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你也不敢!”宁小姐娇羞道。
华旭东慢慢收敛笑容,严肃的说道:“自古以来,和亲便是最无出息之举,靠女人换得三五年和平,那是我华家的耻辱,我宁愿战斗得一无所有,也不会让姐姐嫁给她不爱的人!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和亲上也不会得到,只会徒增其辱!”
荆明望着华旭东慷概激昂的样子,赞许的点了点头,他想不到这华府少爷竟然有这般见识,这般骨气!自己平日还真小看他了。
“东儿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真是难得!”宁小姐也不仅夸奖道。
“宁画姐姐,这都是荆先生教导有方!”华旭东谦虚道。
荆明清了清喉咙,又道:“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现在华府山穷水尽,腹背受敌,富来钱庄要华府的房子,清雅轩要墨香缘的产业,而华府里的秘密更让人垂涎,各方不知名的势力都在争夺,就是那倭人都卷入了进来,如果华府死撑下去,不但救不了华府,而且会让墨香缘输得更惨。”
“难道转让所有股份就不是输么?”华旭东不解的问道。
“有的东西,你握得越紧,便失去得越多!有一句话叫做置于死地而后生,他清雅轩要洗你墨香缘的牌,你就不会顺水推舟、金蝉脱壳反洗他的牌么?你此次将墨香缘丢给他,便是丢掉一个旧的墨香缘一个累赘,你将股份换来的钱财积攒起来,到时瞄准时机东山再起,再把他吞并回来重组一个新的墨香缘,既洗掉了华氏那些吃里扒外的股东,又打败了竞争对手,岂不是一举两得?这就像你将一头瘦牛放到别人家里,等到养肥了再要回来,何乐而不为?”
华旭东久久思索着荆明的话,若有所悟:“先生高瞻远瞩,眼光犀利,学生自愧不如,还请先生明示。”
荆明淡笑一声:“第一步,放弃墨香缘,扮猪,装越可怜越好,可以无限的迷惑对手。第二步,钱生钱,为夺回墨香缘做好准备。第三步,研发新机器新产品,一举吃掉老虎,夺回墨香缘。”
华旭东听后,面露难色:“先生这三步可谓是给墨香缘开了一剂猛药,可是何其艰难啊!墨香缘向来是姐姐和娘亲做主,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同意先生的策略!”
荆明想了想,问道:“东儿今年多大了?”
“过两天便满了十五。”
“好,按照大越朝的律例,十五岁便是壮年男丁,算是成年了,你既已成年,便要担任起华府的重任,拿回自己对墨香缘的决策权,华夫人手中那一票否决,也是到你成年为止,东儿若要救墨香缘,必须首先拿回决策权。”荆明淡淡说道,总觉得自己有教人犯罪的嫌疑,万一那华玉不肯交出权利,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项挑拨离间的罪名?
“这个我回去可以一试。”华旭东面露难色。
荆明道:“你可千万莫说是我的主意哦!我不想再得罪你家那母老虎。”
华旭东轻笑:“知道了,我不会在姐姐面前出卖先生的!”
荆明脑海里又飞速转动起来,那荣良才对墨香缘是志在必得,就犹如富来钱庄阻止华府集资一样,自己何不故伎重演,再敲他荣良才一笔?
于是奸笑一声,对着华旭东道:“你等下就放消息出去,就说我临花醉准备用两千万银票暂管华府的所有股份。”
“你疯了?你哪里来那么多钱财?谁会信你那话?”宁小姐不解的质问道。
荆明嘿嘿一笑:“我没疯,自然会有疯子相信我的话,东儿你照办就是。”
华旭东虽然也不是很理解,但是对荆明也是言听计从,便点头同意了。
荆明又道:“那荣良才听到有人跟他抢墨香缘的股份,必定倾其所有来争夺,你只给他三日时间,说如果三日内拿不出银票,便将所有股份买给临花醉,一样一来,荣良才必定狗急跳墙,墨香缘便可以卖个好价钱,你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至少得敲他三千万两!”
华旭东又是一愣,华府所有的股份市值也不过一千万两,现在却要抬高三倍价钱卖出去,真是匪夷所思。便又问道:“先生,即便他荣府肯出这个价,三日之内,要他们去哪里弄这么多现金银票?”
“哈哈哈哈”荆明发出一声狂笑,道:“挤兑,要他清雅轩去富来钱庄挤兑,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你这人,绕了这样一个大圈,原来是要一箭双雕啊!真是用心良苦!”宁小姐微笑道。
呵呵呵,如果他清雅轩也参加到挤兑的行列里,而且是那样一大笔现金,看他富来钱庄还能撑到何时?
