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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副总兵朱国彦见到这些尸体中不少似乎是如同毒发身亡一般死状可疑，更有不少身上留有被打透的血洞流血而死的人不犹的感觉到了恐怖，只不过仔细一想的时候，心才稍稍安了一些：“死了这么多的土匪马贼，却没有见到明军摸样的尸体，说明这一仗当是圣上率领的亲军胜了。。。”
可在此时，王威却让亲兵去来这些尸体靠后的位置上的一些箭支仔细看了看之后心情仍然沉重起来。
“这些人有一些背后中箭，而且这么重的箭矢能够射穿后背，说明必然拥有一石二斗弓以上战弓的力量，而且这些中间的人零零散散，说明有很多善用这种超常标准战箭的人在督战。这箭矢的模样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能将箭头制造的这么规整，份量有这样差距不大的，恐怕也只有那关外的东虏才能做的到了。这附近并没有使用这些弓箭的很可能是东虏的神秘强敌的尸体，恐怕一切不是很乐观啊。”王威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迟疑，就迅速下令道：“准备传令各队分头寻找！”
就在这时候，一名少年伤兵从隐蔽好的散兵坑内掀开了掩蔽做了起来，引得临近的明军官兵不由的四散奔逃了数步才在军官们的威慑下稳住了阵脚。
“你是何人，在何营当差！”在得到消息之后，王威也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我是天子身边近卫军前军左营二中队的一名战士，昨天的时候大军遇到关外精骑，队伍折损过半，其余大部也溃散了。建奴找不到我们这才离去，你们来的正好，圣上现在就在对面那处山坡下的一处临时山洞内。。。”小腿骨折的一名少年此时按照之前萧轩的吩咐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蓟镇总兵官王威也不敢怠慢，赶紧率领不到十名家丁在身边，而让大军驻扎在远处，按照那少年所指的地方敢了过来。
这样的做法，也让暗中观察的近卫军内的少年们不少人送了一口气。看起来前来的蓟镇、三屯营一带的官兵不像是有反叛迹象的样子。当然这个时候也不能完全确定。
直到那名山坡洞中的“皇帝”被请出来，并且前来的军中军官们也只身前来拜见的时候，这场“考验”才算告一段落。
随着号角声，两千余名近卫军官兵从潜伏的山坡上蜂拥而出，那名“皇帝”也骤然间脱下了罩在外面的龙袍：“本人并不是你们所说的圣上，不过这一切都是圣上的安排，真正的圣上在哪儿。。。”
萧轩这才在占据绝对军事主动，在前来的蓟镇、三屯营一带的官兵将兵分离并且完全能够控制住局面的情况下让队伍现身。整个大军在这种情况下仅仅是稍有波动，并没有出现怎样的紧张和慌乱，不过为了避免意外，在前来的援兵按照要求解除了武装并且集中起来之后，萧轩才最终亲自现身，此时的萧轩当然也知道了所来队伍的身份。
“王将军，现在大明内忧外患，朕率领的队伍又遇到了内外勾结袭军的事情。因此对前来勤王的众官兵不得不心存防备，王将军不会怪朕吧？”
“得知圣上还有圣上亲军安然，臣等心中的石头才算落了地，圣上的所备也都是理所应当的。。。只是臣等救驾来迟，而且让那些建奴入寇的罪责实不可恕。。。”
王威这个人萧轩并没有在自己的认知之中听说过，其所属将领诸如朱来同、白养升、朱国彦同样未曾在历史上闻起名，疑惑就没有完全解除。
此时的萧轩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些未闻其名而且有很大嫌疑的军队必须彻底的大换血才行。军官入御马监内新建的秘密诏狱，军队除了拥有一些战斗力的家丁及其他编入其他的明军之外，其余遣散入各卫所。蓟镇及临近驻军必须要动大手术。至于人选，已经不是初来乍到也了解到一些情况的萧轩心中也已经有谱了。赵率教也好，或者现在还在大名府的卢象升也好都算是可用之人，手头也不是没有兵力。
“你们知罪就好，朕想如果易位而处，你们也不会在信任一支可以让一百零几名精锐建奴轻易安然无恙的入口的边军吧？因此包括你们在内的整个边军军官朕必然要动一动，亲自查一查，想来你们也不会因此有太大的意见吧！”
萧轩的话柔中带刀，不过按照历来的经验，帝王如果这样说，那虽然会受到牵连，但遭遇到极刑的可能性也并不算大。王威等人在来的时候也就做好了因此事丢官罢职，甚至遭遇一定姓名之忧的觉悟，此时此刻也只得低头称罪。。。
“你们暂时还没有被罢官嘛，过来帮助朕验证一下这些建奴的身份吧。朕查了查履历，王威你也算曾经在辽东任职过的。可曾认的这些弓身上的满文？或者有没有其他人认识？”
