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哈遮阿旺即将爆发的时候,秋明向刘宏施礼道:“陛下,请宣荀司空的令侄,守宫令荀彧上前与他比试。”
守宫令?听起来象是个官儿,那就不是兔子了?哈遮阿旺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点,却看见一名相貌清雅的青年男子快步前驱,伏于御座下向天子拜祝颂安,随着他的走动,空气中隐隐传来一丝淡雅的香气,如兰如菊,似有似无。
荀彧心里这个气啊,他方才也一直在百官群中,把秋明和哈遮阿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却不料秋明居然把他给扯出来了。虽然荀彧对戏志才的报复行动不是很热心,可也是帮着出谋划策了不少,甚至这次借乌孙小昆弥之力反难秋明的主意就是他出的,谁知道竟然砸了自己的脚。
方才出班的时候,荀彧已经往台下扫了一眼,却没有看到戏志才的所在,这让他不免有些担心。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刘宏刚好又问道:“既然有秋明举荐,荀卿你是否肯与这位乌孙美人斗香?”荀彧把心一横,大声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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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一章 意气峥嵘各自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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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吃惊道:“万万不可?难道荀卿不愿意为国效力,为朕分忧吗?”
荀彧马上道:“非也,臣世受国恩,岂敢不为陛下效死?只是臣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怎能与女子斗香?未免也太有失体统了。”
荀彧本就生得清秀通雅,又生具奇香,每到别人家里做客,坐过的席子好几天还留有香味,为洛阳城首屈一指的美男子。他这一激动起来,周身如芳兰竞体般馨香四溢,让附近的人如处芝兰之室,不知不觉地就已经沉醉其中。
俄丽娅不懂汉语,只能用美目注视着哈遮阿旺的举动。当她看见哈遮阿旺也象其他人一样魂消色授,神情若失,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即使不用别人解说,也猜到是面前的青年男子在向她挑战了。
俄丽娅一生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体香,不知因此得了多少姐妹的艳羡,可是如今却似要被一名男人压制住了,让她如何能心服。她娇哼一声,扬动身上的轻纱,扭起腰肢开始舞动起来,每一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如实质般的芳香沁出,荡起圈圈涟漪。哈遮阿旺也一下子来了精神,从身边取出个手鼓为她助兴,于是俄丽娅的舞姿更加曼妙,香气也更加浓郁了。
秋明虽然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了,可还是随侍在天子附近的,这两人身上散发出的香气也都尽收鼻底了。俄丽娅的体香是馥郁奔放的,仿佛百花齐开,万紫千红,如同关不住的满园春色;而荀彧的体香却如兰如麝,似有似无,恰如月下一管轻笛横吹,引人入胜。
虽然荀彧还在极力推辞,可是在场的人早已暗中将两人加以比较。繁华清雅,或许各有所爱,不过随着俄丽娅的动作越来越大,香气越来越浓,一股异味忽然袭上了众人的鼻尖。
原来乌孙国地处草原大漠环绕间,国民多以放牧为主,日常也多以牛羊肉为主食。俄丽娅吃的羊肉多了,身上也不免带上一层淡淡的羊膻气,平日有体香覆盖,旁人自然是闻不大出来,可是今日她火力全开,如同怒放的鲜花吐露着芬芳,却把这一丝羊膻气也带了出来。
哈遮阿旺和俄丽娅对这样的味道是自小儿闻惯了的,完全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汉家君臣上下却经不起这股腥膻,一个个捂住了口鼻,嫌恶地望向了这位乌孙美人。就连天子刘宏,虽然仍旧盯着俄丽娅的柔嫩腰身垂涎欲滴,却也轻轻掩鼻,显出一副不忍卒闻的样子。
俄丽娅本是冰雪聪明,看到众人脸上的表情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一下子脸色雪白,舞姿也马上停止,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哈遮阿旺却还不明所以,只是大致知道台上的人都判定是俄丽娅输了。他疑惑地望向秋明,秋明也不说明,却走到俄丽娅身前叹道:“浓香馥郁,庭户宜熏透。十里远随风,又何必、凭阑细嗅。明犀一点,暗里为谁通,秋夜永,月华寒,无寐听残漏。”
这是什么意思?秋明也不理会哈遮阿旺一脸的问号,又走到荀彧身前道:“公子春衫桂水香,远冲飞雪过书堂。才华秀拔春兰馥,意气峥嵘各自担。”
荀彧也是一脸问号,秋明这是什么意思?在向我示好么?意气峥嵘各自担?是叫我不要再帮戏志才了?可是他如今已成残疾,我怎么能放着他不管?
