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白蛟念了几句什么,只见河面上白光大盛,逼得所有人目不能视,等到白光消失,庞大的白蛟身体已经不见,奔腾汹涌的湍河也立刻风平浪静,只有周泰默默地躺在水上左顾右盼,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蒋钦急忙去把周泰从河里捞回来,仔细地给他检查一番,发现他除了手指被鳞片割破了一些口子以外,基本上没受到什么伤害。蒋钦忍不住骂道:“你这笨蛋,为什么自己上前也不等我?要是被白蛟吃了怎么办?”
周泰脖子一梗:“谁叫你那样说我?我要是不做出个样子来,以后岂不是要被你看不起了?”蒋钦气得又骂了他几句,却马上给他包扎手上的伤口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 失败的计策()
第六百三十八章 家宴()
魏延虽然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新郎官,可是喜色却是丝毫不减,拉着张宁一起给秋明敬酒行礼。秋明酒到杯干,正要乐呵呵地宣布开席,蔡文姬笑道:“别急,他们知道你文才好,特意等着你的祝辞呢。”
靠,原来这杯酒不是白喝的,还要卖苦力呢,不过看张宁和魏延都是满脸的期盼之色,似乎是推脱不开呀。秋明略想了想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人如鸳鸯千般好,妆作芍药百样红。更深夜漏良宵短,绡纱帐里度春风。”
魏延是听不大懂的,听他说的挺压韵,又全部都是好话。乐得都合不拢嘴了。蔡文姬听了前几句也是大点其头,等到听完最后两句,红着脸小声啐道:“这家伙,又不正经了。”
秋明正在美滋滋地接受魏延的道谢,郭嘉大笑着踏进大门:“好一个更深夜漏良宵短,绡纱帐里度春风,看来文长今夜又要春风几度了。”
秋明怕魏延听出味来,急忙对郭嘉道:“你怎么来了?不用陪尔玛依娜吗?”
郭嘉笑道:“要不是她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办家宴呢,居然不请我这个表哥,小表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秋明心说你这便宜表哥还越当越上瘾了哦,这个年代别说表哥了,就连我的十八代祖宗也都还没出生呢,不过只要能留住郭嘉这样的鬼才,别说叫表哥了,就是叫表叔表舅秋明也得干啊。他笑着应道:“多大点个事啊,不就加一双筷子么,快进来坐吧。”
郭嘉笑嘻嘻地道:“可不止一双筷子哦,我已经叫人去通知黄忠、廖化、典韦他们了,人多了来也热闹,你说是吧?”
秋明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抱歉地望了蔡文姬一眼。蔡文姬心里一盘算,这些人都是大肚汉,要是全来的话,准备的菜肴可能会不够了。她连忙吩咐丫鬟婆子:“去把窖中那几坛陈酒都搬出来,家主今日要一醉方休。”
秋明额前挂起几条黑线,为了省几个菜,今天自己看来要舍命陪君子啊,不过难得今天大家都这么高兴,醉就醉一回吧。没过多久,典韦黄忠纷纷来到,就连留守邓州的国渊、陈震等人也接到郭嘉的通知赶了过来,除了居孔因为身体不好晚上不宜出门,还有洛阳的几个没有回来,秋明目前的属下基本全都汇聚一堂了。
秋明问起黄忠的身体,黄忠屈起右臂道:“不敢劳县丞挂心,我自从昏迷中醒来,只觉目明心静,拉得开弓骑得了马,已经与从前无异了。”秋明想起张机说的心病还须心药医,笑着道:“魏文长如今也已成了亲,不如让他辛勤耕耘,多生几个大胖小子,过继一个给你为后,岂不是好?”