王威当然并不懂满文。虽然这时候的满文因为与后金的战事已经算不得四方馆里的小众夷语，但也是要专门的人才能认得。不过这一次前来的边军中当然并不缺乏这样专门的人。
当这些箭上的文字被辨别出来的时候也不由的让王威等人大吃一惊，这区区百余张弓中竟然有二十七张一石五斗力的强弓，其中二十张强弓的姓名称号上显示出将官的身份。
“臣恭贺圣上！圣上所立战功乃辽东虏寇之乱以来未有。。。”
“哦？仅仅百余名首级和缴获的弓箭就是未有之捷？朕知道建奴的首级非同寻常，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一次斩将建奴二十，乃辽东建州反叛以来未有之捷。。。”王威此时也尽量的赞叹道，以争取在获罪前留给圣上一个好印象。
萧轩此时也终于明白了。按照自己的印象，后金满人武官总共规模不过六七百左右。哪怕是浑河之战那一役，总共也不过只有八九个武官战亡而已。这一次后金的手笔也算不小，一下就送来足足二十人左右的斩将战绩了，可见所图非小。
第88章 蓟镇之乱（）
就在萧轩扣押王威等人之后，萧轩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萧轩终究没有想到在天子亲自率领人马前来的时候，前来的蓟镇中的某些人竟然有胆量在此时鼓噪军队哗变，五六千名留守在不远地方的各屯卫驻军中的抽选之军见到主官主将很长时间没有归来，竟然在一些人的鼓噪之下亲自带领队伍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围攻过来。甚至打出了剿灭假冒天子的逆贼的口号。
让萧轩终究庆幸的是，自己自从穿越以来就始终有着一种防人之心的习惯，尤其在这数千大军濒临自己所在队伍不远的时候更不可能没有防备。天色亮起来的时候，正是整个大军在轮休之后调整了状态，也从之前让人心有余悸的恶战中恢复过来的时候，自卫还击几乎无需萧轩专门下令就已经展开了。
之前同上百名关外精锐强敌交锋的时候，那风雨不透，少有火器能够威胁到的铠甲让很多少年官兵们都开始对曾经履立战功的火器产生了一丝怀疑。甚至觉得需要以重弹为主才能有效杀伤对手。萧轩当然不信这些人都有铠甲护身，只是也不得不以防万一。
因此，还没有损坏的八十多门轻型抬炮在展开第一轮射击的时候，打出去的多是填装好的弓弩级别初速的重弹，两千多枚六七两重弹虽然打倒了其中四五十人，也仅仅是让围拢过来的对手为之一顿，有些畏缩不前而已。
但也恰恰是趁此时机，负责各队火炮的少年官兵们趁机换好了主要对付无甲众的轻型霰弹。当对方再一次鼓动起来在不远的距离上再一次开火的时候，发射轻霰弹的抬炮和数百名弓手一起展开了猛烈的射击。万余枚打过来的火铳弹丸为主的轻霰弹还有接连不断射出的几千支剧毒箭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让千余名防护并不怎么样的敌兵倒毙在地，就是一些披着铠甲的精锐也有很多人中毒箭之后不久便倒在了山坡上滚落下去。
这猛烈的打击彻底让本来就没有多强，还缺乏有效军官组织和督战的蓟镇叛军被击溃了。萧轩并没有让这些人溃散或者放虎归山的打算，迅速下令数百名弓手为核心的精锐展开反击，直到这些人主动的缴械投降为止，也无需斩尽杀绝。
不过萧轩还是高估了人在败仗时的临机反应能力。尽管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投入反击的兵力并不算太多，仅仅是那些比较擅长射箭的数百少年而已，可面对四千多已经彻底丧失了勇气的人还是很轻易的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将其中至少四分之三左右的人彻底的围拢起来。当这些叛军中的人意识到应该放弃抵抗或者逃亡的打算投降的时候，又有接近两千人死在了毒箭之下。
摧枯拉朽一般的整个战斗持续没有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五千多名叛军中三千人左右被打死，千余逃亡，约千余人被俘。这还是在萧轩在用兵上比较保守的结果。而少年们当中只有不到十人在一开始的时候死于极少数亲兵家丁射出来的强弓重箭乃至众多火器手从远处压制开火射来的火器。这畅快淋漓的战斗，也驱散了不少少年官兵之前同关外劲敌交锋时带来的压抑。
萧轩当然知道，如果这数千人不是过于轻敌，而是如同和关外对手交锋时那样摆开了车盾阵势再与自己交锋，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取胜，可这也说明了一个事实：野地浪战，自己现在所率领的这支队伍或许同关外精锐想去甚远，可放到明末农民军中，那绝对是可以充当主力的精锐，不惧很多时候情况下的伏击了。
