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动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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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动三国-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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剁下一个人头。

    秋明听说魏老三已死,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手指深深插入马背。他的坐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轻易跑动,只好发出低沉的悲鸣。

    申耽看见秋明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好,可是这些俘虏中间很有几个是他本部的族人,申耽很想把他们尽量保下来,更想从他们口中问出此事的来龙去脉。申耽自己不敢出头,却使劲给金旋打着颜色,希望他能帮忙解劝几句。

    金旋心中大骂,你们上庸人做下这等蠢事,难道还想叫我来一起背锅吗?不过他与申家兄弟私交不错,而且这次帮了他们,也算是落下一个人情。想到这里,金旋干咳了一声,就要开口说话。

    秋明忽然扬起右手制止了金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这些人害了我的救命恩人,我绝不容许他们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典韦,还不动手。”典韦一声令下,几十个首级同时落地,申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好闭目不看。

    秋明没有多看一眼地上的无头尸身,却只催促着继续往前追赶,不一会就在一处山谷内堵截住了强盗的大队人马。

    这些强盗也有几百人之多,不过因为要看押俘虏看管战利品,队伍拉得很开,人员也比较分散,此刻见到呼啦啦追上来的铁甲骑兵,都是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些庸人也是彪悍之极,也不管自己是否寡不敌众,纷纷大呼小叫着对骑兵前锋展开攻击,而且从前面赶来支援的同伴也越来越多,渐渐地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等到秋明率领后队赶到时,典韦鲍出已经基本控制了战局,只见他们双戟一镋并肩杀出,如入无人之境,偶然有几个不怕死的好汉出来挡路,也是立刻被铁戟绞成碎片,或者被金镋砸成肉饼。

    申耽和金旋这几日也和典鲍二人多有接触,却都只把他们当作是秋明身边的普通护卫而已,此刻见他们杀人好象割韭菜,如有鬼神之勇,都是心头大震,对秋明手中的势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金旋或许还可以无动于衷地发发感想,申耽眼见倒在典鲍马前的大多是自己的族人,心中哀痛不已,连声大叫停手,又哀求秋明让那两个杀神放下屠刀。等到双方兵马拉开,地面上已丢下了百十具庸人的尸体。

    幸存的庸人看见申家兄弟在场,立刻俯首帖耳地不敢反抗,任凭魏延带人缴下他们的兵器,把魏家的族人救了出来。这些魏家人看见魏延秋明,都是放声大哭,有几个胆大的眼看庸人强盗们都是呆立不动,扑过去又撕又打,而那些强盗被明晃晃的刀枪逼住,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没有费多少工夫,申耽就问出这一伙人居然是在上庸自己成立的一个佣兵团,他们模仿邓州庸的经营方式,到处接任务挣奖励,居然也慢慢闯出了一点小名堂。不过这个佣兵团和邓州庸不一样的地方是,只要雇主给得起钱,他们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肯做,象这次突袭彭庄,就是来自一名大主顾的委托。

    申耽又气又羞,他身为上庸的地头蛇,却对这个佣兵团几乎一无所知,就是因为里面有许多他族中的兄弟子侄,联手把这件事情瞒下了。申耽家里本是豪富,自然有许多事情不敢也不屑为之,可这些族人都是穷困已久,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他们不惜铤而走险为非作歹,反正这么多年以来,庸人的先辈们也都是这么干的。

第四百三十七章 佣兵规则() 
申耽眼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抱头缩颈蹲在地上,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不过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叫他们放下兵器,等于是当众认输,秋明应该就不会再动手了吧。

    他刚刚升起这样的念头,就听见秋明道:“让魏家的村民出来认人,打人的砍手,抢东西的砍脚,**妇女的切了那话儿,杀了人的直接枭首示众。”

    庸人强盗们大惊,都要奋起反抗,可是如今兵器也缴了,也被人家包围上了,再想反抗哪有那么容易?不一会工夫,他们就再一次被制服,而且个个都被五花大绑,只能任人宰割了。

    申耽连忙出声道:“秋县丞,这里面有几个是我的本家兄弟,而且他们也已经认输投降了,你看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本人可以担保,经此一事,他们肯定能够吸取教训,今后再不敢来邓州为非作歹。”

    秋明看了看申耽,或许现在理智的做法就是卖他一个人情,借坡下驴放他们一条生路。可是当他看见魏延眼中的怒气,看见魏家族人的惨状,看见魏老三的婆娘抱着儿女痛哭失声,心中一团邪火就按捺不住地熊熊燃烧起来。

    秋明定了定心神,下马对申耽深施一礼道:“这里的情况,义举兄也全部看在眼里,这些强盗掠我领地,杀我子民,还残害我救命恩人一家。平心而论,若是这件事情发生在你自己身上,你会放过他们吗?”申耽张口结舌不能作答,只好摇摇头不再出声。

