了。
因为在料想之中,唐介会无条件答应赵祯的要求,因为他知道的事情最多;王拱辰只要费些口舌,也不难拿下;唯一最难的就是这个六亲不认,只认死理的包拯。
可是,谁能想到,包拯居然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比王拱辰还痛快。。。。。。
范仲淹暗道,有点太假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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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包拯的自醒()
第508章 包拯的自醒
此包拯虽然不是演义小说里的那个包黑子、包青天,但,不论是演义,还是史实,有一点却是共通的,那就是,包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性格。
说好听点,这是个和范仲淹一样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人。说不好听点,就是一根筋。
他只认公理,只认法度,其它一切,甭管你是谁,皇帝老子、自己的亲儿子,谁也不好使
看看他的“战绩”就知道,这位干过多少牛逼事儿。
光运转使以上的朝廷大员,就被他干掉了六七个;搅黄了张尧佐的宣微南院使;骂得宋庠、宋祁两兄弟见他就躲;好几次喷得赵祯一点脾气没有,连皇帝想给小舅子求个情,给叔丈人谋个官都不行。
另外,大家都认为北宋换得最勤的是宰相,其实不然,大宋换得最勤的,是开封府尹这个位子。
放眼北宋百年,一共换了一百八十几个开封府尹,平均每半年换一任。
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官儿不好当。
做为当世第一城的执政官,引领一个百万人口的大城,不单单要有能力,还得要压得住场子。开封城里除了皇亲贵胄,就是重臣亲眷,没点实力,没点威望,根本挑不起这个担子。
所以,开封府尹这个职位,一般都是由皇家亲王或是宰相重臣来兼任,一般人干不了。
唯独一个包拯,区区监察御史,也只能算是中等官员,赵祯怎么敢把他放到那么重要的位置?
无它,就因为这哥们谁的帐都不买,只认一个理。
所以,整个大宋最难缠、最不好说话的,就是他。
怎么今天。。。。。。突然就这么“乖”了?
。。。。。。
“臣不问,臣答应陛下”包拯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弄懵了。
看着皇帝与范公,包括王拱辰都一脸见鬼似的看着自己,包拯不由凄然一笑。
说实话,他自己都有点不适应,这还是他吗?。
“微臣有几句话在心里憋了许久,想与陛下说说。。。。。。”
“包卿家,但说无妨。”
“其实。。。。。。”
包拯整理了一下心绪,面容肃穆地坦然道:“其实年前,辽使萧思耶大闹朝堂、南平郡王饮鸠自尽的前一天,辽馆派人与臣下接触过,请陛下恕臣不报之罪”
“。。。。。。”
赵祯与范仲淹对视一眼,辽人把耶律重元的那件事泄露给大宋言官,这个赵祯是知道的,只是当做不知罢了。因为赵祯知道,让他们掺合进来没好处。此时他有些不明白,包拯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做甚?
包拯继续道:“微臣现在提起此事,是因那次之事过后,臣下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心中除了自责,就只剩下惭愧。。。。。。”
“王爷之死,臣,有责任”
赵祯一怔,“包卿家,何出此言?”
