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一见到秋明立马站了起来,她年纪虽小,却是白雅素净,衬着一袭白色长裙,如同雪山上幽静开放的白莲花。相比之下,大乔虽然也是白衣白裙,却要活泼好动多了,恰似一朵争妍吐蕊的白玫瑰。
小乔见姐姐如此说,连耳根都红透了,连连摆手道:“姐姐你不要乱说,周郎他……”。
大乔一下跳了起来:“你听听你听听,连周郎都叫了出来,真不害臊。”
周瑜似乎又长高了些,高挑的身材配上一张俊白的脸,真可谓是玉树临风倜傥风流,他微笑着道:“这里人人都叫我周郎,也没见有什么可害臊的呢。”
秋明已经知道这个时代对小鲜肉都是叫什么什么郎的,倒也不仅仅是女子对情郎的称呼,他笑了笑把气鼓鼓的大乔拉过一边:“现在不是正在上课么?你们怎么跑到这里偷懒了?”
第八百六十章 高山流水与笑傲江湖()
原来皇甫嵩回了洛阳,项龙一系也被全部清除,学校里竟然没有了武技的老师,蔡邕只好让年龄稍长且有一定武技基础的周瑜代为授课。周瑜大为振奋,使出平生手段来调教这些师弟师妹,当然也顺便勾搭一下小乔。
看见周瑜摆出一副小先生的样子,秋明心中不觉好笑,问道“你教他们?那你自己的功夫一定很好了?耍个剑给我看看。”
这句话颇带轻佻,周瑜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学生所学与师丈不同,我只练过金剑,练过上剑,不知你要看哪一种?”
既然周瑜称自己会金剑和上剑,又说与秋明所学不同,分明是在骂秋明会的只是银剑下剑了。这一波反击堪称犀利,秋明顿时无言以对,大小乔也捂着嘴偷笑起来。
秋明吃了个大瘪,又不想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眼珠转了转道“剑的事情先不说,我也很久没考较过你的琴艺了,弹一个我听听。”
周瑜拜师蔡文姬,本就只是为了学习琴艺的,其他方面文姬都未免教得了他。虽然他对秋明还是有些不服气,可是秋明提出的考较琴艺却是很对他的胃口,也正好可以在人前出出风头,博取小乔一粲。周瑜于是取出瑶琴,叮叮冬冬地弹了起来。
秋明虽然平时经常听蔡文姬弹琴鼓瑟,却是听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周瑜的琴音耸然挺拔,凛凛有森然不可侵犯之意,正要鼓掌叫好,却听见小乔道“善哉,嵯嵯兮高山。”周瑜对小乔莞尔一笑,微微颌首。
琴声悠扬悦耳,把许多人吸引到了小校场上来,周瑜也愈加神采飞扬了。稍顷,他琴音一转,隐现连绵起伏之意,秋明生怕又被小乔抢了先,连忙出声道“善哉,洋洋兮流水。”
此言一出,周瑜的琴声顿时滞了一下,周围的学生也是一片寂静,过了一会突然爆发出哄堂大笑,惊起了几树飞鸟。
秋明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隐约猜到是自己方才所说闹了个大笑话,可是高山流水这么大的名气,难道自己还会弄错吗?正在迷惑间,蔡文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道“别不懂装懂了,高山流水一共十五段,公瑾才演奏到第二段高山仰止,你就想当然的说是流水,难怪会引人发笑。”
秋明尴尬地回望,只见蔡邕不停地摇着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而来莺儿笑靥如花,眼中满是戏谑之色。秋明一下子热血上头,叫道“高山流水么,既普通又有些老旧了,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笑傲江湖之曲?”
笑傲江湖之曲?这个名字倒是挺大气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听呢。看见每个人脸上的疑惑,秋明又有些神气起来“笑傲江湖之曲本是琴箫合奏,本是……”。他忽然想到,所谓笑傲江湖出自广陵散,只是金庸小说家之言,眼前的蔡邕可是古琴名家,广陵散可是拿手好戏,可别在他面前露了怯。他于是马上改口道“本是范蠡与西施荡舟太湖时所作,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偶然听到,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来莺儿马上笑道“又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故事?”
秋明一本正经地道“你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范蠡又名陶朱公,本是商中之圣,我若不是学了他的一点皮毛,怎么能把秋市发展得这么好?”
