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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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佞臣-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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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景象完全出乎于泽宁的想像,呆坐在树洞里许久,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幕,一动不动。玉尘推了一下泽宁,他才醒悟过来,感叹道“我还以为是一只白色的鹿”

    “不要亵渎神灵,这是高黎贡山的神灵白虎,她是高黎贡山的守护神,寻常的时候,化身为白麝,与她有缘的人才能看到她,寻常的人,即使站在她的面前,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泽宁哑然失笑,虽然去过动物园,见过鹿,却不知道是麝,丢人啊,这头麝长的太像鹿了,完全混淆了,尴尬的说道:“开眼界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透明的神灵,难不成,我也与她有缘?”

    二个从树洞里钻了出来,顺着藤蔓下了树。

    有缘人才能看到白麝,跟高僧见到香客似的,嘴里总是念叨着有缘人,似乎世上的人,都与佛结了缘。不过,这么神奇的白麝,似乎并不容易见得到,泽宁很好奇,问道:“真的很难看到吗?”

    “听阿母说过,白虎是天神的使者,只听说思任发的祖父思汗法曾见过白虎,却没见白麝!”

    泽宁听着,就像传说中,刘邦斩白蛇起义似的,全是枉言猜测,一点根据都没有,不过,泽宁的心里仍然咯噔了一下,思汗法是麓川王朝的第一代王,也只不过见过白虎,按玉尖的意思,他比思汗法还要厉害了,比还要大,岂不是要当皇帝了,太不靠谱了。

    “思汗法见到了白虎,就当了滇王,那你呢?”泽宁童心大发,故意逗好玩。

    玉尖的脸红了一下,低下头,不吭声,泽宁开玩笑的说道:“你见了白麝,岂不是要当皇后了!”

    玉尖羞得不行,有些恼怒,抬起头来,剜了泽宁一眼。

    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白虎,还见到了她的真面貌,原来是白麝化身,太震撼了,二人极度的兴奋,在大树下坐着,一边聊天,一边休息,泽宁忽然感觉身后有异样,一股血腥的气味令人作恶,他猛的扭头,发现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在他背后,漆黑漆黑,见到这个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黑,就跟一个无底洞似的,还发出黑光。

    哪有黑光的,见了这个,泽宁才相信,这世上,真有黑光,光芒四射,这竟然是一只黑虎,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正瞪着他。

    刚见着了白虎,又偶黑虎,这一对真是亲兄弟啊!思汗法见白虎做大王,他泽宁见白虎却要死翘翘,太不平公啦。

    黑虎冲他咆哮一声,四爪腾空而起,向他扑来

    “宁哥哥,宁哥哥。”

    泽宁感觉肩膀被不断的摇晃,睁开眼睛,发现玉尖正慌张而焦急的摇晃他。

    “快跑!”

    泽宁从来没有跑过这么远的路,况且,还是道路崎岖的密林山涧小道,实在累得不行,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一棵树休息,结果,睡着了。

    玉尖的脸色十分难看,惊慌失措,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慌慌张张的拉着他逃跑,二个人趟过溪水,向南而去。

    泽宁完全分清方向,睡了一会,体力恢复了一些,紧紧的跟着玉尖的身后狼狈的逃跑,身后传来一阵阵吼声,像是老虎的声音,他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腿脚有点哆嗦。

    要是被老虎给吃了,真是尸骨无存了,泽宁一边哆嗦着腿脚,一边拼命的逃跑,逃了没多远,就感觉又累得不行,逃命要紧,只好咬着牙玩命的逃。

    不知道逃了多久,二个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泽宁感觉腿脚抽筋,实在跑不动了,发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身后的吼声已经消失了,这才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发现他俩已经进入了密不透光的地带,光线弱了很多,而前面,光线更暗,有心往回跑,又怕再遇到那个老虎,二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休息一下,再继续向前。

    在这片阴暗的森林里,二个人已经找不到能够识别方向的标志,借着微光,寻觅了二根枯木枝,沾上火油,点着了,这些家伙什,本是生火用的,却用在了火把上。

    每人举着一根火把,除了火把照亮之处,四周的光线一下子更加暗了,黑漆漆的,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俩人,静谧的就像掉进了外太空,连树叶也没有一点点沙沙响声。

    坐了一会,感觉又有了一些体力,便继续向前,二个人没打算在野外过夜,准备的吃食不多,四周一片黑暗,如果不能找条路回去,或者逃出森林,找到一户人家讨口食,恐怕会饿死在这无边的阴暗森林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02章 误闯黑林() 
二人漫无目的的在阴密的森林里乱闯,地上枯叶越来越厚,气味很难闻,他们尽量远离枯叶多的地方,以防止下面有坑,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连个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密林里的气温还算可以,加上二个人都是带了备用衣服的,并不觉得寒冷。走了很长的路,玉尖虽然长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体力也渐渐不支,泽宁就更不用说了,只好再次休息,点了一堆火,依偎在一起,在这样的环境下,四周漆黑一片,玉尖怕黑,泽宁是她唯一能依赖的人,反倒是泽宁比较拘谨,玉尖可就开放得多了,一点都不介意。

