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兑酒用的甜油就是猪油炼出来的呀。”唐奕眨了眨眼睛,如实答道。
。。。。。。
“你是说,这肥皂、油蜡,还有果酒,都是10斤猪油炼出来的?”张伯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对啊,10斤猪油出20块肥皂、10根油蜡,外加8两甘油,正好兑出80斤果洒。”
“你!你!!”。
张伯指着唐奕,只觉气血上涌,冲的他脑袋一阵眩晕。
“你家的猪油莫非是金子做出来的不成?!”
唐奕嘿嘿一笑。
“您老还真没说错,要不是条件有限,小子真能让猪油变得和黄金一般值钱!”
。。。。。。
唐奕还真不是吹牛,北宋的化工基础基本为0。化学这门学科,也只有天天想着炼丹求长生的妖道粗通一点皮毛,而且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连物质化学反应的原理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社会基础了。
若不是这个时代的基础科学太差,唐奕可以用甘油干更多的事儿,创造出更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但是话说回来,单单只是酿酒这一条,就够唐奕受用无穷了。
10斤猪油,市面上的价格不足500文,而其带来的产出,足足有接近二十贯!四十倍的利润,放在哪儿都是足以让人疯狂的利益!
而且不论是肥皂、油蜡,还是酒水,在大宋都算是人们的生活必需品,市场需求极大,唐奕根本就不愁销路。可以说,有多少油乘以40,唐奕就能把它变成多少钱。
第21章 合作()
“说说吧,这桩生意你要怎么做?”
张伯很久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正襟危坐。、,恢复了商人应有的样子。
唐奕一笑,“有两种选择。”
“哪两种?”
“一种是正常买卖,我出货,张伯负责售卖,将来不管生意做的多大,我保证邓州一地福隆铺的专营权。”
张伯暗暗点头,他现在有点庆幸把四娘嫁给马大伟了。
唐大郎这一个专营的许诺,就相当于定了福隆铺在这果酒和肥皂生意上邓州的垄断地位,不失为一块大肥肉。
邓州像福隆铺这样的杂货店多如牛毛,可想而知,要是没有张马两家联姻的关系,这份好处,还真不一定落在谁家呢。
“那另一选择呢?”张伯没有被巨利冲昏头脑,而是问出了第二种。
“第二种就是,您老出资占股,果酒、猪油,还有一些其它原料的购置都由张伯来出,我们只管出技术。”
张伯一怔,下意识问道:“那份子怎么分?”
“马家一成、您一成,剩下的是我的。”
张伯眉头一皱:“你自己不出钱、不出力就独占八成份子?”
唐奕苦声道:“要是以往,小子还真不再乎这点份子钱,三家平分也无妨。。”
“只不过。。。只不过昨儿个小子一时口快,吹下了一天大的牛皮,这才不得不多占几成份子。”
张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问完还后悔了,生怕唐大郎一个不高兴,不和他做这门生意了。
一成已经不少了!
“实话跟您说吧,小子弄出这门生意,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取财源,而是要钱另有大用。您放心,小子纵然占了八成份子,但落到自己口袋的绝不会比您多。若是还觉不公,您大可选择第一种合作方式。”
张伯一摆手,“你不用多说,这生意是你弄出来的,占多少都不算多。老夫选第二种。”
出资占股从短期来看,可能还不如直接从唐奕那么进货的利润大。
但是,这也是张全福精明的地方。肥皂和果酒不可能只在邓州一地售卖,将来打出名号,很有希望销往全大宋。到那个时候,邓州一地的专营之权和实实在在的一成股份哪个更好,傻子都算得出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唐大郎许了邓州的专营权,那可是随时能换的。就算现在不换,也保不准以后不换。但有了一成股份就不一样了,张家和唐家、马家就算绑到了一块,子孙后代受用无穷。
“既然如此,张伯可以尽量收购市面上的果酒,我这就回去让马大哥在城外选一处地方,专门用来加工猪油。”
张伯一摆手,“既然要做,倒不如直接咱们自己建一个果酒作坊。一来可以进一步降低成本,二来也能防止兑酒的密法外泄。”
唐奕高深地一笑,心说,他还真不怕皂化油脂和提炼甘油的方法外泄。
唐奕的油脂皂化过程看似简单,用材也是十分常见,但是想要复制他的工艺,却没那么容易。
生石灰与苏打粉勾兑的比例,近而生成氢氧化钠与脂肪的反应比例,可不是看几眼就能看懂的。只要随便一步出了问题,就会导致皂化的过程化学物残留超标,提炼出来的甘油也不能用。
不过,自己建一个酒坊的提议,唐奕还是极为认可的。只要果酒开始售卖,将来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大,靠着买现成的果酒勾兑,显然也不是长久之计。
之前没有提出来,主要是唐奕没钱。前期的起动资金全靠张伯,他也就不好提出太多的要求了。
“也算是天意,老夫正好知道,东市有一家商户的果酒作坊想要出兑,而且那作坊正好也在城外。”
唐奕眼前一亮,“还有这等好事?”
