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手拎起曹佾,就往汝南王府里进。
“放开我放开我”
曹佾苦声叫道:“你这是要闯大祸的啊”
唐奕不理,进到府中,吩咐黑子和兵丁,“砸给我使劲砸”
。。。。。。
放开曹佾,唐奕左右一看,赵允让等人没有跟来,身边也没有外人,凝重地对曹佾道:“惹个祸,受点罪,却能一劳永逸,彻底把汝南王拍死”
“吃了这个哑巴亏,以后时时防备他再起事端”
“两相则一,你选一个吧”
曹佾一愣,左右衡量了半天,“曹家真不能给家姐生事了啊”
“倒了汝南王,皇后还有何顾忌?”
。。。。。。
“也是这个理儿,那一定能搬到这老贼?”
“一定”
“干了”
曹佾一咬牙,愣愣地四下扫眼,抓起一个花盆猛的往地上一灌。
砰的一声,花盆四碎。
“砸,给我往死了砸”
曹佾状若疯魔,冲入汝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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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争来斗去,再激烈。真正能传到百姓耳朵里的,也都只流于一些生民大事或是八卦趣闻。
紫宸殿上争得再激烈,百姓也不一定能懂。
而开封城中,近几日最劲爆的八封,莫过于唐疯子与曹佾、曹觉两兄弟,把汝南王府给砸了。
秦家瓦子。
做为开封数得的上数儿的几家大瓦子,杂戏百艺自然是撑场面的主业,说唱曲儿也是抓住往来客官的一项好营生。
这几个月,秦家瓦子生意红火,就是因为秦掌柜不知道从哪儿掏唤来一个铁齿铜牙的“宝贝”。
别看人长的不怎么样,尖嘴儿猴腮,一副病捞鬼的样子。可是那张巧嘴却是无人可比,回回轮到他上场,秦家大店必是高朋满坐,人满为患。
今天。
尖脸儿的说汉子照例往台上一站,台下的闲汉、客官们就不自觉地打起了精神,听听这巧嘴的今天又要说上哪一段儿。
尖脸汉子环视全场,小眼睛贼溜溜一转。
“今儿个,咱们说一段儿,萧何月下追韩信。”
“切~~~”下面闻声,顿时哄叫起来。
“怎地?不爱听?”
下面有人起哄,“昨个讲过了”
“哦”尖脸儿的恍然点头,“那来一段《秦琼卖马》,如何?”
“切~~”又是一阵叫。
尖脸汉子一摊手,满脸的无辜。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要听什么啊?”
不懂的,只当是这尖脸汉子压不住场子。其实,这正是他高明的地方。
别人说卖艺,一个人在上面讲,下面人只是听,说的好坏也都那么回事儿。
可尖脸的就会与观众互动,几句话就把大伙儿的情绪调动了起来。
台下有人揶揄道:“你这贼汉莫要装傻快说,唐疯子怒砸汝南王府是何道理?”
有人接道:“就是,唐疯子又发飚了,可不比说好听,快说快说”
。。。。。。
“对说说,这唐子浩哪根筋不对,都把威风抖到汝南王府去了。”
。。。。。。
尖脸汉子闻言,撇着嘴,嫌弃地扫向众人。
“这有什么可说的?这不是和尚头顶跑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吗?”
大伙儿不干了,怎么就明摆着了?
尖脸的一见所有人都是面露迷茫,“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尖脸汉子鄙夷道:“就这憨傻的心眼,出去可别说是听我猴儿七混日子的老客,跟你们都丢不起这人”
“嘿”大伙儿挨了损,不怒反笑。“你这贼汉,再不说明,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猴儿七一乐,“行那咱家就给你们说道说道。以后也别老往姐儿的被窝儿里钻,多来听咱家说,长见识”
“听好了,咱家把这前因后果给你们串一串,立马就什么都明白了。”
“且说前一段,奸相贾昌朝、曾公亮栽赃架害,污了唐子浩的名声,分了唐家的家产,把唐大郎弄的是身败名裂。这事儿,大伙儿总该知道吧?”
“知道啊”
“那唐子浩的风口一过,曹家江淮囤案又起,外加贿赂将门,散财宫禁,这事儿也知道吧?”
“知道啊。”
“且不说江淮囤案是不是真的,贿赂将门有没有那么回事儿,你们说,唐奕倒了,曹佾也倒了,对谁的影响最大?”
