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一脸无辜道:“没有啊,我只不过是给她们讲了一个故事而已。”
唐夭夭双手叉腰,说道:“你只是讲了一个故事,她们会哭吗?什么故事,你给我也讲讲……”
唐夭夭并不了解她自己,美貌无比,坚强勇敢的长腿女侠,只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定义,其实她的内心敏感而脆弱,甚至还不如小小。
唐宁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你愿意听的话,我就再讲一遍吧。”
片刻后,唐宁看着泪眼盈盈的唐夭夭,问道:“你哭了?”
唐夭夭抹了抹眼角,怒视着他,说道:“我没有!”
唐宁瞥了瞥嘴,说道:“你明明就有。”
唐夭夭看着他,问道:“这是不是你编的故事,我根本没有听过崔护这个名字,也没有听过这首诗!”
唐宁瞥了她一眼,说道:“那是你见识浅薄,你才背过几首诗,知道几个诗人,你知道谁是李白吗?”
“你当我没读过书吗?”唐夭夭怒视着他,说道:“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是很有名的唐代诗人……,小时候我爹给我请的私塾先生就是这么教我的。”
“不错啊。”唐宁看着她,又问道:“杜甫呢,杜甫听过没有?”
唐夭夭瞥了他一眼,说道:“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你以为我没有背过他的诗吗?”
唐宁看着她,又问道:“荣小荣呢?”
唐夭夭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到在那里听过到这个名字,却又不能在唐宁面前表露出来,不屑道:“当然听过,还不就是那什么年代的诗人吗,他写的诗我以前还背过,只不过现在忘了……”
唐宁瞥了她一眼,没敢拆穿她。
荣小荣只是他之前很喜欢的一个网络作家的名字,唐妖精怎么可能知道,她只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唐夭夭担心唐宁再问,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去问问小意,如果有崔护这个人,她一定知道!”
不一会儿,钟意便陪着她走过来,诧异的问道:“崔护这个名字,妾身也没有听过,也没有听过这首诗……”
想到唐朝短了的那一百五十年,唐宁随口解释道:“唐朝诗人那么多,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钟意摇了摇头,说道:“可这首诗写的极好,数百年来,又怎么可能默默无闻?”
唐宁想了想,说道:“可能是……,你恰好没看过吧。”
“连小意都没听过,一定是你瞎编的!”唐夭夭怒视着他,说道:“你给我改结局,绛娘怎么可能死,小小,小月,你们说是不是?”
小小和方新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唐夭夭的话深表同意。
“不改。”唐宁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改了的话,这个故事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唐夭夭看着他,问道:“真的不改?”
“不改。”
唐宁摇了摇头,这是原则问题,原则是不能更改,也不能屈服的,除非唐夭夭骑在他身上逼他屈服。
片刻后,苏如摘着桃花,看着在桃林中上蹿下跳,追逐唐宁的唐夭夭,笑道:“都这么久了,夭夭和小宁哥还是这样,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闹……”
钟意望着前方,目光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轻声道:“他们或许还要这样闹一辈子……”
第五百四十三章 吏部任职()
“崔护伤心欲绝,抱着绛娘的尸体,声嘶力竭的喊道,“绛娘慢走一步,崔护这就随你而来”,崔护一边摇晃着绛娘,一边大声哭喊,他的泪水流在绛娘脸上,就在这时,绛娘竟然悠悠地苏醒过来……”
唐宁的轻功固然好,但还是及不上唐夭夭,当他被唐夭夭抓住,按倒在一棵桃树下的时候,崔护的悲剧爱情故事便发生了转折。
唐夭夭坐在他的腰上,问道:“然后呢?”
唐宁道:“然后崔护就和绛娘成亲了,从此以后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唐夭夭怒道:“什么没羞没臊的生活,好好讲!”
唐宁无奈道:“他们都成亲了,不是没羞没臊的生活是什么,夫妻生活不都是这样吗?”
除了假夫妻,有哪对夫妻不是这样,也就只有他和唐夭夭,成亲一个多月,虽然同床共枕了不少次,但还有最后一步没有跨过去。
最后一步之前的很多步,也没有跨过去。
所以唐宁不太喜欢和她一起睡,漫漫长夜,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唐夭夭坚定道:“总之你换个词,不能用没羞没臊!”