包拯道:“那一日,臣明知辽臣别有用心,但是却没打算阻止,反而想当堂让陛下严查此事。”
“只不过,萧思耶太心急,自己先跳了出来。而老王爷又抢在微臣出声之前,把所有的非议都拦了下来。不然,依臣的秉性,是一定会出来自领公道的。“
赵祯叹了口气道:“皇叔是刻意为之的,确是不敢让众卿家掺合进来,否则只怕就更复杂了。”
“所以。。。。。。臣有责任。”
赵祯闻声,急忙劝阻,“卿家不必多想,皇叔之死,罪在辽人,与卿家没有半点关系。”
“不,有关”包拯又开始犯倔。
赵祯扭不过他,只得听他继续说下去。
包拯又道:“其实,那一日朝上的情况,明眼人都看得出,王爷是在代人领罪,至于保的是谁,十之八九是唐子浩。”
“包括王老将军与王爷连日列班;还有陛下在上朝前就召见了范公等一众重臣。”
“种种迹象都说明,事情肯定不像辽人说的那么简单,陛下和王爷、范公、文相公都在不惜一些代价的掩饰着什么。”
赵祯点头,不说他猜对了,也不说他没猜对。
“爱卿知道就好。。。。。。”
包拯继续道:“可是,尽管微臣看出了不妥,尽管知道这是辽人的诡计,但是,若不是王爷以死相抵,臣还是要出来说一句所谓的公道话。”
“因为在臣看来,法度大于天,公理胜似一切。尽管再怎么事出有因,私通卖国的罪名都是要查一查的,至少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
赵祯无言以对,正是因为没法给天下人交代,皇叔才会以命相抵。
“可是,臣错了”包拯脸色凄然。“直到老王爷饮下毒酒,臣才猛然惊醒,正是臣的这种愚蠢的公道,被辽人所利用,也就是这种愚蠢的公道,逼死了王爷”
“汉家儒道讲求君子之治、尚仁重礼,卖国通敌是错,这是礼;我们手段恶劣,辽人盛怒,要给人家一个公道,这也是理,所人有都觉得天经地义。因为从蒙童开始,我们就是这么学的,先生也是这么教的。”
“可是,国与国之间,真的有善恶吗?真的有对错吗?对辽人的恶,不正恰恰是对大宋的善吗?”
“如果我们像辽人一样不讲理,那王爷还会死吗?如果我们也以小人手段回敬小人之志,那老王爷还用得着用这么极端的办法把唐大郎保下来吗?”
“不用”包拯越说越激动。
“正是我们被君子之道、礼教之法捆住了手脚,凡事都要讲个公道,才逼死了王爷”
说道这里,包拯长揖拜倒,“所以这次,臣不问了。在与辽的问题上,臣。。。。。。万事万从”
“。。。。。。”
堂上三人无不骇然。
包拯,牛了个逼了
可能包拯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些话表面上看是自责、自醒,可是深层次的用意,却是在拷问儒学大道,是在骂大宋的君臣读都读傻了。
。。。。。。
范仲淹怔怔地看着包拯,这些话让他忍不住想起唐奕曾经的“狂言”——
儒学,只是一门学问。。。。。。
也仅仅是一门学问,解释不了这天下间所有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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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倾尽所有,因为值得()
第509章 倾尽所有,因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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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政殿里君臣之间说些了什么,意味着什么,唐奕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现在的心思,只在即将再次使辽之上。
回到小楼,萧巧哥正在给他整理案,见他进来,嘟着小嘴,低着头,理都不理唐奕,转身就要上楼。
“唉唉唉,别走啊”唐奕叫住她。
“干嘛?”
“我过几天又要去大辽了。”
萧巧哥回过身,拧着秀眉,“怎么还去呀?这次去哪儿?云州,还是大定?”
唐奕道:“很可能是来州。”
萧巧哥点点头,来州离现在父亲任职的地方不远,兴许还能见到母亲呢。
“那几时走?我去收拾收拾。”
唐奕道:“收拾什么?这次你不能去。”
“为什么?”萧巧哥一脸委屈。“离母亲那么近,你倒不让我去了。”
“危险。”唐奕没说去见耶律洪基。
“乖,等过了这段,可能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呢。”
“真的?”
“真的”
“那好吧”萧巧哥乖巧地嘟囔着。“那你自己小心些。”
“嗯。。。。。。”
。。。。。。
“咦,不对呀?”萧巧哥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既然没打算让我随你去,那还特意跟我说什么?”
