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文相公很无辜地让孙老头指着鼻子一顿臭骂:
“大郎志在头筹,谁敢来给他生事,老夫就与他没完谁敢来扰他进学,老夫就跟他拼命”
于是,文相公灰溜溜地又回去了。。。。。。
。。。。。。
可是,大宋实在是太缺马了,八千战马要是都给了杨怀玉,肯定是要招人恨的。
最后,这事儿还是赵祯出来和稀泥,从入京的战马之中拨调三千匹,与殿前司分配。给了文扒皮五百,剩下的,让王守忠和石进勇自己扯皮去了。
阎王营剩下了五千战马,于是赵祯准其再增员两千,加上原来的三千兵勇,正更好五千之数。
一厢扩一军
。。。。。。
秋去冬来,转眼就是年关。
今年的汴京之冬,似乎比往年又冷了几分。十月中就落了雪,却是不像往年,下完就化。年关前后,中原大地已经是白雪皑皑,回山更是被盈雪掩盖,一片银装素裹。
清晨。
回山街市虽刚从彻夜的欢宴、歌乐之中沉寂了没多久,倒有几分萧瑟。
昨夜新雪,除了几个扫街的官仆在街上清理积雪,再没什么人影儿。街边的杂铺食店、青楼、戏馆,更是排门紧闭,无一开业。
它们才刚关了没多久,不到中午哪会开门?
吱嘎。。。。。。
一声木轴转动的声响,打破了清早的沉静。
扫街仆役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家青楼花馆的二楼,小姐儿们正推开绣房阁窗,眼巴巴地往街上看着。
。。。。。。
按说,这个时辰,这些粉头艳姐应当是刚刚睡下,却在这大冷天开窗做甚?
可偏偏扫街的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看了一眼,就摇头轻笑着继续扫着积雪。
。。。。。。
吱嘎。。。。。。
又是一声阁窗洞开的声音。
然后,又是几个装扮齐整的小娘子,探出头来。
“来了吗?”姐儿们柔柔软软的动静在熟睡的回山街市响起,婉转、好听。
有人出声,却是一定有人搭话。街对面的花楼之中也探出一个艳丽的面庞,嘴上却尽是调笑之意。“呦~小浪蹄子瞅把你急的。怎地?香榻才空了没一会儿,就又想男人了?”
这话说的露骨,被揶揄的小娘子却是一点儿都不以为意,媚态横生地一挑弯眉:
“大冷天也冻不住你叶香奴一张利嘴。怎地?姐姐不好生歇着,起了大早却是为何?”
被叫作叶香奴的姐儿浅浅一笑,用香帕掩了半张脸,“明知故问。。。。。。”
不想,她旁边的花馆子也传来动静,“大早上就吵个不停,端是恬燥。若让公子们听了去,看你们两个还如何装得下去?”
“来了”
却是不等她说完,已有小娘忍不住兴奋叫出了声。
三人再无心斗嘴,瞬间面带桃红,不约而同地转头朝院的方向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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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谁活拧了()
第484章 谁活拧了
“来了。。。。。。”
这一声提醒,不光是三个斗嘴为乐的姐儿,长街之上也为之一肃,除了吱嘎吱嘎的推窗之声,再没了别的声息。
扫街老汉又是忍不住的摇头。
名花多慕柳,花王问桃居。
如今七公已经仙去蓬莱,桃花庵也非往日的桃花庵了。但是,妖娆大宋又怎么会少得了风流雅趣?
从前只“慕柳”的红粉客,现在又开始偏爱观澜的儒生们了。
寂静街市,除了一位扫街老人,还有悬在半空的一颗颗歌妓春心,再没了动静。
渐渐的,从望河坡那边,隐隐传来整齐奔跑的踏雪步子声。
一双双大脚砸在雪地里,发出砰砰的声响,宛若少女的心跳。
步子由远而近,终于在街角露出真容,不是观澜院出早操的儒生们,又是谁?
只见百多人,五人一排,队列整齐,又不失速度地向着码头急奔。
虽是寒冬,但是活动开了身子,哪还怕冷?外面的罩袍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一个个索性赤着上身,只穿一条秋裤,无人说话,却有一种无声的朝气,夹着热浪扑面而来。
“来了,来了”
沿着街市两边,青楼花馆的阁窗齐刷刷地敞着,探出一个个俏丽的面容,见儒生们出现,更是激动得叫出了声。
“嘘,小声些惊动了他们,却是不美。。。。。。”
有姐儿心疼道:“穿这么少,不冷吗?”
