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兴路- 第57部分

　　　　黑还勃烈相信：在这样水准的投入之下，就算有一些敌军能够通过逃亡更深的地方或者其他的方法幸存下来，也不会有太多的敌军敢于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逼近土围了。

　　　　就在此时此刻，至少三千规模的建州精锐主力开始从各个方向上云集在距离方圆百步左右的土围的外围，悄悄的把前面包裹着黑色棉布的梯板搭在了土围之上，很快就登在了高处向内投掷火罐，掩护着其他众多建州精兵纷纷利用矛戈就轻易的翻过了那并不算太高的土围。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建州精锐主力在以火箭照亮了土围内侧的时候才发现，竟然在一丈到两丈的距离之外，还有另一道蜿蜒曲折的土垒工事。这显然会增加守军在夜间箭雨之下的生存概率了。了解到这些的黑还勃列继续命令队伍展开试探性的进攻，并没有放弃的打算。

第126章　幸存（）　
第一批建州精锐似乎没有太大阻力就从多个方向上突破了两道土围工事，当超过二百以上的精锐按照预定的方式从土围内传达了成功的信号之后，两三千人规模的主力集团开始越过那并不算有多高的围墙从各个方向上蜂拥而入。在白天表现出坚强防御能力的整个临时防御体系开始被瞬间攻破了。

　　　　夜幕之下的弓箭声还有长矛刺入人体的噗噗声和喊杀声让进攻的建州精锐心也放了下来，至少这说明：整个土围内的敌军主力还是存在的，并不是什么陷阱。然而就在这时候，猛烈的爆炸声陡然从土围内接连不断的响起，像是守军的弹药发生了意外引爆一般。

　　　　事实在这个时候，萧轩也终究下令了决心尽心最后一搏，以最快的方式用比较简陋而且多处有破损的长条形棉布袋装好了那些一二百克左右的重霰弹，直接搭在火药箱的两侧展开在特定的位置上展开引爆。这样一来爆炸开来的弹药就会让大多数重霰弹沿着地面的方向飞腾，以攻击整个土围内站立或蹲姿目标的下盘为主。利用临时开挖的壕沟和蹲姿掩体隐蔽起来的官兵们当然也会在这种爆破攻击中遭受一定伤亡，不过在这种横向爆破弹幕之下的伤亡损失就会降低到了最低的限度。几乎与此同时，两道壕沟内的火光也在一连串的爆炸中被迅速引燃了起来。带来了横飞的石块和弹片，最后一批五十斤左右的万人敌也在这个时候被引爆了。

　　　　爆炸开来的弹丸没有像以往的爆破攻击中那样飞向天空，而更多是借助着土围围墙在横向的方向上飞射四溅。火光之中，持有火药钢弩的亲卫营官兵还有各个方向上的炮手和抬炮手也展开了对残余建州精锐的打击，激烈的扫荡战斗在此之后又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才渐渐平息下来。

　　　　至此，累计投入作战的一万三千左右披甲兵还有一万两千左右的辅兵共计两万五千人左右的建州军主力集团包括灭掉之前那一股未知精锐的代价在内，已经付出了接近六千人战死，五千余人负伤的代价。不仅伤亡严重，而且同之前的明军火力相比，这些依靠爆破和重霰弹、抬炮为火力的对手在造成伤亡的后果严重程度上也更为剧烈。不仅仅是上层将校，就连一直勇悍的基层也也开始萎靡起来。

　　　　天色刚刚开始蒙蒙亮的时候，萧轩看到远处的敌军似乎还没有完全离开，似乎还没有彻底丧失希望，甚至开始在不远处打扫着另一处战场，萧轩就命令炮手们开始用刚刚收集起来的一些已经用过，却重新模好的重霰弹重新向远处的敌军展开猛烈的火力。

　　　　同之前不同的是，此时的建州军似乎在也没有了承受哪怕千人左右伤亡的勇气，除了留下了少量用于监视的骑兵马队之外，主力集团开始向北远去。

　　　　这一连串激烈交锋似乎是整个近卫营和勇卫营成立以来的一次大考，在确定了对手留下来的尸体和铠甲的数量之后，萧轩终于确信：这一关大考，自己终究是挨过去了。

　　　　全军伤亡损失达到了三千七百人左右的规模，超过三分之一战亡或伤死，整个队伍包括残废和不可恢复伤员在内的纯损失超过四分之一。然而这样的伤亡却并不能算是伤筋动骨；与此相对应的，获得的三千多套累计七千左右的内外铠甲、四千三百余级真鞑首级成了大胜无可隐瞒的铁证。只少两年的时间内，整个队伍都不会在为军内工匠满负荷加工火器和弹药而缺乏加工足够铠甲的人力物力问题担忧了。这两年左右的时间，还是可以让一些习惯了粗制滥造的工匠诞生出不少能够加工精良铁甲的人才了。

