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直门附近还算比较成功的行动也引发了明军第一次进攻高潮。因为只有少数人等上城头或许还可以用诱敌深入来解释。然而此时此刻守军的种种表现，很明显就是兵力和战力安排的不足的结果。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明军攻破了看似高大的城头，源源不断的在东直门乃至安定门附近累计至少连绵四五里的距离上站稳了脚跟，至少有万余明军主力就这样攻上了城头。如果不是整个京城似乎沿着城墙内侧还有一道高墙的存在，马上就会是城内的巷战乃至从各个方向内外夹攻其他的城头了。守军似乎打算沿着城头向其他地方展开进攻的时候，终究迎来了似乎还算像样的抵抗。依托城头上有被覆坑道展开射击的各种大将军炮还有部署在城内的一些火炮把攻击的重点放在了阻止等上城头的敌军沿着城墙进一步冲击方面，让城头上那些并不算十分精锐的临时动员起来军属丁壮们勉强遏制住了明军的进攻。不过很显然，这种对峙的局面是相当脆弱的，随着城外的明军接连不断将真正意义上精锐的弓箭手投入到了城头之上，平衡似乎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彻底被打破了，安定门和东直门两个方向上，明军控制的城头从四五里左右的范围逐步扩充到了连绵十里左右的范围，等上城头的兵力也增加到了两万之多。
在这时感觉到一丝不安的袁可立也下令等上城头的队伍务必利用原有的城头上工事坑道做好被覆掩蔽并且准备好重盾，同时一些不那么精锐的力量也开始从城头上暂时撤退下来减少兵力密度，准备应付夜间守军有可能展开的反扑。
第183章 掷弹突击（）
按照袁可立的猜测，这位擅长火器战术的天子很有可能是故意让出几段城头，在晚上采取爆破攻击战术。夜晚爆破攻防既然曾经让这位天子饱尝了胜利与失败，那最有可能采取的就是这种战术了。因此当夜幕降临下来的时候，连绵十余里的城头之上袁可立仅在城头之上留下了万余人，勉强可以在整个城头上组成两排应对内侧的防御力量，并做好了准备应对夜晚很可能到来的抛射袭击准备。同时，不少云梯板搭载了城头之上，如果出现意外，云梯版上的兵力将随时可以支持城头展开反击，并对很可能打算夺回城墙的守军展开打击最大限度的打击。
其实萧轩当然没有很多架空小说里料事如神或者极少被对方算计的光环，袁可立的猜测并非完全错误。只不过早在萧轩所率领的大军回师的时候，吸取了临清之战的经验教训，这种准备就在悄然的进行之中了。经过当时萧轩同身边一些悟性比较好的亲兵们的推演：在新式的攻城战术体系下，城头早就已经不是占有很大便宜的地方。那反而是会拥有很大被动的地方，特别是这种直来直去的传统城墙。沃邦攻城法之前，进攻的一方针对棱堡往往要付出数倍甚至十几倍的代价，往往比传统的城墙攻防战对于进攻一方还要恶劣，可是在沃邦攻城法之后，竟然出现了进攻一方只用防守方一半的代价和很短的时间就攻取以前看似如同天堑一般棱堡的事情。除了避免城头火力威胁的平行壕沟体系，早期手榴弹也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按照以前的评估，如果重量像以前的手榴弹一样便于投掷，控制在一斤左右的重量，不论如何都不可能有像样的威力。在一个披甲战兵的脚边爆炸都不一定能够把人炸死炸残。黑火药的爆炸扩容值本来就是现代炸药的九分之一，而这个时代的东方黑火药威力往往仅为现代黑火药的几十分之一。然而临清一带的实战却告诉萧轩：手榴弹的作用当然不仅仅是杀伤本身，还有威慑和混乱作用本身，将近战冲击和黑火药手榴弹攻势结合起来的效果并不一定差多少。特别是爆破杆虽然威力大，可是同样无法和类似重量的多枚黑火药手榴弹一样连续不断投掷的时候。
在敌军兵临城下之后不久，准备执行城头反击任务的队伍就开始了。因为是新战术运用的第一战，对于之后的信心和士气影响十分重要，因此萧轩没有用平庸力量凑合的打算。因此城北和城东两处敌军控制的城头从教导旅中挑选出了没有经过明显的强迫而多数人志愿选择参战的小队，共四百人左右，分为八个披甲持盾的龟甲阵。五十人的小型方阵大概二十人组成密集的两排队伍向前进攻，其余三十人负责掩护侧后，除了十名长矛手之外其他都是短矛手和爆破手，三十名爆破手一共随身携带三百六十枚利用临清之战缴获的优质黑火药制成的黑火药手榴弹。这些黑火药手榴弹为了追求最大的音响效果基本上放弃了杀伤力，因此对队伍的危险也不是特别的大。
为了避免进攻中可能发生的意外，当夜幕降临下来不过半个时辰之久之后，首先的反击还是来自于城头内侧。大军出征后留守的近三千名教导旅留守部队及新训部队中的两千人、一千名还算恢复了一些士气的教导旅弓手们也几乎全都参加了支援掩护。