张伯道:“这几年的年景好,粮食打的多,米酒泛滥,价格压的很低,自然喝果酒的人就少。邓州的几家果酒作坊大多亏损严重,仅仅这两个月,就有三四家作坊兑出去了。”
唐奕道:“那感情好,后天马大哥和四娘过礼,我看事不益迟,等过完了礼,大后天咱们就可以去那家作坊看看,要是合适,可以早点订下来。”
张伯则爽声道:“干嘛还等大后天?我看明天就可以。”
“呃。。。。明天不行。”
“怎么?大郎还有别的事情?不能推推?”张伯现在可是比唐奕还急,早一天准备妥当,就早一天赚钱啊。
“还真推不了。。”唐奕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子明天要去拜师。”
“嗯?”张伯一怔“拜什么师?”
“那个。。。。。范公要收我做学生。”唐奕心说,要不是因为劝辞范仲淹,他也不至于吹出那么大个牛皮。
“范公?”张伯一时没转过来。
“哪个范公?”
“还能有哪个范公?”唐奕苦笑道:“就是那个范相公呗。”
。。。。。。。。
六月初九,吉
易:祭祀、沐浴、除服、开光、入学;
忌:安葬、破土、开市、开仓、启攒。
初十日,大吉
易:出火、纳采、嫁娶、移徙、入宅;
忌:动土、破土、掘井、安葬。
九、十两日都是好日子,初九唐奕拜师范仲淹,初十则是马大伟与张四娘行‘问名’之礼的日子。
初九一大早,唐记又是歇业一天,使得吃惯了唐记生煎的一众邻里十分不满。
近来几日,唐记的生意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伙儿还以为唐大郎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又学着他爹的恶习,开始不务正业了呢。
也唯有六婶与孙郎中才知道,唐记这几天可算是双喜临门。
唐奕这就要拜入范相公门下,而马大伟摘得邓州小花张四娘。这两件事,随便一件都能让人羡慕半死,何况两件同至??别说,为了这事儿歇业几天,就是歇上十天半月也不为过。
而唐马两家正是春秋正盛之时,用脚后跟琢磨也知道,唐家、马家将来想不发达都难喽。
唐奕早早地就被马婶叫了起来。
前世只是耳闻泱泱华夏礼仪之邦,旧礼十分的讲究,但也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这讲究的有多麻烦。又是沐浴,又是换衫,足足折腾了一大早上。
唐奕心说,这还没见着正主儿范仲淹呢,就这么麻烦。到正式拜师之时,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倒是马婶,一早上都乐得合不拢嘴,比自家儿子娶媳妇还高兴。
宋人尊儒,唐奕入了范仲淹门下,那是去做学问的,不光唐家祖上有光,她这老婆子也是替唐奕高兴。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临近吉时。唐奕又被催促着,由马大伟和马老三陪同,带着各色谢师礼品,直奔府街的范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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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姓唐名奕字纳德()
府街,顾名思义,就是邓州州府所在。
宋朝不实行坊市制度,是以公务衙门、住宅区和商业区并不区别隔离。商业活动也不限制时间,这也是宋朝商业得以空前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
府街之上,除了职能不一的各个公务衙门,商户、民居亦散布其中。
。。。。。。
唐奕来到范宅之时,出来相迎的并不是范仲淹本人,而是臭着一张脸的范尧夫。
第一次与他和范仲淹在唐记见面时,唐奕还不知道那老人就是范大神。老人叫他“尧夫”,唐奕自然也没想到他是谁。
直到第二天,范仲淹再次造访,唐奕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愤青儿”少年就是范仲淹的次子范纯仁,字尧夫。
唐奕可是知道,这家伙以后不但中了进士,而且接了范仲淹的班,把官儿做到了一朝执宰,也算个牛人。
但是现在,范尧夫还只是个未满二十的青年,而且还是个“小气”的家伙。
“来啦。。。。”
范纯仁不咸不淡地甩下两个字,就当是打过了招呼。
“父亲正在偏院与河南先生续话,你且随我进来吧。”说着,就前面引路,看也不看唐奕一眼。
唐奕本是笑脸迎人,闹了个好大的没趣,只得悻悻然的随他进了范宅。
来到正厅,范纯仁指着两旁坐位,“随便坐吧。”说完,扔下唐奕和马老三父子转身就要走。
唐奕心说,这家伙气性也太大了点吧?不就那天说了你爹几句嘛,你爹都没说啥,你怎么还没完了呢?
