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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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1900-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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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那个传令兵刚走,又一个传令兵跑了上来,跟之前一样,跪倒帐外大喊道:“奉军前线总指挥张学良电报!”

    这个电报来头不小,山东原就是奉军的地盘,张学良又是奉系军政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顶级人物,全中国对他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竟然也会给这个小土匪来这么一封电报,山东官员更是屏息顿足,秩序比之稍早,更是有了大大的改善,悄然间,他们已经分列两排,栽着脑袋跟小鸡仔似得聆听少帅电文。

    “念!”帐内依然是一声平静的回答。

    “云汉兄,自历城一别,已久月余,学良欣闻兄已接掌大印,并率部投效效帅,弟深表敬佩!忆往昔,与兄把酒言欢,亦亲眼目睹兄之风采,仍时时感到兄张我中国雄风,立我华夏精神之魄力,假有期,弟当立于开封城外十里亲迎之,以叙当日未了之情!”

    传令兵念罢,早已消失了好大一会了,这边这些官员们还在痴痴傻傻的站着,这些人无不心惊胆战,连张少帅都在这般恭敬帐内那土匪,恐怕整个黄河以北都没人敢亵渎他了吧?!

    想及此,他们又是一阵恐惧!都说土匪杀人不眨眼,那还是在他们是土匪的情况下,这会他们摇身一变成了官军,前有北洋虎将吴佩孚的感谢,后有奉系太子张学良的撑腰,那杀个个把人还不跟玩似得?!

    原先喊着口渴的官员更是嗓子里冒开了烟,双眼之中血丝密布,双股战战,人群中弥漫起一股阴鸷的气氛来,在这寒风中更显的苦涩非常!

    突然,大帐内传来一声大喝:“对那些不听话的,就是一个字,杀!”

    这一个杀字传来,倏忽间,几个胆小怕事的官员噗通通便跪倒在地了!这一跪,引的其他人也是不知所措,迟疑间,又有几人赶紧匍匐于地,于是乎,几十个号称山东高级官吏,掌管着山东地界一切军政大权的长官们,全都趴下了!

    人要是没了胆气,连个三岁娃娃都能骑在你的脖子上拉屎拉尿,更何况这些人原就是靠着投机倒把爬到的高位,他们仰仗的是权势,惧怕的当然也是权势!

    初冬寒风嗖嗖吹过,料峭之间他们却满头大汗,真一幕人间奇景。

    当大帐帷幕大开,李云汉亲密的拉着冯仁光的手迈出大帐时,冯仁光竟被这眼前一幕震惊了!

    回头看看一边微笑着的李云汉,冯仁光心中又是惊骇,没料到,李云汉还未进城,就已然把这满山东的官员吓的没了魂魄了!

54、老张是个诗人(上)() 
历城山东督办府。

    督办府前后共五进,正中一进最恢弘的建筑便是大帅公署,张宗昌把欢迎李云汉的宴席就摆在公署外,山东各级有头脸的人物全部到齐,济济一堂落座,而他则拉着李云汉进了公署坐下叙话。

    “我说大侄子,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一身的伤,这会再见到你,啧啧啧,你瞧瞧这精神!”张宗昌将李云汉按在客位的椅子上,自己个便一屁股坐到主位上,大咧咧的将腿一叉,随行的几个高级将领和文官只好呆呆的立于一旁默不作声了。

    李云汉拱手致意道:“还要多谢大帅厚爱。”

    张宗昌见李云汉如此知礼,心下也是一片欢喜,摸了摸脑门大笑道:“我与你父亲当年在关外,也是有过命的交情的,如今他老人家不在了,你小子也算是顶起了门事,好,好,从今往后,跟着老叔,老叔不会亏待你的!”

    一阵寒暄下来,张宗昌东拉西扯的将当年仅有的几次与李国璋的会面讲的热络,李云汉也是跟着点头,忽然,张宗昌的话头戛然而止,面对这副官说道:“哎,你前天拿给我的文件里说,要给贤侄的人马安的那个番号叫啥来着?”

    一个副官模样的青年人立刻站出来,谨慎的回答道:“报告大帅,叫鲁豫防卫联军。”

    张宗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嘴里喃喃的说道:“哦,鲁豫,防卫联军,嗯,不错,不错!”见他点头,诸位将领立刻随声附和道:“是啊,这名号确实不错。”

    谁知,张宗昌听了他们这一附和,猛然拍了拍圈椅的扶手,瞪着眼睛说道:“你们这帮应声虫,我说不错,你们就说不错啊,难不成你们都忘了眼下最紧要的事情了吗?”

