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兴路- 第91部分

　　　　如预期的那样，至少两万枚两三斤重的石块如同冰雹一般砸了下来，夜幕之间下的整个小土坡和高地之上一时之间飞石滚滚，从溃逃中的明军到爬在地上的人，至少两千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命丧抛石雷带来的石雨之下。

　　　　不过在这个时候，夜间展开进攻的好处也显现了出来。至少后续进攻的队伍只看的见大量的人从前面安全的退了下来，而似乎在真正进攻到第一线之前是看不见地上盾牌覆盖着的累累尸体的，至少不会因为临战恐惧而出现畏缩不前的情况，有的只是有自己所携带的看似十分沉重而将领的盾牌的自信。

　　　　第二次进攻仍然被曹文诏等人料中，守军再一次引爆了一排早已准备好的抛石雷发射坑，让第二轮进攻中的队伍也遭受了一两千人的代价。

　　　　可是当第三轮进攻的时候，猛烈的爆炸声伴随着那如同泥石流一般夜幕中滚滚石雨再次来临的时候，负责夜战进攻指挥的曹文诏等人就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守军的战术似乎同之前变得完全不同。不再吝啬于弹药和火力的运用，而似乎打算透支家底也要抵挡住这一轮进攻了。

　　　　整个九月二十八日至九月二十九日凌晨的夜晚，不仅仅东北角高地上的明军组织了七轮进攻，其他不少地方也展开了试探性的进攻。守军却似乎如同根本不计较物力一般的以猛烈的手榴弹攻势配合人命近战兵反击，乃至接连不断的爆破石雨反击抵挡住了远比几个月前更为凶猛的攻击。

　　　　当然，这种不惜火药成本的防守也让周遇吉感觉到了多少有些不安，只是因为这是来自周大勇等教导旅亲信的命令，才没有遇到太多的反对。

第207章　真正的进攻（）　
城外明军强度不是很大但却连绵不绝的进攻在九月二十九日天色放亮之后并没有停歇下来。之前一夜的交战似乎表明，守军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以往那些并不堪战的寻常丁壮也变得开始有组织并且具备战斗力起来。就算在各处以精锐组织突破似乎也不像之前那样容易了。不过这更让城外很多明军将领开始明白了为什么要在守军存粮还没有耗尽的情况下就组织进攻。很显然，如果等到一年以后，那么这京城之内整个十多万人的寻常队伍就有可能变成并不比辽东军平均线逊色多少的堪战之兵，而那些原本就战斗力颇强的勇卫军及近卫军各旅及教导旅则有可能普遍达到之前教导旅的水平。如果是那样，就算守军备用的弹药耗尽，存粮耗尽又如何？那样距离北方明军总实力也相去不远的守军很有可能根本性的改变力量队伍，遭遇重大失败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是寻常的改朝换代或者上位者争霸，那或许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审势度时的投诚也未必不可能。可是崇祯二年以来这位立志造反的天子不少离经叛道的主张乃至种种令人恐惧的行为已经开始让不少人意识道：这样一位天子，如果真正的宰执了天下，那才真的是“亡于异族，尚可苟延残喘；若亡于某势力，则纵肯为奴隶，亦不可得”这也让轮战的各部变得愈发积极起来。

　　　　在整个白天直到正午过后，东北方向土坡高地附近的进攻已经进行了十四轮的时候，守军似乎终于不能像以前那样挥霍火药和弹药了，而且白天固然有利于威慑后续参战的敌军，可是因为能够有效躲避空中落下来的石群的缘故，杀伤效果也比之前降低不少。

　　　　重盾、轻炮、火铳乃至强弓之间面对面的交锋很快再次在土坡高地上施展开来。面对辽东军精锐力量再次投入作战，并且同炮群之间的协同也变得越来越娴熟，在之前的几个月里稍稍恢复了一些元气的教导旅也不得不轮番抽调精锐参战，协同近卫军和勇卫军各旅展开防御作战。

　　　　战斗再次持续了整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进攻一方似乎也没有取得多少突破，可是城外明军在二十九日夜幕之后再次展开了一次猛烈爆破辅助下不惜代价的攻击行动，险些彻底突破东北方向上的防线，这也让教导旅的主力乃至近卫军及勇卫军的至少两个战斗力比较强的一旅一直被牵制在东直门到安定门之间的区域内组织防御。

　　　　就在这个时候，各个方向上的明军再一次多个路全面进攻开始了。虽然因为守军作战经验和训练的提升，似乎战场见面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险象环生起来。可还算有些悟性的周遇吉却越来越感觉都到了某种不安。

　　　　“圣上现在还在志愿营么？”见到战时紧急，周遇吉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询问道。

　　　　对此，周大勇似乎很反常的并没有隐瞒的打算。志愿营第一连过去这些天同补充到志愿营的优秀兵源们正在进行扩军磨合训练。补充了一些新兵和神箭手之后，整个志愿营的兵力也达到了五百多人，还有类似人数的辅兵，从三人小组以内的战术开始，很多东西都需要磨合与演练。