　　　　少年们还有不少随队的工匠们所经历的这场恶战也让不少人感觉到心有余悸，大战过后迅速袭来的身心疲惫让整个队伍不得花费了半日左右的修正时间，才开始重新从临时的土坑中推出那些早已残破不堪的盾车与辎重车，重新展开了行军。

　　　　因为不少首级和铠甲乃至旗号方面的缴获，当然还有己方的伤员，整个大军虽然已经消耗了多半弹药和不少给养，而整个队伍的负担却看起来同样沉重，只是在前进中再也没有之前那样的阻力了。

　　　　萧轩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清苑县城，而是选择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之前那一场建州主力和未知军团的交战地看看有什么收获没有。

　　　　一昼夜的交战似乎过于漫长了，终究没有让那些看起来很像西洋军队的数千人左右的军团坚持到自己所率领的队伍耗尽建州主力所拥有的进攻能量。不少来不及运走的板甲已被撤退中的建州主力用铁锤破坏了关节部分，只是那些连同铠甲被一起砸坏了的尸体，很多还没有来的及运走。

　　　　“他们看起来像是中原人，不像是西洋人，还有活着的人么？”萧轩询问道，当然也是下令多花费功夫进行一些认真仔细的鉴别。

　　　　队伍虽然伤亡减员不少，但人手还算充足因此在大概不到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有人发现了一名躲避在不少身边护卫之下的披甲人，很显然：在一支规模不过几千人的队伍中能有这样的亲信和地位的，很可能就是这支军团的主帅了。。。

　　　　“这个人还算幸运，只是昏迷不醒，似乎没有身手太过严重的伤害。。。你看着铠甲上这些建奴射出的箭点，竟然仅仅只有这样小的痕迹，绝不是一般的凡品。。。”

　　　　萧轩则望着一件还没有被破坏掉尚算完好的燧发枪，燧发枪配全身甲，再加上中土黄种人的面孔，似乎怎样都透着一丝诡异，因此在得到负责这支大军的主帅很可能还活着，并且还不是奄奄一息的时候，也多少有些紧张。因为虽然希望渺茫，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会不会是另外一个位面的穿越者？萧轩相信，如果不是穿越者，仅仅是一般海外华人武装，不会有在军备方面的这种水平的意识的。

第127章　毫无下限（）　
一个彻底战败的孤家寡人穿越者，还是落在自己手中的人，当然并没有什么太过忧虑的。可是如果存在另外一个位面通道，这恐怕就是大事了。从这支军队的整体水平来看，虽然作战意识不怎么样，但是可以肯定：普遍装备板甲与燧发枪的那个位面，在种田进度上肯定是要优于己方的。如果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十几万此种水平的大军，那这个位面至少东亚部分十有八九压沦陷。要是如同其他某些架空小说一样十年二十年就大量出蒸汽机和线膛枪，那些视忽略执行力为自然而然金手指的位面毫无疑问是有着极大优势的。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我大明的军队，倒像是传说中的西洋军队。。。”军中一名多少有些年纪也见多识广的谋士说道。

　　　　“既然前来助战，敌人的敌人也算是友人，不过终究有些来路不明，也不知这些西洋人的仆从军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将此人先养好伤，暂时囚禁在营中。尽量不要与此人搭话，也尽量避免此人话多，等回京之后再做详细盘问吧。。。”萧轩最终说道。

　　　　在铠甲和燧发枪等兵器的收获方面，不知是不是苍天或者穿越大神不愿意让自己获得太多不劳而获之财一般，大多数铠甲和火枪都损坏了。甚至看起来有望修复的板甲包括在内也不过千余套而已，装具完整的顶多七八百。这支队伍覆灭之前似乎也对燧发枪和其他火炮做过系统性的损坏，能用的燧发枪不到五百支，火炮的情况也不尽如人意，能用的不过十门而已。

　　　　当然，即便仅仅是只能将数个中队全副武装起来的这些还算比较精良的军火资源不算至关重要，但也算不大不小的一笔资财，在弥补这一次大战导致的不少炸膛兵器和战斗力损失方面还是有意义的。

　　　　骑兵和骑射方面的缺陷还是在此时此刻显现出来：虽然建州主力在伤亡严重的情况下被击退，也留下了不少首级，可是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以数百规模左右的游骑来威慑周边，让大军获得清苑县城或者保定府一带地方武装主动性的后勤支持遇到不少困难。而且谁也无法保证伤亡严重的建州军主力会不会再次冒险，尤其是如果北边儿的关宁军还有各地秦王军如果连一万建州主力都无法有效牵制的情况下。

　　　　此后的局面，则比萧轩预想的要好不少，大概仅仅几天之后，留在萧轩主力附近的数百建州游骑也最终撤走了。遭遇了累计至少上万伤亡损失的建州军已经没有足够的士气乃至后勤空间如同历史上那样继续在中原一带抄掠。毕竟数千伤员对于哪怕骑兵化的三万多人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在这种情况下，大军北进也就顺利了许多。大概在清苑南原之战五天之后，队伍就临近了京师。