    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庸人强盗们或死或残,真正没有被人指认能保持肢体完全的不过二三十人,而且个个被吓破了胆,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申家兄弟见秋明似乎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连忙带着自己的随从上前救治伤员。

    秋明没有理会那些庸人,却一个一个地探视慰问着魏家的族人,特别是对魏老三一家更是诸多问候。可是魏老三的婆娘只顾裹着散乱的衣襟哭个不停,豆豆和苗苗也好象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搂在一起瑟瑟发抖,对于秋明的呼唤完全没有什么反应。秋明摇了摇头,吩咐魏延带领族人回彭庄重修家业。

    当秋明回到邓州城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出乎他的意料,申家兄弟除了留下几个人收拾残局,居然又再次跟了上来。按照他们的说法,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冲突,流了这么多血,那么更应该趁这个机会加强合作,把佣兵团的事情好好抓起来,不然这些血不是白流了么?

    秋明虽然对他们的逻辑表示有些不理解,不过既然他们被杀了那么多人都肯就这么算了,秋明自然也不愿平白结下这个仇敌。正好今天跑了这么远的路,大家都是又饿又累,于是秋明备下酒菜,准备在杯盏之间把彼此的一点不愉快完全消解了。

    还没等到秋明起身敬酒,申仪就抢先说出刚才从族人那里问到的一些消息。原来这伙庸人强盗突袭彭庄,竟是受了益州刺史郄俭所托,而且一路有人陪同指引道路。在破庄之后,这陪同的人在庄内带走了一些什么物事,就没再理会这伙庸人了。

    秋明的眼睛眯了起来,自己已经得罪了一个荆州刺史,也不在乎再多一个益州刺史了,不过这个郄俭自己可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为什么也要对付自己呢?他认真思索了一会,问道:“那个陪同之人叫什么名字?还留在邓州吗?他带走了什么物事?”

    申仪道:“此人乃蜀郡丞甘宁,据说原籍就在南阳本地,所以对这边情况非常了解。他是否还留在邓州无人可知,不过他从彭庄内宅里带走的是一块红色的石头,似乎可以发出很亮的光。”

    甘宁?秋明没想到在此处又听到了这个名字,去年宛城之会时,几人的关系都还是相处得不错的,可是如今魏家族人的死伤若是与他有关的话,不知道魏延会不会找他拼命呢。

    至于那块红色石头,秋明首先想到的是攻破彭庄时见到的那种木甲兽,似乎就是用这种红色石头作为动力的。奇怪,自己曾经在彭庄搜了好几遍都没找到这样的石头,甘宁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找到彭家的藏货的。

    秋明歪了歪脑袋,决定暂时不去想甘宁的事情。他站起来向席间众人敬了一圈酒,扬声道:“通过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佣兵团这个东西,用得好是利器,用不好就是凶器。这次是邓州遭了兵灾,下次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上庸、下庸,不知道你们又会做何反应?”

    申耽和金旋都是色变,巩志问道:“那么,怎么能够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秋明一口饮尽杯中残酒,感觉有股热气从胸腹升腾而起,瞬间到达四肢百骸,驱散了一身的寒意。他舒服地叹了口气:“其实呢,这个佣兵团的主意是我先提出来的,而且到目前为止也只有我们三个郡县有意参与,那么这个游戏规则自然也可以由我们自己来制定。”

    “比如说,我们可以规定,所有佣兵都不能做那些伤天害理为非作歹的事,佣兵是兵,不是土匪强盗,更不是害民贼;另外,我们还可以规定,所有佣兵团不得接取损害邓州、上庸、下庸三地利益的任务,如有违背,三家合兵共讨之。你们看这样如何?”

    申耽和金旋对望一眼,都是兴奋地点头,巩志却道:“目前为世人所熟知的佣兵团只有邓州庸一家,所以委托价格还算公道。可是现在这样那样的小佣兵团层出不穷,有的甚至随便两三个人也拉个团起来,为了抢任务不惜大力压价,损人不利己。这样却如何是好?”

    秋明此时酒意上头,思维却越发敏捷起来,他笑道:“这有何难,不如就由我们三家牵头,成立个佣兵公会,制定规则指导价格,把佣兵这个事做大做强,让所有的庸人同胞都过上富足安乐的好日子,岂不是好?”