“好吧好吧。”人在她的屁股下,不得不低头,唐宁想了想,说道:“两人成亲之后,绛娘殷勤执家、孝顺公婆、和睦亲邻,夜来红袖添香,为夫伴读,崔护心无旁思,专于功课,学业日益精进。后崔护进京赶考,获进士及第,外放为官,仕途一帆风顺,在绛娘的佐助下,他为官清正,政绩卓著,深受百姓爱戴,夫妇两人也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唐宁最终还是在唐夭夭的淫威下屈服,将另一个版本的“桃花缘”结局搬了出来,唐夭夭才放过他,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屑,往回走去。
女人就是奇怪,明明是同样的意思,她们非得换一种说法,唐宁跟在她的身后,随口道:“其实不只是崔护和桃花有关系,你和桃花也很有缘分。”
唐夭夭回过头,问道:“为什么?”
唐宁看着她,问道:“你知道你名字的出处吗?”
唐夭夭想了想,说道:“好像听我爹说过,出自诗经里面的哪一句来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唐宁解释道:“夭夭本就是形容桃花绚丽茂盛的样子。”
唐夭夭有些晦气的说道:“夭这个字不好。”
夭有夭折的意思,的确很少有人会用来起名,但唐财主给她取名夭夭,自然是取的诗经中的意思,没有读过书的人,可能获取不到这一层意思。
唐宁看着她,安慰道:“其实名字代表不了什么,璟的意思是什么,玉的光彩,唐璟不也没有光彩了,还有以前的户部侍郎韩明,他明了吗,我叫唐宁,我不也不得安宁?”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名字取得好,不一定命就好,他的名字里虽然有一个“宁”字,不也经常被唐夭夭追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甚至还有些人觉得,名字越贱的,命格越硬,给孩子起名狗蛋猪娃,阎王爷都不愿意收……
唐夭夭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得安宁?”
唐宁挥了挥手,“这个不重要……”
他快步走到小如和小意处,帮她们一起摘桃花,摘了没一会儿,便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唐宁目光望向前方,以为是什么人和他们有着同样的雅致,也来这里郊游踏青,待到他们走进来,才发现是几名护卫模样的男子,身上还携带着兵器。
那些人似乎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人,为首的一人皱了皱眉,快步走过来,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速速离开这里……”
唐夭夭蹙着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护卫道:“这处桃林是我们的,请你们马上离开,否则我们就要不客气了。”
毕竟是入了别人的桃花林,理亏在先,唐宁走过来,看了看唐夭夭,说道:“我们走吧。”
他留下一锭银子,对那护卫道:“摘了些桃花,这些便算作是赔偿了。”
那护卫见他态度很好,表情也缓和下来,说道:“我家主人马上就要过来了,她的脾气不好,你们尽快走吧,要是被她看到了,你们就麻烦了。”
唐宁虽然不喜欢麻烦,但最不怕的也是麻烦。
在这京师,连最麻烦的义阳公主被他放了两次血之后,都老实多了,平日里都是别人怕他找麻烦的……
他收拾好东西,和她们走出桃林的时候,正好和迎面走来的一群人撞上。
看着最前方的一人,唐宁怔了怔,停下脚步,拱手道:“见过义阳公主。”
虽说义阳公主在他手上已经放过两次血了,也见过她叫的和杀猪一样,但她毕竟是公主,该有的礼节也得有。
就像是他和赵蔓,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得有礼数。
义阳公主看着他,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脸色越发的白了,惊恐的看着他,颤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唐宁道:“我……”
“不行!”义阳公主面色更白,尖声道:“今天不行,我头晕,我身体不舒服,我马上就走……”
她不顾身边的丫鬟和护卫,匆匆的转过身,向山下快步而去。
一名丫鬟追上她,疑惑道:“公主,这桃林……”
义阳公主挥手道:“不要了!”
唐宁的手悬在空中,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其实他只是想说,他无意中发现了一片桃林,进来摘了几朵桃花,希望她不要怪罪而已……
她以为他要做什么,给她放血吗?
