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动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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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动三国-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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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明恶狠狠地道:“我不要羊汤,我要你。”

    一阵清风吹过,郭嘉脑门上隐约出现几道黑线:“你看错我了,我可不是兔子。”

    “啊呸,我也不是,我是说,我要你陪我一起打天下。”

    郭嘉仔细看了看秋明,似乎不象得了失心疯的样子,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貌似也没有发烧到神智不清的地步,郭嘉失声道:“你是认真的?”

    秋明板着脸道:“你看我很象在开玩笑吗?”

    郭嘉脸上的惊愕飞快地换成了讥诮:“看你的样子和我差不多,都不过是寒门贫士而已,象你我这样的出身,就算是州官郡吏也是奢谈,又何谈天下。少年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婺远,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第8章 兵家圣典() 
秋明坐在最高的望楼上,手里捧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两条腿伸出城垛使劲晃荡着,说不出的舒适写意。郭嘉一脸不满地蹲在他身边:“已经是第四碗了,你还没喝饱吗?”

    秋明随手把碗放到一边,伸出双手指向前方道:“看,多么蓝的天啊,江山如此多女乔,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江山如此多女乔?”郭嘉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却马上摇头道:“就你这小身板,要是折了腰简直就成断折的柴棍了。”

    秋明没理他,却继续大发诗兴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作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郭嘉默念一回,脸色渐渐凝重:“兴亡大业,终是苦了百姓,那你又何必一定要念念不忘天下呢?”

    秋明心想,不为天下,那我不是白穿越这一回了么?苍生百姓什么的,在游戏里都只是些人口数据而已,只要自己定期巡查赈灾加民忠,这些百姓怎么也不会比真实历史上更苦吧?

    又过了一会,郭嘉开口道:“那本鬼谷子,本是兵家道典。”

    秋明还在憧憬着未来的争霸大业,一时间脑子没有转过弯来,愕然问道:“厄?你说什么?”

    “自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兵家一直被压制得很厉害,只有颖川书院还开设些兵家的课程。可是书院里广纳百家,其实兵家的经笈也不是很多,特别是兵家圣典孙子兵法,书院里就没有。”

    秋明张大了口,不知道郭嘉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孙子兵法?这个不是大路货吗?度娘上随便搜索一下就是铺天盖地的原文和注解,早知道把它全文背下来教给郭嘉,说不定他感激之下以身相许……

    郭嘉继续道:“孙子兵法的原本,一直由孙武后人掌管,书院曾多次上门协商借来一观,终是不肯。”

    “孙武后人?”秋明马上双眼放光:“我知道,不就是孙坚孙文台吗?江东猛虎,猛将兄啊。”

    “什么孙文台?”郭嘉摇摇头道:“没听说过,或许是孙家旁支吧。孙子兵法一直是由孙家长房收着,而孙家也因此被视为兵家宗门,当年兵仙韩信便曾投入孙家门下,名传青史。这一代的孙家静极思动,竟然勾结张角,对黄巾乱军推波逐澜,这次来攻宛城的幕后军师,就是孙家的家主孙夏。此人精于战阵,工于心计,被世人公推为当世兵家第一人。现在,你还有信心守住宛城吗?”

    孙夏?唬我的吧?秋明自问也算是熟读三国,一本三国演义翻烂了只怕也找不着孙夏这个名字。兵家第一人?那诸葛司马,周瑜陆逊又算是老几?不说远了,就说眼前这个郭嘉……。

    忽然,秋明灵机一闪叫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了,你是想趁着宛城战乱,下手偷了孙夏那本孙子兵法,是不是?”

    郭嘉干笑了两声:“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他自己既然敢把孙子兵法带出孙家藏珍阁,自然也要做好失去它的心理准备。”

    秋明想了想道:“这本书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在谁手里也没什么区别,你既然这么想要,我就帮你得到它吧。不过那孙夏既然在黄巾军中做军师,只怕是很难见到他吧,更别说偷书了?”

    郭嘉不满地纠正道:“是窃,窃书。本来我的打算是等城破后借机接近他行险一博,不过现在既然有你相助,或者可以从容布置伏杀孙夏。”

    “孙家不是你们兵家的宗门吗?你居然一心想着杀人夺书?”秋明一本正经地摇着头:“果然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啊。”

    太守府里,刘焉正在满面欢容地迎接江夏都尉秦颉,这是宛城告急以来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援军,有了他带来的三千兵马,宛城的军力终于达到了五千以上,至少在登城防守时不至于捉襟见肘了。

    秦颉四十上下年纪,狮鼻凤目,根根胡须如钢丝般虬起,威猛无俦。施礼已毕,他笑指着身后随侍二将道:“这位是骁将赵慈,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荆南荆北罕逢敌手。那个是犬子秦谊,现在账下任牙门将。”