第四百三十八章 请长者吃馍() 
既然已经确定了大略方针,接下来的谈判就交给郭嘉居孔他们去做了,秋明只抽空陪着申耽几人喝酒聊天而已。好在有了这个借口,府中所有年货采购宅院扫除之事都可以理直气壮地甩手不管,把貂蝉气得几乎咬碎了银牙。好在有蔡文姬居中调度,倒也把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腊月二十八,蒸馍炸疙瘩,一大早,蔡文姬就起来张罗着发面蒸馍,同时揪住正准备偷偷开溜的秋明,让他去把相熟的长者都请到家里来品尝新馍。秋明一脸的不以为然,不就是几个死沉死沉的面疙瘩么,还没有食堂大妈做的馒头好吃呢,这也值得与人分享?不过当蔡文姬瞪起眼睛,秋明立刻秒怂,灰溜溜地出门请人去了。

    当第一批热腾腾的馍端上来时,秋明已经把自己想得到的长者都请了过来,除了蔡邕、皇甫嵩他们外,还有魏延、鲍出的母亲,居孔的叔父等等,就连曹豹也因为鲍出这一层关系坐到了屋里,把他喜得合不拢嘴。

    蔡文姬和张玉兰忙里忙外,貂蝉就挺着个大肚子出来招待客人。她长得俊俏不说,一张嘴巴又特别甜,把这些长者哄得喜笑颜开,魏延的瞎眼老娘更是拉着貂蝉的手夸说个不停,还摸着貂蝉的肚子说一定会生男孩,里里外外一片喜气洋洋。

    可是当晏明背着刁均出现在门口时,屋里的空气立刻就凝重了。这些长者几乎都不认识刁均,可是看见秋明在旁边点头哈腰殷勤的样子,也知道这肯定不会是个平凡的老人。貂蝉却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带他来做什么?”

    秋明没有想到貂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措手不及,竟然愣在那里。刁均伏在晏明背上,看着貂蝉大腹便便的样子,忍不住眼泪潸潸而下,低声道:“秀儿……”。

    貂蝉暴躁道:“谁是你的秀儿,你走,不要出现在我家里。”

    秋明连忙道:“大过年的,你别再任性了,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

    貂蝉大哭起来:“他不是我父亲,我没有这样卖掉女儿还赌债的父亲。”

    这时屋中众人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对貂蝉的遭遇深表同情,不过他们大多有儿有女,对刁均如今的惨状也是看不过眼去,一个接一个地苦劝貂蝉认了父亲。貂蝉本就性子刚烈,怀孕之后更加容易发怒,眼看着几乎所有人似乎都站在道德的高点上对她横加指责,忍不住大发悲声,哭着跑出去了。

    这一下大家都尴尬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再说话,就在诡异安静的气氛中静静地吃起了馍。刁均本来要马上告辞,却还是被秋明强请到屋里,就着眼泪胡乱咽了几口,也不知道尝到的到底是哪样滋味。

    秋明梗着嗓子咬一口馍,喝一口羊汤,感觉好象在嚼蜡一般。皇甫嵩看见他的表情,笑道:“我们在战场上时,有一把炒麦,一张麸饼都是难得的美食了。你现在有馍有汤,还做出难以下咽的样子,让前线的将士们看到会怎么想?”

    鲍出的老娘也道:“是啊,今年关中米价飞涨,许多人买不起粮食,只能吃树皮草根,我就亲见过有人吃观音土吃得腹大如牛,只能躺在那里等死。比起他们来,我们能有馍吃已经好象在过神仙日子了。”

    秋明笑道:“我不是不喜欢吃馍,只是细嚼慢咽以表达我对食物发自内心的喜爱和尊敬以及一丝恋恋不舍……”,他正在胡说八道,忽然听见咚的一下,刁均整个人往前一倾,脑袋撞到桌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曹豹离得最近,连忙伸手把刁均扶起来,却见他面如金纸人事不省。曹豹吓得声音都变了:“这馍里有毒?”

    皇甫嵩大喝道:“胡说,我们都吃了这许多,怎么不见有事?况且这些馍是文姬亲手所制,秋明刚才也吃了不少,难道她会下毒谋害亲夫不成?”

    秋明也吓了一跳,不住在心里默念:我娶的是蔡文姬不是潘金莲,我娶的是蔡文姬不是潘金莲。这么念了几声,他心下稍安,感觉全身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于是也凑过去查看刁均的情况。

    项龙颇知医术,为刁均把过脉后皱着眉道:“此人积贫久弊,体虚多病,可是近日又不知为何气血大亏,已是空乏之身。今日心情激荡之下病情发作,若不早治疗,恐怕会危及性命。”

    气血大亏?秋明大是奇怪,莫非这老头夜访青楼,做出了什么不可描述之事?他随即想到,自己托庄均画了那么多张春宫图,难保他不会见图起意,心魔暗生,只怕这些天已经劳烦了不少次五姑娘了。

    蔡文姬还在后堂忙碌着,听说有人吃馍昏倒了,吓得面如土色,急忙赶到前面,安排人把刁均扶进内室客房静养,再给他喂了一些热汤。刁均虽然还没有苏醒过来,但是脸色却是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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