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哥哥醒了呀?”萧巧哥故意拉高声音揶揄。
萧欣挠着后脑勺,“呵呵,妹妹莫怪,下回再不多喝。”
“哪还有下回?”萧巧哥故作哀伤。
“说是带妹妹出去散心,自己却喝的酩酊大醉,若不是父亲不在,小妹可是要受罚的。”
“不会了,不会了”萧欣哄道,“那母亲知道后说什么了?”
“母亲倒是没说什么,只说下次小心些,别露了马脚”
咦~!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皆是诧异。“还是母亲最疼小妹,下回”
“下回我要带着琴去!”萧巧哥撒娇道。
“行!”萧欣一口答应。“你就是把闺房都搬去,哥也依你。”
萧巧哥白了他一眼,“三哥又开始胡说了。”
萧誉心情不错,也不管萧欣的贱嘴。
“没被父亲知道就好,走,吃早饭去!”
却不想,萧巧哥拦道:“二哥不去见父亲?”
“见父亲做甚?”
“就是。”萧欣接道,“躲还来不及呢,才不去找事!”
“说昨天见唐子浩的事啊!”
兄弟两对视一眼,心说,小妹没事儿吧?这事瞒都瞒不过来,还要自己去说?
“唉”萧巧哥顾作老成的一叹。
“看来,你们昨天是喝的什么都忘了。”
“忘了什么?”
“唐子浩的一句话。”
“什么话?”
“二哥可还记得,唐子浩说,在大辽可挣到比大宋更多的钱。”
萧誉恍惚记得,好像唐奕确实说过一句,‘跟你说不着,要是你父亲有兴趣,倒可以来找我。’
萧誉苦笑:“小妹不会真当唐子浩是知音难寻的知己了吧?”
萧巧哥一嘟嘴,“二哥也没个正经。”
萧誉解释道:“唐疯子的疯话也能信?大辽一年的财税也不过三四百万宋钱,连南朝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他在大宋挣不来,在大辽怎么可能?多半是吹牛的。”
萧巧哥摇头,“一个十八岁就能富贾南朝的人,是不会随便说胡话的。”
“就算是胡话,也一定有他的目的。”
“!”
萧巧哥一语点醒梦中人,一直以来,大家只当唐子浩是豪爽大气的兄弟,却都忽略了他的本事。倒是忘了,隐藏在仗义背后的,是一个无比精明的妖孽!
“二哥最好把他的话转达给父亲,至于是不是疯话,也得让父亲去判断。”
张晋文要等大定华联开业之后再回大宋,以后有的是时间相见,几人一同用了早饭,周四海就带着他回去了。
唐奕闲的没事儿,正琢磨着怎么写信给赵祯,既能打消他的担心,又能提一下六塔河之策不可取。
正想着,外面一声高叫,“唐兄弟可在阁中?”
唐奕心说,谁啊,这么大嗓门。抬眼一看
差点把来人踹出去。
原来是耶律洪基这憨货!
“燕赵王殿下怎么有空光临寒舍?”虽然烦透了这孙子,但唐奕还是迎了上去。
“正好路过,来看看唐兄弟!”
耶律洪基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答,一边四下扫看。
“怎不见君姑娘?”
你大爷!
唐奕觉得,今天得跟他喝酒了
(。)
第245章 摊牌()
泡泡又万赏了,苍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拜谢!谢谢了兄弟!
耶律洪基进门就问君欣卓,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愣。
唐奕不阴不阳地道:“看来,殿下不是来找我唐奕的啊?”
耶律洪基一晃神,随即哈哈大笑,一点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唐兄弟,说的哪里话,本王自然是来探望唐兄弟的!”
哼
唐奕冷冷一笑,没有接话。
黑子远远地站在自己的屋门口,依着门沿冷眼旁观,见唐奕脸色不对,不自觉地立直了身子。
潘越也开门出来了,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门框,指节泛白。他倒不是像黑子那般血热,他是吓的。
跟唐奕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太知道这货的性子了,有笑脸怎么都好说,一但他冷起脸子,那就是天王老子都得哆嗦的时候。
但是,这里是大辽啊,可不能像在大宋那般肆无忌惮!
“殿下没说实话啊?”
唐奕直接摊牌,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一次可以,两次,我也忍了!
三次
算你他…妈有种!