不等荀彧回过味来,好几名大臣同时高声赞道:“好诗,好诗,这一场是荀彧胜了,绝无花假。”
哈遮阿旺还是满心的疑惑,什么玩意你们就胜了?秋明念的这几句又是什么意思?他望向哭得如梨花带雨般的俄丽娅,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怜惜。没办法,这一趟我们本来就是有求于人,而且现在人没他们多,势没他们大,也只好委屈一下你了。
他还没有出声,刘宏已经拍手道:“不错不错,朕也已经看出来我们是要胜了,却说不出个道理来,还是秋卿这几句点评恰到好处,甚合朕心。”
张让听见刘宏夸奖秋明,心里就是老大的不痛快,他对哈遮阿旺道:“咱家没记错的话,我们可是连胜了三场了,小昆弥还有什么宝物可以拿出来比试的吗?”
哈遮阿旺又偷偷往台下扫一眼,还是没有看见戏志才的影子。他想了想,顺势跪伏于地道:“小王井底之蛙,不知汉家竟然强盛广博如斯,看来这个天下第一聚宝大会果然是实至名归了。小王既已输了,这三件宝物自然是愿赌服输,全部献于汉国皇帝陛下。陛下若是对这三宝有一丝喜爱之情,还请赐一国书让小王能回国交差,顺便颂扬陛下的仁慈之名。”
刘宏大喜,葡萄酒和汗血宝马倒还罢了,俄丽娅他可是注意了很久的。这么柔嫩的腰肢,这么婀娜的舞姿,想必在榻上一定能解锁出许多新姿势来吧?一时间他感觉自己沉寂了许久的丹田之气又要勃发起来,豪气地挥手道:“不就是国书吗?让大鸿胪写来给朕用玺就是了。”
哈遮阿旺也是大喜,他这次来洛阳,唯一的使命就是要得到汉国的官方承认,这些所谓的宝贝本也都是要准备进献给汉家天子的,只是不得其门而入。如今天子金口玉牙要许以国书,想必不会食言,有了汉国的国书,谁还敢说小昆弥部名不正言不顺?想来今后飞速发展,借势统一大小昆弥两部,重现古乌孙国的荣光也是指日可待的了。
大鸿胪曹嵩却是面如土色,自张骞通西域以来,汉与乌孙之间的关系一直是既团结又对抗,还曾经连续派出细君公主和解忧公主和亲乌孙。不过自匈奴式威,乌孙国内部分裂,汉国对乌孙又是分化而治,不愿再看到在西北边陲又出现一个强大的邻居。
明拉大昆弥,暗助小昆弥,这是从伏波将军马援开始就执行的策略,后面又有班固等人发扬光大,让乌孙两部自相残杀,无暇东顾。可是,如今天子要给小昆弥写国书,等于是直接承认了小昆弥的存在,势必要引来大昆弥的敌意。而这份国书天子还偏偏指定了由曹嵩来写,百年之后难免就是要被人骂作卖国贼了,一时间,曹嵩竟有了辞官归隐的念头。<;/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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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安插()
知父莫若子,曹嵩现在的想法,曹操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趁着天子刘宏一边接受乌孙国的献礼,一边吩咐给哈遮阿旺和荀彧等人重赏的当儿,偷偷地把眼前的形势分析给了秋明,要他尽快拿出个办法,最好能让天子收回成命,国书什么的打个哈哈就算了吧。
秋明想了想道:“不大可能,天子金口玉牙,说出的话怎么可能收回?而且看天子这个开心的样子,也不大可能出尔反尔。”
曹操急道:“那怎么办?若是乌孙国今后复国,如何能制?难道又派公主去和亲?”
