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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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江山-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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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离奇,必定是有着见不得光的东西,便让我徐家二爷揪出个真假来。”

    遭了人嫉妒,正在醉游仙里的刘希等人自然是不知晓,此刻,铺子打了烊,便只剩下他们几人在楼上雅间里喝着千金难买的满堂春,红光满面的闲聊着话儿。

    不多时,几声清脆的叩门声传来,片刻后,张小泉神色激动的捧着个锦盒走了进来,很是恭敬地放在了刘希的身前,“公子,这三日的酒钱都在此。”

    说着,张小泉将锦盒打开,只见一片银白之物,从不远处木窗漏进的阳光照耀在上面,更加晃人眼目。

    三日,每日十瓮,百两一瓮,这里自然是三千两纹银了。

    这般多的银钱,摆在桌面上,却无人去望上一眼,刘希仍是端着白瓷盏看着窗外,似乎在瞧着来往行人,而马绣等人推杯换盏喝的兴起,所关心的大抵是瓮中酒水还剩几许。

    如此情景,张小泉不由暗自钦佩,三千两白银在公子等人眼中也不过是随手即来之物,举手投足之间的尽显风雅,这等气度,再次颠覆了他心里的追求。

    曾经,张小泉只想赚几文钱,给娘亲买上一只街头吴老头家油香酥嫩的童子鸡。

    后来,他遇到了刘希,住进了不敢想的清净小院,衣食无忧。那时,深夜里一觉醒来的张小泉便难以入眠了,脑子里想着如何来偿还恩情,也在想着努力干出一番事情来,从此抬头做人,扬眉吐气,让那些耻笑于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再到如今,张小泉只觉得再多的银钱也买不来眼前这些真名仕的**之态,而他心底,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冲动来,或许是痴人说梦,亦或是不知量力,但只要坚定不移,谁又能说他做不到这番呢?

    身子骨中多了些滂湃的激情,张小泉微微地直了直腰。

    “玉生,绣可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武艺更是惊世骇俗,现在又是酿出了这等好酒,更将买卖做得封疆大吏都只能乖乖候着,我着实想不出你有什么不善之处。”

    马绣撇了撇嘴,说着,又是痛饮了一杯酒,很是苦楚的感叹道,“上苍真是不公,既生绣,何生希来?”

    他这模样当即使得众人忍俊不禁,收回视线的刘希更是笑骂了他一句,不过这醉游仙引来无数的朝廷大员却是他所未料到的。当初,不过是让张小泉将满堂春送到颇嗜酒水的杜宰相府,没想到第二日便掀起了一股风暴来。

    看来,的确是低估了浓香酒的影响力。

    将那锦盒合上,刘希径直的推到桌边,“小泉,这些银子便交给你使用了,满堂春的酿造不能松懈,当然,也不能将秘密泄露了出去。”

    愣了片刻,张小泉忙出声道,“公子,满堂春的酿造都是小泉信得过之人,至于蒸煮等工序,小泉将它给分散了开来,最为关键的则是我亲手去做,想来是出不了乱子。”

    说话间,张小泉往刘希身前推了推锦盒,很是不安的又是道,“公子,这银钱小泉不敢收。”

    闻言,刘希笑着摇了摇头,“小泉,这银子是与你做买卖用的,醉游仙要作出富贵之气,满堂春要彰显出高贵之风,留些银子与你,日后也能方便些。”

    忸怩迟疑了片刻,面色红堂的张小泉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稍后又是想起了件事来,遂轻声请示道,“公子,今日满堂春又是供不应求,那些未买到的管事颇有微言,这样下去,怕是……”

    说实在的,张小泉不明白刘希为何要每日只卖十瓮,那些买酒的皆是出自权贵之家,放在平日里,绝不会正眼瞧他,张小泉亦是不敢招惹,可刘希这番说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应付着。

    “小泉,贪多失大,不可为……”“

    马绣轻声道了一句,随即双眼迷离的与刘希笑着道,“物以稀为贵,这道理世人都明白,可是能用得如此精湛的恐怕只有玉生了。”

    “你这厮,话说得这般中听,莫非又有其他所图不成!”

    刘希斜了他一眼,果不其然,只见马绣脸色突然一变,楚楚可怜的将酒瓮晃了晃,“玉生,喝完了,能不能……”

    随着他一道,大小武与渠浪很是默契的做出哀求之色,这等无赖的模样,刘希不由得笑骂了一句,那张小泉则是领会了他的意思,小跑着到楼下,抱来一瓮酒。

    随即,又听得欢畅的笑声响起,刘希再度举杯望着窗外,却是在想着张小泉先前所说之话,树大招风,是该趋炎附势,为醉游仙找个靠山了。

    民不与官斗,否则,日进斗金的买卖极有可能被眼红之人设下绊子。

    该找谁?