一个月之内已经给她放过两次了,上次就在前天,再放她的身体承受不了,再说他也不是那么没人性的人……
既然义阳公主走了,他们干脆又进去多摘了些桃花,反正那锭银子买下这林中所有桃花都够了,能多摘一点就少亏一点,听说桃花做糕点很不错,闻着这香气,再多他都吃得下……
……
太美的承诺总是因为太年轻,唐宁有些后悔前几日为了少亏一点,多摘了那么多的桃花。
她们似乎是为了试验用桃花究竟能做出多少种食物,这几天唐宁净吃了些桃花酥桃花羹之类的,他极度怀疑,他接连两天晚上做了桃花梦,就是因为这两天桃花吃多了。
为了将自己从桃花中解救出来,唐宁提前了两天去吏部衙门报道。
吏部与户部,是六部中最重要的两个部门,一个管权,一个管钱,而有了权之后,便很容易有钱,所以朝中的相当一部分官员,都想要在吏部任职。
吏部周尚书最近病了,衙门里是两位侍郎做主。
吏部两位侍郎,分别是左侍郎方鸿和右侍郎孙迁,孙迁是前一任京兆尹,在上一次的侍郎争夺中,可谓是躺赢,成功上位。
至于方鸿,唐宁和他已经很熟悉了。
他在吏部多年,是除了周侍郎之外,吏部最有实权的一个,周侍郎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身体也每况日下,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很有可能在一两年内,从二把手升任一把手。
吏部事务繁忙,两位侍郎今日都不在,唐宁来到了自己的值房之后,先让人将吏部六品以上官员的履历拿了过来。
吏部可不是其他没有实权的适合养老的衙门,这其中或许有唐家和端王的狗腿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当一天吏部侍郎他就要担起吏部侍郎的责任,把这些害群之马尽早的清除出去……
而怎么区分这些人……把他们一个个叫过来,对他态度不好的,有很大的可能是端王和唐家的人……
唐宁在值房翻着履历时,一则消息也在吏部衙门流传开来。
新来的唐侍郎,对差事尽职尽责到了极点,才刚来第一天,就先从熟悉下属开始,还将每一个人都叫进去,关切的询问一番,他们为官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关心下属的上司……
第五百四十四章 邪门()
吏部下设四司,分别为吏部司、司封司、司勋司、考功司。
这四司合起来,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因吏部在京师,管的却是天下的官员,因此吏部的官员很不清闲,出差在外接连几个月都是常事。
此时又值新一年的科举,往年礼部和吏部都是科举考官的重点选拔之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再加上陈国半年一次的官员考核即将到来,需要外派出去的人不少,吏部明显人手不足,唐宁就是在这个时候被陈皇抽来做壮丁的。
周尚书病了,方鸿和孙迁不在衙门,吏部的一应事务,暂时交由唐宁处理。
他先将吏部的高级官员都熟悉了一遍,从表面上没有看出什么猫腻来,作为下属,他们都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没有丝毫异常,尤其是司封郎中,更是对他热情之至,热情的唐宁都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也不代表吏部没有唐家的人,换做是他,也不会在第一天就给自己的上司脸色看。
一名官员走进来,将一份折子递给他,说道“唐侍郎,这是此次吏部外派官员考核的名录,请您过目,若是没有问题,便可以呈交上去了。”
这位官员是吏部司郎中,吏部司作为吏部四司之首,地位自然也最为尊崇,在郎中的位置上熬足了资历,成为侍郎指日可待。
外派官员的名录,无非是什么人负责哪一道哪几个州,前去考核地方官员,没有什么好看的,唐宁瞥了一眼之后,将之递给他,说道“那就这样递上去吧。”
吏部司郎中接过之后又将之放下,说道“这名录是周大人之前定下的,原本方大人负责江南道,可如今方大人要去京东道主考,时间上便来不及了,需要唐侍郎再委任一人。”
唐宁想了想,说道“考功郎中是不是闲着,那便让他去吧。”
江南道应该是整个陈国最富庶的地方了,那里没有外敌侵扰,粮食充足,百姓安居,陈国每年有相当一部分的赋税,都是从江南两道收取的。
连唐昭惹了祸都知道去江南躲躲,便足以证明那真的是个好地方。
这种地方的差事,就算是不去一个侍郎,至少也得是一司郎中。
吏部司郎中点了点头,说道“那下官就将张郎中的名字填上去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当一把手,永远不知道衙门里有多少杂事。
唐宁这两天总管吏部,各种杂事不断,以至于他没有一天是按时下衙回家的。
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下衙,也没有人进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唐宁整理整理了衣服,走出值房,正好和吏部郎中撞上。
吏部郎中退后一步,躬身道“唐大人。”
唐宁看着他,问道“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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