“谁?”
猴儿七眼睛一立,“当然是当今皇后曹氏,以及她旦下的龙儿啊”
“。。。。。。”
大伙儿一愣,无声四顾,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曹皇后的依仗当然就是曹家,而唐疯子和曹家过往密切,要是有人想对付曹皇后,必是一步一步剪除其靠山,先向唐疯子下手,之后就是曹佾。
猴儿七一看大伙儿都明白了,又继续道:“为啥要对付曹皇后,知道吗?”
“不知道。”
“那曹皇后羽翼尽除,有什么后果?知道吗?”
“不知道。”
“唉”猴儿七一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在东京地头儿混下来的啊?”
大伙儿笑骂,“赶紧说,再卖关子,撕了你那破嘴”
“行吧,咱家受累,给你说说。”
“只说两件,你们就全明白了”尖脸猴儿七面容一肃。
“第一,曹家正是四面楚歌,首尾难顾之时,就有人跳出来给苗妃旦下的龙儿争这个嫡子之名。”
“第二,苗妃之子坐实嫡子的第二天,就又有人出来要求官家立储”
“这回明白了吗?”
。。。。。。
台下一阵沉默。
猛的有人叫道:“难道,扳倒唐、曹两家,是为了夺。。。。。。”
“对喽”猴儿七欢叫一声。“这位客官还是上道,小二记着点,茶钱算我的”
众人恍然。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啊?
“可是。”有人又疑道。“可是,即使唐、曹两家在这事儿上载了跟头,和汝南王府又有什么关系?”
猴儿七嫌弃地瞪了那人一眼。
“头天朝上嚷嚷着立皇长子为储君,转脸唐疯子和曹家兄弟不去砸贾昌朝的家,也不去砸范镇的家,却是一怒之下把汝南王府给砸了,这还想不明白?”
“唐疯子是野了点儿,可是,曹佾曹国舅那是多么稳重的一个人物,他都气的赤膊上阵,怒砸汝南王府,你说吧,这里面得有多大的。。。。。”
“仇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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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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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诛心
唐奕表面上是在发疯,实为诛心之举,就没有谁比他这一手儿玩得还阴了。
不旦把汝南王府砸的是片瓦不全,而且,把本应与汝南王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一下子引到了这家人身上。
。。。。。。
在外人看来,唐奕与曹家兄弟,不砸贾子明,不砸范景仁,偏偏盛怒之下把最不能惹的汝南郡王府给砸了,这里面耐人寻味的东西可就多了去了。
百姓们还需要猴七这样的“明白人”来指点迷津,更需要猴七这样人的来煽动情绪。
可是,满朝的文武大臣们却是不用。
大家都不是庸人,连曹佾都暴走了,这说明,与汝南王的仇怨还不是一般的深。
那是什么事儿让他们动这么大的怒呢?
呵呵,之前还想不清明到底是谁要把皇长子推上大位,把一众同寮当猴儿耍的,现在,就都已经有了答案。
有些事可以暗地里谋划,坏事做绝,也没人管你。
可是,却万万不能搬到台面儿上来,因为,见光必死
。。。。。。
朝臣若是生出被愚弄的感觉,自然要从头到尾重新审视这一年间发生的桩桩件件。
这一年来,天下很是太平,可朝中并不太平。
无端起争,几位相公换了个遍。
唐子浩出钱出力,为朝为民,却落得个身败名裂,曹景休平地生事,也是半死不活。
原来,一切的源头皆是一个储位作怂,而推动这一切的罪首,又是身份颇为微妙的汝南王。
于是,事态彻底反转了
。。。。。。
先是王拱辰,这位把压在心里十多年的火气一下全爆发了出来。
早朝之上,直接上请赵祯重新考量皇长子入嫡。并言,应以江山社稷为重,匆要留下祸根,苗妃之子万不可入嫡。
一众朝臣皆是附议,赵祯留中不发,反而激起了朝臣们的反抗热情,请求除嫡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见闹腾了几天毫无结果,唐介终于出手了。
“你们那么都小打小闹,看我的”
唐介直接把炮口对准了,孙沔、傅求、范镇、贾昌朝这些当初起哄的朝臣。
当初,大伙儿都是沉默,唯独你们叫得的欢是吧?奏劾请贬,重责不饶
。。。。。。
这几位本就心下忐忑,这回却是想躲也躲不掉了,让唐介一下推到了风口浪尖。
范镇心说,唐大炮,手下留情,咱是友军
孙沔、傅求则是一阵凄苦,站错队了,怨谁?
