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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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1900-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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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冯云歌早已知晓了这个女人,只是高傲的心态让她有些略显的失态。

    “咯咯咯!”任娇掩嘴笑笑,转脸看向李云汉说道:“司令,你的眼光不错啊。”

    李云汉还未张口说话,冯云歌的两指就掐在胳膊上,一瞬间疼痛感剧烈,但他不得不强忍着笑道:“你们之前认识啊?认识就好,认识就好。”

    这一句没营养的话,让两个女人的敌意更是以百倍的速度增长着,对视之间,电闪雷鸣,只差一刻,便要动起手来似得。

    正在此时,宋妮一边解着围裙一边从门里走出来,站在巷道里,看看眼前的窘境,拍拍沾满白面的手,笑着说道:“云汉,咋不请这位小姐进去说话呢!外面怪冷的。”

    宋妮说着话,上前便拉住了冯云歌的胳膊,又一把扒拉下她掐着李云汉胳膊的手,继续说道:“兄弟们,快,进屋说话,我做了菜糊糊给你们吃。”

    她是个称职的和事老,任娇惊讶之余,上下将宋妮打量了一番,眼光之中微微泛起一阵失落,而后突然转笑,说道:“是啊,外面好冷,司令,进屋吧,冻坏了身子可是个麻烦事。”

    陆浩宇也是个极有眼力见的人,见气氛稍稍缓和,赶紧拍了拍小肖的肩膀起哄道:“走了,喝菜面糊糊咯!”小肖恍然大悟,冲着甲武使了使眼色,甲武这才缓过神来,如蒙大赦般跟着他俩进了院子。

    等任娇和宋妮都进去好久了,李云汉还被冯云歌堵在门口不停的审问,直到他万般无奈的解释了半天,这才放行。

    李云汉吸溜着碗沿的姿态,让冯云歌颇为不适,不时的拍打着他,嘴里嗔道:“你能不能文雅一些?”

    众人忍俊不禁,唯独宋妮大度的解释道:“云歌妹妹,铁蛋一直如此的,他最喜欢这菜面糊糊,每次吃的时候,总把碗里弄的跟牛舔过一样干净。”

    宋妮的话说到这,众人又是一愣,宋妮的舔犊之情更比这两个女人的争风吃醋来的春风细雨一些,霎时间,任娇呆呆直视着宋妮,微微一叹,心中暗道:这女人怕是这辈子都把他握在手心里了。

    一顿饱餐完毕,果然,李云汉的碗是最干净的,这又让任娇吃惊,忽然间她有些想明白了,男人在外面即便再多的花花草草,家里的那位总归是最熟悉他的。

    与任娇不同的是,冯云歌却全然没有这番心思,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任娇,只要任娇稍稍靠近李云汉一点,自己便赶紧把他拉过一边,生怕她吃了他似得。

    “司令,陈参谋长要你和他去一趟南山总院,那边的事情有些麻烦。”任娇说道。

    “嗯,好,甲武,小肖,你们收拾一下,今天和我一起去一趟。”李云汉的话音刚落,冯云歌便冲着陆浩宇说道:“陆副官,你去把我的车开来,我下午和云汉一起出去。”

    众人又是一愣,转脸去看李云汉,李云汉无奈的摇摇头笑笑,算是默认了。

    中午过后,米老大回来了,尽管他在老鸦岭为李云汉献计献策,但此时却全然没有居功自傲的意思,依然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和李云汉在屋子里谈了半天话,最后还是回米店做工去了。

    下午,冯云歌的车子里挤上了陆副官、冯云歌、李云汉和陈巽四人,小肖则和任娇、甲武一起分乘另外一辆车,宋妮推脱说身子不舒服在家休息,但他们临走时,还是递给小肖一个包裹,等上了车,小肖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几个菜团子。

    “宋姑娘真是个持家的好女人。”任娇的话说的简单,甲武和小肖则是吐吐舌头不敢说些什么。

    车队行进了几个时辰,在天色大暗时,进了一座大山之中,沿着山道蜿蜒前行,又过了好一阵,忽然前面一阵火光,车队戛然而止,甲武和小肖立刻奔下车子,甲武对这里是熟门熟路,疾跑了几步,便看到几个身穿短衣的汉子举着火把在路边设岗。

    “喂,总院的兄弟们,我是商会的甲武!”甲武打着招呼上前,岗哨里一听这话,黑暗中便闪过一个人影,冲着他哈哈大笑道:“甲武兄弟,是我,徐良武!鲁王可在车上吗?”

    “在呢。”甲武向徐良武拱手说道,随即岗哨大开,车队继续前行,两边的汉子举着火把立刻跪倒在地,见此情形,李云汉让陆副官将车子停了下来,走到徐良武身边说道:“徐老叔,快让兄弟们起来,现如今我们都改变成正规军了,不兴这套老礼了!”