唐奕乐了,“逗你玩呗。”
“坏”萧巧哥瞪了他一眼,欲上楼去了。
唐奕嘿嘿笑着,“去我房里,把架最上头那个锦盒给我拿下来。
萧巧哥又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上楼之后,却还是乖乖地去到唐奕房间拿东西了。
那个锦盒并不难找,萧巧哥以前也见过。只是拿在手里,忍不住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就愣住了。
下楼把锦盒交到唐奕手里,“你拿它做什么?”
唐奕接过,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厚的线装册子,淡淡回道:“带它入辽。”
萧巧哥一惊,“你,你要把它交给耶律洪基?”
唐奕不答,反问道:“怎么?你舍不得?”
萧巧哥两只小手搅到在一起,“那倒不是,这是造福辽人的重宝,唐哥哥肯交给大辽,巧哥当然高兴。可是。。。。。。”
唐奕笑着替她说道:“可是,独独便宜了那耶律洪基却让人不爽,是吧?”
萧巧哥瞪着大眼睛,露出两排银牙,重重点头,“嗯给他,也不会领唐哥哥的情。”
唐奕高深一笑,把玩着手里的册,“不用他领情,别恨死我就万幸了。。。。。。”
只见封皮上赫然写着——《毡毛脱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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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着手里的册,唐奕坐在小厅里怔怔地出神,思前想后好久才下了决心:算了,给他们又能如何?
这时,曹佾和潘丰正好进来。
还没见着人,就听见潘丰的大嗓门,“听说,你又要给耶律重元多送一百万?”
进到屋中,一见唐奕手里拿着东西,二人皆是一顿。
潘丰半天才反应过来,瞪着牛眼,一步蹿上去,夺过唐奕手里的册。
“你要干什么?”
曹佾也指着册,一脸的不敢置信,“你,你不会要把它也送出去吧?”
唐奕轻笑,“怎么,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要入辽?”
“别打岔”潘丰怒道。“说,是不是要给辽人?”
唐奕没事儿人一般,“左右现在留着也是留着,先拿来用用吧。”
“不行”
“不可”
二人齐齐出声。
“你疯了?这要命的东西怎么可以给辽人?”
羊毛脱脂,不论是商业价值,还是战略价值,对于宋辽来说,都是无可估量的。
这是个,酒业在它面前就像个巨人与孩童一般的存在大生意;是比观澜,加上唐奕手中所有生意都要赚钱的大生意;是可以彻底改变时下百姓生活观念的大生意;更是个无论在谁手上,都是可以颠覆一切的存在。
。。。。。。
唐奕想把它给辽人,不是真疯了,是什么??
这么多年。。。。。。
羊毛脱脂的工艺攥在手里这么多年,每每赵祯也好,曹潘也好,想把它拿出来用,唐奕都说时机未到。现在,他却要白送给辽人,二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唐奕不想和他们解释太多,敷衍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儿个屁啊”
潘丰那个暴脾气,哪听得进去,用力抖着手里的册子,“可是你自己说的,只要大宋攒着这东西,北主方骑蛮就必能驯服。现在你把它给辽人,还怎么驯服?”
唐奕不出声,他也没法出声,因为潘丰说的都是事实,他比宋人更了解、羊吃人的厉害。
可是,不给不行。
“大郎要给谁?”曹佾比潘丰冷静得多。
唐奕抬头,“耶律重元”
“耶律重元。。。。。。”
曹佾也沉默了。
过了半天才道:“大郎对燕云就那么有把握?”
“要知道,一但谋事不成,那耶律重元手里握着这个大杀器,燕云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唐奕咬牙道:“正是因为没把握,我才要给”
曹佾不解道:“三百万啊一年三百万还不够他反?”
“不是钱的问题。”
“那你还给他送这东西做什么?”
唐奕看着曹佾,“关系”
“耶律重元现在不缺钱,但是,他缺关系”
“关系?”
“对你想想,他要是反了,大辽朝中谁会支持他?”
“没有人”唐奕笃定道。
一把从潘丰手里夺过那册子,扬到曹佾面前,“这就是他的关系有了羊毛贸易,耶律重元就和北方所有的草原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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