掩护进攻首先从城墙内侧墙幕之后的掷弹兵首先展开了。经过不少时间的严格训练，掷弹兵占有一定高度的投弹距离在投掷重量不过一斤重黑火药块手榴弹的时候投弹距离普遍能够达到了四十米上下，勉强可以越过城头和高墙，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比较安全，至少不会轻易遭遇对手轻标枪反击的距离投掷到城墙左右的位置上，主要目的当然还是为了震慑城头乃至城下的敌人。同时，一千名弓箭手开始接连不断的投射掩护，当然袭击的重点就是突击队伍前方一定范围距离之内的目标了，为了有效的杀伤敌人而不对自己进攻的队伍构成太大的威胁。射手们很巧妙的实用七八斗左右的战弓。这个威力级别的箭支能够威胁绝大部分的明军铠甲甚至一些简陋的盾牌，可是对按照建州重步兵标准武装起来的突击队来说却没有太大的威慑力。
预期中的爆破攻击反击并没有到来，首先到来的反击则首先从城头上的战线展开了。因为城头上的进攻之敌似乎早有准备，因此包括四百名重装前锋的反击刚一开始的时候就遇到了不少小的挫折。猛烈开火的各种大小将军炮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导致接连不断的伤亡损失。而部署在城头上反击方向的明军似乎也特别的精悍。最初的进攻不仅仅没有起到多少实效，反而在早就有所准备的城头上精锐明军和城头之下敌军的压制之下变的愈发被动起来。
好在志愿参加突击队任务的教导旅官兵们也不是庸手，当从城头上的阵线后方乃至城墙内侧接连不断投过来的手榴弹密集的在上空到城头乃至城头下方猛烈的爆炸，并且空中的箭雨也几乎同时覆盖了交战中的双方的时候，突击队龟甲阵面临的被动局面立刻就好了不少。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开始在整个敌军战局的城头城下接连不断的响起的时候，城头下方进攻之敌的增援，乃至整个城头上的增援队伍都顿时为之一滞。
爆炸和箭雨在很多时候也覆盖了准备突击的官兵们，不仅有自己守军城墙内侧抛过来的黑火药手榴弹和箭雨，还有城头之下负责掩护的敌人所时不时射出的。不过因为战前的测试让突击队员明白不论是黑火药手榴弹还是那看似劲道不小的箭支，对防护还算周全的己方威胁并不算很大，终究还是在心理上明显具备比对手更强的免疫力，而这对近战肉搏却构成了决定性的影响。
第184章 轻炮压制（）
整个进攻之地控制的连绵十余里城头之上连绵不断的爆炸带来的火光还有己方的投石机抛射出去的引火物带来的光亮辉映出了城头之下的敌军守军通向城头的几道云梯阵。利用缴获过来的二将军或者三将军炮所展开的炮击也就在这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在指挥和引导之下针对相应的位置展开了火力。
在临近夜晚的时候，敌军控制的每一段城头都在估算之下确定了距离和方位，并且通过平时不少火器测试积累下来的经验确定了大致的装药量和方向。当各个临时炮队做好了射击准备的时候，获知了所要攻击目标的炮手们就迅速以最快速度展开了攻击。
“方向十点半，距离十五段，装药三成五，快准备！”教导旅的一名军官迅速在城墙后面的一处掩体指挥者。在这个时候，一年多准备带来的文化上的非同寻常所产生的实际效果也开始真正的体现出来。这种预定方位和装药标准的开火，尤其是还是用比较简陋的火器和火药，就算是对此时的西洋炮手们来说也是难以想象的巨大考验。不过在了解动量摆又有不少实测的教导旅军官们来所就并非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了。
本就不过百斤到一百几十斤上下的二将军或者三将军炮的威力并不算很大，在三分之一左右装药标准的时候往往只能把七八斤重的炮弹打出寻常弓箭一般的初速和射程。不过即便是如此，威力也几乎堪比中古时代的很多人力投石机了。虽然无法威胁《守城录》标准的城头被覆，可是对那些搭在高高城头上的云梯车还有不少铺着板子的云梯来说就成为了致命的威胁。装药标准更低的情况下，让这些质量并不是很好的火炮持续射速也变的更高起来，十八门为一组以连为单位的展开炮击的中轻型火炮往往在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就能发射出近百发七八斤重的炮弹，让通向城头如同坦途一般的云梯组成的登城道路也纷纷被破坏了。