　　　　这个时候，建州大军主力两三万人在清苑围攻萧轩所率领的万人左右的禁旅主力挫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兵部乃至京城之中。只是这样的消息很多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很多了解边事的人都明白，或许在战斗力上，关外的那些强敌一般水平并不高于很多明军精锐太多，可是进攻中的伤亡承受力和作战的坚决性持久性却是古往今来的历史上都很罕见的。如果兵力有两倍以上的优势，除非守军依托早就建设好的防御工事或者什么城池一类的东西。行军野战中碰上，还是平川旷野之地，那绝无幸理。

　　　　当然也有人觉得，以这位新皇表现的确不凡的禁旅或许不是没有野战中击退建州大军的可能性，可必然付出精锐骨干消耗殆尽，伤亡过半的代价，归来的时候，十有八九是一些伤痕累累的残兵败将。

　　　　可是从北门观望的人发现萧轩说率领的队伍相比出发的时候几乎没有根本性的减少，也没有普遍的伤痕累累与衣衫不整的时候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圣上率领的大军已经在保定府清苑县南遭遇建州大军主力围攻，就算逢凶化吉，又怎会如此旗帜鲜明铠甲整齐，几乎没有多少减员？此大军定然是建奴冒充前来偏城的队伍无疑！阎大人早有交代，遇到此种情况开炮应对！”

　　　　“这。。。这真的能行。。。！”

　　　　“没有错！你们就听我的吧！前来的那支队伍定然是冒充的建州主力。。。”

　　　　朝内的一些人根本没有太高下限可言，萧轩是曾经有所预料的。然而在这种时候竟然形同公然造反一般的在安定门外向得胜归来的天子禁旅开炮，似乎还是打算通过使诈的方式，却还是出乎萧轩的预计。

　　　　如果不是观察杆上的小女孩以望远镜发现了一些异样，加上萧轩一直十分警惕的习惯，说不定就在刚刚得胜归来的时候让这些人谋逆成功了。

　　　　至于一些人这样做的原因，萧轩却并不难理解：在这个各种利益集团已经开始把持从上到下各种利益空间的王朝后期，一个拥有核心精锐的将军皇帝实在是如同很多人头上的一把利剑，实在是太不受欢迎了。萧轩的心中对此当然只有冷笑：这恰好给了自己小兴大狱挖浮财挖地财的机会。既然某些人毫无下限，那自己这个皇帝毫无疑问也无需讲什么下限了。

　　　　萧轩所率领的队伍临近安定门的时候大致是旧历十月十五的下午，距离天黑的时间并不算远。在天色刚刚黑下来的时候，整个队伍的攻城就迅速展开了。

　　　　“大家放心！这些家贼可不是那铠甲周全的建奴，按照丙二案的攻城条例展开进攻吧！无需废话跟那些人解释什么。现在就要立下规矩：要让京城的很多人明白：京城是谁的京城，朕进出是否需要同某些人打招呼。。。”

　　　　自从大明立国以来，北京城就从来没有被攻破过，哪怕当年土木堡之后的那一仗也是如此。然而萧轩对此却有多少一些信心。棱堡也曾让欧洲军队感觉到棘手，然而在攻城方法的不段进步、掷弹兵和战斗工兵的进一步发展之下还是很轻易的就退出了历史舞台。

第128章　改良还是革命（）　
夜幕降临后毫不犹豫的进攻首先在安定门以西展开，城头上的守军似乎部署了重兵，也做好了守城的准备。当官兵们逼近到距离城头大概百步左右距离的时候，接连不断的火箭还有城墙内侧透支燃烧物的火把就接连不断的投掷过来，形成了道在城下由烟雾构成的安全地带。然而城头守军没有想到的是：虽然如今近卫营和勇卫营内的官兵在经过一年左右的训练之后仍然没有多少人能拉的开一石力以上的强弓。在射准与独特的实战射术方面却在足够的训练资源的保障之下几乎无出其右者。专门用于测距的弩手用带着火光的箭支标定了城头上的几个方位，并大致通报了距离之后。黑夜中接连不断的精确箭雨就首先从一百五十步左右大概二百二十米外的弓箭抛射极限距离接连不断的射了出去，在不算低的射速之下至少一半以上覆盖住了城头。

　　　　此时早有准备的守军虽然用盾牌乃至连绵不断的“架子盾”，有效抵挡了箭雨，后面接连不断的投射火力还让整个城墙前面数十步的范围内依旧变得不安全起来，可是依托精良板甲的燧发枪手、不断向前推进的箭幕也让城头上还有城头内侧反击压制过来的火力威胁大大减轻了不少。

　　　　当负责爆破攻击的官兵逼近到距离城头大概三丈左右距离的时候，布满火药的棉被还有各种爆炸性的守城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