    徐良武一怔,却并没有下令,反倒说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再怎么着,这礼仪不能变。”

    李云汉没想到徐良武如此固执,想想也便放弃了,突然一阵凉风吹过,他立刻打了一个寒颤,正欲上车,却发现南山总院的子弟们还穿着短衣执勤,猛然间心下一揪,转脸问道:“老叔,南山总院的被服不足吗?”

    徐良武没想到鲁王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愣怔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哎,都是老问题了,这一来是南山总院历来奉行自给自足,不大万不得已不会麻烦盐帮兄弟,二来,也算是,也算是一种历练吧!小子们,鲁王问你们冷不冷?!”

    跪在地上的南山子弟齐声呼道:“不冷!”

    徐良武嘿嘿的笑了两声,面色通红的说道:“鲁王,上车吧,山里风寒,别再冻着了。”他抢先一步去开车门,李云汉却毫无征兆的勃然大怒,冲着徐良武喊道:“老主在世的时候,一向以仁义治军,何曾这般亏待过子弟兵们?!”

57、南山总院(下)() 
这一声怒吼,在山涧中久久回荡,徐良武脸上一阵红白,却不敢有一丝的动怒,反而谦卑的跪倒在地默不作声。

    甲武见势不妙,赶紧凑了上去耳语道:“鲁王殿下,这里面是有缘故的。”

    “哦?说来听听。”李云汉和甲武站到一边,甲武拱手说道:“鲁王,您有所不知,当年东北事变之后,老主的部队就被遣散了,可是几位旗主一直觉的老主会回来,为了保障队伍一直有持续的战斗力,所以决定将整编部队配备给了冯旗主,让他带着人马投靠了山东军,而裁汰下来的老弱便被送到了南山静养。”

    “这些我都知道。”李云汉说道。

    “可是,还有一件事,是风四哥提议,将徐旗主的前军精锐继续保留下来,以备将来之用,之前在老岭山的那五千人马就是从这里调过去的。”

    甲武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继而又说道:“徐旗主为了保持这支队伍不受任何人控制,所以跟风旗主商量,无论是供给还是操练,都不受任何旗主的管辖,因而,尽管盐帮家大业大,可是这些子弟们从未享受过一分一毫的!”

    李云汉一听这话,不禁一阵心惊,转而回来扶起徐良武,但他却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许久之后才淡淡的说道:“徐旗主,我错怪你了。”

    徐良武是捻军除冯仁光外目前唯一一个仍掌握实际军权的旗主,他早已习惯了宠辱不惊,见鲁王如此说话,自己连忙说道:“鲁王说的对,臣无能,让这些子弟们跟着受苦了。”言及此,堂堂七尺男儿的徐良武突然一阵心酸,不禁的眼眶之内竟流出了几滴眼泪来。

    “走,去山上再说。”李云汉拉着徐良武便走,忽然冯云歌却从车子里钻了出来,对着他二人说道:“云汉,这是我在历城中国银行的一点存款,你让人拿去兑换成现钱,立刻给这些娃娃们购置冬装吧。”

    说着话,冯云歌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张存单来,递给李云汉,李云汉借着微光一看,竟然有几万大洋之巨,他心中暗道自己这是疏忽了,没想到冯云歌还是这般的体贴,不禁心中一阵感动。而后,陆副官便接了存单直接将车子掉头转回去采办去了。

    一行人下车沿着山路走了约莫十几里,转过一处弯角后,月色下,远处隐约显现出一个寨门的影子,寨门上星星点点的燃着火把,隔着老远,便有人大喊道:“口令!”

    “崇山!回令!”徐良武冲着黑暗喊道。

    “峻岭!旗主,回来啦?接着鲁王了吗?”黑暗中忽然从两边茂密的树杈之间跃出几个武装少年,为首的一个少年身材高大,一上来就兴冲冲的问道。

    等少年到了一行人面前时,猛的一怔,又在李云汉的身上来回的看了一番,随即忙不迭的跪倒在地,拱手喊道:“叩见鲁王!”

    他身后的一帮少年懵懵懂懂,但见他跪倒,这才恍然大悟,齐齐跪倒然后大呼:“叩见鲁王!”

    李云汉被他们稚嫩的声音叫的很是开心,却也对眼前这个少年的机敏打动,上前说道:“你们都快起来吧,地上冷。”言罢,李云汉又觉的自己披着大氅有些别扭,于是赶紧脱了下来,披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上,少年不知鲁王这是何意,却感到大氅一阵暖和,又是质量上乘摸起来温润有加,更是一番喜悦。

    徐良武见少年如此无礼,上前便是劈头盖脸的大骂,李云汉正要去拦,甲武却暗暗说道:“他叫徐承志,是徐旗主的儿子,平日里,徐旗主管他可严了!他好几次想加入飞云骑都被徐旗主给驳了,所以,这父子俩关系一直不睦着呢。”

    李云汉不知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节,于是笑道:“我看这徐承志非平常之人啊。”

    “嘿嘿,对着哩,他跟我关系很好,有几次跟我出去办事,别看这小子文弱的跟个小鸡仔似得,其实,他狠着嘞,有次平大户,他小子一个人扛着十几个护院,愣是把那十几个护院给打的找不着北!”