旁边之人闻声妩媚一笑,“穿的少还不好?姐姐是巴不得不穿呢吧?”
那姐儿也不害臊,接笑道:“不穿当是要得,这身子骨儿,穿了反倒是累赘呢。”
“可不,许这大宋朝,只回山能见到这般能文能武的生了呢”
夏天送走七公,京城的歌伎舞妓感念七公,自发留在回山与他老人家守陵三月。
可是,哪成想,柳七公是走了,可他的那些弟子却是一点不差。原本以为开封的才子墨客皆在城里,现在才知道,和观澜的后生一比,城里的都是渣渣。
而且,大宋的**们爱才子、宠才子真是不假,甚至到了可以爱他们的一切,包括那股子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阴柔。但是,女人嘛,谁不想有一个结实的肩膀、一个强壮的男人为依靠?
观澜的儒生,即有文采、又有见识,还不失男人的豪迈、雄壮,简直就是女人心中的完美情人。
姐儿们怎能不爱?
所以,七公三月孝期一过,本应回城的姐儿们,好多却是不走了。反正回山的繁华堪比马行街,又有才子为伴,回去做甚?
每日清晨,如花痴般看着观澜儒生晨操而过。这是她们的保留节目,只要儒生们风雨无阻,各色粉黛也必是风雨无阻。
——————
姐儿们刻意小声,却也没小到哪儿去,多多少少被儒生们听了去。
王韶不着痕迹地抬头望了一眼,热切地小声对曾布道:“今晚就这家,端是奔放”
曾布瞪了他一眼,“滚蛋”
“要来你自己来,再不专心用功,就真让唐疯子给超了。到时,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出来吃花酒?”
王韶一怔,“不能吧?哪有那么快?”
“不能?”曾布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队前的唐奕。“这次旬考,那疯子已经拿到乙等了”
“真的假的?”王韶有些不淡定了。
这次旬考的成绩虽然还没公布,但是他和曾布上次也都是乙等,这次想来也差不太多。毕竟牲口太多,想拿个甲等比特么上天还费劲。
“也就是说。。。。。。那疯子和咱们已经是一个水平了?”
曾布扁嘴,不想认,但也不得不认。
“就算有差距,也只在微末之间了”
“日”王韶怒骂一声。哪里还有心思想什么吃花酒,这要是让唐奕给超了,那可就真没脸见人了。
“特么这孙子不但做事儿疯,读起来怎么也这么疯?”
。。。。。。
疯?这才哪儿到哪儿?
其实,唐奕论才智、思辨比王韶他们要强很多,文章、诗赋和范仲淹、尹洙他们混了这么多年,熏也熏出一手好文采了,只是,基础和背颂方面弱些。但只要他肯下工夫,最后花落谁家,还真不一定呢。
这几个月,唐奕是大小事务一概不问,一心向学。赵祯也知道唐奕这段时间最该干什么,能不烦他的事儿绝不去找他。
是以,唐奕进步确实十分明显,虽然还达不到曾巩、苏轼那种水平,但是应付一个旬考,还是不难的。
。。。。。。
从院冲到码头,再从码头冲回来,一帮大小伙子个个身上白雾蒸腾,看得艳姐儿们心中一荡一荡的。
回到院,散了队,王韶闷头往回走,苏小轼过来,一拍他的肩膀,“听说,子纯晚上要出去?”
“干嘛?”
“一起,一起”
“滚”王韶骂道。“忘了?老子起过誓,再和你一起吃花酒,这辈子考不上进士”
苏轼一苦,“干嘛呀?放心,这回再不抢兄弟们风头”
章惇正好从身边经过,“信你才有鬼”
。。。。。。
好吧,苏小轼被孤立了。
只怪这孩子实在太“妖”,本来,吃花酒是个挺高兴的事儿,可回回都让苏子瞻抢了风头,大伙儿怎能乐意?
现在,院里半夜跑出去风流的倒是不少,可是,绝没人愿意去给这倒霉孩子做绿叶。
唐奕一边摇头轻笑,一边小跑着往自己的小楼走。
苏仙啊,这才特么十八,就有点拦不住的架势了。。。。。。
跑到小楼院前,就见萧巧哥手里捧着棉袍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他跑过来,急忙又迎出来几步,把袍子给他披上。
“跑步就跑步,穿的这么少,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唐奕嘿嘿一笑,“就咱这体格,光一天也冻不着”
萧巧哥一嘟嘴,“臭美。。。。。。”
推着唐奕正要往屋里走,却闻身后有人叫唐奕。
“大郎。”
回头一看,是曹佾。唐奕眉头微皱,“不是让你少来吗?”