    他这一变化,立刻让诸位将领摸不着头脑,还是冯仁光最为老谋深算,他最为熟悉张大帅的习惯,连忙说道:“鲁豫这名字倒是可以的,只是防卫嘛,有些不找边际,不如换个名称更好。”

    “咦?凤岐老弟说的对,我总觉的防卫二字太过笼统,不如换个更好,哎,对了贤侄,你觉的改个什么名字更好?”张宗昌转脸问向李云汉,倒是把他给问的有些茫然,临来之时,陈巽曾多次讲过张宗昌之为人,这会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他的奸诈。

    李云汉稍稍欠了欠身子,不卑不亢的说道:“既然大帅觉的名头不合适,还请大帅给起个更好的。”

    “哎,你瞧瞧,你瞧瞧,还是我大侄子懂事,好了,关于这个名头的事情嘛,我也请示过奉天的老帅了,老帅的意思是不如叫防赤更合适,而且,这联军也有些不合适,不如叫纵队,具体编制嘛,一个军,两个师,外加一个独立旅,如何?”

    张宗昌名为商量,实为下命令,诸位将领早已习惯了他的如此做派,倒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李云汉初来乍到,这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从联军将为纵队,两个军变成一个军,这人员编制上,就足足少了一半还多,但李云汉深知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便开口说道:“听凭老叔安排。”

    “哎,这就对了,贤侄英雄气概,今后这鲁豫防赤纵队就交给贤侄带了,盼望你可是要帮老帅保住这花花世界,不能让南面那帮泥腿子抢了去啊!”张宗昌大笑着说完话,转脸又对着内堂喊道:“大勇,大勇!”

    少顷,从后堂走来几个人,为首的便是当初李云汉在历城见过的帅府卫队副队长陈大勇,在盐帮里,他排行老六,按说他也应该是李云汉的人,只是他跟冯仁光有些相似,早已脱离了盐帮的序列,加入了山东军的麾下。

    陈大勇抱着一叠干净整洁的军服从后堂里走出来,来到张大帅的面前站住,张宗昌随手便将军服拎了起来,转身递给李云汉说道:“贤侄,来,穿上,让老叔看看!”

    张宗昌这一手,跟过年的时候,富家叔叔给贫穷子侄发糖果似得,其施舍之情更多于军中规矩,不过,李云汉依然是接住了,等他将衣服展开时,还是让一边站着的诸位将领大吃一惊,因为这件军服的军衔着实不低,两颗豆大的金星熠熠生辉好不扎眼!

    就是这满屋的将领中,有很大一部分混了大半辈子,才勉强混了两颗星,可是这位年轻人倒是好,一上来就跟自己平起平坐,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李云汉在后堂换好了一等二级将官礼服后,缓缓迈出,张宗昌搭眼一看,立时满眼的欢喜,李云汉原本就长的魁梧,再配上这一身飒爽的军装,更是显的英俊潇洒,放眼满屋的将领中,大都是大腹便便的模样,再看看李云汉,简直是让人郁闷。

    “都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我看这话不对,你瞧瞧,咱这大侄子,哪一点比那些北京城里的角儿差了?啊?老帅常跟我说,要我拿出几个模范长官的标准来,我看,行,就把贤侄当成标准正好!”

    张宗昌大笑着,引得众人也跟着附和,只有李云汉觉的这身衣服实在穿着憋屈,好看不中用的货。

    等穿着镶金边中将军服的李云汉伴随张宗昌出了公署大门,来到大院里时,原本闹哄哄的大院忽然安静了下来,张宗昌拉着李云汉的手,直接来到回廊下的一张八人台席面前,挥挥手让诸位坐下,众人眼见以为年轻将领如此风采,更是啧啧称奇,更有甚至,还误以为这是奉天的少帅来了呢。

    “诸位!”张宗昌说道,立刻,众人又齐刷刷的从椅子上站起,张大帅又摆了摆手,这一次,没人再敢坐下去,而是老老实实的面向中央,聆听大帅的训示。

    “诸位,奉雨帅的令,今日效坤收了贤侄李云汉的人马,编为鲁豫防赤纵队,李云汉也就任纵队司令,加中华民国陆军中将衔,从今往后,他李云汉就是我张宗昌的人了,你们这些人,可不要在他面前给我玩什么花花肠子,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懂了吗?”张宗昌的训话口吻颇有些家长似的作风,但这些官员名流却早已都习以为常了。

54、老张是个诗人(下)() 
“恭贺李将军!”众人大呼道。

    “哈哈哈,妈了巴子的,当年老子当将军的时候,台下坐着的可都是一帮白俄的老毛子,大侄子,你今个可是风光的很啊,在山东,没人不认识咱张宗昌的,这往后,也没人不认识你李云汉了!”张宗昌笑道。

    李云汉端起酒杯恭敬的向他敬酒,张宗昌却按住了他的手,继续说道:“哎,此情此景,我不禁又是诗意大发,来人!”

