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本来就是小本经营,一般的赊账都难以承受,更何况这些人一进来就点了各种贵的菜品,最后还将店里给砸了,若是拿不回来这些钱财,这个冬天可就得喝西北风去了。
宫野济川眼神一凛:“你找死?”
挥手便是朝着店主的面门扫过去,一击之下,店主的嘴角立刻就溢出鲜血,左半边脸肿起来,紧接着穿着木屐的脚又一脚踹了上去,店主终于飞了出去,重重砸到地上。
但是店主还是依依不饶地抓住宫野济川的袖子,两边都是死,与其被饿死,到还不如拼一拼。
“上,给这个不知死活的白痴一点教训。”
旁边的人应声而上,一手按住刀鞘,另一只手作势就要将刀给拔出来,就算在大齐他们不敢杀人,也可以吓唬一下对方,必要的时候也不介意给他放一下血。
但是这些武士刚刚才把剑剑刀鞘里面抽出来的时候,一只手就快速按在他们的剑柄上,巨大的力气生生的就将剑给压了回去,同时在他们的腹部也受到了重重的一击,将他们击退好几步。
有人偷袭?几个人弯腰强忍着剧痛,抬起头才发现,面前也就只有一个显得有些稚嫩的少年。
这个少年丰神俊朗,身材修长,绝对的美男子,但是比较遗憾的事情就是用冰冷的眼光死死地盯着自己。
“是……是你?”宫野济川脱口而出,眼前这个人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就在他们进京城第一天,准备在京城耀武扬威一番的时候,就是这个家伙出来了,不由分说,带了一帮人把自己摁在地上打了一顿。
而领头的那个人,正是这个少年。
那张帅气得让人想要锤上一拳的脸自己怎么也忘不了,那十几个大汉把自己这些人摁住揍,然后这个小混蛋就负责在一边笑,想起这个宫野济川就很不舒服。
事后自己也曾去寻找这些人,另外也让官府的人去寻找,但是无一例外的是都说没有找到,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上次你偷袭我们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就算你跪下给我们道歉,这件事也没那么容易完。”
宫野济川目光炯炯。但是对方的眼神依旧冷漠,甚至是有点心不在焉,好一会儿,才将目光中的焦点移到他的身上,冷笑了一声,“来这里,自然是再打你们一次,道歉什么的……你们想多了。”
“八嘎……”宫野济川轻骂了一句,甚至是有点被气笑了,上次你带着十几个大汉来,我们才被你羞辱,但是现在你就孤身一个人,真的当我们这四个人是吃素的不成?
“好,既然你这么嚣张,我就成全你,你拔剑吧,我们决一死战,生死由命。”
“不必了,就这样吧。”墨谦淡淡说道,然后从手中篮子里的那一批菜刀当中抽出一把,在手上晃了晃,“宰畜生用这个就足够了。”
什么?宫野济川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把菜刀就跟自己决斗?是太过自信还是这人本来就是个傻子?不过此时宫野济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够报仇,怎么样都无所谓。
宫野济川右手顺势慢慢粘合刀柄,脚下微微弯曲,佝偻着腰,做出攻击的姿态。东瀛的武术绝对不像现代人想象的那样,类似于现代的游戏或者是电影当中那样,潇洒得一塌糊涂。
要知道在古代的东瀛浪人,本就是类似于一种战国的状态,能够活下来才是根本,在街上一言不合就是拔刀相向,什么卑鄙下流的手段都能够用得出来,不然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所以宫野济川缓缓围绕着墨谦在转,寻找可以出手的机会。
墨谦看着对方的动作,眉头微皱。忽然,宫野济川目光一凛,“锵”一声,微微的出鞘之声,一道匹练就朝着墨谦劈过来,速度十分快捷,从拔刀到攻击到面门,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若是一般没有内功修为的人,早就死在了对方的一击之下。
墨谦眉头一挑,脚下运起万里行,往侧面避开,还没有站立脚,第二道剑光就已经跟上了。
墨谦不得已又脚下一点往身后退去,怎料对方得势不饶人,立刻又有一道刀光追上,墨谦将菜刀挡在身前,同时翻身一跃到了后方。
“居合剑法?”