    饱饱的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抬头看天空,不见一丝亮光,不知道是天黑,还是头顶的林叶太密的缘故,二个都已经饿了,四周根本找不着吃的,好在,泽宁仍藏着一些吃食,就是玉尖舍不得吃,泽宁又吃着无味的野果、野菇、野菌,拿出来,就着火再烤烤,分别吃了一些。

    有了一些力气,二人又继续上路,森林又密又阴森,不时能听到莫名的声音,泽宁也有些暗害,更别提玉尖了,好死死的拽着泽宁的胳膊,一点都不敢松手。

    泽宁本来就累的不要不要的,又被玉尖死死的缠着,苦不堪言,只好给她讲些故事,为了驱散莫名的惊恐。

    他给玉尖讲的都是浪漫的故事,像至尊宝与紫霞仙子的故事,当泽宁讲到“爱你一万年”的那一段时,能明显的感觉到,玉尖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在不断的颤抖。

    泽宁也给他讲了悲惨的爱情故事,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这段流传了一千多年的爱情绝唱,当讲到二人化蝶飞舞的时候,他隐隐听到玉尖哽咽的声音。

    森林延高黎贡山而伸展,呈南北方向,东西比较窄,要是选择错了方向,恐怕一辈子也走不出去。他俩命大,先是向南走了数十里,睡醒之后,折过来,向西走去,终于,前里有了亮光,虽然比较微,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泽宁已经累塌了,与其在这阴暗漆黑的森林里绝望的熬着,真不如就留在这里当野鬼了,这道极其微弱的亮光,给了他生存下去的勇气,二个不顾极度的疲惫,欢呼起来。

    出了森林之后,日头正在头顶上,他俩嘴唇干裂,面色苍白,其间摔了不少跟头,蓬头垢面,浑身上下全是污泥、烂叶,以及不知道是什么的脏东西,而且,臭不可闻。

    二个人就跟重生了一般,互相瞅着,玉尖忍不住笑了,随着身子的抖动,树叶、泥巴不断的从她身上落下来。玉尖的笑声,给了泽宁不小的震动,这个女孩对生活充满了热爱,在能够欢乐的时候,总是想尽了办法享受美好人生,烦恼是暂时的,快乐是永恒的。

    再次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在玉尖快乐的情绪带动下,泽宁的心境平淡下来,也许,这是生活对他的磨练,老天一次次的折磨他,或许,是想让他更加看破生死,更加坚强。

    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溪,二个人各自洗了下身子,把最外面的脏衣服脱掉,里面的虽然有些臭,可干净了一些,等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再想办法洗一洗。

    玉尖的精力似乎总是那么好,即使疲惫,恢复的也很快,她找了些野果子,与泽宁分享之起,休息了一下,辨认了一下方向,发现他们越过了高黎贡山,延着山坡下去,前面就会有寨子。

    玉尖的阿母会一些汉语,又从小在本地长大,对倮语熟熟,这里是百夷之地,上江寨虽然打下来了,可是,这里的形势非常复杂,有很多人对思伦发一族很崇拜,以防止万一,玉尖教泽宁说一些简单的倮族口语。

    二个人一边聊着,一边向山下走去。

    比起雪峰的寒冷,山腰就暖和多了,到了山脚下,会更加的温暖,鲜花遍地,泽宁又掏出望远镜,向山下看去,发现远处有一片竹木林,翠绿盎然,在阵风的吹动下,树影婆娑,竹影摇曳,众多翠竹舍若隐若显,炊烟袅袅,山歌传唱,相隔高黎贡山,一边是炼魔屠戮的地狱,一边是安详静谧的世外桃园。

    泽宁再次感到山上与山下气温的反差,到了山脚下,泽宁的身上已经只剩一下一件衣服,其余的已经脱下来,放进包里,他可舍不得扔掉,回去的时候,还要再穿的。

    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二个人离山脚寨已经不远了,前面有一对老夫妻,玉尖连忙上前打招呼:“莫素阿普,莫苏阿妈。”

    二位老人停下脚步,打量了他俩,老大爷开了口:“喜乃,你是从上江寨来的?”

    不说话,看服饰就知道是哪个寨子的,看来,不同的山寨,他们的服饰有是区别的,泽宁当然看不出来,玉尖点了下头:“寨子已经烧光了!”

    阿妈则露出不忍和疼爱的情绪,向他俩招招手:“喜乃,跟阿妈回寨子里,一定是饿坏了吧!”