    早就听说张宗昌爱做诗,而且那作诗的水平绝非一般文人骚客所能比,今日李云汉真真的要领教了,心里竟多少有些期待,陈巽就站在李云汉的身边,他悄悄拉了拉李云汉的袖口说道:“不要笑。”

    张宗昌言罢,陈大勇便抬过一张案子来,笔墨纸砚摆放停当,张宗昌便走了过去,拿着毛笔摘去几根杂毫,又去蘸墨,李云汉抢过去一步,接过侍者手中的墨轻轻的圆旋转开,少顷,墨汁缓缓溢出细腻无比,张宗昌向他投去些许赞赏。

    沉吟片刻,张宗昌抬头望向远处的柳树,忽然张口说道:“门外一颗干枯柳!”

    张宗昌吟完这一句,故意停顿了一下,诸位在座名流官员心领神会的鼓掌喊道:“好!”李云汉粗通一些文墨,此句意境虽然直白,但相比流传于世的张大帅诗词来说,还是颇有意境的。

    “哈哈哈!”张宗昌大笑了一声,继而绷直了脸,又向前踱了几步,低头憋道:“想必旁边还有苗!”

    “好!”又是一阵掌声加欢呼声,这一句补上来,差点没让李云汉吓丢了手中的墨石。

    李云汉认真的研墨,使劲的憋着不笑出来,实际上已然有些控制不住了,这诗情画意,绝对是全中国都独一无二的!

    “明年等他成大树!”张宗昌继续吟道,不过这次没有给他们拍马屁的时间,他又立刻吟出了最末一句:“砍了盖房刚刚好!”

    七言绝句一气呵成,真可谓北洋军中一奇才,作诗作的很自嗨啊。

    张宗昌满意的点点头,挥毫泼墨,说实话,跟他狗屁不通的诗句完全不同的是,他的字写的着实漂亮,令李云汉大吃一惊,只是这么好的字竟然配上这么一首无聊的诗句,实在是暴敛天物啊。

    只是,在字写完之后,张大帅却捧着这幅字说道:“云汉贤侄,字写的如何啊?”有奉承的话请当面讲,这是张宗昌一贯的风格,李云汉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于是说道:“大帅文韬武略,末将深感佩服!”

    “啊?哈哈哈!贤侄过奖了,不如这样吧,这幅字你拿去,权当老叔的见面礼,如何?”张宗昌这句话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李云汉,李云汉这才察觉出一丝异样来,他心中暗道:原来你这最后一句诗的意思是在这里呢!

    张宗昌自比墙外老柳树,而将这济济一堂的众人比作环绕四周的小树苗,如果这些树苗将来不听话,非要长成参天大树的话,那么结局就只能是一个:杀!

    这饱含深意的话,李云汉心中暗暗领会,脸上却不动声色,微笑接过这幅字,捧在手中如获至宝般的说道:“末将多谢大帅赐字!”

    “好了,好了,入席吧!大家都入席!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这一番折腾也是肚子饿的呱呱叫了,快,上菜,上酒,我要与我贤侄痛饮一番!”张宗昌满意的摸了摸脑袋,回身坐到首座,然后招呼李云汉落座,等众人都各安其位之后,张宗昌忽然拉住李云汉说道:“云汉贤侄,听说你与少帅有过一面之缘?”

    “是的,少帅上月来鲁之时,我曾与酒会上和他说过几句话。”李云汉如实禀报。

    张宗昌听完,便端起酒杯和众人共饮,又过了一阵,转头轻描淡写的说道:“少帅在河南过的很不顺心啊。”

    像张宗昌这种粗人,原本并不喜欢来这些弯弯绕的东西,可是在官场浸淫久了,他的这种功夫自然就练的炉火纯青,李云汉心有慧根,自然明白他所说的意思,更何况,李云汉之前和陈巽的布局就该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哦?那是为何啊?”李云汉假装不知,故意一惊一乍的问道。

    张宗昌见李云汉是个不谙世事的雏,心下一阵轻视,但面子上却神秘依旧的说道:“南边逆贼闹的凶,这北边的各派各系之间便拧成了一股绳,可是即便如此,总也得有个说话算数的站出来才可以的,要说这领头羊,我看非奉天张老帅莫属,不过,玉帅跟老帅打了这么多年仗,两人又是水火不相容的。”

    他这般说,李云汉心里当然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北洋军中目前有着一呼百应的实力的,一个是张作霖张雨亭,人称雨帅或者老帅,雄踞东北,控制东三省、平津、直隶、山东一带,实力最劲,另一个就是吴佩孚吴子玉,人称玉帅,此人横扫河南、湖北、湖南,鼎盛时,手下战将不下千员,带甲二三十万!

    虽说,目下吴子玉走了背字,接连被逆军打的丢了湖北等地,但人气放在那呢,张作霖即便想一耳巴子把人家扇下马,那估计也不是什么易事,况且,玉帅手里还有三四个能征惯战的将领,七八万虎狼之师,所以,当少帅张学良带着十几万东北军到了河南,准备抵抗逆军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何如理跟玉帅的关系。

    前些日子,张学良曾连发数电,要求吴玉帅腾出河南地盘,好让东北军南下,可是吴子玉置若罔闻,梗着脖子横在开封、修武一线就是不退让,这可急坏了他少帅,北洋军目前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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