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一叹,回道:“陛下,就是没有这两百万,若是上下一心,志复燕云,也够了”
“呃。。。。。。”赵祯好尴尬。
唐奕这是变向在说,他这个皇帝做不了臣子的主。
事实本就如此,要是硬碰硬可以解决问题,唐奕才懒得处心积虑地使手段呢关键是,就算大宋有武力收服燕云的实力,可有那个胆气吗?
都不说别人,就算是观澜系内部,都得有一大批文臣犹豫不决。
说白了,就是没人想打仗。
。。。。。。
赵祯一捉摸,既然都这样儿了,就别给唐大郎添堵了,好像人家花钱为国使力,咱还得寸进尺似的。
“不说这个,大郎放手为之,朕信你”
“多谢陛下”
“那半年西游,可有收获?”
“收获甚大”
“哦?”赵祯一喜。“说说”
唐奕道:“找到一处铬铁富矿,又与西域诸国梳理了一番。若是不出意外,草民带回来的那些西域特产,今年还算奇货,来年就能满大街都是了。”
“不过,尚有一事,需陛下定夺。”
“什么事?”
“铬矿远在极西之地,距我大宋疆域几千里之遥,是在产地就地冶炼,还是把矿石运回大宋再入炉成铁,草民做不了主。”
赵祯略一沉吟,“大郎有何意见?”
唐奕皱眉,“最好还是回国冶炼,因为一但把焦炉和小高炉建在矿产之地,技术很难保障不外泄。毕竟,那里不是大宋。”
“只是,运矿远比运成耗费的人力、物力大得多,却是一个问题。”
赵祯点头,“耗费大点就大点吧,那是我大宋的命脉神技,绝不可落入蛮夷之手。”
唐奕应下。那这几天草民就派人西去准备,争取明年入秋之前就把铬铁运回来。
“嗯。”
“还有一事。”赵祯想起什么。“今年朝廷已经停止新发铜币,朕是怕万一走漏了风声。。。。。。”
唐奕道:“陛下放心铸银之事,除了当初的几人,再无人知晓,走漏风声不太可能。”
说完这句,唐奕还在心中腹绯,没看出来啊,赵祯够损的。
停发铜币,看似是在为银币铸造做准备,实则是阴险非常的一招损棋。
往年,朝廷竭尽全力的增加铜钱的发行量,这都稳定不住铜钱市场,更抑制不住富户屯铜之举。
今年停发,而且明年肯定也不铸铜钱了。如此一来,铜钱大涨,富户不明其中厉害,肯定要加速屯铜。
这可就是正中了赵祯下怀,等银圆一发行,铜价定是立贬,以前是屯铜必赚,立马就变成了必赔,而且是割肉都来不及补救的赔。
“对了”
说完了正事儿,越祯突然笑了,笑的让唐奕有点渗得慌。
“听说,你要考状元?”
日唐奕暗中骂娘。
谁特么嘴这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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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离发疯不远了?()
第482章 离发疯不远了?
早上说的话,这才多大一会儿就传到赵祯耳朵里来了。 w w wnbsp;。 。 c o m
哪个嚼舌头的,生儿子没。。。。。。好吧,欧阳修躺枪。
他不知道,昨天欧阳修在回山客讲,知今天给柳七公立碑,就住了一晚没回京,今早正好在北屏上听到唐奕与一众儒生的胡闹。
礼成他就回京了,正好赵祯有事召见,闲聊的时候说到了这个梗,真不是有意嚼唐奕的舌头。
。。。。。。
“听说你要考状元?”
赵祯这话可怎么答?别人问,唐奕还能吹吹牛,或者起誓发愿地赌气一番。他问。。。。。。
唐奕要说“是”,那可就算是定死了,改不了了。
李秉臣见官家一问,把唐子浩问住了,抿嘴圆场。
“陛下还别说,以咱们大郎的本事和见识,拿个状元却是说得过去的。”
“哈哈”这时的赵祯早没了皇帝的样子,一副长者作派。“他拿状元?你让他背个《孝经》来听听。”
《孝经》这个梗,赵祯也知道。。。。。。
唐奕苦道:“都已经很丢人了,您就别落井下石了。”
赵祯笑得更是开心。从见面,唐奕就一口一个草民,甚是恭敬,听得他这个别扭,生怕这孩子疏离了。现在倒是正常了。
“丢人?”赵祯不打算放过他。“赌都打了,要是考不上,那时候才是真丢人呢”
。。。。。。
好吧,赵祯与范仲淹一样,开始用激将法了。
他可是盼着唐奕入朝,盼得眼都快瞎了。
以赵祯的意思,还考什么试?直接恩荫入朝就是了。
科举虽是正途,但恩荫官也不是没有身居高位的例子,那个夏竦也是恩荫入仕,后补的进士,张尧佐亦是如此。
可是,偏偏不行
大宋讲究的是一个平衡、礼度。赵祯不得不顾忌各方的意见,别人倒还没什么,偏偏就唐奕不行。
别忘了,他头上还有个“谋反”的屎盆子呢?