如果是在白天，那么城外拥有优势兵力弓箭手和炮手的明军很容易就能通过对那些炮弹来袭方向的判断以弓箭手乃至炮手展开猛烈的反击。可是在夜晚，哪怕被砸的人感觉到炮弹来袭的大致方位，准确的予以反击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袁可立对于夜幕之后的反击多少还有所预料，在城头战局似乎陷入一边倒的被动的时候也下令让准备好的投石车发射碎石块覆盖性打击的同时，点燃早就准备好的爆破坑展开爆破攻击压制了。
因为建州主力的成功经验乃至很早这种手段就传扬开来，白天的时候借助大军的掩护，城外的明军也部署了很多爆破坑来发射石块。只不过这种攻击方式很难精确的攻击城头或城内的目标，也只能通过量的方式进行覆盖性的打击了。
一时间，远远超过那些不过如同大号炮仗一般黑火药手榴弹的爆炸声接连不断的从城外响了起来。城头上进攻中的突击队官兵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尽全力蹲下身子集结在一起用盾牌搭起严密的防护，力求最大限度的避免伤亡。好在被摧枯拉朽搬击退的城头敌军这个时候在不之所错之下也没有趁势展开反击。
城墙内测的土墙之内负责进行抛射压制掩护的射手们听到了那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连绵不断的爆炸声也纷纷躲避进早就准备好的散兵坑中。
夜幕之下猛烈的打击终于落到了地面，轻则一斤，多则几斤重的数以十万计的碎石几乎覆盖了城头交战的所有区域乃至城墙之内纵深至少百步左右的区域。虽然早就做好了相关的准备，可负责支持城头作战的万余守城官兵在这猛烈的打击之下还是有数百人遭遇到了打击，几乎非死即残。
城头上的突击队员们也遭遇了严重的打击，那些单兵盾甲抵御从抛射过来的一斤左右的石块的时候都不面遭遇轻伤或者骨折，在被几斤重如同弓弩一般速度的石块砸中的时候，原本看似坚固的防御也似乎形同纸糊的一般。
在这次猛烈的爆破攻击之后，袁可立迅速下令再次展开攻城支援，曾经在协同突击中死伤惨重的占领城头的敌军在得到了源源不断登上城头队伍的增援之后很快就让几百突击队员们再次陷入到了绝境之中。
只是这种被动的局面似乎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城墙内侧再一次接连不断投射过来连绵的箭雨还有不断爆炸的黑火药手榴弹，炮阵也再一次死灰复燃的时候，包括袁可立在内的攻城明军才知道之前声势浩大的准备并没有到预料中的效果，战局似乎再次急转直下起来。
此时的袁可立也明白，面对守军如此精心策划的协同反击，成功与否的关键就在于能够突入城内，并从城墙内侧瓦解对方的防御体系了。为此，哪怕冒再大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因此也就毫不吝啬的在安定门和东直门方向针对那早就已经被打的残破不全并且洞开的大门再次投入了重赏之下鼓动起来的精锐进行突击。这一次进攻城门内的不再是寻常的官兵甚至是炮灰，而是同样披甲持盾重装防护到建州主力重步兵标准的精锐家丁了。几乎与此同时，集中起来的两个城门方向上的各几百门大小将军炮也在这个时候以猛烈的炮火展开了抛射压制，尽可能削弱攻入城门之后可能遭遇到的伏击和威胁。战时持续到此时，很多人都看的出来，哪怕是最简陋的火炮，也是比传统攻城器械更有效的掩护手段了。冰雹一样的重弹接连不断落入城门内，乃至城墙之内的不少房屋之上，带来阵阵横飞的碎时。
不过投石机在这时候似乎也有其作用，接连不断抛射下来的火光似乎照亮了城门之内，至少让一且看起来不似那样恐惧了，这也给了明军精锐们一丝前进的勇气，在接连不断的箭雨掩护下向前展开了推进。
第185章 火龙（）
白天针对城门方向的进攻让从内城城门到外城城门之外不满了死尸，夏季的夜晚依旧不算有多清凉的情况下，本就负伤而死残破不全的尸体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腐烂了。成群的蚊蝇密集的布满了整个城门方向的。如果不是这些家丁精锐们并没有少同辽东前线的强敌作战养出了还算不差的心理素质，在这个时候只怕就要开始反胃起来。
“不要害怕！没有人能从之前那如同冰雹一般的弹雨中存活下来的。就算里面的守军修建了坚固的工事挡住了大部分弹矢，也一定不会有多密集的兵力，进攻！上官说了，不求斩首，只要取胜，最先破城的把总以下所有官兵每人都赏银五千两！”
算术并不是很好的家丁们在临战紧张的情况下无法分辨如果每个人赏银五千两这是多么大一笔钱，哪怕是孙承宗袁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