至于贾昌朝,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今年回朝,好似他贾子明的末日一般,不说官途尽毁,就连真定老家的贾家基业,也被唐奕搞的七零八落,家败人散。
这点小弹劾,太小意思了,要是赵祯真因为这事儿把他放出京,反倒好了。
而唐介这么一闹,有人也坐不住了,别忘了,包拯自始至终都还没出手呢
“唐介你那都是小打小闹,还是看我老包的吧”
包拯可不管你什么皇室宗亲,也不会顾及什么皇族颜面,直接冲汝南王开炮
朝堂之上,包拯声色厉敛。
“汝南郡王身为大宗正首,不思严督宗法,监察皇室礼度,却以陛下仁心父言为由,公然乱法废礼,拥庶祸政。其心不正、其欲不明、其职不专,是为大罪也”
“。。。。。。”
大伙儿暗竖大拇指,还是老包牛逼,他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干啊
“其心不正、其欲不明。。。。。。”
汝南王这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来,除了以死自证,就没别的出路了。
有些事你拿不出证据,比如,汝南王拥储这件。
可是,有些事儿也不用证据,比如,往你身上泼脏水。
赵允让就往唐奕身上泼过,往曹家身上也泼过。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现在,轮到别人往他身上泼了。
你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都晚了
唐奕憋了一年的火气,要是不把赵允让在他身上用过的招数都还回去,怎么可能就此揭过?
——————
“怎么办?怎么办啊?”
汝南王府,收拾了好几天,终于算是不再狼藉。
此时,赵宗懿已经急得团团打转。
“天杀的唐疯子,万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
“唉~~”
赵宗实凄然一叹,“孩儿早就说过,那疯子不好惹,当初何必要招惹于他?不然,今日也不会有此局面。”
“都闭嘴吧”赵允让一声怒喝,只觉天旋地转,险些晕过去。
“事到如今,更要沉住气”
。。。。。。
赵宗实见父王动了真怒,气势一弱,可是,还是忍不住吐槽:
“千算万算,最后还是低估了那疯子。”
“本以为去其财钱,毁其名声,这个大患就算除了。可哪里想到,即使无财无名。这家伙依然有令咱们防不胜防的手段”
赵宗楚恨恨接道:“疯子这绝对的疯子啊”
“谁能想到,他会用这种非常手段,让这些倒嚼烂事儿与咱们家扯上关系?”
唐奕来这么一手,可谓是快刀斩乱麻。不用证据,不用再多手段,甚至不用管赵允让后续还有什么手段。
只此一下,汝南王府就彻底暴露在世人面前,所有有的、没的,都将泼到他们身上。
以后别说储位之争,想要立足,都是千难万难了。
赵允让痛苦地闭上双目,一群不争气的东西
仿佛老了许多一般,无力叹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
赵宗实苦道:“那父王倒是说出个一二,咱们应该拿何应对啊?”
“要不?”赵宗懿眼光精光一闪。“要不把北方。。。。。。”
“不行”
都没用赵宗懿说完,赵允让绝然打断。
“此局已败,再多手段也是妄然了”
悠然一叹,“败,就是败了本爷认输便是。”
说完,暮的起身,整整了衣冠,迈步而出。
赵宗实急道:“父王何去?”
“见驾”
“认输”
。。。。。。(。)
:
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有人说:“月月啊,一百万打赏就是160更,你还得完吗?别败人啊”
我说:“节操虽然早已‘消失在风里’,但是,人这个稀有物至今保存完好”
最起码说出去的话,都一点一点的落实了。
单日100w币的打赏,有个“日进斗金”的荣誉徽章,十年,也只有200部作得到过这个荣誉。
本来,这么高大上的东西与我无关。
但,因为一句玩笑,结果被人百般嘲讽,心中过不去那个坎儿,就有了今天卖节操的行为。
心下忐忑,也不知道是打人家的脸,还是被人家打脸?
可是,转念一想。。。。。。
打从踏入文儿这道门那天算起,满打满算整5个月,我特么怕个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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