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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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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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官。。。”范仲淹茫然抬头看向尹洙,“你也认可那小子的言论?认为救世之道不在朝堂?”

    尹洙一笑:“我不知道唐大郎说的到底是对是错,那只能交给后世去评判。但至少,那小子有一点说的没错。”

    “什么?”

    “兄不离朝,韩、富等人回京无望!”

    “是啊。,老夫不出局,他们都将受到牵连。”范仲淹悠然一叹,说不出的寂寥。

    “未来是他们的,兄还何毕抱着一股执念不放呢?辞了吧!好给韩稚圭和富彦国他们腾地方。”

    “将来若你我不死,身居江湖,寻找治世良方,韩富等人高居庙堂,也不失一种策应。”

    范仲淹再一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显然已经有些意动了。

    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声苦笑:“老夫三天前刚刚上奏一本,言邓州有神童出世,民治安乐。字里行间都透着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想以此激励官家,不要放弃改革的希望。如今,转脸就又要请辞,那些人还不定怎么编排老夫呢?”

    尹洙笑道:“都这个时候了,兄还在乎什么别人怎么看?君子坦荡荡,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不知为何,尹洙之言在耳畔震响的同时,唐奕那段悲壮的歌词也在范仲淹心头萦绕不散。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

    做人何必撑得那么狼狈。。。。

    。。。。。。。

    是啊,做人何必撑的那么狼狈。!

    范仲淹纷乱的心绪逐渐明郎,一个一直不敢提及的念头终于战胜了一切。

    “辞官!”

    猛然一咬钢牙,范仲淹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来人!”

    “取纸笔来!”

    尹洙一惊,兄意欲何为?”

    “写本上奏,致仕请辞!”

    。。。。。。。

    。。。。。。

    唐奕站在府街的道旁,对着一棵大树发呆。

    他还不知道,他嘴皮子都磨薄了,也没劝动范仲淹辞官,尹洙几句话,就给搞定了。

    而此刻,他也无心想那些,整个心神都陷到这面前的大树里去了。

    刚才,唐奕出了范宅,一边往回走,一边恶趣味地回味着,自己一首歌儿,居然把范大神唱哭了,果然是音乐无国。。。。。。不对。。。果然是音乐无时空才对。

    正在分神之时,突然间,几匹奔马从他身边疾驰而过,唐奕躲闪不及,慌乱间扑向道旁,被路旁大树垂下的茂密枝条刮得生痛不说,还吃了一嘴的树叶子。

    回过神儿来的唐奕,正要追着奔马叫骂,却忽然顿住了,一脸呆愣地咂巴着嘴,把嘴里残存的苦涩之味又回味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大树。

    那是一颗老柳树。,繁盛的枝叶已经捶到了地上。

    唐奕猛然惊醒,小爷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一拍大腿,也不顾全身的酸疼,撒欢似的往回跑。

    一路跑回西市,马老三正在门前售卖生煎,见唐奕跑得气喘吁吁,心里还纳闷,大郎跑什么啊?

    却见唐奕并没跑回唐记店里,而是一溜烟儿地折进了孙郎中的医馆。

    “孙老头儿!孙老头儿!”唐奕人未到,声先至。

    “孙郎中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活计,嚷道:“叫什么?叫什么?老夫耳朵又不聋。”

    唐奕气还喘不匀,就兴冲冲地大叫着,“我。。。我知道。。。。。。我知道怎么治尹先生的病了!”

    孙郎中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问道:“怎么治?”

    “柳树皮!”唐奕用手支着膝盖,躬着身子答道:“柳树皮能治风痹之症。”

    本来还有些希冀的孙郎中一听唐奕说的是柳树皮,不禁大失所望。揶揄道:“老夫还不知道,柳树皮有祛风、镇痛之效,要你一个娃娃在这里招摇。”

    ”嘎。。。。”唐奕愣了,孙老头儿知道柳树皮?

    废话,柳树皮在中医之中早有应用,孙老头儿能不知道吗?

    柳皮能除痰明目、清热祛风,水煎熏洗尚可治疗疥癣顽疾,对风痹痛症确有疗效,但也是有限。

    “你别告诉我,柳树皮用水煎之,外蒸内服。”孙郎中嫌弃地看着唐奕。

    “这等民间偏方,有点常识之人都清楚,还用你来告诉老夫?”