    一道消瘦的身影在刘希脑中浮现了出来,或许他可以去东陵王府走上一遭。

第六十章 意外偶遇() 
嘉陵城东,东陵王府。

    高墙深院,飞檐琉璃,宅前静坐两尊石狮,紧阖的朱红大门铆钉金光闪耀,正门黑檀匾额上“东陵王府”四个金色大字。正门两旁,各有八名衣甲鲜明的军士,手中持长矛斧钺,凌厉而又肃杀,甚是威武。

    好一座富贵逼人的府邸。

    晃了晃手上提着的两坛子满堂春,所幸是带了东西来,不然倒是寒碜的紧,刘希暗自道了句,继而笑着上前。

    “大胆,王府重地,闲杂人等还不速速离去!”

    刚走了几步,便听得耳边一声低喝,稍后就见闪着寒光的长矛齐齐朝他举来,刘希只得停下身行,若是再往前行去,毫无疑问这些兵丁会将他当作刺客,拥上前捉拿了。

    既然来求人,刘希又怎会无端生事,遂与守卫的兵卒和颜悦色道,“几位兄弟,能否劳烦与王爷通报一声,刘希求见。”

    “去去去……”

    为首的方脸汉子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是厉声道,“王爷岂是你这种人说见就见的?还是赶紧回去,也省得我等将你抓入大牢受苦。”

    话语很是不厌烦,刘希却依旧面带笑意,公主身边婢女,王爷府守卒,宰相家门房,哪个不是主子金贵仆人跋扈?

    将手中两坛酒递了过去,刘希颇为诚恳的道,“王爷领要职,为朝事辛劳,在下便不做叨扰,只是曾有幸与王爷相逢,得知王爷喜好佳酿,因而寻了些薄酒,还望老哥能代为转呈王爷,刘希在此谢过了。”

    话语谦和温逊,说话间刘希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来,那本要举枪上前的方脸汉子咽了咽口水,十两银子可是他一年的俸禄,如今就在眼前,怎能不心动?

    轻咳了两声将失态给掩饰,方脸汉子斜眼道,“放在这吧,稍后与你通报管事试试,且成与否,某可做不了主。”

    “如此,就有劳几位老哥了。”

    刘希将酒放在一边,并将银子放在封泥上,那方脸汉子借着左右检查,将银子收入怀中,又是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这才唤来个兵丁,将两坛酒抱了进去。

    也许是银子的作用,刘希退在街边未离去,那些兵卒也不再为难于他,只是在那边低声耳语,面上有着丝许欢喜,想来在说着换值后去何处喝上些。

    “吱呀!”

    朱红大门应声而开,先前那两个抱酒进去的甲士急行而出,神色慌张的说了两句话来,那方脸汉子当即提着长枪朝着街边刘希而去。

    正看着四周之景的刘希片刻后便再次被十数只长枪给围住了,不由得心生疑惑,他留在此处没走,就是料定了王府里有识货之人认出满堂春,将酒提给东陵王。

    有上次的深夜交谈,东陵王得知他前来求见,想来会召见才是,可眼下被兵卒围住,刘希有些不知其所以然了。

    说到底,他也没做违法乱纪之事,难不成东陵王要抓人?

    “放肆,还不退下!”

    一道声音传来,只见一个青衣白发的老者走了出来,也许太过焦急,气息有些微乱,看着包围刘希的兵丁,眼中多了些愠色。

    闻声,那些甲士忙退到一边,面面相觑,方脸汉子更是脸色发白,突然间,觉得怀中的那锭银子硌的很,看着刘希的眼中多了丝苦涩。

    “可是刘希公子?王爷得知公子前来很是欢喜,特地让小人前来引公子进府。”

    望了眼那越发局促的方脸汉子,刘希笑着与来人弯身作揖道,“有劳管事了。”

    见刘希行礼,青衣管事微微颔了颔首,嘴角生出丝笑意,果真是王爷欣赏之人,虽有奇才,但不骄不躁,温逊恭良,这后生怕是有一番大作为。

    又是打量了片刻,青衣管事转身往府内走去,刘希当即大步跟随了上去,身后的方脸汉子则是松了口气,满是汗珠的手伸进怀中,摸了摸那还未捂热的银锭子,想着待刘希出来时,定要还于他。

    进了王府,刘希又开了一番眼界,飞檐走石,游廊曲回,庭院错落,山石细水,青葱映花团,气派恢宏,却又不失清新雅致。

    走到一座凉亭之前,青衣管事止住了脚步,而那边早有人迎了过来,却是刘希曾有过数面之缘的李梦筱。

    “刘希!”