    刘焉大喜,连忙吩咐左右置办酒宴,正在准备入席,刘范兴冲冲闯进堂前叫道:“父亲,我有一计可破黄巾。”

    刘焉急问,刘范得意洋洋地道:“黄巾从南召而下,必经虎头崖,今可埋伏精兵于崖后,我却领本部军马迎战黄巾前锋,一经接触立即退走。贼必倾力来追,待追兵过崖之时我以鸣金为号,伏兵尽出,我亦回军反杀,必能大破黄巾。”

    刘焉还在捻须沉吟不语,秦颉大惊道:“少将军智计无双,有此良谋,宛城黄巾旦夕可破,看来我这回是白跑一趟了。”身后秦谊出声道:“父亲,我等何不讨令出城埋伏,也好分些功劳。”

    刘焉大笑道:“秦都尉远来是客,岂能让你轻易涉险,且与我安坐城头,坐看小儿辈破敌吧。”

    酒席的空歇,刘焉把刘范叫进书房:“知子莫若父,此计绝不是你能想得出来的,究竟是何人所设?”

    刘范连一秒钟都没耽搁就把秋明供了出来,刘焉想了想道:“原来是他,倒也不失为一条妙计。既然如此,可命他领五百劲卒在虎头崖埋伏,听你号令而行。”他又拍了拍刘范:“此战若能成功,为父将亲自上表为你请功,将来出将入相,不在话下。”

第9章 旗开得败() 
虽然已经快要入夏,可是山间的小草还在争先恐后地抽苗吐绿,引来各种各样的虫蛾蚱蜢在草丛中飞来跳去。秋明刚趴了没一会,就感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痒,忍不住偏头问郭嘉:“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他们一定会走这条道吗?你这条计策灵不灵的?”

    郭嘉还没说话,一旁的魏延抢先道:“不走虎头崖,就得过白河,现今春夏之交河水大涨,只怕搜罗不到足够的渡船,多半是要走这边的。”

    秋明想起诸葛亮火烧新野的时候好象是有一出白河用水的,看来这白河果然不是什么良善之地,能不走还是不走的好。他又问道:“那座山崖看上去确实有几分象虎头,这里地名就是这样来的吧?不过我们不是说好在崖后埋伏的吗?怎么躲得这么远?还能及时接应刘范将军吗?”

    郭嘉道:“虎头崖就是一块大石头,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怕一露头就被黄巾发现了。我们现在的位置离着又不远,而且视野开阔道路通畅,无论是进是退都很方便。自古兵势如水,绝不能拘泥不化,所以也不必死守着崖后不放。”

    “要是刘范发现我们不是从崖后冲出来,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看。”秋明脑补了一下画面,又道:“我们这位刘大公子去诱敌也有好一会了吧,怎么还不见动静呢?”

    严颜猫着腰走上前来:“马匹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投入冲锋。”甘宁瞥了魏延一眼道:“我记得某人好象不会骑马吧?小时候骑骡子还摔了个嘴啃泥。”

    魏延大怒:“我家里穷养不起马,那又怎么样?总比你游手好闲把家业败个精光好得多。”

    甘宁眼睛一翻就要发作,郭嘉连忙道:“你们别闹了好不好?有人来了。”

    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一大群溃兵从官道上乱哄哄地败退下来,而刘范大公子甲破盔斜地混在其中,惶惶如惊弓之鸟,急急似漏网之鱼,当真是打马如飞归心似箭。

    秋明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原来我一直小看刘范了,这个佯败实在演得太逼真了,依我看奥斯卡欠了他一座小金人。”

    郭嘉跳起身望了望道:“我看不是佯败,是真败,这个刘公子心气高傲,说不定当真与黄巾前哨斗了一场,不然也不会败得这么狼狈。”

    不一会,刘范就逃到了虎头崖下,叫起几个士兵拼命地敲起铜锣。严颜郭嘉都是吓了一跳,严颜愤然道:“这位刘范公子是疯了吗?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发暗号,那还叫什么伏兵?难道是叫我们下去掩护他逃跑吗?”

    郭嘉板起脸道:“不理他,我们继续埋伏,现在至少也要歼灭黄巾的一小股先头部队,才能挽回一些士气。士气不振的话,宛城是守不住的。”

    刘范气急败坏地敲打了好一阵,没一个人出来应声,看看虎头崖上光秃秃的似乎不见人影,他无计可施,只好招呼着败兵继续往城中退去。

    屏心静气地等了许久,还是没有见到黄巾的影子,秋明被这些小虫子咬得实在受不了了,坐起身道:“这么久还没来,他们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去个人再引一回?”

    郭嘉笑道:“就这么一条官道,怎么可能会迷路?要想成为出色的猎人,必须要有出色的耐心,如果连这点耐心都没有,鱼儿怎么会上钩呢?”