    “用什么水煎啊!”唐奕急道:“柳树皮要泡酒才最管用。”

    “没听说过。”孙郎中摇着头,兴趣缺缺。

    唐奕索性一甩手,“跟你说不清楚,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说完,转身就出了医馆。

    唐奕没回唐记,而是直奔胡记铁铺。。他要做一些东西才行,不然这个治尹洙风痹痛症的方子,还真弄不出来。

    。。。。

    前世唐奕母亲得了痛风的毛病,最常吃的一种药是阿司匹林,对痛风有非常好的疗效,不但止痛消炎,而且对痛风造成的心脑疾病也有疗效。

    但是,阿司匹林存在很大的负作用,它的主要成份乙…酰水杨酸对肠胃有刺激反应,长时间用药会对胃肠有损伤,唐奕的母亲吃了一段时间就不敢再吃了。

    后来,有朋友给唐母出了一个偏方,就是柳树皮煮水。唐奕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下,原来,柳树皮中就含有与阿司匹林的化学成份差不多。

    而且,它比阿司匹林成药更好的是,柳树皮是服用之后,在人体内问进行反应生成乙…酰水杨酸,不会对肠胃造成破坏。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种水煮柳皮的土办法,不能完全发挥柳皮的药用成份,治疗痛风的效果一般。

    一次偶然的机会,唐奕在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中医那里,又得了一剂偏方。用的也是柳皮,处里方法,就是用酒煮泡,比用水煮的效果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刚才在府街差点被奔马撞到树上,唐奕才猛然想起这道奇方。只不过,在北宋,他要是想把这方子弄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还得需要多费些周折。

    。。。。。。。。

第34章 采花() 
唐奕要做的,是一个简易的蒸馏器。

    用柳树皮泡酒,宋人只有十来度的淡酒显然是不行,最起码要达到后世五六十度的水平,这就需要在宋酒的基础上,进行二次蒸馏处理。

    弄蒸馏器,当然不单单只是为了做药酒,唐唐还有一些其它想法,也可以通过蒸馏之法得以实现。

    在胡记铁铺手舞足蹈地描述了半天,胡铁匠终于弄明白了唐奕要做什么。

    其实,就是一个大锅盖,连着一根管子。

    唐奕要求,管子越长越好,最好在中段做成螺旋状,增加管子的长度。然后把长管中段加一个铁皮水箱,让管子穿箱而过。

    胡铁匠凝眉想了半天,才道:“这么弄的话,倒也不难,只是不能用铁管了。”说着,还左右扫了一眼,凑到唐奕耳边,压低了声音,“这得用铜管。”

    唐奕笑道:“铜管更好,叔尽管做就是。出了问题,小子兜着。”

    北宋极度缺铜,所以,官府严禁百姓熔铜铸器。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熔铜之事,还是屡禁不止。时间长了,只要没人特意检举,官府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胡铁匠指着唐奕,“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三天之后来取吧。”

    唐奕不无不可,只等三天之后来拿成品。

    。。。。。

    第二天,老天爷终于觉得晴天太多了,开始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

    原定今日与张全安过户酒坊,但一见下雨,唐奕就不愿意出门了。想着,反正都已经定下了,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分别。可张全福却不干,顶着雨也要把酒坊过户过来,生怕出了变故。

    他是盼着早点新酒上市,好大赚一笔。

    又等了两天,天一直阴沉不晴,时不时就撒下来点如丝细雨。第三天,胡铁匠终于把唐奕要的东西做了出来。

    唐奕过去一看,还算满意,锅盖是按四尺大锅的尺寸做的,再加上隆起一尺来高,一根从锅盖顶端捶下来的铜管足有三尺来长,看着着实不小。

    “别看看上去只有三尺,其实都盘在一起了,拉直了足了七尺,大郎可还满意?”

    胡铁匠不无得意之色,光这根管子就耗了他两天的时间。可着邓州城,也找不着能把活儿干得这么快的铁匠了。

    唐奕满意地的点了点头,“回头让马伯把钱给你送过来。”说完,就去雇了一辆大车,拉着这个怪模怪样儿的东西出了城,直奔严河酒坊。

    张全福把严河酒坊过户之后,唐奕这几天索性就住在了这里。反正马大伟婚期还有一段时间,酒坊后院的家私用度也是一应俱全。

    到了酒坊,唐奕让拉车伙计的帮着把怪锅盖坐到大锅上,就算完成了。

    蒸馏器听上去很是高大上,其实原理和操作极为简单。

    唐奕只是把胡铁匠做好了锅盖盖到大锅上,再用湿布沿着大锅与锅盖的边缘铺上一层防止漏气,之后就是起火煮酒了。

    所谓蒸馏法,都是随器中物质沸点的不同进行操作的。

    酒精的沸点比水低,所以酒精先水一步气化,从锅盖上的管子把酒精蒸汽导出。在通过长管之时,在水箱之中隔着管子被水冷却,再次液化,进而从管子另一头流出,就是纯度较高的酒液了。

    四尺直径的大锅装满了淡酒,整整蒸了一个上午,才出了一小坛高度酒。唐奕尝了一下,大概有四十度左右,已经勉强够用了。

    至于蒸高度酒卖钱?唐奕通过这一次提纯,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是,这种用成品酒蒸馏提升酒精纯度的做法,效率不高,想要批量生产,耗费很大。