    穿着迷离繁花丝锦芙蓉色广袖衣,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李梦筱笑脸如花,露出一排如雪的贝齿,或许是太过开心,竟挥起手臂来,衣袖滑落,现出一段羊脂凝玉的藕臂。

    如此热情,却让刘希有些不适,毕竟这是在王府,东陵王便端坐在凉亭内。他的对面,一人背对着刘希,白色错金丝的长袍,头带玉簪,肩头宽阔,身形却有些消瘦,甚至还有点佝偻。

    想来是李梦筱欢悦的模样让他有了好奇,遂也转过身来,这时,刘希也终于瞧见了对方的长相,面色仍带着笑意,一双眼似有似无的瞧了瞧刘希,稍后目光迸射寒星,消瘦的身子不知在何时挺直了开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势也如潮水般压来。

    这不是灵气的威压。

    刘希心中一凛,当即明白了过来,能有这等气势,并与东陵王同桌笑饮,让李唐的皇子,公主以及郡主在一旁添茶斟酒的,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一人。

    那便是李唐的当今帝王,李善了。

    他不过是想来交好与东陵王,寻得一个庇护,却没想到遇见了唐皇,刘希不禁暗自吃惊起来,只是已经到了凉亭前,自然不能再折身而环,忙疾步上前,在凉亭的白玉台阶前行礼恭声道,“草民刘希见过圣上。”

    他这话刚说完,一声爽朗但中气略显不足的笑声响起,“呵呵,皇兄,弟弟我说了,这刘希聪慧异常,你还当作不信,如今可是要将杯中酒给饮下?”

    “哈哈,十四弟,朕何时失信于人过,况且这酒香气盈人,朕早就心痒难忍,只听得民间出了一种极品佳酿,一直未能品尝,今个可是要喝个痛快才是!”

    笑声之下,李善将玉盏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东陵王李晖亦是饮了一大口,也不知是因酒水辛辣,还是身子单薄,当即剧烈的咳嗽起来,面上满是潮红之色。

    “十四弟,你可有不适,快传御医!”

    “咳咳……皇兄勿忧……咳咳……弟弟不过是被呛着了,这的确是好酒啊……咳咳……”

    良久,东陵王缓和了下来,笑着道了一句,抬首看着仍做着弯身行礼之态的刘希,对着李善扬了扬玉盏,“皇兄,人家给你送来了美酒,你怎的都不让他上前说话?”

    “这是你十四弟宅院,难不成这点小事还需朕来开口?”

    “皇兄是九五之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弟弟怎敢多言?”

    这等话语,似乎是戏言,又似乎是有着深意,低着头的刘希虽有猜测,但始终不能凭借三言两语推断出何事来,也就在这时,耳边再次传来东陵王与唐皇的笑声,随即便听得唐皇李晖悠悠开口道,“好了,既然十四弟都发话了,你上前来回话,恰好朕也有些事情欲问与你。”

    “草民不敢。”

    有些不明白唐皇会询问他何事,但刘希仍是再次行礼道了句,稍后才抬起身,不过移步上前时,少不了要与东陵王、李梦筱三人逐一行礼,这才躬身沿着石阶而上,立在了凉亭的边上。

    脚下,是一湾清澈溪流,清风之下,微波徐徐,几条游鱼正欢畅的嬉戏,时不时的跃出水面,激起一抹水花,又是钻进了水中去,荡漾出涟漪阵阵。

    “果然是相貌堂堂,梦儿与朕提及过,便是你数次救了她们?”

    原来要问的是这件事。

    “草民惶恐,公主洪福齐天,草民不过是跟游方术士学了点皮毛,又怎能贪天功为己有。”

    “哦?”

    唐皇一声轻哼,便不再言语,一侧的李梦筱翻了大眼瞪了瞪刘希,惹得李茗捂嘴窃窃而笑,似乎是听到了笑声,正在吃零嘴的李泽抬首望了一眼,随后又是低下头,继续吃着喜爱的果酥。

    “皇兄,这刘希很有才华,七哥亦欣赏于他。”

    “哦?”

    唐皇又是一声轻哼,不过随即刘希便感觉那道凌厉的目光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仿若要将他给一眼看穿。

    “前些阵子出现的对联就是他的手笔。”

    嗒嗒……

    酒水滴落在了檀木桌上,本要满上玉盏的唐皇李善愣了片刻,在李茗擦拭檀木桌时,他起身走近了刘希,半晌才轻声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书法造诣竟如此之深,当真是让朕钦羡异常。”

    唐皇李善,不喜音律,不好美色,唯独钟情墨毫书法。

    开岁之时,他也听说了对联,本以为哗众取宠之物,待在东陵王府上看到时,当即惊为天人,甚至在离去时将大门外的一幅对联给悄无声息的扒走了,使得东陵王恼了好一阵子。

    “圣上谬赞,草民深感不安。”

    刘希面色大为慌张的行着礼,藏锋与内,是他现在所要做的,特别是当着李唐帝王身前,毕竟,伴君如伴虎,还未踏入庙堂之前,还需低调蛰伏。

    可就在这时,那李梦筱又是抢声道,“父皇,刘希诗也写的很好,那‘云想衣裳花想容’便是他作的!”

第六十一章 饮酒论事() 
这兰瑾公主,性子可是忒活泼了。

    一边,本是低首含眉的李茗悄悄地抬了抬头,美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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