　　　　以周遇吉等人对于萧轩的了解，当然相信这支刚刚成立不久的志愿营必然是一支不逊色于教导旅的颇有战斗力的队伍，只是总共不过千把人的人数，五百多像样正规建制兵力似乎还是有些太过单薄了，没人知道城西方向仅仅只靠志愿营还有民兵队各队是否能够做到万无一失。

　　　　就在这个时候，西直门外南北连绵几里的范围内突然传来了连绵不断的巨大爆炸声，远在城东的周遇吉乃至周大勇等人都可以很清楚的意识到，真正的突击可能开始了。

　　　　在连绵三里左右的距离上，至少十二部前所未见的配重投石机一次性的将十二枚三百斤重的大号石制万人敌从弓箭乃至火铳的有效射程之外投掷到了城内土堤的内侧。几乎与此同时，十二处地点猛烈的爆炸抛射出来的数以十万计的铅弹也让整个进攻方向上如同遭遇了冰雹暴雨一般。巨大爆炸声带来的震动还有从工事内冲上土坡的民兵队官兵所接连不断遭受的挫折和伤亡，一下就让投入了不少精锐弓箭手的明军战局了连绵三里左右的城头，并同土堤附近的守军展开对射起来。

　　　　这样的进攻在一开始的时候声势虽然不小，但也没有让守军感觉到太大的危机。毕竟这样的现象在之前几个月内并不是罕见的。在双方都有足够破防火力手段的情况下，暂时的占据某一段城墙实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白天的时候也必然因为难以留守多少人而不得不撤退。顶多是试图组织一些爆破攻击而已。那种攻击方式在几个月前或许会让堪战兵力和城防都有不足的守军捉禁见肘，然而在此时此刻，却没有多少人认为敌军仅仅通过爆破就能够完成像样的突破。

　　　　而就在时候，借助着投石机攻势的掩护和城头上暂时攻上去的精锐们的掩护，一个个直径足有一人左右高度，宽度远远超过一人，类似大号石墩般模样的滚筒开始以并不算快的速度向城头上滚去。借助偶尔从工事内射出的火箭，守军似乎也发现了一些异常，并以弓箭或火铳在这些东西逼近城头的时候组织抛射袭击，却没有能够阻挡这些看起来似乎比较沉重东西的前进。

　　　　当这些巨大的滚轮逼近到城头附近的两个巨大的配重投石机附近的时候，投石机后端开始有带着铁钩的粗大的绳索挂在了那巨大圆筒的两个铁环上，在不少人的拉动之下利用配种投石机做为反向杠杆将似乎远不止万斤重量的滚筒“石墩”抬到了城头之上，并最终越过了城头。。。

　　　　

第208章　全面失守（）　
利用两件巨大如同配重投石机一般的起重器材和滚筒式的火药包装前运装置，至少三个三万斤左右的爆炸装置在并不算长的时间内吊过了城头。在大概三四十步左右的距离之外，利用城头暂时被占领的机会各万斤左右的黑火药包也以几百人手用最快的方式运到了城墙与城内土堤之间的区域内。

　　　　城内守军的增援反击很快就到了，尤其是占领城头的队伍准备向内进攻的时候。此时轮换上去的攻城部队新锐力量其实并不知道在自己的附近已经埋下了超过十万斤黑火药，正当城内的民兵队守军通过反击刚刚夺回土地的时候，一里距离之外突然射出来的密集火箭首先引爆了距离主爆炸点大概三四十步左右距离上早已布置好的黑火药堆。

　　　　猛烈的爆炸带来的硝烟将方圆十丈之内的土堤彻底吞没的时候，更为巨大的爆炸声在城西方向上陡然响起，让之前老北京城内不少还都有些印象的人想起了多年前那场惊为天人的王恭厂大爆炸。

　　　　几十吨并不算怎样优良的黑火药也发挥出了至少折算将近一吨现代炸药的威力，尤其是黑火药的规模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威力似乎比正常情况下还略有加强。六七十步大概百米范围内的土堤伴随着滚滚的石块向四面八方飞散而去，波及到了从城内到城外半径至少一里以内的区域。

　　　　因为早就有所准备的缘故，城外准备进攻的精锐队伍伤亡损失并不算太大，可在城头上的千余兵力连同城内千人规模左右的守军多大两千人，在这一连串的爆炸声中彻底被吞噬了，方圆二百步范围内的守军虽然并非全员负伤，可在巨大的爆炸与震动之中也暂时丧失了意识。