    阿母指的是妈妈,阿大指的是父亲;喜乃是对少女、姑娘的称呼,达施是对青少年的称呼;阿普和阿妈是对祖辈的称呼,相当于我们平时喊大爷大妈一样,莫素指的是陌生的,或者非亲缘关系的人,以示亲疏有别。

    整个寨子由竹木建造,有一些青年壮丁在巡逻警戒,屋舍则基本由翠竹做成的,这跟当时的建筑技术有关,要把粗壮的木头切成大块的木板,在当时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根据百夷传记载,“其首皆髡,胫皆黥。不髡者杀之,不黥者众叱笑,比之妇人。”

    意思是男人都是光头,胳膊上纹绣,不剃光头,就砍头,跟满族入关的时候,留头不留发是一个道理,不同的是,这里的男人不允许留头发,至于是否纹身却不强求,不过,男人不纹身,会被人耻笑,比喻成女人。

    这里的许多寨子并没有臣服于思伦发,因此,很多男人是留着头发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03章 山脚小寨() 
这一对老夫妻的竹舍比较大,陈设着一些陶器,还有少量的金银器皿。老夫妻非常热情,先是上了沽茶和槟榔,泽宁是又馋又饿,见到茶,一饮而尽,吧唧了下嘴巴,感觉很好喝,究竟是怎么个好喝,却说不出个道道来。

    阿妈很开心,又给他倒上,泽宁又是一口饮而尽,阿妈倒多少,泽宁饮多少,渐渐的,阿妈有些尴尬了,泽宁不知道,可玉尖明白了。

    这种沽茶,每年在春夏之季采山中茶叶煮之,放入竹筒内,再用竹箬封起来,过一二年之后再取出来食用,比起腌咸鸭蛋,沽茶的制作时间可就长得不得了了,因此,沽茶是招待贵客用的,像泽宁这样的牛饮,不是一般人家能受得了了,虽然阿妈家不是寻常之家,没见过像泽宁这般喝法的。

    玉尖不好当着阿普和阿妈的面把话说透了,只要编瞎话:“宁哥哥,这茶喝多了会烧心。”

    泽宁这才停下他的茶瘾,吧唧着嘴,回味着沽茶的味道,拿起一颗槟榔,放嘴里嚼起来,感觉不习惯。他听说过台湾人比较爱好槟榔,还专门有一群叫“槟榔女郎”的女孩子,不过,泽宁并没有见识,像他这样的宅男,只有对咖啡、可乐、泡面等玩意比较熟悉,茶也喝过,却品不出真正的味道。

    喝了些茶后,玉尖的心境安稳了下来,感觉身上的衣服味道比较大,虽然阿普和阿妈并没有当面说出来,她自个儿都能闻出来了,那二位老人家岂能闻不出来,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把外套脱下,放在了一旁,瞅了泽宁一眼。

    泽宁正沉浸在沽茶的美味之中,虽然发现玉尖在看他,却并没有像她那样,想到身上的臭味,估计闻多了,已经闻不出来了。

    俗话说,“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正妥妥的说明了泽宁的这种状况。

    其实,这句话的原文是,“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出自西汉刘向的后汉书。

    泽宁发现,阿妈一直盯着玉尖看,开始,他也不以为意,渐渐的,他发现阿妈的眼神有些异样,便循着阿妈的目光看去,才发现阿妈正盯着玉尖胸前的那块玉石看,这块玉石看上去很普通,色泽有些浑浊,不像是块上好的玉石,只是图案比较奇怪而已。

    要不是阿妈盯着看,泽宁还真没发现玉尖有这么一块玉石。不过,阿妈并没有寻问关于这块玉石的任何情况,一个字都没提。

    一个年轻的女孩叫日果,她一直陪在一旁,吃完饭,日果带他俩去洗浴,泽宁感觉身上有些粘乎,真想着如何开口,有人带他去,当然高兴。

    阿妈给他俩分别找了套干净的衣服,给泽宁的似乎是她孙子的衣服,给玉尖的,似乎是这个叫日果的女孩的。玉尖跟日果的年龄相仿,很谈得来,这个叫日果的女孩子,跟阿妈的孙子赤尔相爱,按照习俗,日果要在阿妈家居住五六日,然后,日果将回娘家,再行媒妁之礼,置财礼娶。明天,日果的阿母和阿大就会接她回去。

    这个寨子叫山脚寨,前面的那道溪水潭是这个寨子的人洗浴之所,泽宁看到河里男女女,老老少少,不由得大吃一惊,扭头看玉尖,发现她正一脸的嘻笑。

    泽宁尴尬之极,倒不是泽宁有多么的清高,或者不近女色什么的,他实在是没历经过,也没有心里准备,见到眼前的景象,才想起来,这个世上,有种洗浴叫男女混浴,不仅是中国的部分少数民族有,日本也有,世界上有不少地方都有这种习俗。

    竟然来了,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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