“还生气呢啊?”唐奕叫住范纯仁,从马伯手里拿过一坛果酒推到他怀里。
陪笑道:“你比我大五六岁,怎么还和我一般见识?再说,那天我也不知道你父亲就是范相公本尊。要是早知道,打死我也不能当着你们的面儿那么说啊!”
范纯仁眼睛一立,“背地里更不行!”
“是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唐奕点头如捣蒜。
范纯仁把酒坛子推回去,“拿回去,谁要的你的东西。”
唐奕打蛇上棍,哪能让他送回来。
“小气了不是?自家酿的好东西,拿着吧。”
白了一眼唐奕,范纯仁一时拿他还真没办法。揶揄了一句,“也就父亲大人海谅不与你这蛮人一般见识,还收作学生。”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终究没把酒坛再推回去。唐奕切中的重点,他比唐奕大上不少,唐奕毕竟还只是十四岁的蒙童,也不好多做计较。
“坐下等吧,父亲马上就出来了。”
唐奕嘿嘿一笑,心中也是大定。
范纯仁没再推辞,说明气已经消了大半。倒不是他多怕这个青年,以后再牛,现在也只是个二十不到的青年。主要是,这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互有嫌隙,总是不妥。
正要和范纯仁再攀谈几句,却见正厅影照的后面伸出一个脑袋,是个和唐奕差不多大的少年。贼溜溜地左右扫看,最后把目光锁定到了唐奕身上。
唐奕心说,看他的年纪应该就是范仲淹的三儿子了吧?只不过,让他好奇的是,这少年怀里还抱着个尤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范纯仁见是他嗔怪道:“纯礼,你出来做甚?”
见他抱着的婴孩更是一惊,“你怎么还把幺儿也抱出来了?”
那少年见形藏暴露,索性抱着婴儿闪了出来,嘿嘿笑道:“我趁甄姨和巧灵没注意偷出来的,房里憋闷的很,幺儿都闷坏了。”
“胡闹!”范纯仁显然动的真怒,历喝道。“幺儿还不足月,要是有什么闪失,打死你也不足惜,快抱回去!”
少年却是不以为意,反而走到唐奕身前笑道:“你就是唐大郎?我叫范纯礼,比你大一岁,快叫个三哥来听听!”
唐奕被他毫不见外的一阵抢白说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位可比他二哥跳脱的多,一点都不见外。
“三哥!”
“唉。”范纯礼高喝着答应下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听说你家的生煎不错,过几天我可要亲自去尝尝。”
“哪还用三哥特意跑一趟,晚点我让人送过来。”
“那感情好。”范纯礼大喜。
上一次父亲带着二哥出城体察农务,顺道去了唐记,没带着他,为此他还纠结了好半天。
“赶紧把幺儿送回去,让父亲看到,看不收拾你。”
范纯仁关心他怀里的婴儿,不等他二人多说,就又催促着。
范纯礼一缩脖子,凑到唐奕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先去还孩子,一会儿行完了师礼来找我玩。”
说完,似是怕二哥再啰嗦,又风似的跑开了。
唐奕对这个来去如风的三哥印象颇好,心说,倒是个有趣之人。
范纯礼一走,厅上就只剩下唐奕、范纯仁和马老三父子。为免冷场,唐奕问道:“幺儿是你大哥的孩子?倒是可爱的紧。”
范纯仁白了唐奕一眼,“我大哥还未婚配,哪来的孩子?”
唐奕一囧,“那这孩子是?”
范纯仁又看了一眼范纯礼离去的方向,“这是我四弟纯粹。”
呃。。。。。。四弟。。。。。还没满月。。。。
唐奕脑袋里不自觉的把那未满月的婴儿和一头花白的范仲淹放到了一块儿。
“那什么。。。。。。。范相公今年也快六十了吧。?”
范纯仁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呛着,瞪着眼睛怒视唐奕。
“你想说什么?”他就不明白了,这小子怎么总有本事瞬间把他的火气勾起来。
唐奕急忙陪笑着,“没什么。。。没什么,闲聊,闲聊嘛。”
唐奕生怕又得罪了这位脾气不小的二哥。
但是,心中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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