第127章 休想染指()
次日清晨,华府。
偌大的说道一个餐厅里,华夫人和华玉正坐在桌前,桌子上摆满了各式早点和粥,秋月已经将早餐热了三次了,却还是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去吃,母女两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无法应对荣府的压力。
“夫人,小姐,你们吃点吧!昨晚你们就没吃东西,莫饿坏了身体。”秋月怯怯说道。
华夫人抬头看了一眼秋月,道:“秋月,你先下去吧,我与小姐有事商量。”
“是,夫人。”秋月退了出去,
华夫人对小姐道:“玉儿,华府遭此劫难,可如何是好?”
华玉淡道:“娘亲莫急,我一定不会让华家垮下去,大不了”
“娘亲、姐姐,你们真以为我是那荣良才救下的吗?”华旭东从外走了进来,看到母亲与姐姐都在,便高声道,将华玉的话打断。
华小姐纳闷,惊讶问道:“东儿,荣大哥亲自带着张三去赎你,又在路边埋了伏兵,这才将你顺利救出来,这难道有假么?”
华旭东坐落下来,拿上糕点就吃了起来,轻道:“确实有人在路上埋了伏兵,否则我与娘亲和姐姐将天人两隔。”
“呸童言无忌,东儿,你也老大不小了,都腊月了,还说这不吉利的话!快吐口水!”华夫人颦眉怒道。
“呸呸呸”
华旭东连吐了三口口水,随后望着夫人,轻道:“娘亲,那埋下伏兵的并非荣良才,而是荆先生,却被那荣良才抢了功劳,要不是东儿昨日去寻先生遇见了恩人,东儿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什么?那伏兵不是荣公子安排的?”华夫人讶异的看着东儿。
“东儿昨日已经遇到了恩人小飞哥和刘大哥,他们都是荆先生的朋友,也是奉了荆先生的命在洞口埋伏了一日,最终才救了东儿。”华旭东道。
华夫人和小姐面无表情,呆坐于此,她们一直以为又出钱又出力的荣良才,却是抢了荆先生的功劳,而那立了大功的荆先生却被赶出了华府,华夫人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喃喃自语:“好一个奸诈的荣良才!”
“刘大哥?是淮南灾民刘大哥么?”华小姐急切问道。
“正是他。”
“看来真是那死人救了你!”华小姐颦眉道,心如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可恨我们却把恩人当做仇人,姐姐你这次真的伤了先生的心了!”旭东道。
“我伤那死人的心了么?他画那样不堪的画,将我画得那样淫贱,那么多下人都看到了,你要我如何面对?难道那死人就没伤我的心么?我便是铁打的么,要给他那样作贱?”华小姐神色凝重,愤愤然说道。
华夫人回过了神,盯了一眼华玉,又问道:“荆先生过得可好?”
“尚可,荆先生做了临花醉的大东家,正经营着临花醉集团公司,生意蒸蒸日上,前日还在临花醉里用枪指着步兵统领和倭人,在临花醉门口立了块牌匾:倭人与狗,不得入内,长了我大越人的威风!”旭东回答道。
“甚好,甚好只是他得罪了步兵统领和倭人,着实令人担忧!”华夫人木纳的点着头。
宁小姐听了旭东的话,心里一震,那死人前些日子打了步兵统领的儿子,我已告诫过他不要惹事,这次竟然拿枪指着步兵统领和倭人,真真一个惹祸的人,不过他竟然敢在门口立那样的牌匾,却又是真正的大英雄大丈夫所为。
华旭东沉默了一下,又道:“娘亲,姐姐,明日就是我十五岁生辰了,你们给我什么礼物呢?”
华夫人长叹一声:“呵呵,转眼我的东儿就长大了,不知你想要什么礼物?”
“娘亲,我”华旭东欲言又止。
“东儿成人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姐姐给你。”华玉怜爱的看了一眼弟弟。
华旭东微微停顿了片刻,道:“我我想要墨香缘的决策权。”
华夫人和小姐同时一愣,惊讶的看着他,这个平日对华府墨香缘不闻不问的东儿怎么会突然要回决策权呢?况且在这关键时刻里。
华夫人心如明镜,知晓他昨日去了荆先生那里,想必这一定得那荆先生的意思,心里忐忑不安,尽管她阅人无数,却也是不知道荆先生到底意欲何为!
华玉冷冷道:“东儿,你既已成人,姐姐原本该将这墨香缘还给你,可是目前墨香缘寸步难行,你让姐姐处理完这些事务再给你吧!”