“唉!”耶律洪基拿起桌上的水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对随行的几个侍卫道:“你们出去候着。”
“既然唐兄弟这么直接,那本王也不绕弯子了。”
“本王查过了,唐兄在大宋尚未娶妻,哪来的内子一说?君姑娘只不过是唐兄身边的使女,最多算个女侍卫。”
“十个,不,二十个!”耶律洪基伸出两根手指。
“本王用二十个契丹美女与唐兄弟换,你看如何!?”
唐奕看了看走到门外把门关上的侍卫,面色不改地道:“看来,殿下也知道,为了一个女人来此,并不光彩。”
耶律洪基倒也光棍,摊手道:“非常时期,总要注意一些。”
“可殿下也应该清楚,她是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娶没娶都跟别人没关系,更不是用来交换的货物,即使那人是大辽皇子也不行!殿下明白吗?”
这话放在别人身上,耶律洪基就敢当场杀了他。
“子浩,你要搞清楚,这是在我大辽。”耶律洪基面色渐冷。
“殿下也要搞清楚,皇位和一个女人比起来,哪一个重要。”
“子浩在南朝很重要啊若是客死异乡,就大为可惜了!”
唐奕笑了,“正因为很重要,我才一定不会客死异乡。”
“哦?子浩何来自信?”
“因为我如果死了”说着,唐奕伸出手指直接顶在耶律洪基的鼻尖上。
“你!和你的皇位!一定会给我陪葬!”
我靠,你大爷的!
潘越算是长见识了
他现在感觉一阵阵的发晕,气血一冲一冲地往脑门上顶,唐奕这孙子真是跟谁都敢放炮啊!
耶律洪基也不好受,眼角一蹦一蹦地直抽抽。场面就这么诡异地定格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工夫。
“哈哈哈哈!”耶律洪基猛的大笑。
缓缓拨开唐奕的手指,“人说唐疯子天不怕,地不怕,果然不假!”
耶律洪基扯起勉强扯起的一丝笑意,声音阴涩。
“唐兄,别急,本王确实不能因小失大!”
唐奕缓声道:“殿下是明白人!”他嘴上淡定,双手却背到身后用力捻搓,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冰凉与麻痒,
“不过,本王话还没说完。”
“殿下还想说什么?”
“本王想说,除了君姑娘不是唐兄正妻,本王还知道点别的东西”
“哦?”
“似乎君姑娘的身份并不干净啊!”
“!!!”
耶律洪基顾作悠闲的一句,唐奕却是如遭雷击,头皮都炸开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唐兄是名儒门生,还是南朝皇帝倚重的红人,身边竟藏了一个悍匪,而且,还要娶悍匪为妻”
“是不是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了!?”
“什么情况!?”
潘越呆愣当场,下意识地看向君欣卓的房间。
“君娘子是悍悍匪!?”
而那边的黑子蹭的一声蹿了出来,到了近前,紧盯着耶律洪基,对唐奕喊道:
“大郎!”
唐奕伸手拦住他,对耶律洪基道:“你想干什么?”
唐奕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回荡
“他是怎么知道的!?”
耶律洪基笑了,有如胜利者一般站起身形,一边扑打皮袍,一边悠然道:“我确实不能杀你,但却可以毁了你。你回到大宋之时,就是你身败名裂之日!”
“想想吧”耶律洪基说着就往外走。
“把君姑娘留在大辽,对你,对她,都有好处。本王向天神保证,会对她好!”
“等等!”
一个清亮的声音在里间传来,正是一直躲着未出的君欣卓。
耶律洪基停步转身,就见君欣卓缓步而来,越走越急,最后如流光过境,白影一闪就到了近前。
耶律洪基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脖颈一凉,一把冰凉的匕首已经抵在了肉上。
“你若喜欢这种夜夜防着有人在你脖子上来一刀的感觉,大可把我留下!”
耶律洪基也算硬气,低头瞄了一眼寒光闪硕的匕首,咧嘴一笑,“就喜欢你这种野劲儿!”
“你!”君欣卓一阵气结,手上的匕首逼得更紧。
“你不敢,就像我不能杀唐子浩一样,你也不能杀我。所以,最后你一定是我的!”
君欣卓无法,他说的没错。她确实不敢杀他,现在不敢,以后也不敢。
但是
她猛一提膝盖
嗷!!!
外面的侍卫一惊,破门而入,就见自家王爷捂着裤裆蹲在地上嗷嗷直叫。
君欣卓早就手掌一翻,把匕首隐于袖内,没事儿人一样站在一旁。
“殿下!”
侍卫冲了上来。
“没事!”耶律洪基大手一挥,“我没事!”