    二是,以他半年多的生活经历来看,高度酒并不适合宋人的口味。

    烈酒,大宋不是没有。辽人酿的酒,度数比宋酒高大概20度左右,但辽酒在宋的销量,也并不是很高。可见,宋人还是喜欢淡酒,像果酒这种即有酒味,又有果香的酒,才更受宋人喜爱。

    浓酒出锅之后,配置药酒就更加简单了。

    将柳树皮切碎,入布袋,置于陶罐中,按照一比二的比例加入白酒,把陶罐隔水煮沸,密封浸泡三天后,去渣即成。

    该药酒可以用来治疗风痹、解毒、消肿、止痛,用药酒涂于肿毒处,疼痛即止。

    做完的药酒,不能马上就用。唐奕也只得把它放于一边,等过几天再给尹洙送去,再看看效果如何。

    看看时辰,已经快到中午了,马大伟也该来送饭了。

    果然,不多时,马大伟提着食盒来到严河酒坊,而且,还有一个人跟他一起来的,是范纯礼。

    三天前,范仲淹随州府差役,还有厢营的一营兵丁,前往邓州百里外的朱连山剿灭盗匪,至今未归。范纯礼趁着老爹不在家,彻底放羊了,这两日天天往唐奕这儿跑,昨天更是顶着雨来的。

    唐奕心里清楚,这货学不学都没啥用,反正也考不上。最后,还是靠着范仲淹的名声得了个恩萌官儿,这货就不是一块做学问的料。

    三人吃过午饭,马大伟就回去了,范纯礼则被唐奕抓了壮丁。

    唐奕拿了一个土篮子塞到范纯礼怀里。

    “跟我走,”

    “干嘛去?”范纯礼心说,本公子两手不沾阳春水,怎么到你这成了苦力了?

    唐奕嘿嘿一笑,“采花。”

    “采花?俩大老爷们,采个哪门子花啊?”

    “你不会是。。。。。”范纯礼看向唐奕的眼神儿都变了,心说,这货不会是性取向有问题吧。?

    “滚!”唐奕怒骂一声,径直而去。

    范纯礼没办法,只得跟上。

    二人出了酒坊,便沿着严陵河一路走去。

    严陵河虽没有大江大河的气派,但蜿蜒清秀,杨柳夹岸,也别有一番姿色。时逢初夏,春花未暮,草气清新,更添美态。

    范纯礼眼望河岸秀景,却无心赏鉴,时不时地偷看唐奕两眼,心里直犯嘀咕。

    这货挎篮游河,还说要采花,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男人干的事儿啊?

    走着走着,就已经行出二里有余,河岸的平地上霍然绚烂了起来,只见一大片的野花铺满河岸,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唐奕不禁喜上眉梢,更加让范纯礼心下惶惶。

    从篮子里取出两把剪刀,递给范纯礼一把,“只要月季花,开干!”

    嘎!范纯礼呆愣愣地看着唐奕走进花丛。

    “还愣着干嘛!?”唐奕见他不动,“赶紧干活,晚饭之前要采满一篮,不然没饭吃!”

    。。。。

    范纯礼苦着脸,看着怀里巨大的篮子,有种想哭的感脚。

    这么大个篮子,用那么小的花瓣装满,这得弄到什么时候啊。?看来,明天不能来了。

    。。。。

    两天之后。

    严河酒坊的后院厨房之中,蒸汽缭绕,唐奕忙前忙后的身影若隐若现。而在河岩边上的范纯礼,则是倚着一棵老柳树半躺着,闭目养神,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棍儿,说不出的惬意。

    这日子是真美啊!范纯礼悠哉悠哉地想着。

    嫩草为席,老树为遮,水响风呤,还有花香迎鼻。骄阳似火的初夏,在严陵河边纳凉小息,可比在家里捧着本圣人之学舒服多了。

    范仲淹缉匪还没回来,他自然是舒服一天,算一天。至于回来之后吃不吃板子,那是以后的事儿,到时候再说。

    正舒服着,却见唐奕从厨房露出头来嚷道:“差不多了,起网吧!”

    “得勒!”

    范纯礼一个机灵蹿起来,两步蹿到水边,抓起挂在木杈上的一根草绳,用力一提,顺着草绳,一个网笼被从水里提了上来。

    随着网笼出水,笼子里扑愣愣水花狂溅,满满一笼的鱼虾草蟹四处逃窜,却被困在尺许网笼之中,寻不着出路。。

    范纯礼提着笼子跑到厨房,兴奋地对唐奕叫道:“收获颇丰啊,你这法子真是绝了!”

    。。。。。。。

    唐奕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笼中收获,就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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