“不行,姐姐,我要亲自处理目前的困境,姐姐为墨香缘操碎了心,东儿不忍再看到姐姐难受。”华旭东道。
“东儿简直是胡闹,又是那死人教唆你在此时来抢夺权力么?”华小姐怒道。
华旭东急忙辩解道:“姐姐,不管是谁教我的,我这次却是认真的,我已经成年,理应担当起墨香缘的重任。”
“不可理喻,我不会给你的,你真是中了那死人的毒了!”华玉怒道。
“姐姐,这墨香缘原本就是爹爹留给我的,我既已成年,就该自己来打理,请姐姐交权!”华旭东铁了心要拿到决策权,只有这样,他才能实现与荆先生的设想。
华夫人见姐弟俩吵了起来的忙问道:“东儿,你虽成年,却尚欠经验,你要那决策权做甚?让姐姐给你担两年担子,难道不好么?”
正说着,秋月慌张的跑了进来,对着夫人和小姐道:“夫人,小姐,我刚才在外面听很多人说,华府同意将手中所有的股份以两千万两银票装让给临花醉,可有这事?”
华玉当即怒道:“胡说!谁人造谣?让我知道了就割了他的舌头!我墨香缘的股份一成都不让!”
“姐姐,那话是我让人传出去的。”旭东淡淡说道。
华夫人惊愕:“东儿你疯了么?如此拆你姐姐的台?”
“娘亲,如今之际,我华府除了转让股份买还有其他出路么?”华旭东问道。
华小姐顿时柳眉上挑,怒道:“华旭东,原来你今日来抢夺决策权也是受了那死人的挑拨,他为了得到我墨香缘,真是用心良苦啊!”
“姐姐,我们无路可走了,只有听荆先生的,才有一条活路!”
“谁说我无路可走?那姓荆的恶贼休想染指我墨香缘!”华小姐杏眼怒瞪,冷冷说道。
第128章 挤兑()
“姐姐,你除了和亲嫁给那荣良才之外,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华府女儿绝对不做和亲之事,我华旭东也绝对不会拿姐姐的幸福来换取墨香缘的平安,如若姐姐要这样委曲自己,东儿会一辈子不得安心!”华旭东肃穆说道。
华小姐听了这话,顿时鼻子一酸有些感动,东儿如此年少便有这份骨气,实在令人欣慰,只是她不想看到东儿稚嫩的肩膀承受如此一个烂摊子,于是说道:“东儿,姐姐感谢你的眷顾,荣公子也并非一无是处,嫁谁不是嫁呢?”
华旭东见姐姐偏执己见,便对着华夫人道:“娘亲,如若姐姐非要如此,东儿便一辈子不再打理墨香缘,姐姐根本就不喜欢荣良才,她喜欢的是荆先生,只是她自己不敢承认罢了!”
“胡说,你知道我的心么?”华玉怒气冲冲的吼道。
华夫人紧紧皱着眉头,对着华小姐道:“玉儿,你且听弟弟把话说完,娘亲也希望你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华旭东皱着眉头,道:“娘亲,荆先生说了,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他还说置于死地而后生,其实荆先生根本就不想得到墨香缘,他只是为了刺激荣良才,让他花更高的价钱来收购我墨香缘股份,将一头瘦弱的牛寄托在别人家里养肥了再夺回来,就像他上次故意抬高利息,致使今日富来钱庄受挤兑一样的!”
“原来富来钱庄挤兑事件是他搞的鬼?这人倒是有些手断。”华夫人噗嗤一笑,打破了死气沉沉的气氛。
“那死人上次确实是故意抬高利息,诱惑富来钱庄大肆吸收集资款,想不到他看得如此长远。”华玉轻道。
华夫人微微沉思了一番,对华玉道:“那么,玉儿觉得他可信么?如若可信,就让东儿按照他的思路去做。”
“娘亲,那人甚是可恶,不值得我信!”华小姐撒娇道。
知女莫如母,华夫人看着华玉扭捏作态的样子,心里便是明白了几分,淡淡一笑,对着东儿道:“东儿,你便按照荆明教你的去做吧!墨香缘从今日起,便由你当家,好好跟着荆先生学习。”
“谢谢娘亲。”东儿兴高采烈,对着姐姐做了一个鬼脸。
“娘亲,你真的信得过那死人么?”华小姐愤愤不平的问道。
“玉儿,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们上次就是轻信了那做了记号的银票,才误会了他,我相信他是诚恳的帮东儿,你也难得清闲,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等事情淡了,去向他道个歉,将他请回来,你不是说要给他斟一辈子酒么?”华夫人淡淡说道。
“娘亲,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真是羞死人了,华小姐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富来钱庄。
一座宽敞明亮的大楼前,右边贴着“客似云来”,左边贴着“钱如海存”,两墩威武的石狮身上贴满了铜钱。
门口围了一大堆人,与昔日相反的是,这些人不是来存钱的,而是来提取存款。经过昨日一天的挤兑,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提现挤兑的行列,黑压压的人群充斥着富来钱庄各个角落,人人脸上写着愤怒和焦急。
富来钱庄的东家张富来沮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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