曹佾不以为意,拉上他就往小楼里进。
“出事儿了”
。。。。。。
唐奕一怔,“出事自己想招去,我不管”
“大事”
唐奕顿了一下,不再说笑。曹佾一大早就亲自跑来,肯定是出了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什么大事?”
曹佾凝重道:“有人把你给耶律重元助资的事情泄露了出去”
腾的一声,唐奕蹿了起来,张嘴就骂:
“谁他妈的活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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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图什么()
第485章 图什么
“谁特么活拧了?”唐奕一下就炸了。%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大宋朝这是怎么了?那些做臣子的难道不知道,什么事可以拿出来利用,什么事儿是关乎国本,绝不能触碰吗?
他第一反应就是,汝南王府的余孽,又或是西北那家。
和耶律重元这次密交,最让他提心吊胆的就是事情万一败露,让耶律宗真父子知道此事。那他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多年,可就全都白费了。
耶律洪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按兵不动,不与耶律重元起正面冲突,唐奕就无从下手。
什么百万银钱?什么宋辽那条水泥路?全他妈是白送。
可再一细想。。。。。。
不对
除了当初陪他去白坂道的宋楷等人,就只有吴育知道此事。就算那帮尸位素餐的蠢货想泄密,他们也得先知道才行啊?
宋楷他们随然“二”了点儿,但是,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是知道的,绝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吴育。。。。。。
也不可能。
那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唐奕凝重地看向曹佾,“不会是你和潘国为喝多了,说漏了嘴吧?”
除了宋楷他们和吴育,就只剩下曹佾和潘丰知道此事了。
曹佾眼睛一立,“说特么什么呢?”曹国舅直接就急了。
“这是关乎大郎声誉的要命大事,我等怎会那么不小心?”
唐這急忙安抚,“你别急,我就问问。”
曹佾张嘴先关心的是唐奕的名声,却不是什么别的利害,足见对唐奕的关心。他又怎会不慎重呢?
“难道是大辽那边出了问题?”唐奕喃喃自语。
也不像,薇其格与萧家都算是可靠,没有出卖他的理由。
。。。。。。
想不出,唐奕索性也就先放下。现在不是追查谁泄密,而是处理后续的烂摊子。
“目前情形如何?耶律重元那边可还沉得住气?”他怕那老货一旦事情败露就怂了。
曹佾一甩手,无语道:“现在还管什么重不重元?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说着,神情忍不住又凝重了几分。
“除了少数几人,这事儿没人知道。传出去,你这可就是私通卖国的大恶之名,解释都解释不清”
一个宋人资助大辽的守边重臣,这特么要是传出去,谁能圆得过来?
弄不好,比当初谋反那事儿还严重。
对谋反唐奕那个谋反的事儿才刚过去,又来这么一出,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你还是想想怎么过自己这关,一个不好,可就万劫不复了”
唐奕眼神坚毅,无所谓地摇头,“能把老子怎样?砍了我?”
“最多打打嘴炮,又特么不掉块肉。现在首要问题是尽快弥补,不能让这么多年的谋划付之东流。”
曹佾心口一阵发紧,他替唐奕难受。
你图什么啊?
这些年挣下的钱都添了朝廷这个窟窿,最后,惹了一身的臊,连他…妈个好名声都没落下。
而出事儿了,他的第一反应还不是牵连最大的自己,还是汉家天下。
再无私也要有个底线,这样下去,早晚不是累死,就是屈死。
“还他…好愣着干什么?”曹佾闷头不语,唐奕却是不干了。“赶紧给刘韬去信,把大定咱们的人都撤回来。生意扔给辽人,不要了,人不能出事儿”
想了想,又补充道:“把幽州的人也扯回来,耶律重元那软蛋,保不准就把咱们卖了。”
曹佾不乐意道:“这个时候,还特么有心顾这些,你这心可真够大的”
“废特么什么话,赶紧去”
“放心”曹佾不情愿道。“耶律宗真父子比你还怕,专门派使去幽州安抚耶律重元去了,且又给耶律重元升了官。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他们可比你更不愿意出事儿”
“嗯?”唐奕一怔,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可是稍一缓神,他猛的想到一个问题,瞳孔逐渐放大,面目也越来越狰狞。
“我操你大爷耶、律、重、元”
曹佾有点懵,“好好的,你骂他做。。。。。。”
话说一半,曹佾也愣住了。
“你,你是说,这消息是耶律重元自己漏出去的?”
唐奕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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