蔡文姬也笑道“我也没有听说过,你既然会,弹一曲来听听看。”
秋明的脸马上拉了下来,要他弹琴,还不如赶鸭子上架。他于是把文姬拉到一边,咬着耳朵对她细细说明。蔡文姬初时还脸带微笑,很快脸色就凝重起来,一边倾听一边点头,然后立即向周瑜借瑶琴一用。
蔡文姬手指轻弹,一串流水之音自弦上汩汩而出,围观的学生们相视而笑,还以为她是为了特意消解秋明方才误认琴曲的难堪。忽然文姬连续按下岳山,几点重音击破了流水,如同重桨入江,逆流而上。随着琴音的引导,众人面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画卷,秋风飒爽,江水澄澈,木船飘摇处,有二人琴箫合鸣,声动江天……。
就在大家都沉浸其中的时候,秋明开口唱了起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他是用粤语唱出的歌词,这些学生们哪里听得懂,纷纷皱起了眉头。不过蔡邕和来莺儿见多识广,倒也大致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不由自主地点头打着拍子应和。
既然已经开了头,秋明哪还管其他人听不听得懂,怎么也要唱完尽兴再说。他于是接着唱道“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浊浪淘劲红尘俗事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一曲既终,学生们都是痴痴傻傻有些不明所以,蔡邕却在虚空中连划数下,忽然叹气道“徵羽角商宫,顺弦而下荡气回肠,果然不愧为笑傲江湖之曲。”来莺儿也叹道“大乐必易,此曲以简入繁,既有千帆过尽的释然,又有笑傲江湖的潇洒和冷眼旁观的淡定。于沧海中一声笑,多少凡尘俗事置于脑后,一泻千里,当真是畅快淋漓。”
这两人都是当今乐坛最大牌的大佬,经他们一点评,那些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仿佛一下子茅塞顿开,纷纷点头赞叹。秋明得意非凡左顾右盼,蔡文姬白了他一眼“又不是你谱的曲,得意什么呢?”秋明但笑而不言。
眼看这几位音乐发烧友议论纷纷,对这段曲谱何处该奏琴,何处该用箫争执不下,就连周瑜也暂时抛下了小乔,加入激烈的讨论中,那些看热闹的学生纷纷散去。秋明找个机会问二乔道“怎么只看见你们两个?甄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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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一章 诱()
大乔抢着回答“小甄妹妹的家人都来邓州了,她自然要陪伴家人,这一段都很少来学校里了。我们两个都好久没回家了,很凄苦的呢。”秋明心说乔瑁现在正和刘岱明争暗斗呢,哪有心思来管你们姐妹,不过他当然没有这么明说,只是好生劝慰二乔,答应有机会就带她们回商丘。
因为要遵守不得随意出入正门的校规,秋明从偏门溜出了学校,准备去拜会一下甄家庄的人。刚出了门,蒋钦忽然指着对面道“你们看那边,好象一群叫花子呢。”
秋明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对面一座低矮破旧的院子里,许多小孩子正趴在铁门上往外看。这些孩子衣衫褴褛满脸脏污,眼中却都闪动着希望之光,似乎是被这边琅琅的读书声吸引住了。
秋明暗自摇头,看他们的服色样子,多半是从别处来的难民,被刘备赶出城来,只能流落到这院子里。唉,刘备枉称仁德爱民,其实却是个害民贼啊。
正在感叹着,他注意到在那些孩子中间,杂着一个高挑苗条的身影,虽然脸上也是脏得几乎看不出颜色,可是那样的身段随意地站在那里,自然就显得风姿绰约,鹤立鸡群,再加上随便挽起的头发被秋风轻轻吹起,愈发让人感到一种朦胧的美感。
秋明愣了一下,这样身高的女孩子,记忆中似乎只见过一个。他试着唤了声“玉娇龙?”那女孩当即跪了下来,不一会那些孩子全都跪了下来,一齐大叫县丞救命。
原来他们眼中的希望之光不是因为学校,而是因为知道秋明来了,秋明的脸上开始有些发烧了。他记得这些孩子是自己亲自带到邓州,并且专门建了个背嵬营安顿起来的,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方才还暗骂刘备是个害民贼,没想要却应在自己身上,这个脸可是啪啪地打得疼了。
看见秋明打开铁门进了院子,孩子们都欢呼雀跃,有的竟然想顺势抱住秋明,却被玉娇龙喝住了。在她的解释下,秋明才明白了他们的近况。
原来这次陈宫出走,在邓州系内部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居孔更是大为震怒,直接把涉及陈宫的所有款项全部停掉了。背嵬营本是由陈宫独自负责,外人根本无从窥伺,于是居孔就直接把营地撤除,营里的孩子有家人的各自去投奔,没有去处的就全部赶到这个院子,任其自生自灭。可怜他们从未学过什么谋生的本领,就算想出去做工,城中本就日渐萧条,又是居孔亲自处置的,哪有人敢用他们?
秋明看这些孩子个个骨瘦如柴,几乎瘦脱了形,大概能猜到他们这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若是自己不是偶然到来,只怕他们很难继续捱下去了。他叹息着让周泰赶紧去买吃的,顺便叫张机过来给孩子们检查身体,又问玉娇龙道“玉婆婆呢?她还好吗?”