    秋明叫道:“还猎人呢,我看我就是那个可怜的猎物,专程来这里喂小虫子了。刚才还有小鸟飞来飞去啄虫子,现在连鸟儿都没了,这些虫子实在太猖獗,我快要熬不下去了。”他转向魏延道:“你那带着金疮药什么的吗?先给我敷一点,不然我就要非战斗减员了。”

    郭嘉忽然扬手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叫他给我拿点药,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这句,是前面那句。”

    “刚才还有小鸟……”

    郭嘉猛然跳了起来:“糟糕,我们中计了。”

    秋明和魏延面面相觑:“什么中计了?中的什么计?”

    “没时间解释了,快走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在郭嘉连声的催促下,众人从这片草坡上飞快地撤下来,急速跑向存放马匹的地点。

    刚跑了一半路程,就听见身后石崖上锣鼓齐鸣,喊杀震天,无数头裹黄巾的大汉从山崖上疾冲下来,为首者跨下黄膘马,掌中一把泼风刀,大笑道:“狗官军在此设伏却被我家军师识破,如今还想往哪里逃?留下首级再走。”

    他身旁一将步行出战,销金黄抹额,绿锦细纳袄,身长九尺五寸,手提铁棒一条,当真是快逾奔马,勇冠三军。一些跑得慢的士兵被他几步赶上,一棒一个打成肉饼,战到兴起,他大吼一声道:“我乃截天夜叉何曼,谁敢与我一战。”

    秋明几人起步较早,此时已经跑近了马匹,魏延却忽然停住了脚步:“你们先走吧,我去会他一会。”

    严颜大叫道:“败军之将不言勇,此时士气已泄先机尽失,战就是死。且先回城休整,来日再与他一战不迟。”

    魏延泄气道:“不战又怎么办,我又不会骑马,跑肯定是跑不过他的。”正说着,甘宁已经翻身上马,再一把将魏延提起横放在马鞍上:“就你废话多,大丈夫当纵横天下,岂能如蝼蚁般死在乱军之中?”

    秋明以前去丽江旅游的时候,虽然被黑导游痛宰,却在当地马场里颇逗留了一段时日,对自己的骑术还有几分自信。可是当他上了马才发现,这时候的战马居然没有铁马镫,只有两串布条挂在马腹两边。秋明大感不习惯,马速就提不起来,眼看见那何曼渐渐地追近了。

    绷的一声轻响,何曼哎呀一声翻身就倒,只见严颜箭如连珠,瞬间射倒了靠得最近的几个追兵。紧接着严颜又收起弓箭,抽刀反冲进黄巾群中,直杀得人头滚滚,才长笑一声跳出包围跟上队伍。

    秋明得了这个缓冲,终于找回了一些感觉,策马远远跑开才敢回头看看,却看见何曼竟然又坐了起来,拔出肩窝的羽箭大骂不止。

    秋明不敢耽搁,带着一班败兵仓皇而逃。远远看见宛城的城郭,所有人安心下来检视队伍,却发现五百劲卒能逃回来的不过一两百人,而且各个身上带伤面如土色。秋明看着看着,忽然掩面大哭起来。

第10章 黄巾搦战() 
郭嘉心里也满不是滋味,平日在书院里与兵家同门筹算论战,自己一直是胜多负少,所以他对于胸中谋略向来是很自信的。可是今天居然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呢?难道是刘范演技太拙劣,让对方先产生了怀疑?

    一路灰溜溜地来到太守府,秋明脸上还挂着泪痕,还是严颜提醒之后,他才整了整衣甲,唱名而入。

    南阳太守刘焉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吃了这么一个大败仗,损兵还在其次,关键是在来援的江夏都尉面前丢了老大的人。一听见门下报告秋明回来了,他立刻拍案怒道:“不遵号令不起伏兵致大败亏输,他还敢回来?左右与我将此贼拖出去斩了。”

    秋明还在等着通传回话呢,猛然从府门里蹿出一伙如狼似虎的士兵,二话不说就把他五花大绑起来。魏延和甘宁都是大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畏惧不前,贻误战机,致有本次大败,务要斩此獠以谢南阳父老。”全身缠满绷带脸带青紫的刘范出现在门前,满脸悲愤之色,简直象是要食秋明之肉而后快。

    严颜和郭嘉对望一眼,都暗叫糟糕,这位刘公子比他们先回城,只怕已经把所有脏水都倒在他们身上了。而且太守还是他父亲,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会更相信谁了。郭嘉向严颜使了个眼色,严颜立刻挤到秋明和士兵之间,口中还不住叫道:“此事另有隐情,我们要见太守大人说个明白。”

    这些士兵都是刘焉多年的部曲,平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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