回想起之前同关外精锐交锋的那一仗，也让萧轩的头脑清醒不少。至少现在，还绝对不是没有顾忌的摊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时候。
只是蓟镇之乱，更让萧轩下定了对这一带的边军展开清洗的决心。
同这个时代的很多人不一样，了解明亡历史的萧轩对边事的心理预期是比很多人低很多的。建奴入寇怎么了？野地浪战不如对方，这根本就是难以避免的事情，甚至在对方的军事压力下被打的半壁沦陷也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经过这两次间隔时间并不算太长的战斗，萧轩相信：如果不是火器时代改善了拥有兵源潜力和兵力一方的优势，至少火器消耗战对人少一方弊端极大，再加上火器守城战术的出现让很多传统的攻城方法无用武之地，以明军和满军巨大的训练水平和作战意志差距，恐怕天启年间的时候早就是“烽火扬州路”而根本轮不到松锦之战与李自成攻克北京自后了。
暂时来说：萧轩相信建奴入寇或许难以避免，然而孔有德之变以前重演靖康旧事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吸取之前的成功经验，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这一次萧轩又没有打算走“正规渠道。而是直接带领亲军来到边关，亲自传达旨意裁撤削减各营卫，按照萧轩眼中“建奴面前必然不堪一击”的兵员都没有多少价值为由把纸面兵力十余万人，实额也有五六万人的蓟镇各营卫裁撤到只有两万人，至少三千多匹看样子还算像样的军马，乃至整整五个营当中五十余件还算像样的火炮及相关弹药，查抄各地军官所得的二十多万两银两，乃至七百多件看起来还算比较像样，有拯救价值的铠甲、数百辆各种有利用价值的车辆全部没收入自己手中。
直到远在辽地边关的王在晋，还有专程从高阳县赶来的孙承宗为首的不少兵部官员亲自赶到蓟镇的时候，针对边军的清洗行动才算告一段落。
“陛下！现在正是内忧外患，用人之际，还望不要扩大影响以动摇军心。。。。”
听到王在晋这样说，萧轩也就在也没有什么耐心：“你这个辽东经略就不要再干下去了。说不定就是你勾结建奴意图谋反，跟着朕一起同这些人共同回诏狱去吧！”
“这。。。”王在晋说什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遭遇如此简单粗暴的现场手段。
对此，萧轩也不再讳言什么：“其实朕本不想如此，然而既然有人打算在太岁头上动土，朕不兴大狱，恐怕一些人以后会越来越猖獗。这且不论，这一次出巡，也让朕见识到了每年的辽饷还有军饷养出来的边军是怎样一群窝囊废！窝囊废还想占用民脂民膏？还不如让朕掌握这些资源更能保卫边关乃至九州！”
孙承宗虽然也赶了过来，只是在了解了一些关于萧轩所率领的近卫军战事情况之后，也就没有再多言什么。这也让萧轩感觉到一丝安慰。至少这个历史上留下名号的人，三观和屁股还没有太歪。
第89章 讯问（）
临时扩建新牢的命令在蓟镇之乱刚刚开始后不久，萧轩所率领的亲军还没有回到御马监营地的时候就已经下出去了。在清洗边军各营屯之初萧轩就已经预料到，这一次要被关进大牢的武官没有一千恐怕也会有四五百人之多，如果加上以后可能牵扯到的人，接近一千上下是很有可能的。
明代在以前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兴过大狱，不论是狱神庙刑部大牢还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诏狱，都有比较完善的监牢体系。腾出千人的地方也完全不是问题。然而此时的萧轩在经过权衡之后，对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也并没有完全的信任。因为那种根深蒂固人数也不少的地方，安插个什么外面人势力的自己人或者买通个什么人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左忠毅公逸事”不就是个例子？
能够让萧轩信任的地方，恐怕还只有御马监这些日子以来新建立的“秘狱”，秘狱的位置就在近卫军大营之中，整个近卫军大营在理论上都相当于狱卒。在秘狱内关押更多的人萧轩本来也是有过考虑的，可是一次看押上千人，其中还有不少要犯，这就超过秘狱的容纳空间了。毕竟如果在方圆百步左右的营区之内，监牢的面积如果太大，肯定会影响队伍日常训练与布防。
因此最终决定将最下层的军官暂时关押在北镇抚司诏狱，而千总及以上军官，还有俘虏的那七名还算完好的关外精锐俘虏一共百余人押如秘狱。
秘狱的一个好处是在建设之处就考虑到了为了防止“串供”，还有在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