虽说是构陷,但是,有这一层,那些所谓的清流必然会跳出来。就算是唐奕正经考上来,也都不一定一帆风顺,何况是荫补?
所以,赵祯不得不再等两年,而且激着唐奕考个状元出来。哪怕就是三甲,到时也能让诸臣闭嘴了吧?
。。。。。。
可是。。。。。。状元?
怎么考啊?
回到回山,在码头正碰见张晋文和曹佾。
曹佾眼前一亮,“正找你呢听说你入宫了?”
“别找我”唐奕鼻子不是鼻子脸不脸。
二人一怔,这是怎地了?又发什么疯?
不过,太知道唐奕的脾气,这时候不能招他。一声不吭地跟在唐奕身后,一直跟到小楼。
进屋之前,唐奕拧着眉头回身,“你们跟着我干嘛?”
曹佾道:“气消了?那说正事儿”
“说什么正事?”唐奕嚷道。“耽误了老子课业,算你的算我的?考不上状元,算你的算我的?”
曹佾被他顶得面红耳赤,心说,哪惹来的气性,跟我撒什么啊?
不想,唐奕又补了一句,“从今天开始,大小事务自己做主。没我唐奕,你们还挣不来养家钱了是怎地?”
“你。。。。。。你啥意思?”
唐奕进屋,反身关门。楼门关上之前,只听他郑重其事地道:“意思就是,老子要闭关苦读,你们屁事儿太多,离我远点”
咣,门板拍在一处,发出一声闷响。
随即,就听里面,唐奕声嘶力竭地吼道:“巧哥拿《孝经》来”
。。。。。。
张晋文愣愣地看了半天,转头对曹佾道:“他啥意思?当起甩手掌柜了?”
曹国舅深以为意,沉重点头,“大郎这回好像认真了。。。。。。”
“噗。。。。。。”
张晋文喷了,“认真?他不会真要考状元吧?”
咣
楼门猛的又开了。
唐奕冲出来,指着张晋文的鼻子大骂:
“谁要考状元?谁要考状元?我考你大爷的状元”
“再特么提‘状元’二字,老子把你这些年嫖过的姐儿刻块碑,立在码头上”
咣
楼门又关了。。。。。。
————————
唐奕真要考状元。
正如他在北屏山上,在柳七公坟前所想,特么都是两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啊?
第二天一早,贱纯礼迷迷糊糊地起床;迷迷糊糊地先去给父亲大人请安;迷迷糊糊地路过唐家小楼;迷迷糊糊地听见从院里传出郎朗读之声。。。。。。
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
。。。。。。
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贱纯礼掏了掏耳朵,这动静好熟,怎么听着像唐大郎?
好奇地进院一观。
这一看不要紧,真特么是唐奕
正捧着本《孝经》,摇头晃脑地背颂。。。。。。
“特么见鬼了”
贱纯礼偷偷地又撤了出去。
回到大宿舍。
“我特么看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曾巩知道他喜欢一惊一乍,没当回事儿地问:“看见什么了?”
“唐大郎起早温。。。。。。”
呵。。。。。。
呵呵。。。。。。
一屋子正在整理内务和洗漱的同窗无不干笑。
王韶道:“那还真挺不可思议的。”
然后就没了下文。
“真的”
贱纯礼一看大伙的表情,就知道没人相信。忍不住大叫:“没开玩笑”
苏小轼装模作样地捅了捅晏几道:“来观澜几年了?”
“三年多。”
“见过小唐教谕早起看吗?”
“没有”
又看向宋楷,“你呢,来几年了?”
“七年”
“见过小唐教谕早起看吗?”
“没有”
“所以嘛”苏小轼,贱贱地朝范纯礼一推手,“假的”
“你个倒霉孩子,比老子还贱”范纯礼照着苏轼的脑袋就是一下子。
“轻点,打傻了”苏轼白了他一眼。“要考状元的。”
范纯礼不搭理他,对众人嚷道:“反正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们”
曾巩道:“就算他看,又能怎样?可真能考状元不成?”