他脸憋得通红,勉强站了起来。看向君欣卓不怒反笑,“本王就喜欢你这股野劲儿!契丹男儿猎最凶猛的野兽,驯最烈的战马,睡最好的女人,你一定是本王的!”
说完,又看向唐奕道:“本王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哈哈哈哈!”
耶律洪基大笑而去。留下气得胸口起浮的君欣卓,和呆若木鸡的三人。
“大郎”
黑子一声轻唤,人已经走了,唐奕还呆愣地站在那里不动。
唐奕回过神儿,猛的一甩头。
“潘越,去把张晋文叫来!”
“黑子,给我拿纸笔来。”
潘越懵着脸道:“能不能先跟咱解释清楚了,再去跑腿儿?”
唐奕脸色极为难看,“让你去就去,废他妈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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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脊背生寒()
“大郎,现在怎么办?”黑子和君欣卓已经有些乱了阵脚。
唐奕抬头看了看二人,他很明白二人心思,遂道:
“慌甚!?”
黑子脸色一苦,“是我们等连累大郎了!”
君欣卓也一咬牙,“回去之后,我去投案!”
“都消停点!”唐奕冷声道,“老子要是连你们都护不住,还混个囊球?”
“那大郎倒是说出个章程啊”黑子脾气本来就急,他见唐奕嘴上虽说的硬气,但脸色却不好,只道他多半也在发愁。
殊不知,唐奕跟他想的就不是一回事。
耶律洪基实在是高估了这个把柄对唐奕的杀伤力。
说心里话,君欣卓是盗匪出身的事情如果败露出去,对唐奕是会有影响,但绝对到不了使他身败名的裂地步。甚至连罪首君欣卓能不能被正法,都得两说。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唐奕已经基本完成了和大宋皇权,还有贵族的绑定。唐奕帮着赵祯运作观澜商合那么大的资本,赵祯只要脑子里没有包,就不会因为一个山贼把唐奕怎么样。
而以曹家、潘家、王家为首的几大将门,还有范仲淹领衔的一众老臣,更不可能让唐奕沉下去。
可是,既然不怕耶律洪基的威胁,唐奕为什么还愣了半天,神情冷俊呢?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唐奕被耶律洪基抓住了把柄,而在于,耶律洪基是怎么抓住唐奕的把柄的!?
要是往深了想这件事情,那就极可怕了
一个大辽皇子,能把远在大宋的唐奕查得这么透彻?要说南朝之中没人策应,鬼都不信吧?
是辽朝密探?不可能。
连当时严河村的村民都不知道君欣卓的底细,番邦探子怎么可能查得这么细?
这说明,帮耶律洪基探查之人绝对是手眼通天,在大宋很可能也是权势极高之人
而再想到时间上,唐奕更是脊背发凉。
冬猎归来,前后不过一个半月多一点
就算刚回来的时候,耶律洪基就派人南下摸唐奕的底了,可来回光耗在路上的时间就得用这么多
这说明什么?
说明,辽人在大宋的暗线根本就没查,情报是现成的。只一去一回,直接把情报取回来就行了。
说明,早就有人把他查的底儿掉了!
那么
又会是谁对唐奕如此感兴趣,而且把消息透漏给辽人的呢?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从入京开始,唐奕混的顺风顺水,说在开封横着走也不为过。他太顺了,顺到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了。所以,他什么都敢干,敢不甩文扒皮,敢出使北地,更敢在北朝杀人,骂皇室。
但是,耶律洪基今天一下子把他打醒了,被人觊觎的感觉让他一阵阵头皮发麻!
谁?
谁在查他!?
这是一个迷,一个唐奕在大辽根本无法解开的迷!
他拿起纸笔,开始写信。
黑子不认字,根本不知道唐奕在写什么。
君欣卓跟了唐奕几年,多多少少还是认识些字的。一看信首,不由心中一颤。
“大郎”
唐奕头都不抬道地:“别怕,想把此事消于无形,唯有这般运作!”
君欣卓虽心中没底,但她信唐奕不会害她。
她能不怕吗?
要知道,唐奕的信是写给赵祯的。
唐奕很清醒,既然已经有人知道了,那不管传没传出去,他的顶头上司就是赵祯,只要把赵祯这关过了,一切都是浮云。
况且,君欣卓等人上山落草也算被逼无奈,于理当罚,于情,却不是没有转圜余地。
大宋好在不像后世,做了叛匪法谁也救不了你。在大宋,什么土匪、叛军的,朝廷每年都得招安几波,到时候怎么把君欣卓洗白,那就是赵祯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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