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还请留下姓名,好让夫君回来了报答。”黎夫人道:“小女自小调皮,深得夫君宠爱,如今回归,夫君必然是会亲自上门感谢公子的。”
“不必。”扶苏淡然道:“黎小姐回家便好。”
“这位公子可有婚配?”一位妇人道:“妾身观公子一副好皮囊,更是博学之才。妾身有一女儿六岁,不知公子父母何处?想厚着脸皮与公子订下亲事。”
妇人这话一出,让扶苏的侍从纷纷低下头强忍着笑意。
他们公子是谁?
秦皇的长子,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日后可是坐拥后宫三千的男人,怎么可能娶一个将军府的庶出?
更何况以那妇人的语气,好像是公子高攀了他将军府?!
“想笑就笑吧。”扶苏淡淡道:“不需婚配。”
听到扶苏的话,一众侍从纷纷大笑起来,其中一个侍从指着妇人的鼻子道:“你这婆娘好生眼光,我们公子何等人物?岂能娶你女儿?”
“慎言。”
扶苏教训完,朝黎夫人道:“既然黎小姐平安到家,那么我就告辞了,打扰之处还请黎夫人见谅。”
说完,扶苏上了马车。
车夫一扬鞭,马蹄踩着地面离开了镇南将军府。
镇南将军府。
一位女孩儿叉着腰问道:“黎书暖!那是谁家的公子?娘亲要我与他定亲!”
黎书暖看了看周围的人,她想起在马车里扶苏说的话,无论是谁向她问起他是谁,一定不能说是赢扶苏。
“我不知道。”
黎书暖说完,被黎夫人牵着回到她的院落,走的时候黎夫人冷冷看了一圈在座的丈夫的姨娘们。
御书房。
“父皇,孩儿已将黎将军之女安全送回将军府。”
“扶苏,坐。”秦皇指着下首的座椅,“北方战事紧急,朕欲派蒙恬前去,你可否有好的人选?”
“北方战事,由父皇说了算。”扶苏道:“蒙将军多年抵御北方匈奴,怎么打,何时打,如何打,他是最清楚的。”
“嗯,不错。”
秦皇欣慰看了扶苏一眼,他原以为扶苏会把蒙恬留下来继续教导他习武,如此以来,他会拒绝扶苏的请求继续派遣蒙恬出征北伐,会对扶苏很失望。
他不怕蒙恬战死沙场,他怕的是自己的江山无人继承。
“最近与李斯相处如何?”
“孩儿如往常一样,每天早上练武,午膳之后跟随相国大人学习。”
“很好,明天你去城郊的圣贤庄学习,朕要你隐姓埋名的去学习。”
“孩儿遵命。”
“下去吧。”
“诺。”
扶苏行礼退下,他走回自己的宫殿,看着天空飘起的鹅毛大雪。
一个人影出现在扶苏面前,他交给扶苏一张张纸,“公子,都护军统领的财产尽数充公,男子犯罪太多,每一条罪责足以被斩首!”
扶苏看了一眼,“送陛下那里去,把老幼妇孺安置好便是。”
“是。”
吩咐之后,扶苏唤过一名心腹,轻声道:“去挑选幼儿,测试资质,把资质好的送往别院。”
“公子这是?”
扶苏望着天空,负手在后,“再不做些准备,我怕以后会死在别人的手里。我只想要活,仅此而已。”
心腹心里一震,他知道公子以后必然会去参与那张椅子的争夺,只是没有想到自家公子会这么早开始做准备。
第4章 寿宴风波()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所有的东西都得从娃娃抓起!”扶苏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日后不少人会想我死,但我却要活得很好!”
面对这样的扶苏,他的心腹心里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面对着秦皇!
“去办事吧。”
扶苏说完,自行去了宫里的练武场,他要不断地变强,把肉身训练得达到前世的完美。
十日以后,秦皇寿宴。
早在多日之前,许多周边国家向咸阳派出了使臣,更是携带了贺礼。
秦王扫六合,一举统一中原,在周边国家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偏偏秦皇就做到了。
四方来朝,八方来贺。作为秦皇的长子,扶苏自然是要出席的,更是要盛装出席。
”大月氏贺礼,美人二十,金银三万,玛瑙一百,夜光杯一对,上等深海夜明珠九对!“
礼官一边高声念着贺礼,一边指挥人将贺礼送到秦皇面前过目。
“东突厥贺礼,牛羊一万,良马百匹。”
“西突厥贺礼,绝世宝刀一柄,良马百匹。”
一份份寿礼被礼官高声念着,无人不赞叹寿礼之重,寿星的身份之高。
毕竟,那是千古一帝!