玉娇龙脸上淌出两道沟壑,现出底下洁白的肌肤“婆婆一直病着,又没有吃的,精神是越来越差了。”
病榻上的玉婆婆双颊深陷,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她拉住秋明的手道“我是不成的了,希望县丞看在老身的份上,咳咳咳”,秋明连忙道“他们是我带回来的,我自然有义务要照顾好,婆婆即使不讲,我也要善待他们的。”
虽然是这么说了,可秋明心里也犯了难,现在秋市基本处于半停滞状态,居孔那边只怕也是入不敷出。秋明自己虽然手头有些积蓄,可是要用钱的地方也不少,若是要把这些孩子全部养大成人,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他想了想问道“你们在背嵬营里也训练了许久,都学了些什么呢?”
孩子们都兴奋起来,纷纷报出自己的特长,有的学的是绝道之术,有的学的是输粮之术,还有个居然学的是偷盗之术。秋明一一听着他们的描述,忽然想起一事,转头问玉娇龙道“他们都有一技之长了,那么你学的是什么呢?”
玉娇龙刚刚吃过一顿饱饭,又仔细清洗了一番,脸上白里透红,正是说不出的好看。听到秋明的话,她的脸又开始变得煞白,犹豫了一下才道“既然县丞想看,就请进内室吧。”
秋明跟着她进了内室,又把周泰蒋钦都赶出门去,然后笑着对玉娇龙道“好吧,你可以开始演示了。”他隐约记得陈宫教给她的好象是色诱之术,当时还觉得陈宫这么做实在有些不够君子,现在轮到自己头上,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
房门关上,外面的喧闹声仿佛是隔了整个星际,秋明几乎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玉娇龙这时倒是镇定下来,脸上也不再是惨白一片,反而有一点红霞自颊边升起,慢慢地漫过脖颈,向下延伸到胸前去了,让人不由得遐想她的胸衣里面会不会也是这么桃花旖旎、风光无限。
在秋明热切的目光中,玉娇龙缓缓扬起头,如一只天鹅骄傲地展示她优美的曲线。她身上的衣物虽然早就破旧不堪,可是她的动作缓慢而幽雅,似乎穿上了最华美的盛装,如孔雀开屏般一层层展开她的尾羽。
当第一层尾羽绽开,露出玉娇龙明玉也似的肩头,秋明的心里仿佛有只小兽狂嗥了一声,震得他耳鸣目眩,眼前一片模糊。模糊中,他看见玉娇龙悄然折过身去,又蓦然回首,一折一回之间似有千般娇柔,万种风情,于是那只小兽叫得更加狂野了。
玉娇龙香肩半露,手却从头顶滑落下去,滑过胸膛,滑过小腹,轻轻抓住裙摆往上一提,现出一截嫩藕般的小腿。她的右腿顺势抬起,越抬越高,似乎要做出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可是破旧的衣裙遮不住这许多春光,依稀透出的点点白皙让秋明眼冒金星,那不安的小兽也在狂躁地乱冲乱突,几乎要破体而出了。
玉娇龙把右腿抬到与眼平齐的位置,朝秋明略弯了弯,好象是在叫秋明过去。秋明自知小兽凶猛,要是站起身来只怕会当众出丑,只得紧紧夹住双腿端坐不语。不料玉娇龙妩媚一笑,竟向他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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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二章 疑点()
秋明这几年也经历过不少恶战了,可以说是出生入死,却无一场象眼前这样惊心动魄。他的呼吸快要停止了,心也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暗骂自己,禽兽,她还只是个孩子啊。可马上又有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钻出来,看她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身段婀娜,眉目如画。哪里象个孩子了?
明明只是短短的几步路,玉娇龙却走得摇曳生姿,如同轻风拂柳、花气袭人。她轻轻拔出木簪,刚洗过的长发披散到秋明脸上,带来一股蜂蜜般的香甜味,让人的心都有些酥化了。
秋明的脸上痒丝丝的,心里也是痒丝丝的,偏偏玉娇龙还俯下头,慢慢地把脸凑过来。虽然未施脂粉,可是她的脸是那么的白净光滑;虽然未涂蔻丹,可是她的唇是那么的红润鲜艳。秋明吞了吞口水,把目光稍微往下移了移,却正好看见那一抹雪白滑腻,鼻血登时就喷了出来。
秋明马上叫了起来:“停,停,就展示到这里吧。我旧伤未愈,若不赶紧治疗只恐命不久矣。”玉娇龙低头一笑:“骗人。”
这一笑含羞带怯、百媚俱生,而且这声音也是语带娇嗔,仿佛是九天飞下的纶音。秋明只觉得头皮发炸,鼻中又是一股鲜血喷出,溅得玉娇龙满身都是。趁着她擦拭血迹的工夫,秋明连忙使出一招狮子摇头移形换位闪到门口,匆匆落荒而逃。玉娇龙嘴角现出一丝笑意,紧随着秋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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