黄忠又惊又喜地望向魏延,魏延马上满口答应,张宁却是大嗔,直骂秋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廖化蒋钦一起大声起哄,把蔡文姬精心准备的简单安静的家宴顿时弄得闹哄哄的。她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叫丫鬟们赶紧上酒上菜,堵住他们的嘴。
酒过三巡,廖化拍案叫道:“怎么只有酒没有歌舞?刁夫人呢?请她出来给我们舞上一曲吧。”
魏延立刻骂道:“放屁,刁夫人大腹便便,连走路都要人扶着,你让她现在出来给你跳舞?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还是大罗金仙呢?”廖化不敢作声,只可怜兮兮地望着秋明的脸色,直到看见秋明并未着恼才安下心来。
蒋钦与廖化一路同行,倒是结下了不少交情,见他吃了瘪,就想着要为他解围,笑道:“廖元俭所言也有道理,既是刁夫人身体不便,不如我先来作一剑舞,聊博一粲耳。”说完,他向秋明借过佩剑,便在堂前舞起来。
秋明对剑舞是不通的,不过见大家都看得兴高采烈,也就跟着凑趣不时叫好。过了一会,典韦叫道:“一人独舞有甚好处?看我来与你共舞”。
因为是来赴宴的,典韦的铁戟短戟都没带在身边,便随手扯下一方烛台,借着酒意乱舞起来。这双人一共舞,众人都看出来了,蒋钦那可是真舞,一招一式都是有板有眼,步法也都跟着节奏在走。而典韦虽然说是共舞,却完全踩不到步点上,被蒋钦晃得东倒西歪的好不狼狈,如同一只踉跄蹒跚的鸭子。
典韦听见叫好声,心知肯定不是为自己喝的采,一张脸顿时憋成了猪肝色,心中一急,方才喝下的陈酒就上了头,手上力道再也不能收发自如,每一招刺出都隐带了风雷之声,瞬间把秋明家正堂的房梁窗格刺出许多小洞。
秋明气得大骂道:“典黑子,我请你来是喝酒的,不是叫你来拆我的家。”典韦又转了两下,手中烛台忽然脱手飞出,正钉在正梁之上,发出嗡嗡不绝之音。典韦大呼道:“痛快,痛快”,扑地便倒。
秋明从案后站起身来看,却见典韦微眯着一双眼偷偷在瞄自己,顿时又气又笑道:“这黑厮,我又不曾叫你赔我家房子,却只管装醉作甚?”又唤蒋钦道:“你去把这黑厮抬到座上,今天晚上不准他再出丑了。”
刚刚再次落座,国渊拱手道:“方才武者露了一手剑舞,接下来我们文士联一回诗如何?”
陈震马上拍手叫好:“是极是极,我等儒生若是也学人舞刀弄剑,终究是有失斯文,如此良辰美景,正合吟诗作赋。而且县丞和蔡夫人都是才华横溢,说不定可以作出千古名篇来。所谓笨鸟先飞,我先来第一句吧。”他摇头晃脑地想了一阵,漫声吟道:“春风三月过邓州。”
秋明一听,这个开句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倒没有什么新意。不过这样的联诗,肯定是越到后面越难对,他刚想跟上陈震,却见郭嘉应声道:“桃花十里忆旧游。”
第六百三十九章 天下安得只属刘?()
靠,这家伙真滑头,秋明生怕又被人抢了先,连忙道:“金鳞耀日波粼粼,白云拂月意悠悠。”
国渊心中叫苦,秋明这两句一下子把诗的意境提升了许多,自己倒是不好接了。他看了看蔡文姬,蔡文姬也微笑着望着他,似乎是要他先来,国渊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民安教化人安乐。”
秋明暗自点头,这国渊作的诗和他的为人一样端端正正,还隐含了他刑曹断案的本行,不过这句要联起来不难,只看蔡文姬怎么接了。
蔡文姬素有才女之名,略一思索就应道:“山如锦绣水如绸。”众人齐声喝彩,这句不但对得工整,而且照应了前面四句,有起承转接之效,果然不愧为文姬。
按照一般古诗的格局,现在应该只剩下最后两句了,可是以前面几句的格调,这两句自然也不能狗尾续貂。郭嘉笑嘻嘻地一杯杯给秋明敬酒,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再发言了,秋明被他这么一番急酒敬下来,脑袋也有些晕晕的,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句子。蔡文姬也微笑着招待客人,似乎也不想再出声了。
国渊和陈震对望一眼,都有些尴尬,特别是国渊,联诗的点子是他提出来的,自然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了。不过他是个极方正的人,倒是没什么捷才,只好求助般地看着陈震。
陈震眼看周围那些武将如黄忠蒋钦等也都思索起来,要是被他们先接上,自己这班文士的面子可就丢得大了。想到这里,陈震匆匆抛出一句:“江山秀丽风光好”,虽然是陈词滥调,但也算是勉强度过了难关。
秋明这时已经酒意上头,平日心中所想涌上心头,不假思索地应道:“天下安能尽属刘?”
此言一出,正堂里顿时鸦雀无声,有人错愕,有人点头,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偷着观察其他人的脸色。蔡文姬惊得呆了,走过来用手指戳着秋明的额头道:“不能喝就不要喝,喝多了又要胡说八道,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呢?”
秋明也立时醒悟过来,大笑道:“哈哈,真是喝多了,自己也不知道乱说了些什么,各位莫怪。”
堂中众人一下子由静止恢复过来,一同道:“是啊是啊,醉话是作不得真的,说者无心,听者无意。”
“我上次喝了酒还说要打婆娘呢,结果酒醒了被她一瞪,三天都没敢说一句话,哈哈哈。”
“我刚才醉倒了,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怎么一下子这么热闹了?”