扶苏宫中,他练武完毕正在沐浴。门房外传来宦官的声音,“公子,陛下寿宴即将开始,还请公子稍快些。”
“知道了。”扶苏淡淡答应道:“还请赵公公稍等。”
赵公公,赵高!专门掌管秦始皇车马的一位宦官。
扶苏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前世熟读历史,可是知道,自己以后会被这个人伙同李斯篡改秦始皇遗照,立胡亥为帝。紧接着便是天下大乱,项羽自刎乌江,刘邦立汉。
既然他不是照着历史发展的扶苏,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扶苏起身擦干,一件一件穿上自己的衣服。他不喜欢别人伺候他更衣,即使这个时代是有婢子伺候的。
穿好衣服之后,扶苏打开房门,淡淡道:“父皇寿宴还有多久开始?”
“陛下寿宴还有一个时辰,请公子尽快前往长生殿。”
长生殿,秦皇专门用来办寿宴和招待外宾的宫殿。
秦皇一直都在追求长生,渴望长生不老能一平天下。
“无垢!”
“在。”
“备寿礼。”
“喏!”
赵高看见无垢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不由得一惊。他没有想到秦皇会把无垢派给扶苏,无垢可是能够杀人不现身的。
扶苏走出宫门,一步一步前往长生殿。赵高跟在他后面,一言不发。
“大秦朝秦皇长公子赢扶苏到!”
一声高喝,扶苏缓步走到殿门口。
他一身公子服,身后跟着两位拿着寿礼的礼官。剑眉星眸,薄唇紧闭,三千墨发一束,腰佩白玉,挺直脊背一站,宛如那时秦皇!
秦皇看着扶苏不免有一些愣了,他的这个儿子,今日的装束大大出乎他意料。
扶苏行礼道:“儿臣扶苏,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扶苏来了啊。”秦皇坐在龙椅上,丝毫不掩饰对扶苏的宠爱,“起身,入座。”
“遵命!”
扶苏起身,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上,规规矩矩坐着。
“今日朕寿宴,只谈美酒佳肴,不谈国事。”秦皇笑道:“朕的公子扶苏,乃朕之长子,这次寿宴才让他出来与各位一见。”
秦始皇的这句话摆明了把扶苏放在了明面上,以后的太子,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子的。
扶苏起身做礼,“扶苏见过各位长辈。”
大月氏使臣问道:“今日皇帝陛下寿宴,敢问公子,为皇帝陛下准备了何等寿礼?!”
扶苏轻轻一笑,“自然是父皇所需要的东西。”
“无垢!”
无垢一听,捧着礼盒走到扶苏身边,扶苏伸手打开礼盒,礼盒里面真是他前段日子吩咐雕刻的砚台。
“此砚台为红色,里面添加了暖玉,四方雕刻了倒立龙头,供父皇放置毛笔。砚身雕刻五爪龙,寓意大秦代代是真龙,更是代表着父皇为真龙之龙!此外,儿臣更是为这台砚台打造了十只不一样的笔,笔身同样是用与砚台一样的材质制成,暖玉的加入能使父皇在冬日握笔之时,不会受寒冬所冻!”
扶苏这句话不轻不重拍了秦皇一个马屁,而暖玉加入笔杆,更是尽到了一份不大不小的孝心,让秦皇无比舒心。
“那么,红色的圆筒又是何物?”
“自然是笔筒。”扶苏拿起笔筒放在秦始皇面前,“笔筒,砚台,毛笔,乃是同样的材质,寓意有三层。第一层,方寸之地皆在父皇手中。第二层,大秦代代必有从龙之臣辅佐。第三层,大秦的将士,守卫着大秦的江山!”
这三层寓意又拍了一个秦始皇的马屁,秦始皇表示被扶苏拍得很舒服。
看见大月氏的使臣敢问秦皇长子送的何礼,东胡使臣自然不甘落后,问着扶苏,“长公子,另外一个礼盒装着的是何物?”
“自然是,送给父皇的大礼!”
十岁的扶苏,只能想到送秦皇砚台?
不,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份寿礼,才是重中之重!
扶苏命人打开卷轴,两名宦官小心翼翼拉开,一幅图展现在所有的面前。
在座的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一幅地图!
图上的墨在宫灯的照耀下发亮,似刚画上一般。
“扶苏,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秦皇眯着眼问道:“为何今日呈现于长生殿?!”
扶苏跪下道:“父皇恕罪!东胡使臣要儿臣呈现,在座的无一不是来我大秦为父皇贺寿的人,来者便是客!既然客人有要求,扶苏焉能不从?”
秦皇狭长的丹凤眼看了东胡使臣一眼,东胡使臣感受到了秦皇强烈的杀气。
你一个使臣来我大秦给老子贺寿,贺寿就贺寿吧,闹什么幺蛾子?