　　　　在剧烈的爆炸之后不久，守军的意识似乎刚刚有些恢复的时候，迎来的是再次城外展开的爆破声乃至从夜空中如同冰雹一般落下的几十枚几斤重的石块。

　　　　一次多达二十万斤火药从爆破到抛射攻击的运用终于为进攻的城外明军开辟出了一个至少百步左右宽度相对平坦的进攻通道。吸取之间的一些教训，在爆炸之后投入攻击的不是披甲持盾防护比较好的重步兵，而是罕见的千余名有一定防护的披甲骑兵，这些家丁组成的披甲骑兵在整个城外的明军中也不过四五千人左右的样子，而这一次，仅仅做为前锋就投入了千余人。还有身背盾牌的带马重装步兵也在随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入了被猛烈的爆炸炸的如同平地一般的通道中

　　　　来自紫禁城方向的炮击在爆炸发生后几分钟之内就以最快的速度展开了，短短十几轮开火就有三万枚上下的六七两重弹覆盖下来，将突破口方向上方圆二百步左右的范围内打的弹丸与碎石横飞，可是在这个时候冲入城内的两千明军精兵则在城内内侧更广的范围内同守军展开了激战，连绵四五里范围内的城头防御都陷入到了暂时的瘫痪之中，也就在这种情况下，城外早已准备好的明军开始利用早就准备好的上千具云梯版从俩年几里的范围内进攻上来，很快就大范围的突破了守军在西直门外的防御。

　　　　城西的民兵队还算有一些战斗力，一开始的时候凭借人数的优势还在最初的时候抵挡住了明军精骑那看似有些队形混乱的进攻。可是当至少两三万人规模的城外明军主力都开始从攻入城内的时候，整个城西的城防也就迅速进入濒临瓦解的状态中了。当城东的近卫营与勇卫营至少两个旅连同更多的核心民兵队增援过来的时候，涌入城内的数万明军主力似乎已经在整个城西都建立了优势。

　　　　幸好在之前教导旅内也进行过当城破情况后的不少情况的应对方案并下发到各个旅及民兵军指挥机构上，田秀英乃至周遇吉在这种时候也明白该如何去做。外城的方向在这种情况下很快被放弃了。守军的防御范围缩小到了西苑三海以东的大半个内城中。当进攻的明军在城南乃至西苑三海遇到阻力的时候，攻势才在临近午夜的时候暂时停了下来。毕竟夜间在守军守备严密的地方盲目进攻是危险的。

　　　　此时涌入城西的明军主力已经多达十万人上下，不论以什么标准来看，京城都算是被攻破了。因为能够陷于防御的一方往往在综合力量上拥有明显的弱势，失去了城墙等工事为依托而陷入城内战斗的时候，就意味着防御的屏障不在了。

　　　　“什么，皇上还在城西！没有退过西苑三海？”田秀英在这个时候也多少有些焦急起来，她十分明白自己的命运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与当今的天子连在一起了。如果说其他人或许还有其他出路，那么等待自己的最终命运也就只有死亡一途。

　　　　不过负责亲卫营的周大勇此时倒未有太过焦急，这也让周遇吉等人感觉到了似乎局面应该还没有那么坏。

　　　　“这数个月来城内的准备也没有少做，城西应该也有不少密道安排，圣上天保佑，应该没有什么事的，或许很快就有消息了。先筹备力量准备在天亮之后先向西展开反击吧！”周大勇此时说道。

　　　　话虽然比较平静，可即便是此时的周大勇的心中也没有多少把握。经历过不少战事的亲卫营中很多人都似乎并不看好那支规模并不算太大的队伍所拥有的战斗力，更别说入夜的时候那样声势的爆破攻击，就算距离西直门外至少一里左右的距离也未必安全，同样有发生意外的可能。就这样，战斗仅仅是在午夜前后经过了短暂的停歇之后，城内的铳炮声和喊杀声再一次密集起来。以放弃城东整个城防体系为代价，教导旅一个旅及近卫军勇卫军四个旅的主力趁夜首先从城内展开了反击。

　　　　得到消息到孙承宗袁可立等人的心在这个时候才放了下来，这场持续多月的鏖战似乎应该没有太大悬念了。

第209章　院落据点反击（）　
石景山大隆善护国寺外，进入城内的明军辎重乃至炮队源源不断的运了过来。因为前半夜进攻的明军多以精骑乃至骑马步兵为主，虽然突入迅速，可因为缺少火力支持也在不少地方限于被动防御之中。不过在入城的明军兵力已经多达十万人以上的情况下，就连一些基层军官也感觉到此战的胜负或许没有太大问题了。等天亮后重新展开进攻之后，或许就能将城内的守军压缩在紫禁城到御马监一带的核心防御区域内。

　　　　如果是纯冷兵器时代甚至是若干年以前，如果有足够的兵力，城内的守军凭借大城内的某些防御体系继续顽抗或许并非不可能。然而在如今这个火器与炮火所发挥的作用越来越重要，战场已经变得和过去大不相同的情况下，龟缩在狭小区域内的结果就是在炮火和爆破攻击的隆隆爆炸声中陷于绝境。或许，并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