“你认得我的剑法?”对方转过头,已经将剑给收到剑鞘里了,正好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
在大齐这个拥有自己武术体系国度,几乎是没有人去理会东瀛的武术的,但是此人却连这个都知道,这更加坚定了要将对方斩与刀下的想法。
“不认得,我就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墨谦白眼一翻,居合剑法这东西,自己在游戏里就没少见,类似于酷炫得一塌糊涂的橘右京当年也是墨谦非常喜欢的游戏角色,而他就是使用居合剑法的,所以对于跟招式有点相像的宫野济川。
墨谦便随口一问,没有想到还真是如此。
“混蛋,我劈了你!”宫野济川已经收到刀鞘里的刀缓缓抽出,等到拔出来到中段的时候,骤然爆发出强大的速度和力道,在日光之下闪耀得看不见刀刃。
但是墨谦的嘴角却微微一勾,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你的剑法,要解决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所谓的居合剑法,便是一击必杀的剑法,相传是一个日本的武士为了在酒桌上报仇所练的剑法。
其终极奥义便是在拔刀的时候利用刀锋在圆弧运动当中具有的惊人速度向对方作出致命的攻击。
墨谦眼芒一闪,灵活避开对方的攻势,在对方一击无果之后的一瞬间往前冲过去,手上的菜刀狠狠地劈下去,对方原本想要将剑收起来作下一次的攻击。
但是墨谦的攻势太快让对方还没有完成,只能用剑横过来抵挡。
只听见“铛”一声,墨谦随意将菜刀扔到篮子里。
宫野济川的眼眶骤然睁大,面露苦涩之情,“你这是什么刀?”
“菜刀。”
“什么刀法?”
“杀猪刀法。”墨谦眉头抬也不抬。
叮当一声,宫野济川的剑断了半截,落到地上。
他的心中苦涩之极,这可是东瀛最为骄傲的制造工艺啊。
因为东瀛的制作材料并不出彩,所以东瀛的工匠只能将制造好剑的办法都寄托在了制造工艺之上,制作剑的材料在东瀛被称为玉钢。
玉钢乃是以东瀛传统土法炼成的低温炼钢法,温度不会超过一千度,此法看起来很是原始,但是相比较近代的高温炼钢,反而能够练出品质纯良的好钢。
但是就是这种精心打造的刀,就在墨谦的菜刀之下,一击就被斩断了,这不得不让对方有点怀疑人生。
宫野济川还没有反应过来,墨谦一只手就掐在对方的脖子上,“今天我心情不好,赶紧给店家认错,然后将钱赔给他,不然……”
墨谦紧了紧手掌,对方的立刻就涨成了猪肝色。
“我……我赔钱,你放手……”宫野济川哀求道。墨谦随手将他扔到地上。
“对不起,我这就把钱赔给你,你看要多少银子?”宫野济川弯腰道歉,看起来很是真诚,至于内心怎么想到,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六……”店老板刚想说话,墨谦就径直接了下去,“六百两?嗯,很合理。”
六百两?宫野济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就是一个大酒楼也用不着这么多啊,更何况你这明明就是一个路边摊,总共加起来有六两银子就不错了。
但是在墨谦的扫视之下,他也只能认怂,立下字据交给店家。
“这位前辈,敢问在大齐,你的武功能够排到多少?”宫野济川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这样的人多如牛毛,你最好小心一点,不然连东瀛都回不去。”说罢招呼一声璃云郡主就往远处走去。
而就在此时,拐角处的一行人眼神不由得缩了缩,“这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不,是大齐实在太恐怖了,单单是一个教书先生就有这般的功夫,看来回去之后要重新制定对大齐的政策了。”
…………
…………
冬日里的暖阳微微照拂这京城的人们,虽然接近年关,依旧深冬时节,但是这日光却让人有种到了春天的错觉。
墨谦和璃云郡主走在街道上,穿过繁华的街道,便是京城的护城河了,河边潺潺流水还带着些许凉意,但是在日头的照耀之下,反而有些舒缓人意。
墨谦把菜刀放回酒楼之后,在璃云郡主的提议之下,选择了出来走走,但是两个人各怀心事,所以都没有说什么话。
墨谦叹了一口气,嘴角微微露出点笑意来,刚才教训了东瀛人一顿,现在的心情舒缓了许多,想想也是,现在不过就是一个使者的要求而已。
皇帝答不答应还是两说,最重要的是,璃云郡主深究起来似乎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别人都没说话,自己犯得着生什么闷气。
墨谦随手指了指,“郡主,那边看起来挺热闹的,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璃云郡主点点头,,嘴角也是微微的笑意。
第三百一十章 有救了()
璃云郡主显得很高兴,在护城河边上跑来跑去,时而拿来一根竹竿专做文静的样子垂钓,但是一转眼又去跟河边的鸭子逗趣去了。
墨谦也很是配合,从街边买来了一些吃食,大齐的大齐的小吃东西丝毫不比前世的少,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更加天然了。