“陛下,此图在我朝。那可是如虎添翼!”还未出征的蒙恬道:“公子还是孩子,望陛下恕罪!”
见蒙恬这样说,李斯也不好稳如泰山,他起身道:“公子如此失礼,是臣李斯教导不周!”
眼见武官第一人蒙恬与文官之首李斯为扶苏求情,参加寿宴的人不得不重新思考扶苏。
跪在地上的扶苏微微抬头,朝东胡使臣勾起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意出现在他的脸上。
在他是秦昊的时候,经常看见新闻上哪儿哪儿出现了问题,起了冲突,然而自己的国家却要以不动制动。
这一世他是扶苏,那么就借秦始皇的手来收拾这群不安分的人。
东胡使臣指着扶苏,“你…你…你…!”
“东胡使臣指着朕的儿子,这是为何?!”秦皇冷冷道:“莫不是想要宰了朕的儿?!”
“皇帝陛下!下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秦皇淡淡看了东胡使臣一眼,然后对扶苏招招手,“扶苏过来。”
扶苏走了过去,站在秦皇身边。
“是谁把这幅地图给你的?”
“我师父啊。”扶苏笑眯眯道:“他每天神龙不见尾,连儿臣一年都见不了他几面。”
“你师父?何人?”
秦皇略微不满,他的儿子被别人收为徒弟了他这个当老子的还不知道?
扶苏恭敬一拜,“师傅鹤发童颜,身手不凡,他老人家最擅长酿酒和医术。”
“他的名字?”
“白欲。”
第5章 帝王反思与谢礼()
阿史那王长女下嫁长公子,而且还是当着秦始皇的面说出的这句话,可想而知秦始皇会怎么想。
秦始皇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朕的长公子,焉能娶胡女?”
老子的儿子怎么可能娶一个匈奴人?你脑子被驴给踢了还是被门给卡了?要娶也是娶我大秦王侯将相的嫡女,怎么可能娶胡女?!
这句话可谓是打击了匈奴使臣的信心,大秦明明缺良马,秦始皇只需要付出一个子女的代价就能够得到那么多良马,难道不是应该高高兴兴接受这个提议吗?
“皇帝陛下,你……”
“不娶,不嫁。这就是朕的态度。”秦始皇淡淡道:“转告匈奴王,他的意思朕心领了。让他最近安分点,不然蒙恬的军队会踏平他的草原。”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匈奴使臣的耳边如同轰雷一般炸起。他明显听到了一个意思,让匈奴王老实点不然秦始皇会让蒙恬来打他。
使臣知道匈奴王有多在意他的权力与王座,一旦丢失了这些,任何人都会成为他发泄的对象。
秦始皇对身边站着的礼官使了一个眼色,礼官立马明白,高声道:“宴会毕!”
众宾客慢慢离开,后宫嫔妃带着子嗣离开宴会,临走之时,生下一位公子的嫔妃狠瞪了扶苏一眼。
扶苏哪里经历过这种眼神,连忙躲在了秦始皇身后。
这道目光恰好落在了秦始皇身上,秦始皇薄唇一碰,“拖出去杀了。”
“陛下,求陛下开恩,臣妾何罪之有?”嫔妃慌忙跪在地上,“臣妾终日在宫中等候陛下,为陛下诞下龙种,求陛下开恩!”
“你瞪了朕一眼,眼里有杀意。”
作为一个上过战场的皇帝,他对杀气很敏感,什么时候人对自己有杀意,只要露出一丁点,他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臣妾没有,臣妾绝对没有!”
“拖出去!”
秦始皇懒得跟那个嫔妃废话,直接挥手示意。两个站在门外的禁卫军将嫔妃拖了出去,过了一会嫔妃彻底没声。
楚妃上前,“陛下,可否由臣妾带扶苏回宫?”
“扶苏不适合跟着你。”秦始皇饱含深意看了扶苏一眼,他哪不知道刚刚被扶苏当了一次挡箭牌?
利用自己让这个嫔妃死在莫须有的罪名之下,自登基以来,除了被处死的吕不韦,这还是第一个明目张胆利用他的人。
“是。臣妾告退。”楚妃福了福身子,慢慢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深深看了扶苏一眼。
眼神里包含了太多。
有慈爱,有不舍,有担忧。
扶苏看着自己这一世的母亲,猛然想起自己上一世的母亲。
自己死了,她很难过吧。
“扶苏,跟朕去御书房。”秦始皇对身边的两个太监道:“拿上那幅地图。”
御书房。
秦始皇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梨花木制成的木桌,“说说吧,上面的文字是什么?”
“回父皇,上面的文字看着是否比我大秦的小篆更为简单?”
“的确。”秦始皇答道:“何人所出?”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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