秋明心说大汉朝马上就要完了,你还操那个心做什么?而且乌孙国自从汉后就没怎么听过了,五胡乱华里面似乎也没有来自的胡人,再往后看,似乎直到盛唐之时才能找到一点踪迹,那也是因为在乌孙的故土上诞生了一位伟大的诗人,要是能重来,我要做李白。
正是因为掌握了历史的流向,秋明对乌孙复国这件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反而还劝曹操道:“你想得太多了,不过是一边陲小国,就算复了又能怎样?何况他就算得了国书,能不能安全回家还不知道呢。”
曹操马上喜形于色,眼珠滴溜溜乱转似乎有所图谋。秋明提醒他道:“他如果拿到了国书,'那就等于是国宾了,如果在我国境内遭遇不测,终究是件麻烦事。若是留下几个活口,只怕天子又要龙颜震怒了。”
曹操笑道:“你想多了,我曹孟德可不是那样为非作歹的强人。不过如果有人不小心把这消息透露给大昆弥知晓,他们会怎么想?要是他们挥军在半路劫杀哈遮阿旺,那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秋明一想,这招借刀杀人之计真够黑的,也不知道大昆弥会不会这么听话。不过乌孙国实在太远了,远到还不在秋明现阶段的计划里面,也不需要过多关心。他催促曹操道:“既然小昆弥服了输,你就赶紧把这个大会办完吧,拖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不过这次显然是秋明多虑了,由于戏志才被典韦和程昱看管起来,哈遮阿旺又是志得意满,就连荀彧也是满口的苦涩不知从何说起,现场根本没有人再站出来和这个天下第一聚宝大会作对,反而是秋明设计的穿插其中的几个互动节目博得了满堂彩声。
在这样的气氛下,秋明准备好的众多宝物很快就卖了个精光,价格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提前埋伏在人群里的几个托都失去了用武之地。到了最后抽奖的环节时,全场都沸腾了,不但是台下的民众,那些公卿大臣都放下体面嚷嚷着向曹操讨要抽奖券,就连天子刘宏也笑呵呵地要了一张,居然还中了三等奖。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无论是抽到奖的还是没抽到的,突然一下都朝着木台上的御座跪拜下来,一齐称颂道:“天子圣明,与民同乐!天子圣明,与民同乐!”刘宏笑得更开心了:“不错,不错,朕今日方知为君之乐,秋卿这件事情办得不错,不愧为朕的股肱之臣啊。”
夜里,秋明独自坐在斗室中生闷气,什么股肱之臣?为了这次大会,秋明又贴人工又贴钱,换来的只有这轻飘飘的一句股肱之臣?不同要说加官进爵了,就连象征性的赐金都没有。想到刘宏此刻多半是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搂着俄丽娅,数着今天收入的钱山在哈哈大笑,秋明就更加生气了。
过了一会,程昱进来道:“戏志才怨气难消,只怕今后还会对县丞不利。不过我已经按你的吩咐把他送出了洛阳,短期内应该不会再给我们造成什么大麻烦。”
秋明点点头刚要说话,程昱又道:“方才我回来时,正好遇见袁本初和曹孟德一同来寻访县丞,此刻已经在正堂相候了。”
秋明看了程昱一眼,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已经发现程昱的谋事风格和郭嘉陈宫都不大一样。相对那两个而言,程昱更象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有机会时绝不错过,没机会时斩关落锁也要创造机会。比如说曹操和袁绍两个,秋明可以打赌他们绝对不是一同来寻访,多半是程昱亲自去邀来的。
来就来了吧,正好秋明也有事要和他们商量,不过对于程昱这样自作主张的做法,秋明还是颇有微词的。算了,既然是人材,肯定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小毛病,海纳百川,有人奶大吧。一时间,秋明有些怀念郭嘉笑嘻嘻地憋着坏水的行为方式了。
见到秋明迎出来,袁绍第一句就是:“大将军奉旨去救幽州,已定于五日后誓师出发,我自然也要同去的,那么颜良文丑我也要带走了。”
秋明点点头,现在有黄忠在身边,颜良文丑确实可以还回去了。不过何进这就要离开?看来合肥侯即将要发动了吧。
曹操道:“很奇怪,许攸既然确定了金兰谱在你身上,却迟迟不肯动手,他到底在图谋些什么?”
袁绍道:“不管他在图谋什么,我马上就要离开洛阳了,也管不到这边的事,今后更加会处处受制。唉,要是能在那边安插个人就好了。”
安插个人?秋明想起陶丘洪,不过那家伙在那边似乎只是打杂跑腿的,很难接触到什么重大秘密,等他打听到消息传递出来,只怕黄花菜都凉了。想到这里,秋明忽然灵光一闪:“此事不难,不过须得家岳子师公协助才行。”
王允?他不是越狱了吗?当袁绍表示出疑问时,秋明道:“子师公早已被令弟袁公路擒回来了,不过他秘而不宣,似乎别有所图。”
秋明把陈宫和程昱的分析讲了一遍,曹操点头道:“此说大是有理,若是有王家子弟投了合肥侯,以王允的威信人望,定能说得他反投过来,我们也可以多一个消息来源了。”
第七百七十三章 商议()
袁绍沉下脸道:“这小子把王允藏在哪了?”
秋明想起陈应的话:“据说是在令叔袁隗的府上,一个特别隐秘的所在。”
袁绍的脸更沉了:“好吧,这件事我去办,就算不能直接把王允带出来,也一定会问个清楚明白。不过我马上要北上幽州,接下来的事情可就要你们来进行了。”
曹操忽然皱眉道:“有些奇怪,袁公路本来是和我们一个立场,站在我们一边的,为什么他要私藏王允?究竟是何居心?”
袁绍撇了撇嘴:“有什么奇怪的,那家伙从小就没有定性,还总想着要高人一等与众不同,这次肯定又是心血来潮了呗。”
曹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袁公路虽然贪玩,却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觉得合肥侯可能会占据上风,所以开始保存筹码。”
秋明道:“莫非是因为我说出来,金兰谱上也有张让的名字,所以他开始心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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