还有一张大大的布摊在地上,两个人席地而坐。墨谦从一堆的吃食当中拿起一杯饮子递给璃云郡主,璃云郡主懒洋洋的依靠在树干旁,傍晚的阳光从枝杈当中映照下来,眼神微微眯着。
“你还别说,今天的天气,还真是有点像春天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暖洋洋的,正所谓是‘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墨谦摇头晃脑地说着,要不是他清晰地记得他才刚到这里半年,不然这样的要说是春天他也是相信的。
璃云郡主微微点头,“你这首诗还真是挺有趣的,但是这儿童散学归来放纸鸢我可没看见。”
墨谦随手往一旁指指,璃云郡主一看,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见那里好几个小孩子正拿着纸鸢在放,一边小跑着,让它飞起来。
不过随即璃云郡主有撅了噘嘴,“其实我也是想要放纸鸢的,你等等我,我去买一个过来。”
“不用麻烦了,不就是一个纸鸢吗?这有何难。”
说罢墨谦从一旁的竹林当中削了几根竹子,用来当中风筝的骨架,然后裁剪一块布下来,几下就将风筝给弄了出来,虽然比不上街头卖风筝的手艺人,但是也算是不错的了。
“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手艺。”璃云郡主点头,“不过上面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因为墨谦用的这一块布其实是之前拿来铺在地上盛东西的,自然不会太花哨,乃是素色,用来扑在草地上再好不过,但是若是弄成了风筝,却是显得有些单调。
“是吗?”墨谦想了想,于是将整个风筝都描绘成了一只雄鹰,心思微微动了动,画龙点睛般在翅膀上写下几句诗。
“碧落秋方静?腾空力尚微?。
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璃云郡主将风筝放到天上,老鹰形状的风筝在天空中摇曳,手上不时扯着,在河畔小跑起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璃云郡主终于停了下来,兴许是累了,坐在河畔的树荫处,手掌弓起来抬起头遥遥向着天空望去,“墨谦,好高啊,真的好高,好自由啊……”
璃云郡主有点发愣,仰望天空喃喃自语,但是随即她又低下头,“可是不管怎么样,飞的再高,终究是要落回地上的呀,它的命运,并不在自己手上……”
墨谦站在一旁,他似乎有些理解,但是却又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好,生在皇家的人,本就是祸福相依的。
他们穿的用的都是大齐最为珍贵的东西,但是若是论起身不由己的程度,墨谦只能摇头叹息。
“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多好啊!”
璃云郡主将丝线在手上绞了绞,然后用力扯断,任由风筝远去在遥遥的天际
…………
…………
傍晚时分,一匹快马匆匆进了京城,径直朝着户部尚书管潜的府上去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就一个小瓶子一样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管潜皱着眉头问道,现在的他,一点也没有往常那般随意,手上拿着瓷片一样的东西,脑子却在快速的思索着。
“亲眼所见,属下绝不敢有一句假话,这一点公子也是证实了的,但是听说这是国子监监丞墨谦所制作的。”
管潜的眼睛紧紧闭起来,过了许久,猛然睁开,眼神当中闪过一道厉光,“备轿,我要出去。”
…………
“老爷您这是……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
“宫里。”管潜的眼睛闭着,就像是一个古井不波的老僧。
“可是再过半个时辰宫里就要宵禁了呀,到时候您怎么出来?”管家惊讶地问道,“放心吧,相较于这件事来说,宵禁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管潜目光炯炯地说道。
…………
…………
“陛下,户部尚书管潜求见。”江阳正对着边关的军报发呆,现在的形势越发危急了,而且乌羌国那边也是寸步不让,非得将璃云郡主作为政治筹码嫁过去。
除了这个条件,其他的江阳咬咬牙都是可以接受的,不就是一些财物吗?
只要再给他十年,到时候就让乌羌国连本带利一块儿还回来,但是唯独是这件事。
这是他的堂妹,严格上来说是他的恩人的女儿,他自问还是做不到如此绝情的。就在这个时候,管潜来了。
“他怎么来了?现在朕正烦得很,不见。”
江阳挥挥手,但是忽然想了想,把小太监招了回来,“这么晚还过来,想必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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