宋楷则不然,停下手中动作。
贱纯礼是他兄弟,他想什么,宋楷怎么可能不知道?
有些沉重地道:“老三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宋楷环视众人,“唐疯子要是不正常了。。。。。。”
王韶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接道:“那离发疯也就不远了。”
章惇也终于转喜为悲,“不会把火气又撒在咱们身上吧?”
屋里的人无不打了个寒颤
这时,
独臂阎王的出操哨子,响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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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冬晨()
第483章 冬晨
想起一年前的惨状,一屋子儒生无不一哆嗦。
心怀忐忑地出屋,更是心直往下沉。因为,那个杀千刀的疯子,赫然在列。
“完了,完了”王韶小声嘀咕。“咱们可是好久没冲过码头了。。。。。。”
今天又不知道要多少趟了?
只不过,等大伙儿小心站好,准备迎接地狱的降临,却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唐疯子居然不是站在队外,而是站在了队末
章惇小声嘀咕:“他要干麻?和咱们一道出操?”
王韶道:“不知道,可别又憋着什么坏。”
。。。。。。
“你们特么嘀咕什么?”曹满江一声暴喝,跟当兵的时候训戒手下没什么区别。
章惇一缩脖子,心说,坏了,让唐疯子抓住毛病了。
可是,预想之中的惩罚却迟迟不来,唐奕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默默站在队尾。
一直到早操出过,也不见唐奕发飚,让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待吃过早饭,照常去上课,发现唐疯子又出现了。依然老老实实地往后排一坐,手里还捧着一会儿尹师父要讲的课业温习。
章惇还是不放心,提醒大伙儿,“都老实点啊肯定是假象,说不得就是憋大招呢”
众人深以为意,一节课上得是提心吊胆。
可是,唐疯子好像真的是来听课的,这一节大课听得比谁都认真,课上还回答了尹师父的提问。
下课之后,苏小轼看着唐奕默默离去的背影,呆呆道:“他不会真是要刻苦读。。。。。。争状元吧?”
。。。。。。
刻苦?
还真算不上,比起唐奕之前操过的心,天天忙着的事,讲堂听课、闲时背,简直就跟度假一样。
再说,牛已经吹出去了,且现今又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情,抛开所有琐事,唐奕还真要争一争这个状元
不得不说,唐奕的自治能力还是很强的,角色转变也是说换就换。从俨然是大宋的布衣权臣、观澜小教谕,只是几天工夫,就作回了范仲淹的弟子、院的儒生。
每天与宋楷、苏轼等人同吃、同课、同出操,真的是一点外面的事儿都不管了。
至于杨怀玉托付给他的,那个战马的闹剧,唐奕只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他让曹佾给文扒皮、石进武等争马的人带了句话,那些马是他出的钱,让他们看着办吧。
于是,石进武先缩了。
为什么?因为他怕唐奕,他心虚。
。。。。。。
很多人忽略了一个细节。就是当年黑子保护董惜琴遇刺,汝南王府动用的是禁军的人。
而到底是哪一系?是谁与汝南府一家有勾连?唐奕与赵祯却是极为默契地没有再追查。
将门之中,除了潘、曹、王、杨几家都是观澜一系,只剩柳、石两家。柳家主要在河东,唯石家在禁军之中根系强大。
那你说,谁的嫌疑最大?
赵祯不往下查,他是怕查下去抖出来太多,与稳定无益。再说,将门大半在观澜,若是把石家放倒,更是有悖大宋制衡之本。
而唐奕也深知道赵祯需要平衡,比需要真相更重要。且既然抓到了罪首是汝南王府和张俊臣,也没必要再抓着禁军不放。
可是,事情过去了是过去了,但不代表大伙儿都忘了。。。。。。赵祯记着、唐奕记着,石家,当然更得记着
如今,汝南王一系伏蛰不动,石进武更是心里没底,哪还敢来和唐奕找麻烦?
所以一说这马是唐奕出的钱,等于明告诉他们:要马可以,去找唐疯子。
石进武敢来吗?
。。。。。。
当然,也有敢来的,文扒皮才不管那些。
只不过,他来了也是白来,连唐奕的人都没见着。到了观澜,接待他的,是自己的恩师孙复。
于是,文相公很无辜地让孙老头指着鼻子一顿臭骂:
“大郎志在头筹,谁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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