秋明眼见这些家伙都开始装疯卖傻,心知自己只怕失言惹出来个大麻烦,一时之间又想不出补救之策,当即伸了个懒腰道:“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说完,他就趴在酒案上呼呼大睡起来。
廖化最是机灵,也马上跟着叫道:“县丞醉倒了,我赶了一天的路也是困得要命,不如就此散了吧。”于是众人纷纷向蔡文姬请辞,如逃跑一般飞快地离开了秋家的大门。
等到所有客人都走光了,秋明才从案上抬起头来,眼中闪动着阴冷的光芒,问蔡文姬道:“他们都走远了?没有什么异常吧?”
蔡文姬默不作声地把秋明带进了书房,忽然柳眉倒竖道:“我问你,方才你那一句,是无心之失还是你平日所想。”
秋明望着蔡文姬的眼睛,过了许久才缓缓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功名,岂能屈身事人为一小吏耳?”
蔡文姬的眉毛凝了又散,脸上表情时怒时哀,终于叹气道:“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不会甘居人下,却没有想到你有如此大的野心。不过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已为秋家妇,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是要支持的,只是,无论事成事败,都不要牵连到我父亲就好了。”
秋明感动地拉住蔡文姬的手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你放心,我不是莽撞的人,也不会去做莽撞之事,不然也不会憋在邓州做了两年县丞。不管将来事态怎么变化,我总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就是了。”
蔡文姬被他拉住手,心中也是柔肠百转,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呀,处事不够沉稳,如何做得大事?须知祸从口出,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在大庭广众作出那样的反诗了。”
秋明轻轻点头,蔡文姬猛然失色道:“糟了,今天酒宴上有许多丫鬟婆子都听到了你说的话,若是她们出去乱讲,该如何是好?”
秋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正要说话,书房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利的惨叫。秋明吓了一跳,连忙几步跳出房门,只见貂蝉的使唤丫头小翠倒在血泊之中,右侧的太阳穴还在汩汩往外冒着鲜血,显然是不能活了,而貂蝉捧着肚子坐在地上,手中还握着一支染血的木簪。
秋明连忙把貂蝉扶起来:“刺客往哪边去了?你先进房休息一下再说。”
貂蝉此时倒是极为冷静:“没有刺客,小翠是被我杀死的。”
蔡文姬看见小翠的惨状,脸色发白,发怒道:“小翠纵然有什么不对,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为什么要杀了她?这样我怎么向这孩子的家人交代?”
貂蝉的眼睛在夜色中亮得如同闪耀的星星:“小翠去厨房给我端参汤,听见厨娘说家主吟了反诗,她就想要去报官。我先稳住了她,和她说先来问个真切再作决定。方才在门外听见你们两个的说话,我就知道此事假不了了,为了我秋家一门上下的性命,我只好先杀了她。”
蔡文姬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赶忙过去搀住貂蝉道:“妹妹,累了你了,你先进房坐下,可别动了胎气。”方才貂蝉猝然出手,用力极大,这时缓过劲来,只感觉腹中疼痛难忍,竟是痛得哭了出来。
小翠临死前的惨叫惊动了府中许多人,只是由于书房地处僻静,所以这一会才有人赶过来。这些人看见小翠横死当场,貂蝉痛哭失声,都是吓得不轻,连忙四处寻找凶手的下落,却哪里能找到一点踪迹。
第六百四十章 无尽的长夜()
第六百四十一章 三年之期()
夜,已经很深了,邓州城的街头除了偶尔经过的更夫和巡丁,几乎见不到一只活物。一个黑影从巷子深处蹿出,四面望了一眼,径直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忽然,在他身前闪出几个人来,一个声音高叫道:“这么晚了,国子尼是要到哪去呢?”
国渊陡然一惊,应道:“是黄忠吗?今天我喝多了酒,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去城外求医问药。”
典韦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邓州城外有名医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而且你去求医,还带着那么多行李做什么?”
国渊还要再解释,陈震也走出来苦笑道:“子尼你收拾东西也太慢了,我一回家就往城外跑,还是被他们堵住。不用找借口了,你我为什么要出城,他们心知肚明。”
国渊见陈震如此说,只得叹口气道:“秋县丞今日作诗,已是反意昭彰,你们还不走,难道要留下来和他一起夷三族吗?”
典韦咧嘴一笑:“反就反呗,这皇帝老子当得又不怎么样,扰得民不聊生,这个也反,那个也反,偏生我们就反不得?”
国渊脸色一板:“张角、区星,你见到哪个反贼能成功的?兵败身死,为世人唾弃,我可不想落到那样的下场。”
这时郭嘉和黄忠一起走了出来,郭嘉围着国渊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地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谁说的?”
国渊是郑玄的亲传弟子,这个小问题自然难不倒他,恭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