    甲武兴冲冲的讲着徐承志的光辉业绩,李云汉听来却是一阵欢喜,都说南山总院人才辈出纵横齐鲁,看来此言非虚啊。

    徐良武骂了一阵,还是李云汉替徐承志解了围,那件大氅算是赏给了他,这才让一行人进了大寨,刚才在大寨门口,就有人进去通风报信,等寨门刚一打开,一阵耀眼的火光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些火光来自于南山总院的老弱妇孺们举着的火把,他们人挨人人挤人站着,肃穆且庄重!李云汉站定之后,开口说道:“我是李云汉,最近忙于处理公务,所以看望诸位叔叔大爷大娘大婶们来迟,请恕罪!”

    说完,李云汉深深的鞠了一躬,等抬起头来时,众人依然伫立,不动不语,犹如一个个丰碑雕塑似得。

    跟随李云汉前来的人都是一愣,不知这是何意,陈巽悄然往他身边一站,护住他的侧身,李云汉知道他这是又担心起自己的安全来了,也未加阻止,谁知正在此时,众人中走出一个老者,老者满脸褶皱,看来约莫有六十多岁的年纪,他一直走到距离他不过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然后将火把一扬,仔细的端详着。

    过了好大一阵,老者忽然激动的将手中火把一扔,跪倒在地,口中大喊道:“鲁王!真的是鲁王!”说完,他又回身对着众人喊道:“是鲁王回来了!鲁王回来啦!”

    等他说完这句话时,已是哽咽的不能自已,而后那黑压压的人群中忽的哭了起来,然后,轰的一声,众人纷纷跪倒!

    “鲁王,您可算回来啦!”

    “您老可让我们这帮老骨架等到了!”

    “鲁王啊,您再不回来,我等可都进棺材了呀!”

    寒风嗖嗖,大寨中一片萧瑟,只伴着这无尽的哭喊声,便让女人们跟着抹眼泪,这一等,让捻军老军们等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当年还正值壮年的他们,此刻早已白发苍苍,一个个佝偻着身子,浑浊的眼泪任他横流!

    忽然,老者站起身来,面对着黑夜冲着背后的大山喊道:“老伙计们!你们都听着,鲁王回来啦!你们可以闭眼啦!”这一声凄厉的喊声,让人顿觉毛骨悚然,很显然,他决然不是对着这些活人们喊的,说来也是巧了,当他话音刚落,远处山坳中忽又是一阵风声,风声穿过山口,竟如万军呜咽般的低吼!

    人心所至,神鬼动容,期盼了二十年的老军终于把鲁王盼了回来!

    火光摇曳的南山总院护国堂里,李云汉的身边围的到处都是老人和妇孺,他们竞相观看着李云汉,弄的他都觉的自己像个展览品。

    “鲁王,我们都听说老鲁王去年没了,您能跟我们说说他埋哪了吗?我们现在不能打仗了,但是还能走路呢,清明的时候想去给他老人家上个香呢。”刚才在寨门前的老者如此说道。

58、总院演兵(上)() 
李云汉和老军们热络的说着话,那边的酒席便摆上了桌,一流水的褪色长条桌子上各种山珍齐备,杀猪宰羊声此起彼伏,在这初冬的夜里,山寨到处都是一片祥和。

    老者唤了小子们抬出珍藏多年的老酒,打开红顶盖子,一股香气飘散出来,引得众人哈喇子顺脖子往下流,老者捡了一只干净的大碗,“咚咚咚!”倒了满溢,双手恭敬奉上说道:“鲁王殿下,请满饮此酒!”

    李云汉接过去,大喊一声:“好!”随即,仰脖一倒!这老酒干烈,初入口时辣的呛人眼睛,可是直至胃里,竟生出几许磅礴之气来,少顷,更是鼻息之中都带了一股奇异的清香,煞是让人觉的诧异。

    “好酒!”李云汉撂了酒碗,擦了擦嘴说道,老者哈哈大笑,言道:“哟,鲁王年少,但竟然能引咱老军的酒,行!有当年老主的气势!来,再饮一碗!”说着,老者又去倒酒,李云汉却赶紧一摆手,说道:“老叔,使不得了,我酒力很浅的。”

    “这是甚话?!鲁王,你可不知吧?这酒可是有来历的!”老者不顾李云汉的阻止,仍然倒满了酒碗,递上给他,却不再强制他喝,反而捋了捋胡子说道:“想当年,老军们随着老主南征北战,打到直隶河南一带的时候,被官军给围了,哎哟,那会那个叫惨啊!”

    “吃没得吃,喝没得喝,饿的都是头昏眼花,老主生怕老兄弟们饿出啥好歹来,硬是带着飞云骑杀出一条血路来,在山那边拉回来几车子的野果,这野果味道酸涩,吃多了胃胀,老主又想出酿酒的良方来,可别小看了这些酒,顶着饿呢!要不是这些酒,恐怕,现在又一大半老兄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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